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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天下倾华+番外 作者:倾弦影(晋江2014.3.1完结)-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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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因为有暴、乱两字结果被锁了,之前被卡了多天的H还是不要放了T_T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挑拨

  翌日清晨,她刚刚醒来,察觉到背后温暖的身躯顿时一怔,想起他昨夜的揶揄——
  “如果心儿喜欢,以后睡觉都抱着我如何?”
  
  忙于正事,临睡前还不忘她眷恋的拥抱,她心中一暖,深怕他的手会酸麻,小心翼翼移开,转身望着他,男子温润的气息起伏着,那沉睡的容颜美如冠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哪怕是睡着,他的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抱着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她笑了笑,伸手描绘着他的轮廓,粗浓的墨眉,细长的眼,挺直的鼻子,薄唇红艳,似乎继承他母妃的温柔和美貌,肌肤微微闪着润玉的光泽,那眉宇之间又有几分像他父皇,想起皇帝的种种劣行,她用力抚着那眉毛,似要将那眉宇间的气息抹掉,他的睫毛忽地一动,眯眼瞧着她,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
  那青葱白指顺着鼻尖落到脸颊,那指下的肌肤白皙光滑,几乎可以与女子媲美,这触觉令她眼睛一亮,捏了捏又戳了戳,他受不住痒,陡然笑出声来,“心儿,你这是嫉妒我比你美,想要捏扁我这张脸吗?”
  
  方才她只是好奇他的脸比林云那张人皮面具如何,想不到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叹道:“该嫉妒的是林云,而非凌云心。”
  
  “原来如此,”他叹息一声,难掩的失落,“我以为你会沉迷于美色有所行动,想不到无动于衷。”她脸上飞上一朵红云,讪讪道:“你希望我没洗漱就吻你吗?”他眸光一闪,低笑道:“那么,等心儿洗漱后可以亲我。”
  “想得美!”她气恼捶了他一拳,也不知从何时起,他越来越油嘴滑舌,揶揄调侃一律不差,比从前风趣幽默却又令她时常咬牙,面上虽气恼,心里却满怀欣喜,恍惚觉得他成熟了不少,睿智淡定远胜于从前,对她的包容也越来越多,这令她日益欣喜,甜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抚过她脸上的红霞,满目眷恋道:“真希望每日醒来就看到心儿,若年年岁岁,朝朝暮暮都如此,夫复何求?”
  被那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心里怦怦直跳,猛然推他起床,当他迈过屏风,她已是满面霞光。
  
  两人洗漱后,一起用早膳,想起兆王说他胃不好,她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起初的确吃得很慢,连忙关切道:“怎么,胃不舒服吗?”他淡笑一声,“只是小病,不必担心。”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叮咛道:“澈,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有健康的体魄。”他眉眼一弯,笑得有几分促狭,“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会注意的。”
  她不知他笑什么,想到某个字面下的意思,当即又捶了他一下。
  
  一顿早膳吃得很欢乐,转眼又到谈论正事的时候,两人坐在案前,他翻阅着兵部暗中传来的消息,对朝廷调度给兆王的三万兵马格外留心,看到上面的名单皱眉沉思,她见状忙道:“怎么,这些兵马有问题吗?”
  
  他淡笑道:“没有问题,其中大部分都是上次随我前往夷州的精兵,足见父皇对此事的重视,但抽调帝都的精兵最多,现在我只怕稽州的暴/乱只是调虎离山之计,有心人真正算计的是帝都。”
  她自然明白这有心人指的是“萧誉风”,当即道:“魔教在沧州的分堂并不多,彗州是夏侯祈的地盘,分堂更是屈指可数,泽州并不清楚,昙州云英郡的千夕膳是晏女侠逝世之地,魔教中人避而远之,但不排除其他郡有分堂,除此之外便是央州,它与沧州隔着万重大山,根本不足为惧。”
  
  “央州虽不足为惧,那么彗州呢,你确定平淮王对我父皇忠心耿耿?”
  “……”
  说实话,如今的夏侯祈令她越来越看不透,但她仍然心存侥幸,对他怀有一丝感激,“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犯傻起兵造反吧?”
  
  他眼睛一眯,眸中冷光犀利,道:“越是聪明越不能安于现状,审时度势是他的优点,但关键时刻做墙头草却是致命的杀招。”
  “你是怕他会和萧誉风联手?”
  “是,相信我父皇对他长久的打压,他心中积怨已久,如同稽州的难民一般,日积月累,那些怨气终有一日会变成滔天大火毁灭一切。”
  “那该怎么办?”
  “这次抽调的人马应该抽调他的部分旧识,比如左右羽林将军,原随我的风纪将军这次依然随行,实则该随行的应该是羽林将军曲蔚,他跟平淮王关系不错,身负守卫帝都要职,撤换后自然少了一个顾虑。”
  “那你赶紧写信通知兵部的人。”
  “好。”
  她研墨,他提笔写信,当日一封信飞快传到兵部。
  
  与此同时,太白酒楼正在进行一场酒宴。
  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一派等闲之态。
  坐在他对面的锦衣男子举起酒杯浅尝一口,琥珀色的眸子微起波澜,轻笑道:“这酒不错,萧教主真是眼光独到。”
  
  萧誉风目光灼灼,举杯轻笑:“采以秋露造酒,味最香冽,这就是近来帝都王公子弟谈之色变的‘秋露白’。”
  那一夜,太子因为献上此酒的内侍刺杀导致被废,帝都的贵族们对此避讳莫深,闻酒色变,无人敢饮。
  萧誉风偏偏用此酒相邀,这当中到底有何用意,那夜之事他又知道多少?
  夏侯祈暗自思量,面色不变,轻轻笑道:“想不到萧教主对酒颇有见地,本王之前还以为萧教主跟那些江湖草莽一样,不想见多识广,博识多才,真是令人意外!”
  
  萧誉风见他左顾而言他,当下笑道:“我以为王爷同那些贵族子弟一般,闻酒色变,岂知王爷神态自若,真是令人佩服!”
  
  “萧教主说笑了,本王久经沙场,历经生死之战,怎会闻酒色变呢?”
  “也是,像王爷这样的人怎会害怕呢!”
  
  一个装作糊涂,一个故布疑阵,两人相视而笑,举杯对饮,此间心思百转。
  
  夏侯家三阁历经的种种,离间他和凌云心,他怎会忘记这一切来自谁的杰作,面笑心不笑是他此刻的写照。当然,最令他愤恨的是此人的离间,当初若晚个几天,他们早已离开帝都,她已经嫁给他为妻,境况已然不同,怎会落到现在孤家寡人的下场?
  夏侯萱不似从前的殷勤,宫中甚少有消息传来,而凌云心早已视他如敝履,两人今生再无牵手的可能,是眼前这人毁了他精心安排的一切!
  
  他笑着,那笑意越来越冷,冷声道:“萧教主今日只是找本王喝酒吗?”
  
  萧誉风赫然放下酒杯,他等的就是这一句,当下轻笑道:“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像王爷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明白这点。眼下朝廷势力混乱,太子被废,暴、民作乱,整个皇朝岌岌可危,王爷应该审时度势,另辟明路。”
  
  “审时度势,另辟明路?”夏侯祈笑了笑,“萧教主给本王的是康庄大道吗?”
  “也许现在不是,可谁又能保证将来呢?”
  “等萧教主有那么一天时,本王自然会另辟明路。”他起身潇洒离去,萧誉风冷声一笑,目光飘远,“会有那么一天。”
  
  夏侯祈一回到听郦别院,随即招来巫云隐,屋门紧闭,两人于屋内密谈。
  “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一切都在王爷的意料之中。”
  
  “关于朝廷眼下的形势,你有何见解?”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良禽?贤臣?”他怒而发笑,“在皇帝眼中,本王是忌惮的臣子,这四字与本王根本不搭边!我们夏侯家为皇朝牺牲了多少,皇帝又是如何对待我们?”
  他眼里怒意上涌,二十岁夷州一战成名,随后五年被雪藏,再度率兵征战,皇帝暗下杀招,调度的并非精兵也就算了,边疆即将失守多次寻求支援,皇帝视而不见,他眼见数十万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将士,日日饱受良心的谴责,看着昔日麾下的将士变成一具具尸体,他心里有多痛就有多恨,为将士的亲人悲痛,为皇帝的猜忌不仁而恨!
  那一战改变了他的一生,曾经那个与凌云心谈笑风生的不羁男子,爱她胜于一切的男子已经彻底死在战场上,永远也回不来了!
  
  “在我看来,贤臣只是愚忠,不如忠于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
  “皇帝并非贤主,但有一人必定会成为明君,他占尽天时地利,只差人心所向。”
  “谁?”
  “凤王皇甫策。”
  
  夏侯祈忽地一笑,伸手摸摸脸颊,那人打的那两拳,御花园那一推真是印象深刻,曾经被他视作温顺的羊,现在越来越像是狡猾的狐狸。
  
  “出身于帝皇之家,的确是占尽天时地利,这是命太好的缘故,与他的将来无关。”
  “王爷,相信我,守得云开见月明,将来若是他继位,这天下定然是另一番景象。”
  “呵,你也相信帝星的传言?”
  “无关天命,六岁作《君臣论》,夷州的战役,你也是亲眼见识过的,若说他命好,那也是他自身聪慧睿智造就,无关乎其他。”
  “看来他不止长得讨喜,连为人也深得人心,所以你认定他会是贤主,”他笑了笑,“不过,你似乎忘了一点,这个贤主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意味深长道,巫云隐忽然垂首,轻叹一声,再无言语。
  
  翌日夜间,一只鸽子飞向重光殿,当值的守卫取下鸽子脚下的纸条直奔殿内。
  凤王皇甫策接过纸条看了半晌,那是来自兵部的消息,原调度行令不变,羽林将军风纪仍随行,其他人的调度仍按原预案执行,这当中不止有殷相的缘故,更有皇帝的首肯,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还是晚了一步。”他长叹一声,有些失落,凌云心似是料到几分,随即提议道:“既然调度未果,不如从萧誉风那边下手,这一年来,魔教和圣教是在是太平静了!”
  他莞尔一笑,“你想让萧誉风后院起火?”她狡黠一笑,“他能让朝廷如此,本姑娘为何不能效仿?”
  “眼下我在明,敌在暗,你甚至不清楚魔教分布在帝都的势力,贸然前去只怕有危险。”他皱眉,“不如说出你的想法,我让曦禾他们执行。”她赫然摇头,“眼下他们正着力对付殷相,一举一动都关乎兆王与稽州的暴、乱,千万不能分心,否则你筹谋已久的计划会前功尽弃。”
  她握紧他的手,郑重道:“为了你母妃,为了天下的百姓,请以大局为重。”
  他郑重颔首,“我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手紧紧交缠在一起。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十八日,兆王皇甫奕率军三万前往稽州,皇帝以及朝臣相送。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十九日,凤王皇甫策开始上朝,参与朝政,殷氏一党开始惶恐。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二十日,殷相为太子翻案,状告国师阴司,结果反被告发贪污一事,同一日,刘昭容告发殷后暗中扎小人诅咒皇上,皇帝龙颜大怒,当即废后,并将殷相关入天牢。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殷相罪证确凿,被凌迟处死,此事株连数千人,皇帝震怒,被处死的有上百人,被发配边疆的上千人,永不回帝都。
  经历此事,朝廷震荡,皇帝立谁为太子已成为稳固人心的根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二章  威胁

  殷相一事震荡朝廷,涉及的官员不在少数,再加上南方稽州的混战,朝中人心惶惶,因兆王远赴稽州,皇帝欲让国师阴司监国,未想阴司推拒,以夜观天象,天命所归为由,让凤王皇甫策监国,鉴于殷相一事,皇帝深感外氏专权会为祸朝廷,而皇甫策孑然一身,并无母系一族的支援,当下答应下来。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皇帝命凤王皇甫策执掌尚书令,执行皇帝的政令,同时,上朝的皇甫策提出提拔年轻的官员于门下省、中书省上任,这意味着门下省、中书省、尚书省真正做到三权并立,相互制约,不似从前的中央集权,任殷相一人颠覆朝纲,皇帝同意此事。
  
  绍光廿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新上任的丞相魏尚在朝上谏言,建议皇帝立太子以保朝局的安稳,皇帝望着诸位皇子,一时犹豫不决,国师阴司提出天命之言,皇帝想立皇甫策为太子,奈何朝臣谏言,以半年前古陶里一战说事,说凤王重女人轻三军非王朝之幸,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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