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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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慧心里这么想，但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如初。
既然已经如此了，她也不至于害怕。
只是，不知道烈接到赤璃递去的信，是不是已经带着霁朗和阿黄赶来了。
卫慧并没有继续放任自己的思绪，她脸色镇定地对凌木措道：“不用急，骏律周围有青龙设置的结界，叛军再多，也无法突破结界攻打骏律。”
这么说着，卫慧已经可以听到大帐之中，那些武将文臣们的争论之声了。
如今，面对叛军临境，骏律人的主心骨一一大可汗呼延灼又恰巧病了，那些大臣们，就一群无头的苍蝇，也只能嗡嗡地叫着，却不知到底该何去何从。大家伙各执其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更是无法确定出一个明确的意见来。
卫慧皱皱眉头，对凌木措挥挥手道： “进帐商议一下吧”
说完，卫慧径直昂首走进可汗牙帐，凌木措则自然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就连凌木措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骏律大可汗的亲卫营首领，居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神使的背后，就像他日常护卫在大可汗身后所做的一般。
卫慧神色镇定地踏进大帐，就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高声嚷嚷的武将和争执不休的文臣们，皱起了眉头，冷眼旁观起来。
也只是片刻，大帐中的诸位大臣，就感到一股森冷之气，从大帐门口蔓延过来。
开始是面对诸臣，对着帐门口站立的骨毕图，首先发现了卫慧，也首先打住了自己的话头，默默地注视着这个立下军令状，要一日退敌的神使，该如何应对。紧接着，这样得沉默，迅速她笼罩了整十牙帐。所有的大臣们，都停下了互相的争执议论，静待着这名神使大人的动作。
卫慧见众人终于安静下来，并没有动作。她只是对着大帐中的诸臣又说了一遍青龙的结界之事。让大家不要慌乱，也不要冒然出动。
当然，卫慧也自知之明，在四圣兽都不在身边，她还不了解赤璃和玄冥的行动时，她不会冒然行动。
于是，她首先稳住了人心。继而，她很平静地将目光望向迎着自己走过来的骨毕图，就听骨毕图对着她躬身一礼道：“神使大人，虽然有青龙设置的结界，但是，以骨毕图所见，我们还是应该派遣军队，在来敌对面驻扎。既可以预防不测，也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卫慧心里略一合计，点头应承：“嗯。诸位大人们，可还有其他的意见？”
众位大臣们互相看看，却没有一人发言，于是纷纷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么这件事就按照骨毕图大人的意见做吧。不过，这件事该由哪位将军去做呢？”
诸位大臣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他们暂时还是无法面对卫慧的上位，甚至，有些人心里还根本不相信卫慧的神使身份。
“神使大人，未将愿往”就在诸位大臣们都在默默观望之时，站在卫慧身后的凌木措，打破了这份僵持。
卫慧侧过头，看了着一脸坚毅的凌木措，点点头道： “好。那么，请凌木措将军集合军队，我和所有的大人与你一起前去”
“是”凌木措就像接受元帅的将令一般，躬身答应着，转身走出大帐。
卫慧的目光则望向那道站在屏风一侧的白色身影。
她没有再理会帐中的诸人，只是默默地向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过去。
又一次为昏迷的呼延灼检查过，卫慧也从顾之谦那里得到了很肯定，和一中肯的建议。
当卫慧骑在马背之上，跟随着凌木措带领的军队，走向二十万叛军驻扎的方向时，她的心里一直回荡着顾之谦那温柔却坚定地声音：“慧儿，放心去吧，我在这里，骏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三月的风，吹拂在脸上，柔柔的，带着春阳的暖煦，分外地惬意。
众位骏律的大臣，虽然对卫慧将他们从肆虐的瘟疫中解救出来心存感激，但大部分人还是不想听令于卫慧的安排。
只不过，面对二十万之众的叛军，他们都清楚，若是不能将叛军赶走，他们的亲人，乃至整个骏律，都将面临着一场血与火的屠戮。
于是，他们没有反对卫慧让他们亲临前线地命令，也都跟随在了凌木措大军的背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骏律出发，行了半日，他们面前依然只有莽莽的草原，一望无际，犹如一张色彩癍斓的画毯。
凌木措放过行进的部队，放缓自己的马速，来到卫慧的身边，询问道：“神使大人，赶了半天踣，如今已是人困马乏了，我们是不是停下来稍稍休整一下？”
卫慧抬头看看已经有些偏斜的太阳，再转脸看了看身后脸现皮色的军士，对着凌木措道： “好。不过，多派些巡逻员，沿着着蛇界巡逻，一发现外来人员，就将他们带来见我”
凌木措答应着，安排下去，很快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这些兵士本身就是从马背上长大，自然对马匹又有种分外的亲近。
听到长官命今休息，大多数士兵并没着急自己吃喝，就先将马匹牵到水源处，饮马，并紧接着将马匹带到一片茂密的革地上，让马匹吃个饱。
卫慧很自然地盘腿坐在草原之上，她的马匹被凌木措的亲兵带下去了，她只有默默地抬头，仰望着天空……
正在出神之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快速地向着自己的方向驰来，若非契卑人对马匹的熟悉，知道来人不过三五，恐怕，就要以为是来敌冲破了青龙的结界了呢
“报”奔马来到近处，众人才看清，跑回来的五匹马上，却只有一个侦察兵跑了回来，那些空了马鞍的马匹，很请楚地向大家昭示着，那些马匹的主人，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相聚
坐在卫慧不远处的众大臣，闻听军报，俱是哗然。
凌木措也是一脸的震惊。没想到叛军如此猖狂，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行动。他霍然起身，对身旁的一名年轻将士道： “图混，你带领一百名兵士，随他再去，势必要将细作驱逐。”
图混行礼得令，正要集结自己的部众出发。卫慧却在想，什么人可以通过青龙的蛇界？
在侦查兵回报的同时，她还看到那名探子的身上除了沾了几点血迹外，甚是干净。显然，他没有轻历过残酷的厮杀。也或者，他根本就是那边的细作故意放回来的活口。
即使不通军事，卫慧也清楚，敌对双方的侦查人员遭遇，那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厮杀。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为什么，对方故意将这个探子救回来呢？难道，对方仅仅为了震慑？
这么想着，卫慧不由心中一动。站起来，走到那名逃回来的探子近旁问道： “你们见到的细作有几人？什么装束？”
“呃，”那名探子先是一愣，看请了是卫慧问话，想要回答，却脸现惭愧之色，道：“回神使，细作只有一人……哦，似乎还背着一个孩子”
卫慧脸色一喜，转身对凌木措道： “来人可能不是敌人的细作。我去看
看”
凌木措脸色肃然，略一沉吟道： “还是派图混随你去吧。”
虽然，凌木措相信卫慧说出此话，定然有她的原因，但凌木措作为一出军的统领，却不能任由己方人员再出什么差错。更何况，虽然卫慧立下了军令状，说能一日退军，可是包括凌木措在内地所有骏律大臣，无不以为卫慧不是要凭借武力退敌。毕竟，卫慧在他们眼中，医术或许足够精湛，却从未流露出会武力的迹象。
卫慧理解凌木措的谨慎，故而也不反对，点点头，接过亲卫牵过来的马匹，翻身上马，与图混带领的一百士兵，跟在那名回报的细作探子身后，向细作的方向驰去。
驭马疾驰中，卫慧不知不觉地就超越那队士兵。纵马疾驰中，卫慧似乎已经从耳边凛冽的风声中，听到霁甜糯的呼唾和喀喀的笑声。一缕甜蜜从心底漾开。
但是，她下意识地想象那名伟岸如山的沉默男予的模样，却感到心中一片模期。甚至，心中浮现的棋样，竟然还是当初他伪装之时的满脸疤痕
卫慧并没有太在意。她的心中，烈早巳经是她的亲人般的存在。而，往往是越亲近的人，对方的容颜，反而会被忽略掉。
突然天空一抹赤红，吸引了卫慧的注意，她不由地收住僵绳，放缓了马速度。
天空的那团赤影，如流星一般滑落，卫慧轻扬手臂，赤璃乖巧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主人”赤璃娇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它的小脑袋也亲昵地蹭蹭卫慧的手掌。
卫慧的脸上也不由地浮上一个微笑，她任由马儿自己奔驰，心里却在询问赤璃，叛军为何来到骏律。
“那个……”赤璃有些吞吞吐吐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难道是，派赤璃和玄冥没有阻止叛军的队伍？
卫慧心中刚刚闪过这样的猜测，就听得另外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主人，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人其实是我召集来的……”
“什么啊”赤璃激动地抖抖翅膀，将那个仍旧吊在它翅膀下的小东西甩脱，一边愤愤然道： “他们都让我劝说回去了，是你非得要借他们的力量……”
话未说完，赤璃突然收住了话头。因为，它看到那个不要脸的小东西已经顺着卫慧的衣袖爬到她的肩膀上，此刻正伏在卫慧的耳畔，似乎在说着什么。
赤璃恨恨她瞪着那个镶嵌在卫慧衣领上的一枚漂亮的宝石的小东西，却感到无可奈何。
也不知道玄冥对卫慧说了些什么，卫慧只是轻声地嗯一声，就将玄冥收到了怀里。
此时，图混已经带着那十百人队赶了上。卫慧也不再焦急赶路，挥手，将赤璃送上天空： “将烈带到这里来”
赤璃清吟一声，在卫慧头顶打了个旋儿，振翅飞去。
不多久，一个小黑点出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卫慧众人纵马疾驰，不过片刻，那个黑点渐渐扩大，卫慧巳经可眼看到那个身影一贯的灰色衣服。赤璃也随着那人飞了回来，不过，此时的赤璃感到很挫败。本来，它就被那个小东西气的要死，如今，连白虎也来了，只怕，在主人面前，就更没有它的地位了。
心情低落，赤璃干脆也抢占卫慧的一个肩头，收拢翅膀，靠在卫慧的颈侧。
卫慧没有往意到赤璃的小心思，因为，她的眼中，此时满满她都是那个不疾不徐渐渐走近的灰色身影。
两人还距百十步，卫慧下意识地收拢了缰绳，马儿打着响鼻，慢慢放慢了脚步，卫慧不等马匹完全停下，身体巳径从马背上跃起，翩然如花从中的蝴蝶，落在马前几丈之外。
随即，她的身影上似乎根本没有停顿，几个飘落，就在身后图混等人震惊的目光之中，掠到那个灰衣人的面前。
望着飞掠过来的白色身影，烈没有加快脚步，他反而压抑着心底的喜悦，止住了步伐，霁朗已经从烈的背后探出头来，看到卫慧的身影，欢喜地一边高声喊着：“妈妈……妈妈……”一边扭动着小胳膊小腿儿，想要烈的背上挣扎下来。
烈却不急，小心地将背负在身上的霁朗解放出来，将他放到面前的套地上。然后，看着霁朗欢叫着，向着卫慧奔去，然后，他看到，卫慧在霁朗面前不远处停下了脚步，然后笑着蹲了下来，张开手臂，任由霁朗冲进了他的怀抱……
看着母子相逢的欢喜，烈冷厉的眼睛，不由眯了起来。
在他的心底，他仿佛看到一个画面——
也是在明媚的阳光下，周围也是碧草茵茵，繁花似锦，他默默她站在当地，对着那个翩然飞身而至的人儿敞开了自己的怀抱，迎接那个白色身影，如小鸟一般投入到他的怀抱……
他甚至似乎感受到了那清瘦的身子投进怀怀抱带来的一丝风，鼻端似乎闻到那人儿墨发上沾染的丝幽香，然后，他听到那个人轻喃地低唤……
“烈”
他的心里一朵花，在粲然开放，浓烈的香气和丝的甜蜜，缭绕氤氲，他笨拙的口舌，不知该如何表述白己心底的感动，只是粗噶着嗓音，低声回应：“卫慧……”
“烈叔权，你怎么啦？”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蓦然惊醒了沉溺在梦境中的男子。
他的目光瞬间请明起来，但脸上却感到火烧火燎地热……
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歪着脑袋盯着他看的霁朗。
随即，他就感到一阵淡淡的清香靠近过来，一只柔细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嗯，不发烧啊，可能是赶路太累了吧”卫慧嘟哝着缩回了手。
烈僵着身子，心里很想大声说，不要离开但是，那个那个声音只是在他的胸中激荡，却无论如何挤不出他的喉咙。
紧接着，他被一双腻滑的小手拉着蹲了下来，霁朗也伸着小手扶到他的前额，有样学样地回手与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一下，小声道： “嗯，不热”
烈的脸几乎红的充血，但接着霁朗的一句话，几乎让他立时绝倒在地：
“烈叔叔，你不发烧，为什么脸这么红啊？一路上，都没见你的脸这么红过啊？为什么，见了我妈妈烈叔叔会红脸呢？”
小小的人站在两个大人之间，皱着眉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乎在努力寻找着这个很深奥的问题的答案。
听到霁朗的话，不但是烈的脸红了，卫慧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