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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半兽-第7部分

小说: 半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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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该死的,是敌人!
再也没有女人上前阻拦那些男人,女人们看到昂背后的翅膀,表达的愤怒比男人更明显,她们会大哭大叫冲向昂,叽里呱啦的怒骂昂,伸出手去拉扯昂的翅膀。
昂对女人的拳打脚踢毫不还手,他由着她们打。
吼!
昂兽化了,围攻他的男人们也立即兽化,他们凶狠的扑向昂的翅膀,昂狼狈的躲过,昂扑向苏稻,一尾巴圈主苏稻丢上背脊,昂载着苏稻疯狂逃窜,身后越来越多的野兽追赶他们,苏稻回头望去,她心凉如水,她确定,整个部落的男人都追了出来。
他们要杀死昂。
昂疯狂的迈着步伐,穿过山林穿过平原,逃了很久很久却怎么也甩不掉成群的野兽们,他们越逼越近,昂低低叫了一声,苏稻感到他的悲伤。她不是昂,但是她理解被排斥的痛苦,何况那些人原本是他的族人,家人。
越来越近的追兵逼得昂毫无去路,昂跳上了大石头,顺着大石头一路跳跃,苏稻发现这是个石头山,没多久他们逃到了山顶,那些野兽穷追不舍的追了过来,苏稻暗想他们那天追击秃鹰的时候,一定也是这个气势。但是苏稻苦笑,昂只是长了翅膀,他不是秃鹰!他没有抢他们的女人,也没有杀他们的孩子,更不可能带去疾病。
苏稻望着咆哮扑来的野兽们,她低低呢喃:“果然……都是野兽……”
再怎么像人,也是野兽。
苏稻突然被昂掀翻在地上,苏稻狼狈的坐着,看着昂愤怒的冲向兽群,只一瞬间,昂便被兽群淹没,黑压压的一片,唯有他尾巴上那点金色,不时浮进苏稻的眼眸。
苏稻静静的坐着,观看眼前血腥的一幕,群居的动物都很聪明,他们擅长一拥而上,以多欺少,他们团结一致,可以打退很多敌人。
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昂。
苏稻猜测昂已经被他们撕成碎片。
但是很快苏稻听到了昂的吼叫声,她心脏一条,昂还活着?
昂甩着金色的尾巴冲出了兽群,他向着苏稻飞奔而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数百野兽,苏稻眼中全是野兽,除了野兽只有野兽!
向着她这个人类凶猛扑来的野兽!
苏稻站起身,朝着另一边飞速逃窜,她不要被野兽分尸,她已经忍耐了这么久,懦弱了这么久,不甘心落得被分尸的下场,如果早料到有这么惨死的一天,她又为什么要活着?她以为自己可以融入这里,但是她发现除非她失忆。做梦总有醒来的一天,她其实也是昂,她跟昂一样,是异类。她是个异类,她不是野兽,她是人。
苏稻狼狈的被石头绊倒,她颤抖的回头,却没有看到追赶她的兽群,她看见高高的山顶上,昂的金色尾巴在摇摆,昂朝着她悲鸣嚎叫,兽群淹没了昂,昂伴着吼声,被撞下了山。黑压压的兽群聚在山顶,摆着胜利者的姿态仰头嚎叫。
苏稻不知哪儿不对劲,她飞快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爬到山顶,她站在兽群的身边,趴在山顶俯瞰,山的那一面,深不见底……
昂落下去,必死无疑。
苏稻跌坐在地上久久不动。她曾经多次想象过自己被昂吃掉的画面,但是昂没有,一次也没有对她露出獠牙。
苏稻猛然被人拽起丢上肩头,苏稻惊愕回神,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最早排斥昂的男人。
男人扛着苏稻飞快跑回部落,丢进自己的屋里,苏稻这才知道他以前没有女人。
男人随即出门,苏稻听到部落里响起众人的欢呼声。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他们欢快的跳了舞蹈,拍拍手,拍拍屁股,为了庆祝,昂的死亡。
苏稻静静听着那些声音,红了眼眶。

09 传染病

部落的欢乐盛宴一直持续了很久,苏稻从低落里抬起头。苏稻悄无声息的走出男人的屋子,没有人发现她,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里。
苏稻回到昂的屋子,昂的屋子里漆黑黑一片,冰冷冰冷的,如同感受着昂再也不会回来一样,这间屋子失去了生气。
苏稻双手飞快的将刀具装进塑胶袋,做好这一切苏稻走到门口,岂料刚一出门就碰到那个男人找来,宴会似乎散了,男人愤怒的朝她叫唤,粗鲁的拽着苏稻往后拉,苏稻一个踉跄,男人随即反去一脚踹上昂的屋墙,狠狠踹了好几下,回过头来又冲着苏稻大吼大叫,一边吼她一边推搡,几下子将苏稻推回自己屋中。
苏稻紧紧握着塑胶袋不放,跌坐在男人的石床上一动不动。她望着渐渐靠近的那人,心中涌出无尽的愤怒,她不曾壮起胆子反抗昂,或许昂对她的体贴,让她心存懦弱的侥幸。但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这人不是野兽,是禽兽。他可以第一个跳起来排斥相处多年的族人,可以毫不犹豫的朝着昂挥出拳头,他敏感,聪明,暴戾,高大,粗鲁,他不是昂!
男人扑向苏稻,苏稻气喘吁吁的握着水果刀,刀尖死死对着男人的腹部。男人一触碰到刀尖便机敏的闪开,随即反手一下便挥开苏稻的武器,愤怒的扑过来拉扯苏稻的衣服。
苏稻嘶声尖叫,用脚踹他,指甲掐他,男人根本毫不在意,拉掉苏稻的上衣,贪婪的凑上苏稻的胸口,苏稻使劲的捶打男人的头颅,男人挨了好几下,忽然抬起头,推开苏稻。苏稻被推得一头撞到墙上,后脑勺剧痛传来,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男人愤怒的冲着苏稻咆哮,看到苏稻一直没有动静,男人闻到了血腥味。男人气匆匆的走出屋子,嚎叫几声立即引出来不少人。那些人围着男人嗷嗷嗷说了一大堆,男人女人个个面容激动,对着男人的屋子指指点点,只可惜这一切,苏稻完全不知道。
苏稻再次醒来,依旧在那个屋子里。她后脑勺疼的厉害,不由自主伸手去摸,后面贴了桃心叶子。苏稻飞快穿上衣服,让她松口气的是昨天那个男人并没有侵犯她。这么一想苏稻觉得挺奇怪,那个男人当时忽然停下来,有点不对劲。苏稻甩甩头不想这些,忍着后脑勺的痛苦,苏稻摸到门边张望,她期望男人们白天全部出去打猎,她一定可以找机会逃走。这个部落,完全没有留下来的欲望。昂死了,传染病会继续。
苏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女人的嚎啕大哭声,苏稻一僵,抬头看见几个女人围着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大哭不止。奇怪的是在他们身边,还排排放着不少未死的女人和孩子,那些人个个面色惨白,虚弱的躺在地上,俨然是将死之人。
苏稻心如死灰,传染病,绝对是传染病,而且已经越来越厉害。说不定,她已经染上了这种病。
苏稻茫然的望着那些人哭泣,看见没有出去打猎的男人悲哀的守在旁边。苏稻想到昨天夜里他们为了昂的死去而狂欢,不由嘲讽一笑。
他们估计永远不会明白,昂只是无辜的人。
苏稻抬头看着天空,碧空如洗,明明是炎夏,这个部落里却充满阴寒死气。找不到救治的方法,最终会一个个化作尘埃,谁也逃不掉。
“啊!”苏稻正想的出神,忽然一个哭泣的女人尖叫着扑向苏稻,苏稻毫无防备的被撞得后退,莫名其妙的看着满脸泪水的女人几乎癫狂憎恨的瞪着眼珠子看她,一张大嘴张张合合发出所有愤怒的吼声,声声刺痛苏稻的耳膜,女人一边吼叫一边拉扯苏稻的头发捶打苏稻的身体,苏稻被打懵了,苏稻艰难的扭开,伸出手飞快拿起水果刀,气势汹汹的刺向女人的肩膀,一刀刺进去,鲜血迸发出来,苏稻目瞪口呆的是女人即便被刺的鲜血淋淋,却毫无松手的意思,她眼泪哗哗落下,疯子般殴打苏稻。苏稻咬牙忍耐,一刀一刀刺进女人的伤口,她都不记得刺了多少刀,自己被女人打成了什么模样,屋外冲进来几个人拉开了女人,女人激烈的挣扎,嘶声大吼着不肯离去,充满憎恨的眼神瞪着苏稻,苏稻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恨她。如果是因为昂,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根本不会将她带回来。
疯狂的女人离去没多久,出去打猎的男人们早早回来了。
苏稻浑身疼痛,没一处好地方。她感受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在流血,但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她本应该首先想到去摘叶子治疗,但是此时,她却丝毫不想动,她苦笑,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她独自来到这个世界,注定孤独的死在这里。死在光裸的大地上,没有棺材,没有墓碑。
没有人会记得她,真正的名字。
部落里聚齐了所有男男女女,他们围着病重的族人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苏稻安安静静坐在屋子里,那些依旧陌生的语言无法传进她的心里,就像此时,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苏稻不懂那些人的激动,他们,也不懂苏稻的孤独。
震耳欲聋的吼声绵延不绝,部落里有人忙碌的跑动起来,那个男人,昨夜抓住苏稻的男人魁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他沉默的走到狼狈的苏稻面前,轻而易举的将苏稻提到屋子外。
这一瞬间,苏稻听到了响彻云霄的呐喊声。
她被放在中间,部落里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她围住,苏稻默然抬头,仰视那些高高围起的人墙。他们冷漠的盯着苏稻,吆喝声一阵盖过一阵。
年纪最大的老太婆威严的走到苏稻面前,手放在苏稻的肚子上毫不温柔的摸索一番,随即松开手高声叫喊,老太婆一叫,其他人纷纷配合起来,迎着老太婆的声音,又一波讨伐罪人的声音冲击苏稻的神经。
苏稻是迷茫的,无辜的,她无法了解这一切。
她看到以前住在她隔壁的女人,那个叫艾的女人,以前她觉得艾很亲切,此时的艾,愤怒的盯着苏稻,苏稻很想问:我杀了你男人还是你儿子?
苏稻没问,她被粗鲁的绑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树干高高的竖着,她悬在半空,居高临下望着女人孩子们欢喜的抱着干柴木头往她脚下堆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笑容,似乎只要多堆一点柴火,就能被神多照顾一点。

10 愤怒的昂

苏稻心中一片死寂。
无法传达的语言,他们用最好的行动力告诉了苏稻。
苏稻心如止水,原来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她都逃不过宿命,她的宿命,就是死了后,被烧成灰。文明社会还是好一点,最起码等你死了才烧,这儿的人多不讲理,非要把顺序反过来,活着把你生生烧死。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却天差地别。
苏稻现在跟一个死刑犯毫无差别,乱糟糟的头发,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在滴血的伤口。
苏稻看见穿白兽皮的首领举着火把,仰天一声嗷叫,火把啪嗒丢在苏稻脚下成山的柴火里,刺啦啦,干枯的柴火轻易的被点燃。
火势慢慢加剧的时候,族人们跳起了舞蹈,他们将火堆和火堆之上的苏稻围在中央,欢快的嗷嗷嚎叫,激烈的拍响手掌,微笑着拍打屁股,
苏稻已经被烟火熏的张不开眼,灼热的火浪炕得她不停哆嗦,所有恐惧倾巢而出,苏稻闭着眼睛,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声嘶竭力的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苏稻在树干上疯狂的挣扎,但是盖顶的欢呼声淹没了她的希望,苏稻激烈的咳嗽起来。脚底板在发烫,裙子在飘动,很快很快,她就会被火势包围,然后一点一点的,灼热的痛苦传遍全身,烧黑她的皮肤,烧干她的肌肉,烧光光她的头发,她会不停的感受这份烈火带来的痛苦,煎熬到死去。
苏稻的神经几乎崩溃,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落在大火里,瞬间被蒸发的毫无痕迹。苏稻疯狂的扭动身体,赤红的双眸死死瞪着那些跳舞的人,愤怒的大吼大叫:“你们不得好死!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活着,你们迟早要死光光!全部死光光!死光光!哈哈哈!”
没有人理睬她的叫骂,火焰撩上了苏稻的脚板,苏稻惨声尖叫:“啊!放开我!杀了我吧!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啊!”
一阵大风吹来,吹得火势往一方倾倒,差点染上跳舞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忙退开,拉成更大的圈圈。
苏稻见状仰头大喊:“快下雨啊!下雨!”天空晴朗,连片乌云都没有。但是苏稻已经神志不清,她热切的盯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呼喊:“大雨快来啊,我没有罪,我不要被烧死。救救我!救救我!”泪水模糊了苏稻的双眼,她嗓子已经发痒,但是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呼喊,雨没有落下,她只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茫然的,机械的,看着天空,祈求上天的仁慈。
太阳刺眼的挂在高空,金灿灿的闪烁着令人绝望的光芒,苏稻终于不喊了,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更加痛苦的咬着嘴唇,肚子剧烈的疼起来,她清晰感到有血从腿间流出,沿着大腿滚滚流下,甚至有刺鼻的血腥味在蔓延。
跳舞的人们发现她腿上流下的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女人激动的热泪满眶,老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男人们欣慰的站在一边,露出松口气的快感。
苏稻没有心思注意,她疼的神智已经模糊。她隐隐感到自己很奇怪,很不妙,这跟月经不同,她不敢多想,现实的情况更不容许她多想。但是苏稻无法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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