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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部分

小妻大妾-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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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涛,醒醒……夫人……我回来了,醒过来……睁开眼睛……”
断断续续的声音又从纷乱中传来,她的意识忽然清醒了几分,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果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握紧。她嗫嚅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却看见无数张脸在眼前罗列着,一个个都焦急万分的看着自己,不停地叫着:“夫人,夫人……”
“娘……娘亲……”
“雪涛……雪涛……”
那么多张脸在眼前,她却一下子看见了他,干裂的唇上带着褐色的血迹,眼睛里却满是欣喜:“雪涛,你醒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亦欣喜,开口却是沙哑的声音:“回来了?”
卢峻熙立刻把她搂进怀里,强忍着眼里的湿气不扩散开来,闷声在她耳边说道:“我回来了,夫人。”
……
这一年在本朝的纪元中乃是英宗七年,西长京避暑行宫的‘逼宫’事件被称之为‘中秋之变’。
史书记载:英宗七年秋,营山大将军林沧钺被二皇子以假兵符蒙蔽,率一万精锐以‘清君侧,除妖女’之名杀向西长京。
英宗皇帝命大臣卢峻熙深入军营以探查军情并伺机策反,卢不辱使命,以大义之词慷慨痛陈,令林沧钺幡然悔悟,反擒二皇子,并押送至行宫以北护城河边。
林沧钺亲命万名骑兵解兵甲,交枪盾,俯首于马前请罪。英宗深明大义,谅其受人蒙蔽,无心犯上作乱,不予深究,只收其兵权,削其爵位,降为庶人,静候发落。若大一场风波,以王丞相削去一切爵位终生囚禁,王皇后被废囚禁冷宫,二皇子被贬至琼州的结局落下帷幕。
金秋时节,天高气爽。皇上于西长京避暑行宫起驾回宫,安庆老王爷率诸王公大臣至西城门迎接。
皇上御驾归朝,百官齐声称贺。
庙堂之上论功行赏,卢峻熙当居头功。皇上称赞其有动过安邦之才,有功于千秋社稷,特封其为一等爵‘定国公’,世袭罔替,富贵相传;夫人柳雪涛相夫教子,深明大义,运筹帷幄亦不逊定国公,加封为一品夫人。追封卢峻熙之父为灵公,其母王氏为三品诰命。并赏卢峻熙夫妇良田千顷,别院两套,黄金万两,绸缎锦帛数匹,珠宝玉器若干箱。
靖海侯柳明澈进封为一等爵忠靖公,世袭罔替。夫人慕氏加封一品夫人,赏良田八百顷,黄金五千两,绸缎锦帛数匹,珠宝玉器若干箱。
营山精锐营少将孙长岭忠心耿耿,战功累累,进封为镇北大将军,领营山两万精锐骑兵,镇守西北边疆。其母亲黄氏加封为五品恭人。并赐婚平南王之女嘉敏郡主,令钦天监择吉日完婚。
夏侯瑜,周玉鹏用心钻研,耗费几年心血终为朝廷制造出精良的强弩奇兵。不仅有功于当朝,且有利于万世后代。二人虽为商人,然却一样为国尽忠,分别赐号‘仁德舍人’‘仁义舍人’赏黄金五千两,白银万两以示嘉奖。
这次风波中唯一的牺牲者不过豆蔻一人。这个身世飘零的女子在最后的时刻不惜自服剧毒,只为临终前能以自己的鲜血提醒皇上,一定要为她的姐姐报仇。
……
风起云涌的政治风暴终于过去,秋风送爽,天地之间一片祥和之气。
一道道圣谕颁布下来,京城内外朝野上下可谓是普天同庆。
卢峻熙府上最为热闹,赵仁石砚领着家人把府内外各处都打扫一新,为了摆酒设宴招待前来道贺的文武百官及王公贵族,卢家上下二百余口人整日忙碌,采买,定单子,择日,安置席面,宴请戏班子,定酒水瓜果点心等,赵仁石砚二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连泓宁也无暇看着弟弟妹妹玩闹,不得不去料理内外。
然而卢峻熙和柳雪涛二人却在府中消失了。任凭是谁,任凭天大的事情 都找不到他们两个。
卢府后花园东北角,一处名为‘红叶小筑’的小院子里种了数十株枫树 槭树,秋风送爽的时节,树叶或黄或红,如胭脂染过一样绚丽缤纷,秋雨过后还有特别的清香。
小巧的房舍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门紧闭,窗纱严密。外边秋色正好,屋 子里却是一室春光旖旎。
厚厚的地毯上,五颜六色的衣衫东一件西一件的扔着。临近床前,一件葱绿色的抹胸上绣着粉色的玫瑰一朵一朵层层叠叠的罗列着,娇艳欲滴。抹胸的前端沿着玫瑰花瓣裁剪成不规则的形状,可以想象这样的抹胸穿在身上,又是怎样的撩人心怀。
湘色的纱帐内,有低沉的喘息声和妩媚的娇吟一唱一和。
情致浓时,一声嘶吼绕着一声尖吟,最终归于平静。
“夫人,夫人?”卢峻熙俯在柳雪涛柔软的身体上,轻声唤她。
“嗯?”柳雪涛全身酸透在没有一丝力气,连呼吸都变得细长柔弱,轻轻地侧开脸,媚眼如丝。
“累了么?”卢峻熙抬手,拂去她额头上的一缕湿发,露出她如玉般光洁的额头,又忍不住轻轻一吻。
“哼……能不累么?我们都一天一夜没出这屋子了……”她终于抬起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下去,我都被你压得喘不过气儿来了。”
卢峻熙魅惑一笑,缓缓地翻过身去,从背后拥住她,在她脖颈处纷乱的发丝中轻轻地蹭着:“才一天一夜而已,我们有七个月没在一起了,比你怀着孩子的时候还苦……”
柳雪涛嗤的一声笑了,转过脸来推开他的下巴,嗔怪着:“你怪谁啊?叫我说这是你自作自受。”
卢峻熙的五官立刻扭到一起做苦瓜状,再一次像八脚蟹一样的爬上来,死死地抱住她:“夫人的心好狠啊!你真舍得么?嗯……刚才叫那么高的声音又是为什么?”
“再说!”柳雪涛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啐道:“再说不理你了……以后再也……”
忽然间,一阵秋风吹过,枫叶哗哗的响。伴着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卢峻熙蓦地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柳雪涛也一惊,此处甚是偏僻,平日里逛园子谁也逛不到这里,这个时候他们不在前面忙,却到这里来做什么?夫妻二人在帐子里屏息凝神,细细的听着外边的动静。
“云骁哥哥……云骁哥哥……我在这儿啊……哈哈……”是宜儿稚气的笑声由远及近,“这里有叶子……哥哥,我要叶子……”
柳雪涛忍不住皱眉,宜儿怎么跑这里来了,奶妈子真是大意,才一岁的小丫头就到处乱跑,万一掉进湖里还了得?
“宜儿,别跑!小心绊倒了磕着牙!”云骁果然跟了过来,跑进枫林中拦住宜儿,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屋子好精致,忍不住多看一眼,又奇怪的问道:“怎么这里的屋子都不上锁的?万一进来小偷怎么办?”

宜儿却咯咯的笑着,只顾挣扎着去捡叶子:“叶子……我要那个黄色的……我要……”
云骁拉住她,哄着:“乖,地上的脏了,你去那边站好了,哥哥给你摘树上的。”
宜儿不乐意的哼道:“叶子高高……哥哥摘不到!高高…摘不到……”
云骁撇嘴:“臭丫头,你怎么知道哥哥摘不到?哥哥偏摘给你看!”
宜儿又咯咯的笑起来:“吹牛……哥哥吹牛……”
云骁瞪她:“等着,看我给你摘一串下来,这个不是?是这个么?”
“嗯……是。”
“好,站那边去,乖乖等着。”
……
外边云骁好像是爬树去了,屋子里柳雪涛轻叹:“前面不知忙成什么样子,怎么让两个孩子自己跑这里来了。若是磕着碰着,可不是小事儿……”
卢峻熙却不在意的轻笑:“骁儿一向稳妥,夫人不用担心。”
柳雪涛刚要说什么,却听见外边宜儿不乐意的嚷着:“不是这个,不要这个!”然后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心里一惊,忙要起身,却被卢峻熙拉回去摁在怀里:“别急,听听是怎么回事儿。”
云骁自然是上前哄她:“宜儿莫哭,不要这个是要哪个?你指给哥哥,哥哥给你摘就好了,哭鼻子的女娃不漂亮哦!乖乖,把眼泪擦干,不许哭了。”云骁到底也是个孩子,哄了几句见小丫头还哭,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就是个破树叶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孰料,此言一出,宜儿哭的更凶:“坏哥哥!坏云骁!讨厌……不是破树叶……”
屋子里,柳雪涛忍不住偷偷地笑了。外边,云骁一个头两个大,一岁的女娃还真是能折磨人,可宜儿一哭,他又觉得很是对不起她,只得耐着性子哄:“哥哥不好,哥哥坏。哥哥去给你摘,这次若不对,任你惩罚,好不好?”
这下宜儿不哭了,立刻点头,认真的说道:“好,罚跪!”
“啊?”云骁忍不住挠头,“罚跪?太狠了吧,你跟谁学的啊?”
小丫头脑袋一扬,很是得意的说道:“当然是跟我娘学的呀。”
柳雪涛一愣,在卢峻熙探究的目光中哀叹一声翻着白眼转过身去装死。
外边云骁也笑:“宜儿骗人,夫人怎么会罚你跪呢,你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疼你都来不及。”
宜儿虽然只有一岁多,但小嘴巴却是异常的巧,比刚会说两个字的容儿厉害多了,听云骁不信,她立刻瞪起大眼睛认真的说道:“娘亲说的,要罚爹爹跪呢……”
“呃……”云骁立刻闭嘴,不敢再问下去。
屋内,卢峻熙抬手把怀里背靠着自己的女人扳过来,邪气的看着她,问道:“雪涛,你何时跟孩子们说要罚为夫跪着的?”
柳雪涛想起当时自己一个人思念卢峻熙时悄悄说的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连摇头:“我没说过,宜儿胡说。”
卢峻熙长眉一挑,咬牙问道:“宜儿才一岁,怎么会胡说?”
柳雪涛坚持不承认:“你的女儿,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来。”
卢峻熙侧身俯在她的身上,把她的手腕摁在头顶的枕头上,再次逼供:“说不说?不说大刑伺候。”
柳雪涛‘嗤’的一声低低的笑了起来。卢峻熙冷哼:“还有胆子笑?好,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说我说……”柳雪涛怕他再来,一连声的点头,“我说就是了,别闹别闹……”
卢峻熙停下动作,催促道:“快说!”
柳雪涛咬着唇忍着笑,努嘴让卢峻熙看自己,又低声笑道:“你现在可不是跪着呢么?”
卢峻熙一怔,看着自己跪在她双腿之间的膝头,一下子明白过来。情急之下他猛的一拉被子连头带脚把两个人裹在里面。
几多欢笑,几多翻滚,春宵一刻,千金难求。
……
卢府准备了七日,方才开宴席,唱堂会,接待文武百官的祝贺。府中花团锦簇,朝中百官知道皇上深宠卢峻熙,便携带妻女贺礼恭贺卢峻熙大人加官进爵。
庆贺的第一天,府中特别的热闹。好像大家谁也不愿意落后似的,几乎都赶在第一天来了。
卢峻熙休息了七天,整个人已经精神焕发神清气爽,带着大儿子在前面张罗迎客,跟诸多官员同僚说着客气话,一身簇新的绛紫色贡缎团花蟒袍羡煞别人。
正热闹时,忽然一声公鸭嗓子打断了众人的说笑:“皇上驾到——”
卢峻熙忙起身整理衣衫,带着儿子和诸位官员起身出门迎接圣驾。
皇上便装而来,进门后扶起叩头请罪的卢峻熙,呵呵的笑道:“朕来晚了。不知还有没有好酒喝?”
卢峻熙忙道:“皇上来的正好,宴席尚未开始,戏也没开始唱呢。皇上来臣家里,臣实在是惶恐不安。”
皇上笑道:“朕知道你惶恐不安,巴不得朕赶紧的走了,你好和他们吃酒行乐。朕今儿偏不让你如愿,偏要在你这里喝酒,而且不醉不归。”
卢峻熙心里连声哀叹,早知道皇上会来凑热闹,就不该弄什么庆贺宴嘛。
皇上却不理会卢峻熙的苦恼,只管进门去正位上坐了,又命诸臣都坐,方问卢峻熙:“有什么歌舞没有?”
卢峻熙忙回:“叫了两个戏班子,不知皇上要听哪一出戏,臣这就叫他们把戏单子呈上来请皇上点戏。”
皇上摆摆手,说道:“朕要看歌舞,不听戏。”
卢峻熙为难的回道:“回皇上,臣家里没有歌舞伎,也没有预备歌舞……您看这……”
皇上呵呵的笑着,说道:“你卢峻熙一向勤于政务,对这些风花雪月不怎么上心。唉,朕看着都心疼啊。你问问这些大臣们,哪个家里不都养着几十个歌舞伎啊?正好,今儿朕也没带什么贺礼来,不如就送你十二个舞姬以示祝贺吧。吕良言?”
御前总管太监忙上前应道:“奴才在。”
英宗皇帝吩咐道:“去,把前日西域进献给朕的十二名舞姬传来,朕赏给卢爱卿了。”
“……”卢峻熙倒吸一口冷气,心里连连叫苦。刚要说话又被皇上给堵了回去:“等等,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敢跟朕推辞,朕不介意再打你四十板子。”
卢峻熙只得作罢,苦着脸躬身跪拜下去:“臣叩谢皇上隆恩。”
这一日,皇上和诸大臣在卢峻熙家里是吃得高兴,玩的也高兴。卢峻熙却是一天下来担惊受怕吃苦受累被折腾了个半死。皇上偏生兴致极高,吃了午饭还等晚饭,晚饭过后又看了一阵子歌舞和几位文臣吟诗作赋没完没了。
卢峻熙偷了个空儿躲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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