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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藩王的宠妃-第50部分

小说: 藩王的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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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会成为岩止的近身侍从。”
她记得,九年前在大漠上遇到这伙西域的野蛮人时,莫就在这批风尘仆仆的侍从队伍之列,侍奉着岩止,说起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莫就已经是颇得岩止信任的侍从了。
默沉默了半晌,在他眼里,孟轻尘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中原女孩而已,虽然她的身份注定着在未来会有所不同,可眼下还只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可莫名的,莫觉得这个家伙开口说话,语气和逻辑根本就老成得很,有些冷酷,可骨子里也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劣根性,此刻她问话,倒像是在与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说话一样平静随意。
“王曾被作为质子。”
“这个我听说过。”轻尘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外,她还是微微有些诧异,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撬开了莫的嘴?是他不胜其扰终于愿意与她说话,还是本就有意要告诉她一些什么?
“在那之前,头曼单于建国之初,曾与东胡发生战事,战败。”莫言简意赅地陈述。
轻尘忽然来了兴趣,双袖微笼,安静地等待莫继续开口。
“王为东胡俘获,抑制于驯奴营,每日厮杀,数百人里,最后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杀光所有守卫,逃出驯奴营。”莫的语气平静,叙述着这段往事。
轻尘秀气精致的容貌微冷,垂落的长睫遮住了墨眸,那个时候,岩止的年纪应当不过十三四岁,头曼并不重视岩止,更不会冒险出兵营救,少年岩止受俘于东胡,可见其待遇与其它俘虏无异,每日厮杀换取生存,她开始有些怀疑岩止如今这强悍的身手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训练出来的。
数百人里最终只存活下两个人,这让轻尘忽然想到了西域人养蛊之说,经过厮杀吞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蛊虫便是蛊王。
“你便是与岩止一起活下来的那个人?”轻尘的声音清越悦耳,不带一丝怜悯,反倒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欣赏。
这让莫有些诧异,沉默地点了点头,莫已经终止了话题,不再回答孟轻尘。
一道高大的影子突然从身后覆盖了下来,挡住了轻尘暖洋洋的旭日青阳,轻尘还未开口,率先看到岩止的莫便已恭敬地俯了俯身:“王。”
“嗯。”岩止的嗓音优雅悦耳,微凉淡漠,他看了眼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的孟轻尘,然后对莫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莫。”
“属下的职责。”莫的神色依旧很平静,毕竟是与王一起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的人,他知道,王初掌权,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棘手的麻烦也很多,但看王出现在这,便可知道那些事情应当对王来说不算什么,况且还有那只虽然未必可靠,但却极其有用的狐狸的辅佐。
“盯紧沙微他们。”顿了顿,岩止抬起了一只手,示意莫退下:“你下去吧,不必跟着我。”
“是。”莫点了点头,沙微他们正是已经臣服于王的头曼旧部,看来王并不信任他们,莫领了命,却并未立即离去,似乎犹豫了一瞬间,还是开口询问:“苏白拉皇后与其亲信,以及瑞祥殿下,是否要监视。”
“你会有分寸的。”岩止淡笑着挑唇。
微怔,莫低头行礼,然后迅速离去。
莫离去之后,岩止才收回视线看了眼已经退到一侧的孟轻尘,浓黑的瞳孔里又浮现起那一抹性感而诡异的淡绿色了,每每有此感,轻尘便不由自主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过高深莫测了,她可猜不透。
“把你的银狐氅取出来。”岩止忽然沉声说道。
“银狐氅?”轻尘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仔细想了一会才想起那件东西,正是上一回岩止带她在大贺城中逛的时候从来自中原的商贾那买下的东西,用狐狸腋下的银色毛皮缝缀而成的披风,御寒效果极好,出行之时贡桑将它放进了她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可现在还是中午时分,虽要入冬了,可现在太阳正暖和着呢,要银狐氅做什么?
“玉埂雪峰寒冷,你需要它。”岩止难得有问必答地为她解惑。
这个小东西从年幼之时便比别人生得瘦弱,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是中原人的关系,可似乎也不尽然,即使是在中原人之中,这个孩子也显得格外瘦小,这一度让他颇为头疼,甚至命令贡桑必须亲眼盯着她进食,有时甚至会亲自过问她的膳食情况。
他虽知道孟轻尘看起来瘦小,但身体却比他想象中要好许多,并不经常生病不适,但每每看到她那清瘦纤细得几乎撑不起衣服的小身子,他就不得不轻视了她,担心雪山之上的严寒会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之外。
玉埂雪峰?那座常年积雪不化,直耸云霄的峰群?他们要去那吗?
“去那做什么?”轻尘有些警惕地蹙了蹙眉,她可不相信岩止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抽出时间单纯地带她去访那座神秘的雪山。
“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他淡笑着直视她的眼睛,虽在笑,可眼底的威严还是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信息。
“嗯。”轻尘终还是点了点头,神色沉静,返回帐中去寻那件银狐氅。
玉埂峰群。
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雪山,连带着高耸入云的峰群也通体银白,峰群之中地势险恶,山径蜿蜒曲折,悬崖峭壁数不胜数,一不小心便有可能粉身碎骨,埋入白雪覆盖之下。好在雪峰之上并未刮起雪,纵使如此,踏入这里也依旧如入了寒冬腊月,寒风刺骨。仰头望去,巍峨的雪山似乎已经入了九霄之上,无止尽,群峰相连,已经望不到他们是如何进入玉埂峰的了。
她与岩止一前一后地坐在克拾拉的背上进入到了三分之一处的半山腰,克拾拉桀骜不驯惯了,雪山之寒哪能吓退它?只是纵是这样,克拾拉还是走得十分小心谨慎,应为玉埂峰的道路十分不好走,积雪覆盖,有时甚至连脚下的路都是虚的。
轻尘被岩止禁锢在臂弯和胸膛之间,她被披风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岩止结实的胸膛在她身后,就像一堵温热的墙一般,紧紧贴着她的背。冷风迎面吹来,夹杂着细细碎碎的雪沫子与寒雪的味道打在脸上,轻尘还是感觉到了嗖嗖的凉意,她长长的睫毛之上也堆积了些细雪,银白色的,沾染在上面,她的眼睫随着眼帘轻轻颤动的时候,便会细细簌簌地飘落下来。
大大的银狐氅斗篷皮毛触感软软的,很舒服,她将帽子拉了上来,但是夹杂着雪的寒风实在是太大了,吹得她的斗篷也忍不住鼓动而起,墨黑如缎的黑发有时被吹扬而起,露在了斗篷外头。
孟轻尘坐在岩止身前,清澈睿智的清眸静静地左右观望着,玉埂雪峰的景致实在是太过令人惊叹了,皑皑白雪,银装素裹,仿若天神特意为此峰群披上了一套天衣,如此壮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这座雪峰群似乎很少有人会来,也许是因为它的环境是在世太恶劣了,没有人会愿意冒险,一不小心便再也走不出这座雪峰,冻结成冰人永远地留在这。
玉埂雪峰的刺骨寒冷并未为难孟轻尘,事实证明,岩止的确是轻视了孟轻尘。
她虽在岩止与众人面前隐匿自己的武功,不曾真正出手过,但她的内力已越发深厚了,即使不如当年的孟大将军,但若出手,恐怕也算得上是一个当世高手,玉埂峰的确严寒难耐,若是常人入了此峰,若没有足够的粮食和保暖的衣物,以及像克拾拉这样不畏严寒的骏马,恐怕他们早已经被这玉埂峰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寸步难行,但她孟轻尘还不至于没了那件银狐氅便冻死在这上面。
就连岩止也有些诧异,这个孩子竟然安静得很,虽裹在御寒效果极好的银狐氅之下,可换作另外一个像她这般大的孩子,也会感到寒冷难耐,但她却不畏寒冷似的,看来她的身体状况的确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岩止,玉埂峰可有什么独特之处?”轻尘知道,玉埂峰已经十分独特了,可她很清楚,岩止特意带她来这里,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瑰丽壮观独一无二的景致。
看着这个孩子晶亮的眼睛时不时地微微睁大,闪过比银装素裹的雪峰还要美丽的璀璨光泽。她靠在他的怀里,有时侧过脸去看一侧的景致,她的脑袋也会因为惊叹而微微仰起,抬起的长长的睫毛便会不期然地扫过他的下颚,岩止的唇畔绽出笑容。
“玉埂峰顶,有座神庙。”
岩止的声音悦耳得如泉水叮咚,又如这座万年雪山化为清流,然后漱过琳琅玉石,继而百花绽放,光彩照人。
他的话音刚落,轻尘便忍不住有些惊讶起来:“峰顶,神庙?”
如此不可思议!
他们还未真的行至半山腰便已经觉得此峰高不可攀,就连克拾拉也感到了有一些为难,可那九霄苍穹之上的峰顶,竟有一座神庙?
那必须得拥有怎样的鬼斧神工,神庙中生活的人更是令人难以置信,他们依靠什么生活?一直都待在那座雪山之巅的神庙里不曾离开过吗?
“神庙之中,生活着西域最神圣的大神官,他们是神的使者,当年有一个预言……”
“预言?”轻尘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岩止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岩止忽然笑了,轻轻地低下头,在轻尘戴着帽子的头顶轻轻地一吻,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到了那里,你就知道了,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轻尘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岩止越发高深莫测了。
预言?她为何从未听说过?莫非与容和那只狐狸总是唤她格桑姑娘有关?
克拾拉的兴奋劲儿似乎已经有些过去了,在这玉埂峰之中,初见时它还会有些亢奋,为了它美丽的颜色,壮观的景致,以及这里颇具挑战性的严寒,可走了那么久,不仅路越来越难走了,而前变来换去的,这里的景致和颜色都是一层不变的银白,克拾拉有些不耐烦了,可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走,它可不想让那个坏心眼的女孩看笑话。
忽然之间,克拾拉嘶吼了几声不肯再往前走了,原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剩下的都是小径和悬崖,它的身体太过庞大了,根本过不去。
岩止翻身下了克拾拉的背,继而轻松地把轻尘也给抱了下来,他拍了拍克拾拉的背,命令克拾拉不必再与他们同行,半山腰之后,是根本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即使是他也未曾真的拜访过那座神秘的位于峰顶的神庙,剩下的路,克拾拉自然是上不去的,也没有人走过,当然,除了神庙里那些不该用常理来推测的神官。
克拾拉如临大赦一般,自然是欢喜不已,只是看向孟轻尘的眼光时,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好像在说,如果她受不了了就尽管认输返回吧,它会大发慈悲地将她给驼回去的。
不知是过了多久,即使是轻尘也不由得感到一些疲惫了。
西域人对于天神的敬畏是中原人所无法想象的,所以即使如岩止这般尊贵的身份,他还是不曾带任何侍从,只孤身带着她亲自前来,拜谒神庙。
轻尘从来不曾开口喊过苦喊过疼喊过累,但这一回她却忍不住扯了扯岩止的衣服,低喘着气,清亮的眼睛内容复杂地看着眼睛,可又说不出话来,只剩胸口不住地起伏着,在这严寒的雪峰之中,她的双颊竟也微微发红,润泽光彩。
岩止轻笑着勾起唇角,他的身形很高大,所以站在轻尘前面是就像一堵墙一般,此时他正眸光深邃地看着她白皙清瘦的脸上因发汗而露出的健康地粉润光泽。
“到了。”岩止大手一揽,终于将这个只顾着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小女人给拉到了他的怀里,长臂一圈,将她整个人圈进了他的斗篷之中。
轻尘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耳侧只听得到来自岩止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嗅到的,是他身上霸道熟悉的男性气息,本就因喘息而有些发热的脸颊贴上了岩止厚实的胸膛。
“岩止?”轻尘皱眉,不明白岩止为何要这样做,如此一来,她更加什么也看不见了。
岩止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她背算是安抚,可轻尘却莫名地安心下来了,紧接着,她便听到岩止与陌生的声音正在对话。
轻尘什么也看不到,被岩止禁锢在怀里,藏在斗篷之下,她只能凭借听力粗略地估计大约有左右各三人成两列从前方朝他们走来。
“岩止大人,您来了,恭候多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男子的声音平静温润,语气恭敬,听起来却没有谄媚之意,也没有轻视之意,只觉得让人无比舒服,好像饮到了一杯从神圣的雪莲花瓣上采集下来的清汁一般,让人的心境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看来应该是神庙里的男神官。
从即将通往神庙的山阶上朝他们走来的,果真是六位接引的神官,他们身穿着白色的衣袍,面貌皆出尘脱俗,身上那种神圣清润的气质,是世间俗人少有的,他们站在雪峰之中,浑身上下却不曾被雪水沾湿分毫,孑然一身,沐浴着峰顶有些神秘的光辉,仿佛与这白皑皑的雪山融合到了一起,也仿佛是刚刚凭空出现在这山道的一般。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果真在这等候多时,见到岩止之时,并未像山下的俗人一般向统治者行礼,而是给了他一个接引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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