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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第122部分

小说: 女杀手情陷魔君:引魂之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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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在床边,强迫自己睡觉。接连三天,白无及果然守约,每日上午都来她房中为她检查伤势。
“嗯,已经稳定了,接着吃药敷药,再过十来天就能痊愈了。”白无及满意地看着她,低眼看见她的衣裳,先前的血迹早已干涸,成了酱紫色。他不禁目光一沉,“怎么还穿着这身衣裳?!”
杜蘅不好意思地笑:“一直忘了换。”其实她也想换,无奈怕再牵动伤口,力不从心,躺在床上动不了。浮云日日过来送饭送药,已经很麻烦她,杜蘅更羞于开口要别人来帮忙,索性就算了。
白无及没有忽略她眼底的黯然,不由心头微沉,说道:“我来帮你,衣裳呢?”
杜蘅连忙道:“不用不用,一会儿晚上我自己能换。”
“怕什么?”他目光扫向她的眼睛,平淡地笑,“我是大夫,不必把我当成外人。”
杜蘅还想拒绝,他已经站起身,走到衣柜前去,翻找出衣物来,询问她:“是这个吗?”
杜蘅羞赧地点头,他便走回床前,伸手扶起她,开始去解她的衣带。杜蘅吓了一跳,连忙道:“我自己来。”她低了头不敢看他,摸索着在被子里解开衣裳。虽然她知道白无及是君子,可是要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还是有些难以释怀,手底下自然也就犹豫了。
“白公子……”她声音压得极低,“还是我自己来,你请到门外吧……”
“不相信我?”他的声音平淡至极,似乎毫无情绪。
“不是。”她慌乱摇头,“我只是不习惯……”
他平静地叹息,却是转过了身,“你换吧,要我帮忙就开口。”
杜蘅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将衣裳脱了下来。脱时容易,穿时却难了。手上的手臂沉重如斗,微微一抬便疼痛难忍。她咬紧牙关,额头上沁出汗来,却始终无法准确地把手臂伸进衣袖里去。杜蘅沉重地喘气,试了几次,还是不行。她愈加慌乱,疼痛家加剧了几分,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轻一点,别着急。”白无及的手伸过来,将衣袖轻柔无比套进她纤细洁白的手臂,饶过她的后背,又套好另一只袖子,一丝不苟地将衣服整理妥当,系好腰带。他做得那样细致自然,令杜蘅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了!”他满意地看着她,似乎毫不以为意,扶起她道:“我陪你下去坐坐。在床上躺了三天,肯定闷坏了吧。”
杜蘅的鼻子忽然微酸,只觉得热意涌入眼眶,连忙低下头笑道:“多谢你有心。”
白无及报以微笑,扶着她慢慢下了楼,到树下坐着。今日阳光正好,树荫底下却不觉炎热。杜蘅心情大好,看着白无及道:“白公子,这些天你都很闲吗?”
白无及笑道:“的确没什么事做。江石有应准在审,三大家主只是在等待结果。武林各门各派的人,只当来流云山庄游玩了。”
杜蘅笑道:“难怪你天天有空过来瞧我。”白无及温和平淡的目光转来,杜蘅连忙转开眼:“对了,你怎么不去看看云小姐?”话一出口,杜蘅就后悔了,为何偏偏提这个?!真是够笨!
白无及平淡的脸色没有波动,杜蘅却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暗淡之色。他却笑道:“雪儿有靳天择,这些天她的情绪已经好转许多。”言外之音,她不需要他。
杜蘅怔道:“她已经原谅靳天择了吗?”
白无及缓缓摇头:“不知道。当年的事,实在是谜团难解。但雪儿……对靳天择似乎余情未了……”他的语气低沉,难掩失落。
杜蘅心头涌出一股酸涩,却笑道:“这样也好,我看那靳天择对她有情呢,没准云峰夫妇真不是他杀的。他们夫妻得意团圆,岂不是乐事?!”
“你真的这么想?”白无及平淡的眼光扫来,却不知为何,令她心虚。
“难道你不这么想?”她赶紧抛回问题去。
白无及轻笑:“我以为你对靳天择……算了,我想多了。如果雪儿真能就此幸福,我自然会祝福她。我相信你也会。”
杜蘅低了头,笑道:“那是自然。”
白无及又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明天还有一场比武,也许过了明天,我就会离开流云山庄……”
“你要走?”杜蘅猛地抬头看他,语气中有一丝难解的慌乱。在这流云山庄里,白无及是一个外人,正因为这种身份,常常让杜蘅对他有莫名的依赖。况且他是那样温和无害,体贴细致,即使明白他对自己没有别样的感情,但那直觉的关怀,却让杜蘅在紧张混乱的日子里,有一些些的安慰。乍然听他说要走,心底就仿佛真的丢失了心爱的东西。
“嗯。”他微微点头,“雪儿如果决定留下来,我就没必要再留下。”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一次性选择了靳天择,那他白无及,就会就此收手。
杜蘅呆了呆,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念头在她脑子里百转千回,却始终说不出口。
“你呢?有什么打算吗?”白无及问道。
“我……”杜蘅茫然失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是要走的。只是……不知道能去哪儿?”没准移除去就被人杀了,她在心里自嘲地补上一句,却没有说出来。上次本来也差点被杀了,是靳天择救了她。因为那时他还相信她是云初雪。现在真的云初雪回来了,他果然不再看她一眼。这会儿再有人来杀她,恐怕他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吧?!想到这儿,她突然苍凉地笑了,白无及说活下去才有希望,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是什么,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蘅,你真的没有打算?”白无及声音温和,却令她的心,愈加酸楚。
“无所谓。”她佯作轻松地笑,“我去哪儿都一样。我还会做女红活,不会饿死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犹豫半响方道:“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去,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行医济世,浪迹天涯?!”
杜蘅呆着了。内心忽然涌出一股狂热的喜悦,让她无法正常思考。
“我一向不收弟子,你若是愿意,就当是我的朋友,以后你想学医也可以,不想学,就当跟着我去云游,可好?”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令人无法拒绝。
杜蘅完全失去了判断力,只觉得内心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只喃喃道:“你,你愿意让我跟着你?”
“当然,只要你愿意。”白无及淡淡微笑,忽然轻轻抚上她的下巴,轻的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触碰,却令杜蘅浑身一颤,回过神来。她迅速地转开脸,笑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的脸,长得像某个人吧?”她语气轻浮,似有玩笑的意味。可是白无及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听不出她华丽的惊慌失落?
他眼光微沉,却笑道:“你想哪里去了?我可从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你叫杜蘅,不是吗?”
杜蘅吸了一口气,心里却抽痛了一下,淡笑道:“没错,我叫杜蘅,杜蘅……”
白无及沉吟道:“反正还有点时间,你可以慢慢想。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他站起身,大步往前走,月白的衣袍在风里轻舞,如玉树临风,风采神俊。一个背影,就足以令人心驰神往。难怪江湖上有那么多名门淑媛,都以能嫁给白无及,为终身梦想。
杜蘅莫名湿了眼眶。
她真的很像就这样跟着他去云游!方才他说出那句“你叫杜蘅”的时候,他甚至想抛却一切,立刻随他离开!可是她却退缩了。她不敢,出了刘云山庄,你就一文不值!这是“他”传达给她的信息!“他”要她做云初雪,而不是杜蘅!
原来从一开始,她的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握!
杜蘅捂住肩头的伤,只觉得那痛楚一直渗透到心底,让她喘不过气。庄颜说她还有机会,果然有!只可惜,她已经没资格去争取那机会。她倒在树旁,看着斑驳的树叶间,隐约闪亮的阳光,只觉得眼花头晕,连忙闭上了眼,心里汹涌而出的涩意,快要让她无法呼吸。
也不知靠在树旁多久,她才喘匀了气,慢慢支撑着往楼上走。无论如何,先养好伤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杜蘅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再不能陷入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从楼下走到楼上房门口,她已经气喘吁吁,不断冒汗,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只得停在门口喘气。眼看那床榻近在眼前,她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了。这时候只要有一只手伸过来,她都会感激涕零。
正想着,果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她。杜蘅欣喜回头,却楞住了。云初雪?!
她伤痕累累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用怕,我不会再想杀你。”杜蘅吞了吞口水,显然心有余悸,却不敢说话。
云初雪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方才冷冷道:“虽然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可是天择和白大哥都说你无辜,要是我真把你杀了,那我才万劫不复了。”
天择?!杜蘅心一凉,她这样唤他,当真是相信他了?是好事,是好事。可是为何她心里不觉欢愉,却那样苦涩?
云初雪冷冷的眼光,在她脸上扫过,复杂难安,又道:“你为何会来流云山庄?假扮我?”
杜蘅低头道:“我没想过假扮你。只是他以为我是你。”
云初雪紧紧盯着她又道:“那你跟他,有没有上过床?”
听她问得如此直接,杜蘅不禁面色一红,硬声道:“没有。他当我是你,我可不认得他!“
云初雪面色松了松,在房内踱了两步,犹豫道:“你到底从哪儿来?”
杜蘅愣住,她从哪来?她跟本就不记得了。当下苦笑道:“真不瞒你,我不记得了。”
“你的意思,你没地方可去?”她显然烦躁起来,盯着她叫道:“你不会想在这儿住一辈子吧?!”
哦,原来她是来赶她走的。是的,杀不得,总可以赶走,眼不见为净。杜蘅低头笑道:“也不是……只不过现在想走也走不了。这个样子,我连衣轩大门都走不出去。”
云初雪厌恶地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的伤最快多久能好?”
“白公子说大概十天左右。”杜蘅平静下来,只是她的目光道:“云小姐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在这里久住的。等我的伤好了,自然会离开。毕竟这不是我的地方。”
云初雪看着她,有些不信任:“你说话算话?”
杜蘅微微点头,“事实上我已经想好,等伤好得差不多,就离开这儿。不过我来时曾与流云山庄签了契约,要为奴一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让天择和你解除了契约便是。”她挥了挥手,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杜蘅笑了笑,似不在意的岔开话道:“对了,好像说明天你和司空大侠要比武,争夺武林盟主是吧?”
云初雪怔了怔,旋即冷冷笑道:“我不用打。天择会帮我。”
杜蘅愣住。靳天择要出手?!她心里蓦地慌乱了一分,禁不住问道:“他要替你跟司空大侠比武?”
云初雪不在乎地说道:“当然。他是我丈夫,替我打有什么奇怪?!司空一断虽然武功高强,但未必是天择的对手!”
她承认他是她丈夫了!杜蘅的心又沉了下去,却笑道:“也是。应该的。那……明天那一场比武,肯定很精彩的了。”
“那当然。”云初雪得意地笑,瞟了她一眼,“不过你看不到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走到剑天阁去。”
她满不在乎的神情,让杜蘅的心愈来愈沉。为何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绝顶高手比武,她可以毫不担心在意?却又心情来嘲笑一个无关的女子?!见杜蘅沉默不语,只是惊异不定地打量自己,云初雪沉了脸,冷声道:“你快点养好伤。我让浮云不用做别的事,只照顾你就成了。你有什么事就叫她!”
杜蘅暗暗想,真是不想多容她一天!比之先前恨不得杀了她,算不算是一种进步了?杜蘅不知为何笑出声来,自觉失态,连忙又端正神色客气道:“如此就多谢云小姐了。”
云初雪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杜蘅暗自冥想,那靳天择要替云初雪出战,到底是自愿的,还是云初雪要求的?!她将武林大会前前后后的事,仔仔细细地理了清楚,从靳天择弃权与司空一断比武,道云初雪出现,然后引魂招杀手落网,似乎有人在背后操纵整个大会的进程。而目的,就是要靳天择出手,为什么呢?杜蘅想得有些头痛,仍然没有头绪。直到第二天一早,浮云又要为她送饭送药,她心里记挂着那场比武,忍不住试探问道:“今天是不是要选武林盟主了?“
浮云扁了扁嘴道:“是啊!那云小姐一会儿说不舒服,一会儿又发疯,要不这场比武怎么会拖了三天?她可能早知道自己打不过,却又偏偏不肯认输!”说着,她突然压低了嗓音,“后来你猜怎么着?原来她要庄主去替她打!她呀,早打好了如意算盘!”
杜蘅的心,别地一跳。
浮云不屑地笑道:“这云小姐可没传说中的那么好!我看她又任性又泼辣,还一肚子注意!只有庄主才纵容她!将来她真回了衣轩住,我们可能就没好日子啰!”她说得有些丧气,却又振作了一下,“反正我也干不了多久了,不用受她的气!”
杜蘅一怔:“你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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