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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如花春梦-第10部分

小说: 如花春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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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总管帮她找的丫鬟的确不错。她听表哥说过,伍总管已跟在阿玛身边十余年了,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年轻时也曾伴着阿玛出生入死,后来受了伤便成了阿玛身边的管家,所以她自来到尚书府,伍总管虽然一见她便对她如仆待主般恭敬,她却因表哥早先的一番话对他存了几分长辈的敬意。
现下闲着无聊,她便将赫月抬来的几箱子礼物一件件打开,第一箱是些绸缎,她不太感兴趣,第二箱是首饰,她摆弄了一会儿便丢在一边,第三箱,竟然是一套衣服。她自箱内取出,抖开来一看,竟然是一套骑射装。原来赫月对明日之事早有准备,看来什么借口原本也是没用的。
忽然想起赫月临走前,那句:“我会常来的。”不禁疑惑,他究竟对自己是什么心思?喜欢?不,虽然他对她处处细心照顾,但她一点也没感觉到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如果说被她吸引,那倒是……花舞对着铜镜搔首弄姿了一番,而后对着镜子飞吻了一下,穿越女注定吸引帅哥的目光,这点无可厚非……贝勒爷会被她吸引,有理有理。想到此处,自己也忍不住喷笑出声,觉得自己这幅样子真是自恋到了极点。

第十四章

不知是不是以前总能见到蓝枫的缘故,而今看到花瓶上的梅花图案竟也能想到他。
夜色寂静,烛光成了她此刻眼下唯一的风景,忽明忽灭中似诉说着她的空闺寂寞和不想承认却仍萦绕不断的想念。
正出着神,便听门外栾丫轻唤:“小姐?”
自从搬回尚书府,她便免了通房丫头住在外室伺候的习惯,让栾丫住到了西侧偏方。此刻听栾丫如此轻地唤她,想是以为她已睡下,不敢打扰,便扬声问:“我没睡,进来吧。”
栾丫推门入内,快步上前,小施一礼后方将一个小竹管和一个白色鸟笼子放到她面前的桌案上,道:“蓝枫贝勒方才差人送来给小姐的。”
笼子中装着一只白鸽,花舞见竹管中藏有纸条便抽出来对着烛光细看,只见上写一列小字:将字条放入竹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便能传与我。
是表哥的字迹,烛光下,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可爱。忽然想到一句成语:鸿雁传书。
鸿雁传书?此时此刻,他是否正在远处盼着白鸽飞回?不知道这鸽子放出去后,是否还能飞回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上一试,便迅速叫栾丫备好了笔墨。
幸好她曾学过写毛笔字,虽然写得不太好,却也知道些基本功。来到这里后,也曾看过些书,只是写起来还是很艰难,其中有几个字写法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迅速写完将纸条卷了起来塞进竹管,而后绑在鸽子腿上,提着鸽笼子兴冲冲地跑到外面,手忙脚乱地放飞了鸽子。
看着白鸽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的心也跟着飞得很远很远。
栾丫这时道:“小姐,方才来者交代,小姐只需将笼子放在院中再放些粟米,鸽子自然会飞回来。”
“真的吗?”见栾丫点头,她更加开心起来,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和蓝枫说话了。
收到他传回来的字条时,夜已深了。从鸽子腿上解下竹管时,手微微在颤抖。
虽只传递了一个简单的问候之语,却忽然觉得蓝枫与她之间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明知道天色已晚,可还是忍不住又写了一个字条传了出去,上写:黑夜好长,我睡不着。
白鸽飞回时,带来他的一句:我也没睡。
她又将鸽子飞出,告诉她明日受邀去狩猎,问他去不去。
不一会儿鸽子飞了回来,上附一句:明日我有公务在身。注:狩猎二字应如此写,非骑鸟狩鼠。
看着字条,再看自己写得分了家的“狩猎”繁体二字,顿时喷笑出声,留下一句:有空教我习字。
鸽子带回他的回答:好。
次日晨,天方亮,赫月便等在前厅。一身骑射装越发衬得他十分精神,顾盼间的神色,便是端茶递水的婢女看了也要脸红。但花舞一看到他便想到了昨晚的“骑鸟狩鼠”,想到他骑在鸟上射老鼠,实在没忍住,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赫月笑问:“在笑什么?”
花舞刚要向他施礼便被他扶起,道:“没什么,让贝勒爷久候了。”
二人说了会儿话,赫月眼见她没穿自己送的那套骑射装,却也不提,只领着她出门上了马车。
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中,抬头不见低头见,赫月看起来十分释然,而她却顺着车窗望向窗外怔怔发呆。
赫月剥了个橘子放在她手中,她笑着接过,道:“谢谢。”
赫月道:“你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花舞道:“没有,只是还有些恋床,这天气太适合睡觉了。”
赫月笑道:“倒是我考虑得不周了,这么大早将你叫起。”
花舞笑道:“贝勒爷叫得好,省得我继续睡下去,万一不小心成了周公,阿玛回来不认得我就不好了。”
赫月笑了笑,不再做声,却细细地打量起了她。她似对此番狩猎真的没什么兴致,不知发现了什么,唇边笑意浅浅,他看得真切,微微掀开车窗帘,亦顺着她的目光向外望去,恰看见一个男子买了三个刚出笼的热包子,一个递给了骑在他肩头上的儿子,另一个递给了身旁的妻子,还有一个留给了自己。一家三口笑着说着什么,相携离去。他看向花舞,发觉她仍在看着他们。
他轻声问:“在想什么?”
花舞闻言笑道:“没想什么。”
他道:“那为什么笑?”
花舞一怔,忽然想到他一直在看她,目光移开,道:“只是在想,幸福其实很简单,或许只是一个包子。”
赫月扑哧笑出声来,连坐在一旁的栾丫也笑了起来。
花舞不以为意地一笑,无所谓地道:“包子热乎乎的,吃下去不仅不饿了,还可以让身体暖了,或许连心……也暖了。”
栾丫一怔,赫月忽道:“停车!”
车夫忙停了车,坐在车头的小路子向内问道:“爷,什么事?”
赫月掀帘跳下了车,向回走去,小路子马上跟了上去,不一会儿,花舞便见赫月拿了两个包子回来,坐在车上与她一人一个。
花舞看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只觉得握在手里热乎乎的,微微怔了怔,抬眸看向赫月,发现他正看着自己,她垂眸将包子放在嘴里一咬,包子的菜汁便喷了出来,眨眼间便喷到对面他的脸上。
车内三人顿时一阵愕然。
一路颠簸出了城门,城门外早有几辆车马等着,花舞下车由赫月带着与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这些人上次游香山时她便见过,上次花舞不怕死的那一幕令几人印象深刻,此刻见她被赫月亲扶下车,目光都若有似无地打量起了她。
一群人中,让花舞意外的是,她竟然又看到了徐娟。那个她用假老鼠吓晕在地的徐美女,那个极有可能将她推出桌下被刺客挟持的徐大美人。
徐娟对她亲热地笑了笑,花舞回了状似抽搐地一笑。
一群人在城外集结完毕,不再多话,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同向郊外林区赶去。
赫月未再与她同车,而是骑马与其他人同行,这让花舞自在了很多,刚才的菜包子事件着实令她尴尬,虽然他温文尔雅地说没关系,但见他一脸菜汁还能笑得出来,花舞嘴里那口包子便哽在了喉咙里。
他为什么要笑呢?她想不明白,如果他不笑,或许她还会觉得他这人没想象中那么虚伪。
曾经的自己,虽然不是个通透的人,却也知晓人情冷暖,也会在现实中,在某些人面前刻意伪装自己。如今穿越了,一时兴奋蒙蔽了自己原本的性情,探索未知世界和对未来的向往似乎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回想这些日子自己干了许多愚不可及幼稚好笑的事,可昨晚在与蓝枫鸿雁传书之后她久久难以入睡,她忽然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的是现实?……
为什么她会突然有种彷徨的感觉?是察觉到幸福太真实而难以抗拒,还是明知道给不起一个人一生一世?
如果上天只是让她来玩一次爱情游戏,而不是让她来与相爱的人厮守一生的,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对情之一事并非丝毫不懂,亦知道,若然付出真心,却不能长相厮守会有多痛苦。
从昨夜与蓝枫鸿雁传书开始,她便有些心绪不宁,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去想一个人,这让她彷徨,让她害怕,直至此刻,她方才狠下心决定:穿回去!
爱情游戏玩起来太累,并不适合她,虽然她很渴望一份真感情,但若然不能长相厮守,还是趁早脱身不要的好。
想到就做,她狠劲地对天暗暗祈祷:老天爷,让我穿回去吧,我穿!我穿!我穿穿穿!
睁开眼,看到栾丫正奇怪地看着她,顿时泄气……
真是来时容易,去时难啊……
怎么办?死回去?
好主意。
可怎么死回去?上吊?花舞自己比了个上吊的样子,吐出舌头瞪起眼睛,摇了摇头。
撞车?被车轮子从身上压过去?花舞瞬间捂住自己凸起的胸部!
跳崖?死前摔得面目全非,或插在树枝上?一想到自己死前那副模样便浑身发抖。
剖腹自杀?自己动手?她下不去手,内心和身体都是一阵痛苦地纠结。
与她同车的栾丫见她双手成拳插在自己肚子上,那表情……栾丫小心地劝道:“小姐,马上到了,你稍微忍一忍。”
花舞闻言,疑惑地看向栾丫,便在栾丫异样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此刻便秘的表情……

第十五章

她马上恢复常态,轻声咳了咳,抚了抚袖子,端正坐好,方才一时想得太过入神,竟忘了车里不只她一个人。
或许心里有事,时间便过得很快,想了无数种死法,都没有胆量尝试,这才发觉,自杀也是需要胆量和勇气的,对她来说这两样都不太容易。要是像上次一样再来个刺客就好了。既能赚得身前身后名,又能不用自己动手,潇洒离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虽然坐了一个多时辰的马车,多亏胡思乱想,花舞竟未觉辛苦。
原本一路行来,共有六辆马车,加上随行侍卫、伺候的奴才左右也不过五、六十人,可到了狩猎的地方,一下车,花舞却看到四下搭起的帐篷,估摸一下此地侍卫少说也有个一、二百人,想必与上次被刺客行刺有关。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正前方在和徐娟说话的赫月。
这要是在前几日看到这一幕,她铁定会觉帅哥靓女赏心悦目,而今却对徐娟心生不喜,连带着赫月也没了好感。
赫月与徐娟说了几句便走到了花舞身旁,笑问:“累吗?”
花舞摇摇头。
赫月道:“你等我一会儿,等他们进了林子去狩猎,我再来寻你,驾车带你在附近游玩一番。”
花舞笑道:“贝勒爷不必特意为我费心,贝勒爷自去狩猎,我自会去寻玩处。”
赫月摇头道:“外面冷,你先进帐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见他坚持,花舞不再推拒,目光流转,继而一笑,一本正经对赫月抱拳施礼,粗声粗气道:“在下愿听贝勒爷摆布。”
赫月知她在打趣,笑了一声。一招手,叫了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了几句,小太监便带着花舞与栾丫先行进帐去了。
进了帐篷,花舞有些意兴阑珊,支走了栾丫便又试了几次“我穿,我穿,我穿穿穿!”却都毫无反应,想到自己早先是用意念穿越过来的,而今再用同样的方法却回不去了,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她原以为自己来得轻松,自然也可以回去得很轻松,可没想到,竟然回不去了。此刻想要回家的急切让她有些坐立不安,难不成真的只有寻死这条路?就在这时,忽听帐外一阵吵嚷。
栾丫这时还没回来。花舞便听帐外有人说抓了个在林中偷猎的人,好像是个女子,大家都偷偷跑去瞧。
花舞心中烦躁,便没等栾丫回来自顾走出营帐,举目便见不远处闹哄哄一片。
花舞走了过去,便看到林边一众侍卫围着一个布衣女子,侍卫强行将女子绑在一个木桩上,女子大声哭求,便听一人扬声道:“你若能受我三箭不死,我便做主放了你!”
花舞闻声望去,见一锦衣少年立于场中,神色飞扬带着几分傲气,却不认识。
侍卫将女子牢牢绑住,而距女子百步外,锦衣少年正张弓搭箭直指女子。
女子大声哀求,少年不理,目光越发兴奋,侍卫们亦高喊着为其呐喊助威。
这时,众人忽见一陌生女子冲入人群中,奔至女子面前,大声道:“慢着!我愿替她受此三箭!”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舞。
“你是谁?”男子问。
“你又是谁?”花舞问。
少年上下打量花舞,花舞不耐烦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我愿替她受此三箭,不管你射没射死我,都放了她,如何?”
少年扬眉冷哼,道:“你当真不怕?”
花舞微扬起头,挑衅道:“我怕你不敢射我!”
“哼!”少年一哼,道,“小爷倒要瞧瞧你有几分胆量!”
侍卫将那女子拖到了一边看守。
花舞站到了木桩前,将两个胳膊搭在两侧木桩上。那副等着受死却丝毫不惧的神色,令少年眸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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