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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圣母的救济:数学女王的复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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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犯过错误,早就痛改前非了。”顾麻子点头像捣蒜,“有困难找民警。”
  “那民警有困难,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帮一把。”
  “问吧,只要我知道,知无不言。”
  “你刚刚说刘文海和你有过节,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那早了,”顾麻子陷入了沉思,“得有十年了吧,那时候这店还不是我的,我爸的,我这算是子承父业。虽说那几年,我也在外面胡闹过,但是刘文海的名头在我们这儿谁不知道?谁会没事儿去惹他?都是他惹我。”
  “怎么说?”
  “我记得清清楚楚,有一天晚上,上我们店里面来抢猫。”
  “抢猫?”
  “嗯,说是要买一只背上长红毛的猫!”
  “这是什么品种?”
  “这哪是什么品种,我做那么多年猫狗生意,国外国内的多少也见过点世面,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猫。其实就是畸形啊,和人的白化病差不多。”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他说,这种猫根本可遇不可求,你要找只波斯,只要出钱,我找人空运都行。找只先天畸形的?就像你让我明天带个三只眼的残疾人给你,我上哪儿找去。”
  “刘文海找这样的猫干什么?”
  “这我哪知道,他没说,我也没敢问。”
  “结果呢?”
  “结果,他把我们店里的猫全装走了,说是过几天给钱,然后也没个准信,后来我看这是想赖账啊,就找了几个朋友去寻他。没想到话没说几句,就动手打人。我可是受害者,敢怒不敢言啊!”
  吴宏磊双手交叉放于胸前:“具体在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不住了,反正有九年十年了,好像是在冬天,马上就要过年了。”
  吴宏磊不动声色,心中暗想,如果是在十年前的冬天,那么正好和史申田坠楼、林春园失踪的时间重叠。更重要的是,查立民曾经反复提到过,他和林春园牵扯上史申田是因为一只猫!
  “师傅,这样一个个排查刘文海当年的事迹有意义吗?混子不都这样吗?”出了宠物店的门,郭子转着已经僵硬的脖子。这几天来,调查工作似乎进入了僵持,而且西塘那边也未传来好消息,坠楼的那个“林春园”的真实身份,至今仍未查清。
  来一趟松县,吴宏磊也不甘心就这样空手而归。他请求当地警方协助,几乎把全县的流氓都集中起来,问询了有关刘文海青年时的往事儿,顾麻子就是由此排查出来的。
  吴宏磊点点头:“还是有一点用,起码我们知道了刘文海在找一只背上长着红毛的猫。”
  “嗯?”
  “你要想,刘文海找猫干什么?”
  “没准是帮老板或者女朋友,谁知道呢,或许看了什么猎奇杂志,自己也想养一只。”
  “当然有这种可能,不过,不过我觉得倒还有另一种解释。”吴宏磊站在车前,点起了一根烟,思路慢慢地飘到了十年之前。
  他仔细回忆相关细节,当年和林春园恋爱,从来没见她提过猫,她因为害怕校门口的流浪狗所以绕道而行,也是不争的事实。她怎么就和查立民有了关于“猫”的秘密呢?
  按照查立民的说法,林春园因为一只神经失序的猫,拜托他找到史申田寻找病因,结果猫失踪了,检查报告失踪了,林春园也失踪了,史申田甚至还跳了楼?
  那只猫是不是也在背脊上有红毛呢?
  “你看啊,”吴宏磊感觉答案若隐若现,又似乎稍纵即逝,他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着郭子,“如果,我是说如果,刘文海牵扯进了一起不可告人的事件,而这个犯罪事件的关键就在一只奇怪的猫身上,他需要毁掉这只猫。但为了掩饰,所以又急于找到类似的来替代,所以就会为难顾麻子?”
  “师傅,你说什么呢,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可能当然是可能,但这个推测也太绕了吧。”
  吴宏磊摇摇头,郭子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因为他不清楚当年的那件事儿的细节。可要是前后联系起来看,这还是一条有说服力的逻辑线。
  他顺着思路继续推理下去,什么样不可告人的事件会和猫有关呢?不,应该说是背脊上长着红毛的猫;不,更确切地应该说,是一只背脊上长着红毛、神经失序的猫……
  “师傅!”郭子打断了吴宏磊的思路,“我倒想起一件事儿来,邱洋在开五金加工厂之前,是不是也开过宠物店?”
  “被你一提醒,好像有这么回事儿!”吴宏磊有点激动,起码邱洋和刘文海之间找到连接点了。
  
  第十六章 墓室中的犯罪线索
  
  〔查立民吓了一跳,照片上有个站在石板上的孩子。他瘦得离谱,双手从手腕处向里蜷缩,双腿弯曲,头却大得可怕,眼皮耷拉,鼻孔上翻,嘴唇厚得像是两根香肠,头发稀疏且泛黄,一看就是个非正常的小孩……〕查立民站在小山坡上往下望。呈现在眼前的是无比破败的景象。这是个肮脏的海湾,海边漂浮着数不尽的秽物;因为缺乏治理,海水慢慢地渗透到岸上的泥土;一大片黑色的泥泞仿佛沼泽,踩上去都会“噗噗”向外冒黑水。
  泥土上有几截残垣断砖,证明这里确实有人居住过,偶尔飞过两只昏鸦,停在木桩上,大概是忍受不了这刺鼻的酸气,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查立民的身后是一片荒芜的山坡,寸草不生、砾石杂陈。山坡上零散地竖着半截枯木,但都呈烧过碳化后的黑色。
  山坡顶上应该就是氮肥厂。听闫一婷说过,王天娇当年就住在这片土地上,当别人都因为污染搬迁,他们却还守在自己的家园。
  右边有片树林子,林子隐约有灯光冒出,这或许就是不肯搬走的那几户人家,其中就包括王天娇的家人。
  查立民站在原地顿了顿。
  一路摸来,终于找到了王天娇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接下来应该干什么?查立民不知道。
  或许可以问问她的家人,但这是否就是通往谜底的道路呢?
  吴宏磊现在在哪儿?查立民的这根逻辑线上,到目前尚未有警方介入的信息。他正在用什么方法,寻找答案……
  查立民想起了那个比赛。
  空虚感袭击着他疲惫的身体。支撑着他走到今天的究竟是什么?不仅仅是爱情吧,应该说是信念,不,是信仰,一个类似信仰的东西,让他做出了如此疯狂的举动。
  这个信仰究竟为何?查立民无法用语言总结出来,但他知道有,而且深深地刻在内脏,流淌在血液中,甚至和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十年前,林春园的嘴唇迎来的那一瞬间又重回眼前……
  就当是为了这个吻!
  查立民想着,他转过身子,朝着树林里的灯光走去。
  这是处下坡,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没有路。查立民将背包置于身后,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行。临近坡底的时候,天彻底暗下来,起了风,海浪一层卷着一层朝岸边扑来。他平衡着身体,朝着灯光的方向迈去。
  灯光突然不见了,查立民还以为是树叶遮住了人家,好不容易进了林子,那里竟然只有半截屋子。正眼望去就是灶台,一口破了个洞的大锅斜在灶台旁,一眼就能知道,这儿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了。
  灯光从哪来的?
  查立民不甘心,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四周再无其他建筑物。他踮着脚,从石块中慢慢地走进屋里。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虫蚀鼠咬,屋里早就空无一物,右边还有一只解放鞋,俏皮地挂在窗台上。
  解放鞋的边上,查立民找到了答案,墙上一面小镜子,竟然没有破。在夕阳反射下,让他误以为是灯光,太阳落下,“灯光”自然就不见了。
  查立民顿感失望至极。在他原先的设计中,王天娇给了他一系列线索,让他知道了邓莞千;知道了松县就是所有事件的源头;知道了他们都与猫有关……
  可是现在呢?
  最佳的知情者,一定要属王天娇的亲人。现有的信息,她的父亲已过世,但起码还有丈夫与孩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家,这些人却又不知搬去何方了。
  不是说即使环境被污染也不肯搬走吗?查立民有点怨恨,但一转念又觉得这也合情合理,估计还是难以忍受这样的生存环境吧。
  原本找到他们的新住址,并不是个难解决的问题,可现在他可是逃犯啊。对于一个逃犯来说,任何一个日常行为,都是困难百倍的事儿。
  查立民走出屋外,空气中的酸臭味依然浓重,可以想象出当年的那个氮肥厂,该多有“规模”!
  他顿了顿,从包里取出个馒头,和一瓶矿水,四处寻找可以坐下的石块。
  前方有一块隆起的草垛,他走过去坐下,然后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氛围。他猛然触电似的站起来。他绕到前方,这哪是什么草垛,分明是个墓啊。他正坐在坟包上。
  “对不起,对不起。”查立民赶紧道歉,他想鞠个躬,却发现墓碑上写着“王天娇”三个字。
  查立民身体一颤,名字在初升的月光里闪着寒光,仿佛正在向他致欢迎辞。
  “你可别吓我!”查立民不禁脱口而出。
  渐渐地,他发现了问题所在,王天娇,生于1981年2月,却没有卒年。墓碑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宋大宝,生于1978年2月,卒于2003年4月。
  宋小宝,生于1978年9月,卒于2003年4月。
  这应该是个家庭合墓。看样子王天娇的丈夫和儿子也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查立民皱起了眉头,他仰起身子,想了一会儿。刚刚坐的坟包上,因为长久失于打扫而长满了杂草。查立民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可以清理的工具。
  不远处有根木棍,查立民走过去拾起,然后绕过墓碑开始铲起了荒草。
  原来边上还有一个坟,因为视线的阻隔,走到边缘才发现就在它的侧后方,竖着一个小一点的墓碑。
  借着月光,上面刻着:
  王海生,生于1957年6月,卒于2001年8月。
  杨纸妹,生于1959年4月,卒于2003年1月。
  查立民冲着“他们”拜拜,回过头继续铲草,铲着铲着他停了下来。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判断,查立民走到小墓碑的后方,看到了上面的信息,顿感失望。
  他垂头丧气地把棍子丢掉,又回到了王天娇的墓前,点上一支烟。
  查立民抽着,和墓碑聊起了天:“王天娇啊,王天娇,你一路把我引到这来干什么呢?”
  他的判断没错,小墓碑的后面有王天娇的名字。王海生是她的父亲,那么杨纸妹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早就去世了。
  王小宝呢?必然是她的孩子。
  王天娇孑然一身!
  还指望吃饱了饭,再想法子找到她的亲人。可是这条路被堵死了,在这个世界上王天娇早就没有了亲人。
  难道是我出了错?
  查立民想着支持他一路走到这里的逻辑线,仔细琢磨着可能存在的逻辑分叉口,想破了脑袋,却还是没发现哪里有出路。
  推理和现实都陷入了死胡同。
  “王天娇啊,王天娇,你和林春园是好朋友,你们都是数学天才,如果你们真能听到我说话,能否再给我一个提示呢?”
  查立民把包搁置到双膝盖前,取出了里面那个布偶娃娃,他已经看过了无数次,除了假身份证再无其他。线索倒还有一条,西塘时,那个小孩留下的口信:瘸子。
  至今查立民都不知道是何含义。
  “他会告诉你一切!”王天娇坠楼前说的话,在耳边响起。
  但是这所谓的“一切”在哪儿?
  查立民想了想,将布偶放在王天娇的坟前:“你给自己建好了坟,却不能回来,现在我只能把这个娃娃给你带回来。”
  “咔嗒”一声,很轻,但是查立民听到了。他竖起耳朵,周围只有风声。他拿起布偶,再放下,又是“咔嗒”一声,刚刚无意间碰到的是墓碑上的“娇”字,字上有个不起眼的凸起,查立民尝试着按下去。
  “咔嗒、咔嗒、咔嗒……”后面的坟包竟然动了起来。
  查立民揉揉眼睛,确定看到的不是幻觉,坟包往后挪了差不多有半米,与墓碑之间出现了一道缝隙。他慢慢地走过去,站在缝隙口望去。有几块长条的石头,嵌在往下的小斜坡上,似是台阶。台阶下去一米不到,墓道就拐弯了,看不见内里的情况。
  眼前的东西,完全超出经验范围,查立民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是个偏僻的小渔村,普通渔民王天娇坟墓上竟然有个机关?
  不,她的儿子才是关键。查立民慢慢地回味其中的蹊跷,王天娇说过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个布偶里,除了身份证,还有另一层意思。布偶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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