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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圣母的救济:数学女王的复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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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去洗个澡呢?查立民站住了脚步,休息一下,毕竟接下来还要对付那个瘸子。
  各种小浴室在松县甚至比上海还要多,就是这样,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很多老习惯仍被保留。居民们仍然喜欢去澡堂子泡澡。
  查立民选了一家干净又不招摇的店家。他的包没有寄放,而是随身携带的。洗好之后,开了一间小包房,他反锁好门,把那个密码盒从包里取了出来。
  密码究竟是多少呢?
  查立民陷入思考中,能想到的数字他都试过了,林春园的生日,史申田的生日,甚至是自己的生日,还有王天娇的墓碑上有她一家人的生卒年,查立民皆试过,都不对。
  这密码盒的内部构造,外部根本看不出来,想要找个锁匠,又怕惊动别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查立民躺下,把盒子放在枕头边,没一会儿,突然一下弹了起来,他想起一个事儿来。6位密码,墓室里出现过!
  334200,渔:334200,那台用来制作机关的渔船发动机编号!
  查立民拿过密码盒,输入这个数字:
  ……
  他顿了顿,按下最后一个0。
  查立民等待着奇迹的发生,密码盒却纹丝不动。
  
  第十七章 实习生的秘密
  
  〔查立民手在颤抖着,悬在头顶十年的那个疑问,无论是生是死、是福是祸,也许在今天就要解开了。他慢慢地打开盒盖,第一眼,查立民的泪水就涌出来了。〕不知睡了多久,吵醒查立民的是门外的喧嚣声。他从床上跳起,警觉地分辨外面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两个顾客在吵架。其中某位正扬言报警。查立民心头一紧,必须尽快离开。
  他收拾好包裹,开门贴墙而行。几个客人正在走廊推搡,被撞到肩膀的查立民回头望了一眼。
  “看屁啊看!”吵架人像条疯狗,迁怒于人。
  查立民低头前行,逃离是非之地。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真倒霉!”他想。
  换好衣服鞋子,走到浴室的门口,警车已经到了,三个警察从车里钻出来。查立民赶紧转身趴在账台上。警察过去的时候,看了一眼查立民,随即扭过头朝着事发地而去。
  好险!
  查立民出了浴室,拐弯,然后加快脚步,漫无目的地走了数条街,才停下喘着粗气儿。他看看时间,竟然睡了一天。他辨明方向,再次朝着邮局走去。
  IC电话亭依然没人,查立民趁着无人注意之时,钻进电话亭,拨打了号码。
  “你上哪去了,我一直在等你电话。”李斌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着。
  “包裹收到了?”
  “嗯。”
  “怎么样?”
  “从你发给我的那些东西,检测下来汞严重超标,应该是汞中毒,确切地说是甲基汞中毒。”
  “甲基汞中毒?”
  “你发现这些东西的附近有没有化工厂?”
  “之前有个氮肥厂。”
  “这就对了,”电话那头,李斌似乎在沉思,“甲基汞自然中并不存在,一定是在生产氮肥的时候合成的。”
  “这种毒厉害吗?”
  “厉害?!根本不能用厉害来形容。甲基汞难以自我稀释,并且呈级数递增。怎么解释呢,如果流进土壤或者海洋,污染不说,更会因此进入蔬菜或者鱼虾的体内。甲基汞在这些动植物身体中积累,被高一层的动物食用,就会全部转移到它们的体内。”
  “比方说猫?”
  “或者说是人。”
  “有什么危害吗?”
  “危害大了去了,甲基汞是慢性中毒,慢慢积累,一旦发作就无法挽回了。它一般经肠道吸收进入血液,随血液分布到脑、肝、肾和其他组织,因为它对类脂质有很高的亲和力——就是通俗说的脑细胞——所以对脑的伤害最大。主要侵害大脑皮质的运动区、感觉区和视觉听觉区,最终把神经系统毁了,致残致死。而且它对胎儿脑的破坏更大,遍布全脑,患者的胎儿出生,往往更严重,多数是畸形儿。”
  查立民全部都明白了,当年那只猫之所以自杀、自残完全是因为所谓的甲基汞影响了神志,而王天娇因为怀孕时仍然居住在污染地,使得她的儿子宋小宝天生畸形。更或者,王天娇不能参加高考的生理原因,也是如此。
  “你能出一份报告吗?”查立民问道。
  “现在还不行!”
  “嗯,为什么?”
  “原始素材还不够多,而且你采集的方式也过于简陋,不符合出报告的条件。”
  “那要怎么做?”
  李斌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柔软下来:“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如果这么做,可以给史申田一个说法,我愿意参加。我还可以过来找你,搜集更多的素材。”
  查立民愣住,随即心头一热:“谢谢你!”
  “先别说这样的话,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从电话亭出来,查立民依然沉浸在温暖的情绪中,他没想到李斌会在这个关键点挺身而出。要知道这可是“自讨苦吃”,先不说是否有危险,以查立民现在逃犯的身份,事后追查起来,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感激自是不用说,查立民在心中默念着:“史申田、林春园,如果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们追查到真相。”
  现在剩下的还有两件事儿要解决,第一就是瘸子与事件的关系,第二就是密码盒。瘸子是其中的一块拼板,这块拼板又会和哪一块匹配呢?密码盒里是否就是拼接整幅图案的说明书呢?
  查立民打起精神走向前方。
  松通快递公司位于河边,是一栋由二层仓库改建成的楼房。穿着统一制服的快递员,从配送中心取货,骑着电瓶车,奔向四方。从这些人中找到瘸子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儿。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又有明显的生理特征,所以特别好辨认。
  查立民很快发现了他,难得的是还可以跟踪他。
  瘸子骑上车“嗖”的一下就跑了。当然,他也可以去买一部电动摩托,但实在太显眼。好在松县并不大,每个快递员都有自己配送的区域,还好瘸子不用跑外县和农村,他的主要送件对象正是在县商业区的几幢大楼里。
  摸到这一点儿,查立民就轻松多了。他选择一家高层大厦作为原点,在关键的时间点观察瘸子。查立民不知道这样等下去是否有价值,但如果瘸子有“故事”,就一定会有破绽。
  大厦一楼由一些餐馆、茶室和咖啡店组成,二到八层是商务办公室,八层以上貌似是一家名为南湖的宾馆。
  正值中午时分,查立民坐在茶室里,要了一杯茶,慢慢静候。茶室供应套餐。有很多楼里上班的白领都在这解决午饭。
  瘸子刚刚离开不久,以查立民的观察,下一次再来起码两小时之后。
  如果没有这一切发生,自己也应该在办公室奋斗吧。他突然想起了夏菲,愧疚感涌了上来。她现在在干吗?吃饭了吗?
  自从恋爱以来,为了结婚,夏菲异常节省,连中午外出吃一份盒饭都省了,而是自己做好带上。当然是两份。查立民回忆着夏菲做的荷包蛋,外焦里嫩,口味层次丰富。他转过头,看着那些白领,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呢?
  看挂在胸前的身份牌,有IT的、旅游的、金融的、广告的,没想到这个小县城,还有那么多公司林立。员工的年龄层也跨度很大,既有中年,也有青年,还有若干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刚从大学毕业的。
  看来现在大学毕业生,也未必会往大城市涌。
  查立民喝了一口茶,转向另一边,餐厅里大都挤满了人,一点不亚于上海的商务楼。
  渐渐地,查立民有点奇怪,他直起身子点了一根烟,边抽边挠头,一条崭新的思路出现在脑海,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有可能。
  原来是这样。
  查立民站起来,跑出大楼,来不及找IC电话了,他拿出手机拨给了夏菲:“我知道密码了!”
  “什么?”
  “我知道密码盒的密码。夏菲你那《新城市报》的记者朋友还在吗?”
  “怎么了?”
  “林春园和邓莞千都是一个部门,跑一条线的对吗?”
  “是啊!”
  “可她们都是进报社没多长时间就出事了,对吗?”
  “没错。”
  “可是在林春园之前,还有一个工作了十年、和她们同一部门、同一采访内容、同样性质的老员工,最后把工作交接给了邓莞千,自己却安然无恙。”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这是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
  “答案很简单,”查立民说道,“因为林春园和邓莞千是新员工,她们都是公司的实习生!”
  松县没通火车,只有汽车站,位于县城的西北面。车站不大,每天进出的车辆却是不少。这几年松县建设了一个五金市场,所以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吞吐量并不亚于地级市。
  但显然车站的硬件建设,并没有匹配县城的经济,依然使用的是老旧的候车厅。车辆出入口仅为二车道,很多时候路上都挤满了大型客车,喇叭齐鸣,喧杂不堪。
  车站门口,有一排小饭馆,听口音,老板来自五湖四海,各地的小吃在此云集,招待着同样来自五湖四海的吃客。做生意的、过路的、拉货的、开出租的、小偷、黄牛、形迹可疑的妇女、卖发票的,或许还有便衣……
  服务员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倒入泔水桶,用脏得可以立起来的抹布,把木桌擦得油光发亮。上一拨客人刚走,椅子还没凉,下一批已经来到。他们抽着烟,吃着大蒜,大声喧哗,还不时地往地上啐着唾沫。
  在其中相对比较干净的一家小店里,查立民和李斌刚刚吃完被当地人称为饺子的面疙瘩。李斌抹抹嘴:“现在就走?”
  “不,等一会儿。”查立民回答道。他让老板倒了两杯茶,然后安静等待。
  一点多钟,查立民要等的另一个人终于出现了。她从车站出口出来,站在街对面搜索这排小店的名字,在此之前,查立民已经把所在方位告诉她了。
  她扫了一眼,视线最后停在了这里,她应该已经看到了查立民,背着包走来。
  查立民摇摇头,他跟夏菲交代过,每做一个行动,都要看看周围是否有人监视跟踪,可她当耳边风,女人啊,这方面总是缺根筋。
  夏菲进店后看见了李斌,略感惊讶,但很快表情就恢复了正常,她走到桌旁坐下。
  “这是夏菲,这是李斌,你们见过的。”
  “你怎么来了?”李斌也感意外。
  还没等夏菲回答,查立民就把话题扯开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彼此知道得越少,将来麻烦就越少。
  “你说因为她们都是实习生?”夏菲从包里取出一张员工用的门卡放在桌上,递给查立民。按照他的要求,她把邓莞千曾经用过的门卡带来了。
  “嗯,果然没错。”看到门卡,查立民松下一口气,事实证明他的推理没错,“《新城市报》果然正式员工和实习生(或试用期)的员工会用不同的门卡,这就是为什么那个十年的老员工没发现,因为她在林春园之前就已经转正,没机会用那样的门卡,但被仍在试用期的邓莞千发现了。”
  “你的意思是林春园有一个秘密,与她失踪有关,然后把秘密留在了门卡里?”夏菲挠挠头,她看看桌上的门卡,“虽说不绝对,并不是每家单位都这样,但还是有点道理,我们公司也是正式和非正式的员工用的门卡颜色不同,以示区别,但是,你怎么知道《新城市报》也是这种制度?”
  查立民看看她:“我猜的。”
  “你猜的?好吧,就算你这次猜准了,可哪家公司会保留一张门卡十年?早就消磁了。而且这门卡里能藏什么秘密?”
  “门卡是一样的,关键是上面贴的内容,”查立民指指卡上贴的信息标签,上面有照片、姓名、部门和实习生的字样,还有,“但是,编号却是不会变的!”
  “编号?”
  “嗯。人事上都会按部门进行编号,大多为6位,比方说邓莞千所用的281008,暂且认为28是部门,10是版面,08是员工,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里面一定有这样的规律。重要的是邓莞千和林春园同一个部门、同一个版面、同一条新闻线,又同是实习生,所以号码重叠的概率非常大。”
  “说是说得通,但你如何确认《新城市报》十年来都没有变过这种制度。十年时间,他们的人事部的人没准都换好几茬了,281008这个号码,林春园用完后一直空着?直到邓莞千的到来,这又是你猜的?”
  “这不是猜,而是推理。林春园实习时负责徐州的新闻,之后由那个老员工负责,十年没发生过任何差池,等到邓莞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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