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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小户女的高嫁之路-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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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棺材是你买的?怎么这么窄?”

“你不知道,我向来会过日子么。买宽敞的,得多少钱。当然,你死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定个又大又阔气的,让你乐不思蜀。”

“其实窄也有窄的好处。”

“嗯?”

“宽敞的,可你左我右,你右我左。窄的么,就只能你上我下,你下我上。”

“你压着我难受,背都磕疼了……”

“刚才你说我死的时候……”

“人都有一死,周司辅这都想不开?”

“夫人此言差矣,同棺的感觉比同床还妙,回头等你嫁给我,在房里摆个棺材,天天睡棺材得了。”

“……”

“夫人,等你嫁给我,我一定要给你好好养着,要不然凭你这身子骨,一定走在我前头……我不抱着你,晚上会睡不着……”

“现在我年轻貌美,你这话我信,等我老了,你可就未必这么想了……你躺够没有?”

“我腰疼,你帮我捏捏。”

“麻烦事真多。”

“还不是你那一脚踹的……我都被你给踹成朝廷笑柄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娶你?你老了顶多丑点,好过我不中用罢!”

“……”

“这辈子你只能睡在我旁边,就是死了也一样,你最好把身子养好活长一点,要不然我就让你不腐不烂,躺到我也老死为止……”

“你,你这是要断了我的再生之路?”

“你想报复的话,就卯足了劲活着,然后看着我死,就用这招对付我……”

“疯子!”

“筠娘。”

“嗯?”

“陪我说说话。”

“我听着呢。”

“你困了?”

“……”

“其实周内司不是什么好人,六年前,他高中进士,买我为奴,给我取名周元,要我臣服在他脚下,折断我的一身傲骨,提醒我家族之耻……我小心伺候陪他鉴瓷,给他进言,一身才华为他所用,他自恃清高一意孤行,贡瓷选用不得要领,为人尖酸在宫里很是得罪人,我屡次给他打圆场,外人面前他是个好主子,私下就是个动辄拳打脚踢的主……靠着奴才身爬到六品周司辅,其中辛酸……筠娘,你我的第一面,你连个送帖的嬷嬷都没有,你一开口,我便明了你的不易,我偷看了你很久……”

 第131章 冤冤相报(下)

转眼过了十来天,这日两房人济济一堂用午饭;因着守丧期间,素食简便;在座的都是一脸菜色兴致缺缺。

梁嬷嬷小跑过来;扶着门框喘着粗气道;“大事……大事不好了!是……是老太爷……”

太夫人、大老爷和大夫人反而不着急;二房人也微微诧异;按理说大房被大皇子那么一吓,还不赶紧把一品诰命给送了过去!

而这十日来,筠娘子每天早出晚归,随神婆出去给老太爷卜宅;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稳住了大房。

“老……老太爷在西郊……化人场……给烧了!”

“当时护送老太爷的奴才……都,都说是奉周内司的命令!”

“皇上……百官……大皇子都去了;要……要治周内司的罪!”

太夫人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大老爷又惊又怒,一巴掌甩上大夫人的脸;“我当时就说了;把那个晦气人送给她的姘头得了!你是被她灌了什么*汤……现在好了罢;你儿子,我们大房,都毁在你手里了!”

这么多年大老爷与她相敬如宾,这一个大掌力,挨的她一懵,大夫人捂着脸,牙齿都在松动,悲伤欲绝道,“你在这些小辈面前,就这么给我颜色看,你不就仗着我肚里生出的种都不争气么!”

姑夫人就要说话,大老爷老眼一瞪,“你们这一对母女,口口声声说宋筠娘把什么都摆平了……我就不该信了你们的鬼话!”

其实这几日筠娘子除了去卜宅以外,就是去姑夫人的房里,把嫁妆里的好东西一样样的给搬过去,握着姑夫人的手就是潸然泪下,口口声声都是想陪周内司最后一程!

姑夫人说不动容是假,更欢喜筠娘子送来的好东西,为着给老太爷买冰,姑夫人为数不多的嫁妆被宰了个七七八八。姑夫人心思大着呢,筠娘子一旦被休,嫁妆又到不了她的手上,她趁机捞一笔,日后也好有底气不是?便花言巧语的怂恿了大夫人,把这事拖了下来,一拖就拖了十来天……到底是拖出祸端了!

大夫人自然不会供出命运多舛的女儿,只一个劲的哭,由着大老爷几个巴掌过后,又给推搡到了地上被拳打脚踢了一番。

大老爷两眼红的渗人,“宋筠娘呢?大儿呢?太夫人和大夫人都在家养病,其余的人都跟我来!”

大老爷盯住眉眼闪烁的二老爷,喉咙里滚出嘶哑的声音,“现下,你们二房得意了罢?一家人哪有事事顺遂的说法,我大房也就掏空了二弟媳的嫁妆,可我大儿这么多年养家,我有干过一脚踹开你们二房的事么?人穷志短,我大房做的再腌脏,就没在三个侄子身上动过刀子!你自己扪心问问,你这是人干的事么?”

大老爷捶着二老爷的胸口,咬牙道,“你我……是兄弟呐!”

筠娘子闻声去了西郊化人场,老远便看到了明黄蟠龙的旗幡仪仗,百官位列两侧,大皇子、程宰相、程琦站在中间,似乎在谏言着什么。

周家到场的都是男人们,跪在地上瑟缩,在场没有周内司。筠娘子见了礼,便站在了一侧。

程宰相进言道,“天子脚下,戒严火葬,化人场全部被封,周老内司怎么化在了西郊?周司辅,你说。”

周司辅垂首走出列来,礼数做的再全,也改不了身上那股漫不经心的轻佻样,一副奴才相。

周司辅低头的余光扫过筠娘子身上的诰命服,筠娘子无视于他,昨日白天他们还在卜宅时偶遇了一下。

她争取到了十天就翻脸不认人,气的他当场恨不得掐断她的脖颈,她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宁死不屈。两人不欢而散。

周司辅正要开口,跪在地上的大老爷猛磕头道,“陛下明鉴,周内司虽为丧主,那也只是担个名声,但凡主丧的一干事宜,都是儿媳主持。”

周司辅一脚踢过去,“陛下让你说话了么?咆哮圣听,该当何罪?”

筠娘子走了出来,两腮的璎珞碰撞作响,声音悦耳,“整个周家都知道,一干罪名,臣妇一人承担。”

周司辅不依不饶的冷笑,“内司夫人以为自个认了罪,就能洗脱周内司的罪名么?内司夫人护夫心切,到底是个女人,眼皮子浅,殊不知这人伦孝道、天下大义,就囫囵不得。”

筠娘子恨的咬牙切齿,这个不要脸的刁奴,她早就料到,这个疯子得不到她,就会把周内司往死路上逼!

周司辅浑身都是胜利者的气势,“周内司所犯之罪,有三。”

“其一,周老内司过世非是十三日前,而是六月初,三日不得大殓入土为安,无故断其再生之路,是为大不孝。”

“其二,买通西郊化人场,将其火化,令其承受火烧酷刑,有悖人伦丧尽天良,是为大逆不道。”

“其三,周内司身为正一品,知法犯法顶风作案,罪加一等,人证物证俱在,恳请陛下按律究办,以儆效尤。”

当初送老太爷去泉音寺的一干下人都被带了过来。

一老奴道,“奴才等都是听周内司之命,周老太爷一去,周内司便让奴才等把他拖到了泉音寺,用冰窖着……”

又一人道,“西郊化人场的监官都是周内司亲自过来打招呼的,这些小官惧其官威,这才……”

老奴又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这里有周内司给奴才们列的清单,什么骨灰罐,给监管的打点,几时火葬,骨灰罐要送到哪儿……”

火葬与土葬之争,直到崇庆帝手上,方才停歇。

高祖之时,本朝大统之初,战争初歇,民生凋敝,买棺买地厚葬,寻常百姓自然望而却步,不乏焚烧遗体弃骨灰现象,礼崩乐坏,秩序紊乱。

后来,嘉文帝之时,百姓安居乐业,朝廷明文规定,豪富氏族严禁火葬,贫民及客旅之人,不在严禁范围之内。

到了崇庆帝手上,朝廷为了鼓励土葬,已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实行义冢,收葬贫穷逝者和无主遗骸,每收葬一人,加上棺材资费,朝廷需掏八百文钱。每年光拨往义冢的银两,都是一笔大数目。

当然不是人人都能死的有尊严的,尤其是近几年皇子争储,义冢的银两大半被层层盘剥,以至于化人场监官放行,只需一点打点便可。

崇庆帝大病未愈,憔悴不堪,朝廷命官带头火葬,又在这洪灾瘟疫之后,这岂不是暗示本朝又将回到高祖之时的动乱?

崇庆帝心中悲怆的无以复加,他要的是恢弘盛世,要的是一个比他还勤政能干的皇储……他一生的功绩,都毁于一旦,他何尝甘心!

崇庆帝吐了口浊气,“我朝廷正一品就要火葬亲人……是朕,是朕这个皇帝当的不行么!”

苏公公搀着崇庆帝颤颤巍巍的龙体,百官跪了一地,崇庆帝恨的龙目充血,“此事载入史书,朕……朕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程宰相敛眉铿锵道,“无故不葬者,杖一百。是周内司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朝国富民安礼法有序,容不得这等癫狂之徒!”

崇庆帝不愿深究,疲惫的摆手道,“其罪当诛,诛,诛,连同这个一品诰命,都给朕诛了!”

筠娘子拂了下诰命服,走了出来,戴着盖头的脸看不清神色,她扑通一声跪下,“臣妇不服。”

苏公公就要差人过来制住她,筠娘子朗朗道,“陛下妄断,周内司实乃是大仁大义大忠大孝之人,臣妇以死纳谏,为夫君正名!陛下难道要草菅人命吗?”

周司辅摸着两撇胡子,兴味道,“臣倒要瞧瞧一品诰命如何巧舌如簧。”

崇庆帝自然由不得草菅人命的污水往身上泼,只得准了。

筠娘子抬脸,眯眼直视周司辅,“周司辅给周内司定的三宗罪,实乃有内情,臣妇给陛下一一道来。”

“其一,三日大殓入棺下葬,方能再生,老太爷生前身体还算康健,突发而亡,没有征兆,三日不能大殓,实属人之常情,不能概为大不孝之罪。老太爷信佛,由泉音寺做法事给老太爷超度,这是孝孙所为。臣妇这些日子都在给老太爷卜宅,老太爷的丧事风风光光有目共睹,试问,周内司有何理由弃尸不孝?”

周司辅阴测测的冷笑,“姑且就当内司夫人说的通。”

“其二,释迦涅盘,人天齐悟,信佛者多以火葬往生,自不该以礼法束之。连先帝都是火葬与土葬兼容,而陛下,不也同样鼓励火葬?周内司,正是要给百官做个表率呢。”

筠娘子拍了拍手,数十个头上烧戒疤的僧人被带了上来。

这便是筠娘子用十天时间争取来的用处。

筠娘子问道,“你们可是奉朝廷旨意敛收尸体、买棺下葬洪灾瘟疫死者的佛门弟子?”

僧人们齐道,“阿弥陀佛,贫僧正是。”

筠娘子又问,“我可是得了不少消息,在徽州地段,你们拿着朝廷俸银,敛收尸体,不仅不就地下葬,反而当场焚烧,这又是何故?”

一僧人道,“瘟疫横行,佛渡众生,烧人身非但不是孽障,而是造福天下百姓。俗人眼中以为的火烧酷刑,正是佛祖眼中的涅槃。”

荒谬!

若人人都拿涅槃来说事,礼制何在?崇庆帝气的双眼都快滴血。

这些僧人是筠娘子差人从徽州受灾地区绑来的,别看这些人一个二个得道高僧的模样,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专接朝廷这等营生,私吞了棺材之钱,直接将死者付诸一炬。

这也是当地官员纵容的,疫症死者的腐体本身就留不得。这又跟崇庆帝的礼制相悖了,若崇庆帝不认佛门涅槃,岂不是说朝廷暴虐?再说,崇庆帝心里明白,国库已然空虚,拨下去的银两真的够每个死人一副棺材么?

崇庆帝真恨不得做个暴君,直接把筠娘子给拖下去诛了!

筠娘子小心进言,“陛下明鉴,土葬是礼制,火葬是信仰,至于能不能再生涅槃,臣妇只能说各有各的信法了。”

做皇帝有做皇帝的圆滑,崇庆帝心思一动,要想恢复礼制,只需打压佛教便成,眼下捅多了,他这个皇帝可就没几分体面了。

不过,崇庆帝会不追究么。只见周司辅抬了抬璞头,眼里桃花飞溅的风流,轻笑道,“就算是朝廷批准火化,这西郊化人场可不在朝廷的纵容范围呐!”

这个莫须有之罪,就看崇庆帝的心情了。

筠娘子自然得让崇庆帝心里熨帖,红唇开合,“陛下明鉴。周内司虽在丧期,却心系社稷百姓,不曾一日有怠,殊不知这真的是一个小误会呢。”

“哦?”崇庆帝眯起了龙目。

筠娘子捂嘴轻笑,“周内司是要借此谏言呢……陛下在京城里建义冢,殊不知徽州地段眼下最是需要义冢呢,周内司便想着若是在徽州建义冢,也就不用佛门弟子随地安葬了,日后离散的亲人也好寻来拜祭。”

周司辅两指搓着袖口,看了一眼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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