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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床前明月光-第3部分

小说: 床前明月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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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指爱玛?〃我说:〃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女孩子。〃 
  名月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记得?〃 
  他的眼睛转动一下,立即释然:〃对了,她经常跟我到中心去,你当然见过。〃 
  我不答话。 
  我知道他刚才那一刹的怀疑,一个被换取了记忆晶体的机器人,不可能保留再生前的记忆。但我没有告诉他,我对爱玛的记忆,却并非来自他所猜想的合理途径。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场景下,看到莫名其妙的片断。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这只说明,我的故障仍未完全修复。 
  故障。对了,机器人永远不会生病,他们只会故障。 
  没有药治的重病人类会死去。就像无法修复故障的机器人会被解体。 
  〃你的书很畅销,在中心里面,大家都喜欢谈论你的作品。〃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后面。 
  〃是吗?〃名月仍然是意义不明地浅笑着:〃那很好。〃 
  我留意到名月手腕上浅浅的皮肤标识码,他的型号很旧,我还以为这种产品早已无法流通。如果他故障的话,恐怕找不到合适的配件再生。 
  但他看起来真精神。我想着,他似乎很喜欢咖啡的味道,一直端在手中,惬意地闻着它的气味,却一副不舍得喝掉的样子。 
  我呆呆地凝视着他,不经意之间,竟喃喃地吐一句奇怪的话:〃好苦……〃 
  名月听不清楚,抬起头来看我,问:〃你说什么?〃 
  我啊了一声,不觉掩着嘴别过头去,〃没有,我说你的咖啡什么也没加,味道一定不好吧?〃 
  这一次,名月真的定定地看住我,他的目光充满探究,里面浮现出我解读不了的内容。他说: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来不喝。〃 
  我不敢看他,怕这样一看,所有秘密就会被全部掀翻出来一样,他一定起疑了吧?我不安地想着,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或许他什么也没发现。 
  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神经质起来。这是一种奇怪的反应。我一直以为只有人类才会如此情绪化。 
  因为他一直这样盯着我看,我只好赶紧换个话题:〃为什么你会写小说?〃 
  〃因为想写呀。〃 
  〃这真是一个好理由。〃 
  〃那为什么你又要看我的小说呢?〃 
  〃因为想看呀。〃我说。 
  〃这也是一个好理由。〃他笑。 
  〃我说过,你的小说很奇怪。〃我说:〃你的书,主角全部都是人类。〃 
  〃这有什么问题?〃 
  〃但你不是人类吧。〃 
  〃那又如何呢?〃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怪〃在哪里。 
  我很认真地说:〃身为一个机器人,你却沉迷地代入人类角色表述他们的故事,你不觉得这样做是背叛了自己的身份?〃 
  名月有一点点的惊异,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光滑平薄的镜片后,可以看到他异常明亮清澈的眼睛,他说: 
  〃光,有件事你似乎搞不清楚。自机器人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起,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与人类共存,而非与人类对立。我以人类为主角,并不等于我在否定我自己。〃 
  〃但人类就是人类,机器就是机器,我们永远不会一样的!〃我突然激动地说。 
  〃如果你是这么想,那的确是永远不会一样。〃名月倒无所谓,他并不特别急于反驳我。但我知道他一定有着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他所写的书。 
  〃我是不是变得很奇怪?〃我颓丧地低下头。〃我跟以前不一样吗?〃 
  〃重组之后性格难免会有点改变,你不必太过在意。〃他安慰我。 
  〃我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与记忆不太相容,有时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 
  〃我会不会永远也修不好了?〃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名月温柔地拍拍我的肩:〃你太忧虑过度了。〃 
  〃仿生仿生,〃我无奈地笑:〃没想到连这样负面的情绪都那样的逼真,为什么当初不干脆直接植入正面的性格模式就算了。〃 
  〃你不觉得多方面的情绪才比较有生命感吗?高兴的时候就会笑,伤心的时候就会哭,这样感情才完整。〃 
  〃机器人的感情是完整的吗?我还以为那是编写在晶体上的一堆程式而已。〃我有点不屑。 
  〃你真的那样认为吗?光。〃名月又笑了。 
  为什么他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我说: 
  〃难道不是?〃 
  他没有回答,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咖啡杯子的边缘。 
  咖啡已经凉掉了。他的目光放得很遥远。最后他依然用了今天最常说的一句话来结束我的问题。他说: 
  〃我不知道。〃 
  我常常觉得他在思考着一个无边无际的问题。因为他的眼光有时会变得很迷茫。 
  太阳直射的光线十分微弱,这个城市总是顶着一片灰蒙蒙的天,名月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时间,他说: 
  〃糟糕,原来我已经坐了这么久,我得走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我也反射性般突然站起。因为动作过猛还带翻了身后的一张椅子,椅子落地的响声惊动了茶座的客人,他们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这边。 
  名月显然也被吓到了。他愕然的表情凝在我的面前,然后他试探地询问了一声: 
  〃光?〃 
  〃你要走了?〃我紧张地问。 
  〃是呀,我约了爱玛在中心等,她现在一定已经开始在抱怨了。〃他笑:〃你知道,让女孩子等待是一件挺严重的事。〃 
  〃你讨厌我吗?〃我继续紧张看着他问。 
  〃讨厌?〃名月似乎听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词般:〃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因为我刚才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想你一定是讨厌我了。〃 
  〃讨厌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那是需要很多条件的。〃名月开着玩笑,他说:〃到我讨厌你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放心。〃 
  他推了推眼镜,挎上那个几乎占去他一半身影的帆布袋,说: 
  〃我真的不能再跟你说下去了,不然爱玛就要发脾气了。〃 
  名月转身就走。我在后面大声地问: 
  〃我们可以再见面吗?〃 
  他回过头来笑笑。没有回答。光(下) 
  我有一个家。 
  这个家里,有父亲,有母亲,有我,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狗。 
  〃小炎,快来试试这个。〃母亲走进我的房间,把一件手编的毛衣在我的身上大概地比了比。说:〃看来大小刚合身,太好了。〃 
  我站起来,听话地把衣服穿到身上去,转了转身,母亲便笑了。她说: 
  〃天气开始凉啦,不多穿件衣服不行。啊,你看你,房间还是这么乱。〃刚说完就立刻动手收拾起来,还一边说:〃今晚我烧了你最喜欢吃的菜,早点下来吃饭。〃 
  我唔地应了一声,母亲整顿好一切,掩上了房间的大门,便离开了。 
  来到这个〃家〃已经快有一个月。 
  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依稀之中,我觉得自己曾度过一段与此相似的日子。 
  这个家庭很温馨,很和谐。不大也不小,普普通通的小屋子,原本住着一对恩爱的夫妇。他们有一个孩子,在外面读书,名字叫小炎。 
  小炎寄读在学校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一个月前,他发生了意外,死亡通知直接寄到了家里,小炎的母亲当场晕倒在地,这个打击让她完全崩溃。 
  好不容易转醒的妇人,放弃了那段可怕的记忆,她依然每天定时收拾小炎的房间,依然定时地给远在学校的儿子写信,依然每天每天地对丈夫说:小炎今年毕业,这个暑假就会回来了,终于可以看到他,真好。 
  不忍推醒妻子的丈夫只好附和,他说:是,我们的孩子马上就会回来了。 
  为了维持妻子脆弱的梦,第二天他就前往摩卡工业园,挑选了合适的〃小炎〃。 
  这就是我新的任务。以小炎的身份,愉快地与这对善良的夫妇生活在一起,合约期为六十年。 
  我离开了R2中心,走进了这个家。 
  躺在床上,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我的父母对我都很好,我也对他们无任何不满。况且六十年很快就会过去了,我到底还在担心些什么呢? 
  我常常做梦。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对我们来说,睡觉是数据编整的过程,把日间的行为或事件记录下来,进行重新排列,存入深层记忆库,然后安然地迎接新一天的到来,再不断重新录入新的数据。以此确保资料齐全,但为什么会做梦? 
  是不是我的资料混乱了?还是程式编写出错?梦里看到的影像,是我从来没有〃记录在库〃的片断。 
  有人在不停地搜索,R2中心发出的高压电波层层包围上来,我越过一片又一片的障碍,不停地逃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只觉后面有恐怖的敌人在追赶着,他们不断地接近,再接近,看不清的混浊气流卷缠成一只巨大的手,突然加速前进,眼看就要把我捉住……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惊醒过来。 
  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偷偷地跑到楼下,不停地洗刷,洗洗洗,却洗不去心中郁闷不安的感觉。 
  身后有响声,我惊恐地转过头去。 
  一丝亮光自主人房斜斜透出,随后响起妇人担忧的声音:〃小炎?是小炎吗?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的〃母亲〃带着一脸的关切,上前摸摸我的额,〃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满身是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我没事。〃我轻轻地拿下她的手:〃对不起。〃 
  母亲奇异地看着我。久久没有作声。 
  我只好回到房间。继续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还是很亮。我合上眼睛,不知自己到底是清醒还是昏睡。 
  思绪慢慢地飘到月球上去。 
  眼前浮过一片薄薄的红色。 
  我的脸上似乎沾上了鲜艳温腻的液体。手里不知何时拿着刀子,身后突然响起了巨声的警报,我丢下凶器拼命地跑。 
  怎么又是那个呕心的梦呢?我的意识半浮半沉,似真似幻,带着一身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没命似地狂奔。 
  到底要跑多久才可以摆脱这令人讨厌的电波?我横冲直撞,没有目标,没有选择,没有思考的余地。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气喘不停,跑到哪里都没有用,我知道为什么。是系统监测器!我胡乱地闯进巷子里,胡乱地检查着自己各个部分。对了,只要把监测器扔掉他们就不容易找到我了!我拿起手边的工具,毫不犹豫地解拆着自己的身体,就把这些多余的零件通通都丢掉好了……我把那个细小的监测电子狠狠地踩在了脚下,一束强烈的电波开始扫射过来,我连忙跳起,继续向外跑开。 
  电波开始减弱,渐渐消退,我也开始摇摇欲坠。 
  最后我在那个街角停了下来。尽管我很不愿意,但我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经过刚才的一番拆卸和追逐,我腰间主要的螺丝全部错了位,它们就像故意要跟我作对似的,崩崩崩地一颗颗跳出来,卡断了我通往脚部的电源供应。 
  我就那样傻傻地站在街上。 
  一直站了很久,我看到黑黑的天。知道自己还得倒霉地遇上一场雨。 
  雨水把我身上的血迹清洗一空,摩卡工业园的雨,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它不但洗涮了我的罪证,还带来了一个人。 
  〃光……喂,阿光。〃面前的人叫着我,他还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脸。 
  我蓦地回过神来。看见他。 
  〃你在发什么呆?〃名月微笑地盯着我:〃我在上面看你好久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吗?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不上来?〃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身边周围。 
  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阳光刺进我疲倦的眼睛,街上高速行驶而过的子弹车一辆接着一辆。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原来我又跑到这里来了。 
  自那个梦开始之后,我就总是会毫无意识地逛荡到此处。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扇窗子。 
  有一次名月经过楼下,他很惊奇:〃好巧,又在这里看到你。〃 
  他说:〃其实以前你也来过这里一次,不过我想你不记得了。〃 
  然后他把我带上他家去。 
  自那次以后,我就常常自己一个人跑到他楼下来。 
  〃你在做着什么白日梦呢,光?〃名月说:〃你这样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我以为你又掉螺丝了。〃 
  我呆呆看着他,惨白着一张脸。 
  他叹了口气,说:〃来吧,让我给你泡杯咖啡如何?〃 
  把我带回家去对名月来说已经成了件平常的事。 
  有时我会定定地站在那里不作任何反应,因为每当我这样做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拉起我的手,把我牵走。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迷失已经久的方向突然得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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