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咱们组队吧-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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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突然喧闹了起来，芳华身子一震，将豆浆放到了一旁，扶着许攸下了马车。
前几日卖的都是粗使的下人，性（价）比最好的都留在了这两天卖。
最开始出来的一排是识字会算账的管家账房、长随小厮们，芳华一个都不认得。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轮到容貌秀丽的丫鬟娘子被牵了上来。已婚的娘子们站在最前头，她们脸上无一例外带着麻木和绝望。
直到后来芳华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脸上是那样的神情。
被拍卖的女人里，长得漂亮的黄花闺女要价最高，也最好卖。她们的去处也很多，被买去做丫鬟、侍妾，或者流入到烟花之地，所以她们的待遇也最好，被单独关在一个院子里，每日都还供应清水以梳洗打扮。
而已经破了身的，丫鬟是做不成了，便是被买去做通房或是进了青楼，除非是特别漂亮的，否则也没有前者那么受欢迎，待遇也没有那么好。
甚至有的看守，在关押她们的这些日子里，还会挑几个漂亮的娘子来“伺候”自己，秉着不用白不用，用了也不容易被发现的原则。
当芳华看到麝月和那些娘子们站在时，不由吃了一惊。她早就忘了原着里麝月伺候宝玉洗澡那段事了，那时候就有一堆读者学者再猜，他们俩已经有了首尾了。
麝月容貌虽然不是最出众的，但胜在年轻，还是少爷身边的大丫鬟，对她馋涎的人竟也不在少数，只是她这样，是已经断了做丫鬟的路了。她的要价又高，除了富商或者老鸨，怕是没什么人愿意买她。
看到了芳华，麝月灰蒙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渴望地往芳华那里倾着身子，无声地恳求道：“求求你，恕我。”
芳华突然明白，为何来赎人的差事，落到了自己身上。她一向不和其他院子的人打交道，所以她才能最客观地面对这些人。若是换了司棋、鸳鸯和绣桔，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沦落至此，怎么硬的了心肠不将她们赎回来？可是赎人，可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要考虑到她们日后如何安置。
麝月，以后会不会是另一个袭人？
芳华犹豫着，紫薇给了她一个名单，名单上，并没有麝月的名字。
紫薇能动用的钱不多，贾母不会容许她把钱花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身上。被流放的贾链等人，需要为他们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还有宝玉等人日后的花销，这些钱花一分就少一分。
麝月从芳华犹豫的样子里看出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芳华，仿佛没想到她会如此绝情。随后，她低下头，卑微地再次恳求，几乎要流下泪来。
芳华退后了一步，捏紧了手里的钱袋。
麝月咬着嘴唇，眼神里迸发出了强烈的恨意，斥责着芳华的见死不救。
要价一声高过了一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出到了二十两。麝月看着那个女人，终于哭了起来，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芳华忍不住要开口，却被许攸止住了。她看向许攸，从丈夫无言的眼神里看懂了他的意思。
她没有在第一时间买下麝月，已经引起了麝月的恨意。就算她如今再花高价买人，麝月怕也不会领自己的情吧。
芳华挽住许攸的胳膊，发起抖来。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等待着麝月的将是什么，芳华再清楚不过。只有那么0。00001％的可能性，麝月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自己的理性却还在告诉自己，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人。你的旁观，也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无能为力。
要怪，就去怪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怪曹雪芹，怪贾家那些犯事的人，怪烟花之地的老鸨和客人们……
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冷血了吗
“名单和钱给我，你去马车上等着就好。”
一个声音突然响在了芳华身后，芳华扭头去看，那是许久不见的贾萱。
他长高了许多，人也显得成熟了，脱去了稚气，看起来，竟然有点像个大人了。
贾萱对着许攸笑了笑，从芳华手里拿过了那张写着人名的纸和钱袋，推着芳华和许攸往马车那边走了几步。
芳华这才发现自己脚软了，靠着许攸挪动了出去，扭头看了贾萱好几眼。
弟弟，弟弟来了。
他是专门为自己来的。他怕自己心软，做些计划外的事情，带来不好的后果。他更怕自己心冷，狠下心不买那些熟悉的人，遭人恨，遭人骂，然后变得自责不已。
这么多年了，她没有一点改变，一直靠着紫薇和弟弟保护自己。紫薇变得不再圣母，弟弟变得成熟稳重，他们越来越适应这个阶级森严的残酷社会，却始终在努力让自己一直活在温室中，无忧无虑，继续天真。
芳华无比地唾弃自己，无论是现代的那二十五年，还是穿越后的这近十年，她虚长了岁数，却没有半点用处。
“那是七公主的驸马。”许攸闷声道。
“我是不是好没用啊。”芳华垂头丧气道。
两个人说了两句毫不相关的话后，又齐齐沉默了起来。
拍卖结束后，贾萱带着三个人走了过来。
平儿搀扶着已经显怀的红儿，喜极而泣的快步走来，仿佛怕走慢了就有人要反悔一般。
贾环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阴沉了。他在家里当了那么多年的环三爷，抄家那天，却直接被打成奴婢，和赵姨娘一同发卖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打击，仿佛多年来的美梦突然醒了一般，残酷的事实让他不能接受。
连探春都跟着女眷一同给关起来了，他还不如个庶女吗？
不甘、愤怒、羞耻，各种各样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内心，芳华毫不怀疑，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把这个本来就自视甚高、心思敏感、小肚鸡肠的男孩催化成了一个怨天尤地满肚子消极思想的不□□。
回头要把他和宝玉一同打包送走，送得远远的，省的回头闹出事来。
“晴雯呢！”芳华看了看他们身后，急道。
“明天还有一批。”贾萱道，没有把名单和钱袋还给芳华的意思，“明天你不要来了，反正贾老太君说要买的人都在这了。其他的，我会以我的名义买下来，就先放我那就好了。”
芳华点头：“好吧，那，我们就走了。”
那三个人都上了马车，芳华却没有动，而是低头看着鞋尖。
“走吧。”贾萱低声道。
芳华依旧没动，贾萱心软了，小声道：“以后我会找机会去看你的。”
芳华呜咽了几声，一只手胡乱地擦着脸，扶着许攸上了马车。许攸眼神微微动了动，看了看贾萱。贾萱没有看他，往后走了几步，出神地看着车厢。
“你，和贾公子，都已经成亲了。”
芳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平儿说的贾公子是谁。见芳华看着自己，平儿冲着车夫的位置努了努嘴。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和以前的旧情人藕断丝连，让自己的丈夫不开心吗？
芳华早就懒得解释自己和贾萱的关系了，见状也只是闷闷地点点头。倒是贾环若有所思地看了过来，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送了那三人进去，芳华就回将军府向紫薇复命了。还没张嘴，芳华倒又哭了起来，惹得紫薇也跟着垂泪。
“夫人，我真是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庆幸，我跟着你嫁了出来。”芳华的话，是屋子里其他人共同的心声。
又过了两日，晴雯被贾萱买了下来。这是贾家年轻丫鬟里头，唯一一个被旧主人买回来的了。
晴雯被买下后，直接被送到了李府，贾萱点名说是送给李崇光的。
黛玉嫁入李府一年，肚子始终没有动静。李家的人先把主意打到了雪雁身上，李崇光出面，将雪雁许给了自己的小厮。而后李崇光的一个旁支哥哥，硬塞了他一个丫鬟做通房。李崇□□得半死，要把人送回去，却害黛玉得了个妒妇的名声。
这个时节，贾家又出了事，还牵扯进皇家的隐私中去了，黛玉好不容易在李家刷出来的好感度本来就因着子嗣的事情而受到影响，如今她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起来。
贾萱送晴雯来，一来是给黛玉添个助力，二来，也是堵堵别人源源不断给李崇光送女人的路。
见到晴雯，黛玉和雪雁都心酸不已，三个人抱头就哭了起来。哭了好半响，黛玉才让雪雁领着晴雯回房沐浴。
晴雯木呆呆地坐在浴桶中，突然抓住了雪雁给她浇热水的手，喃喃道：“雪雁，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来，一直在想着什么。我庆幸，我守住了，不然，就和麝月一样……”
晴雯顿了下，脸色灰白道：“我们刚进去，就有人来给我们验身。破身了的被关到了另一个院子里。最开始，还能听到里面有人哭喊的声音，后来，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晴雯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她缩着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入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つω｀）～下周六要考试，不一定有时间更新嘤嘤嘤。感觉最近很忙啊嘤嘤嘤。
☆、第 43 章
赖大跟在马车边上，见道路越来越熟悉，心里也跟着心虚起来。
贾家被抄家，赖家自然也没能幸免。全家只有一个赖尚荣逃过一劫，赖家所有的房屋田契上写的均是他的名字，所以赖家的宅院并没有被抄走。
赖尚荣早两年就已经托贾府的福外放做了个知县，赖大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波及。
“就是这里了吧。”
车里的人轻声说了句，赖大一个机灵，微微躬下了身，在芳华下车的时候，虚虚地扶了她一下。
芳华瞥了他一眼：“大总管何必这么客气呢。”
“哪里还是什么大总管，许夫人说笑了。”赖大满头大汗道。
芳华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天，才有个人畏畏缩缩的来开了门。赖家不少下人都是挂在贾府名下，吃着贾府的月例银子，自然也在几天前一并被带走了。如今留下的，是赖尚荣名下的四五个粗使婆子，还有他一个年老色衰的通房。
那人开了一条缝，先看到了芳华，然后才见到了赖大。
“啊呀，老爷回来了！”那婆子离开打开了大门，欢喜道，“之前雪姨娘还说要拿银子去赎人呢，只是家里只剩下不到二十两了，还是奴婢去托街口的徐夫子给大少爷写了信，求他快点带银子回来呢！”
赖家往常都在家里放个几百两银子留着花用的，怕是那天抄家的时候，被官兵都顺水摸鱼走了。这院子里放在外头值钱的东西，怕也损失了不少。
赖大皱眉道：“我哪里是你的老爷，这府里只有一个老爷，如今正在外头做官呢！”
那婆子这才又看了眼芳华，不敢说话了。
芳华抬抬下巴：“你们这，还有什么主事的人吗？”
从影壁后转出来了一个年若三十的女人，看着就一脸的苦相。
她先怯生生地看着赖大，见他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自己，犹豫道：“这位夫人，有何事？”
想必你这就是那个什么雪姨娘了，芳华想着，道：“就是来和你们说声，你们老爷，”一边说着，还一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旁边的赖大，“的爹娘和奶奶，我都已经赎回来了，如今，他们可都算是我的奴婢了。”
那雪姨娘吃了一惊，道：“这位夫人，请问您花了多少银子买下来的，我愿意代我们老爷出双倍银子，把这三位赎回来！我们已经去信给老爷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他有的是钱！”
最后一句话一出，赖大忍不住抬头狠狠瞪了眼雪姨娘。芳华却笑了：“他有的是钱，我倒是放心了，想必贾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去了，也不会吃苦了。”
说罢，她就转身上了马车，对着赖大道：“走，回家吧。”
雪姨娘哪里敢让芳华走，这要是让赖尚荣知道了，回来不打死她。
只是她才刚上前两步，赖大就抬起手，压低了声音道：“够了！快回去，别添乱！”
雪姨娘又委屈又不解，和那开门的婆子站在一起，疑惑地看着赖大驾着马车走远了。
赖家的这三个人，贾萱分三次给买了回来。赖嬷嬷年纪大了，差点就死在了官牙子手上，如今人还在贾萱那里养着呢。赖大媳妇也在那里伺候婆婆，独独赖大被送到了芳华这里。刚一送来，芳华就指挥着赖大去租了马车来，往赖宅这里溜达了。
娘和媳妇都被人扣在手里，赖大如今的身契又被捏在贾萱手上，他再威风不起来，只能唯唯诺诺地听她指派。
贾家倒了，赖尚荣没了靠山，知府估计也难做下去。但是芳华既然看起来是有用得上他赖大的地方，赖大自然要带着赖家投到这个新靠山的名下。要知道，芳华背后那可是深得帝宠的威武将军夫人呢！
此时可不是得罪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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