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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一往桃花源-第26部分

小说: 一往桃花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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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赵钰的斯文俊脸露了出来,“没心没肺成你们这样也真是世间奇葩,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有你们这样白着脸在路边草丛里一下一下往上跳的吗?诚心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标题纯粹是恶趣味,你们忽视吧 




、收场

收场

昏暗的黑夜里,穿着白色衬衣的赵钰抱胸靠在白色车身上,薄薄的眼镜后,一对飞挑的眼笑得星光灿烂。
木潸指着他扭头问身旁的赵煜道:“我是不是饿花眼了?为什么把一颗上海青看成了赵大哥。”
赵煜轻敲她的脑袋,笑道:“你的嗅觉欺骗了你的视觉,这是感官上的结合,语文上称作通感。”
赵钰冲他们二人招招手,笑道:“快上车。”
等到赵煜和木潸都上了车,赵钰从前座捞了个肯德基的外带全家桶,塞给赵煜后,又从一旁的位置上拎出个保温桶,递给木潸,“家里带过来的,厨师专门给你做的菜饭,你可以放心吃。”
木潸小小地欢呼一声后,道了谢拧开保温盖,热气一股脑涌出,氤氲了一小片湿润的空气,木潸搅了搅,果然发现几片上海青的鲜嫩绿叶,笑得越发心满意足。
赵煜叼着个鸡翅凑过来闻了闻,再上下扫了遍木潸瘦小的身板,不满道:“木潸,你们从小吃这些,不会营养不良吗?”
驾驶座上的赵钰“扑哧”笑出声,揶揄他道:“她们家的女孩子,你还未必打得过。”
赵煜想起木潸刹那掀开医院钢床的手劲,摸摸鼻子,坐回自己位置上,更加勤勉地吃肉。
木潸一手捧着保温桶,饿得拿勺子一口一口地挖,囫囵吞下后,口齿不清地问:“赵大哥,阿福怎么样了?”
赵钰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后排两个狼吞虎咽的大孩子,笑道:“有你姑姑在,他怎么会有事?”
木潸没有注意到他话语中夹杂的奇怪语气,只是大松了口气,平淡的菜饭吃进嘴里,也更加入味了,“那就好!”
赵煜赶紧吸了几口可乐,将嘴里的最后一口汉堡吞下肚,马后炮一般地安慰道:“连我那样的伤都能救回来,福壤一定没事的。”
赵钰笑了笑,眼神扫向路边的指示牌,轻松打了圈方向盘后,问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说福壤没事,木潸便埋头专心吃饭,赵煜抹了下油光发亮的嘴,不答反问道:“哥,医院那边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赵钰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连回忆的心都觉得万分沉重。
他与赵煜在医院里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在木潸出现后便回了公司,等到午饭时候他还给赵煜打过电话,那个时候一切似乎都还很平静,没想到仅仅过了几分钟,医院护士长焦急如焚地打来电话通知他出事了,问到具体是什么事,她又支支吾吾说不明白,等到他飞车赶到医院,病房的门已经被医院保安砸开了,偌大的病房里一片狼藉,福壤正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理应行动不便的顾老先生不知所踪。
赵煜和木潸更是连影子都瞧不见。
站在废墟一般的病房里,身后是窃窃私语的围观人群,赵钰脑海里瞬间浮上的是上一次他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医生们也是这般言辞混乱说不清楚状况,等他赶到医院,却发现,那个重伤的弟弟已经基本痊愈,正歇斯底里闹着要出院。
他到底是跟医院有缘,还是彻底犯冲呢?
直到身后有人怯生生上前询问他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让人抢救重伤的福壤,并马上通知了尚在家中的木苒。
木苒刚赶到医院,手术室里的医生就给赵钰发了病危通知书,说福壤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利器搅过一般,基本全废,兼之失血过多,基本回天乏术,让赵钰做好心理准备。木苒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推开医生就往手术室闯,里头乒乓几声大响,赵钰眼睁睁看着手术室里的所有医生护士都被赶了出来,等到他意识到木苒想要做什么时,手术室的进出的几个门都已经被堵死。
被赶出来的医生和闻讯赶来的医院领导全部盯着赵钰。
赵钰一面要替下落不明的赵煜和木潸担心,一面又要死守在医院里替木苒掩盖真相,好不容易坚持到两个小时后,木苒惨白着一张脸,将大门踉跄拉出一条缝,赵钰这才心急火燎地钻了进去。
手术台上,福壤依然昏睡,只是原先那张木讷的将死之脸已经重泛血色,依稀回复生命之光,赵钰刚瞧完福壤,身后,木苒带翻一架手推车,轰然倒地。
赵钰瞬间觉得,一个头要是真的能有两个大,连脑容量都能翻倍的话,自己真心甘之如饴。
木潸一听到自家以彪悍著称的姑姑竟然晕倒,恍然间有种天塌地陷的错觉,她猛得挺直身紧抓赵钰背后的车垫,差点打翻膝盖上的保温桶,“姑姑怎么了?”
赵煜眼疾手快地抓过了那只保温桶,抹了手把吊在赵钰后背上的木潸拉回来,顺手挖了勺菜饭递过去,“姑姑没事啦!姑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哪里还会这么老神在在地出来接我们!是吧!哥!”一边说,还一边拿眼睛瞥前排的赵钰。
赵钰心中暗骂白眼狼,面上却温和笑道:“是这样的。”
木潸心神不宁,嘴一张,接住了赵煜喂过来的菜饭。
赵煜的表情立即乐开了花般,笑得分外讨喜。
“咳!”赵钰用拳头抵在嘴上,狠咳了两声,“咳!”
赵煜闭了闭眼,顺着话题问道:“那你后来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赵钰扯扯嘴角,有点无奈地回道:“骗子入江湖,一骗二编三瞒,我把福壤的脸蒙住了,推说他已经死了,然后找人直接把他的尸体运回家,我全程跟在旁边,也没人真敢上来掀白布检查尸体,至于木苒,我只说她伤心过度一时昏厥,这在医院里是常事,没人会怀疑。”
先前赵煜突然复原,在医院里引起的风波还是赵钰费了大力气这才强压制下来的,今天如果福壤也在医院里死而复生,他赵家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压不住舆论的压力。
“福壤现在在家里休养,你姑姑一直在照顾他。”赵钰话锋一转,面色凝重道:“顾老先生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赵煜和木潸惊得同时抬头,赵煜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赵钰:“我那把火当真烧死他了?”
赵钰回答他道:“他的尸体是在医院住院大院底下找到的,死因是跳楼自杀,身上没有任何烧伤。”
“咦?”赵煜不解地看向木潸,“我明明烧到他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只饕餮寄宿在顾老先生身上的时间还不长,顾老先生还没有被同化,你烧死的是饕餮的肉身,至于顾老先生的死……”木潸喃喃解释着,面带不安。
赵煜和顾老先生的亲近是她看在眼里的,如今顾老先生因他们而惨死,她……
“有人看到顾老先生自己从住院大楼顶楼跳下来,所以才会被定为自杀。”赵钰面不改色地接过木潸的话头,解释道:“医院那边会出示一份精神诊断书,证明顾老先生是自杀,至于顾岭那边,我们只能尽量补偿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死去的不是自己爷爷相交多年的好友,而是一个路人,无关痛痒,这让木潸颇为不解,再一回想先前饕餮说起赵钰时候的口气……赵钰对顾老先生似乎已经提防多年,如果他真的已经察觉出顾老先生的迥异,那他为什么还能放心地让赵煜和自己接近顾老先生呢?
这个温文尔雅亲近和善的赵钰,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木潸偷偷去看赵煜的脸色,果然,这个藏不住心事的大男孩,已经目露哀光,独自沉寂下来了。

深夜时分,当赵钰的白色奥迪驶入赵家大宅,木潸滑下车窗,一眼瞧见主宅大门口,一个清瘦的人影跑了过来,赵钰急忙停车,让焦急的木潸安稳下车。
“木潸!”木苒披散着一头长发,脸色惨淡如白纸,“有没有哪里受伤?”
木潸急得直摇头,“我没事!一点事也没有!赵煜打败了饕餮,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一句话说得刚钻出车后座的赵煜手忙脚乱将未吃完的鸡翅肉块全塞回车内,拍干净手,一脸气派地站在木潸身后。
木苒瞥了眼他的光头,冷着脸点点头。
赵钰让她们先进屋,自己唤了赵煜一起去车房停车。
木苒拉着木潸的手往屋里走,转身前暗暗扫了眼驾驶座上的赵钰。
赵煜上了副驾驶,知道这是哥哥有话要跟自己说,“怎么了?”
“后天是顾老先生的出殡,你也去参加。”
赵煜面上一暗,点头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赵钰停顿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木潸有跟你提过她们的事情吗?”
“你是说她家里的事情吗?”赵煜想了想,答道:“她没有父母,家里有一个太奶奶,父辈可能还有几个人,我记得木苒是小姑姑来着。”
“她家里?她一直都只跟你提家里吗?”车子开到了车库前,檐下的灯打在赵钰脸上,明晃晃一片,叫人看不真切,“是家里,而不是族里吗?”
“诶?”赵煜仔细想想,确定道:“她只说她家里的事啊,怎么了?”
“没事。”赵钰将车开进车房,灯光暗下来,他脸上的线条重复以往的柔和光彩,像个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般,懒散世故。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我觉得赵钰有黑化的倾向,大过年的,我是因为今天上早班,出门见到了一坨无比新鲜的狗屎而愤愤不平(⊙_⊙)?
噗噗噗。
本来计划着在新年的第一秒开青狐老狐狸和陈大小姐的坑,结果准备不充分,就……木有挖了 
嗯,坑总是会有的。
最后,2011年因为有大家的陪伴而充实丰盈,新的一年,花匠会更加努力地起床写故事!请大家一如既往地多多鞭策多多鼓励!
新年快乐!!!




、主仆

主仆

福壤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睡足了五天才晃晃悠悠醒过来,这五天,木苒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眼底下的青色越来越浓,原本就大的眼睛在愈发纤瘦的小尖脸上明明灭灭一闭一睁,叫人心惊。
木潸劝了半天,累得自己口干舌燥,喝了赵煜端来的温水,喉咙一咕噜,刚要继续劝,从屋外蹑手蹑脚走进来的赵钰冲她摇摇手。
木潸噤声,不解地看着他。
赵钰手里拎着根木棍,木棍顶上缠着厚厚的绒布,他一步一步像猫一般靠近床尾的木苒,在木苒终于反应过来,回头猛喝“谁?”的瞬间,一个闷棍敲下去。
木苒晕了。
也是木苒的身体疲惫到了极限,这才没有察觉出赵钰的靠近,木潸心惊肉跳地把木苒扶到赵煜背上趴好,两个孩子做贼心虚地看向始作俑者。
赵钰拎着棍子的大手一挥,豪气万千叱咤风云地笑:“等她醒了,告诉她人是我敲的,要命没有,要男人有一个。”
木潸大张着嘴犹然感叹没脸没皮的男人实诚到令人发指,身边背着人的赵煜已经拉着她的手将她一并带出去了。

帮着赵煜将木苒安稳放平在床上后,木潸忙前忙后地张罗着被窝,赵煜无事可做,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好奇地看着床上熟睡的木苒,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姑姑和福壤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阿福是姑姑的仆人,也是姑姑唯一的朋友。”木潸给木苒掖好被子后,坐在床沿,右手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抚摸着光滑舒适的被面,“我第一次见到阿福,是在我7岁的那一年,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姑姑从很远的地方回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生活,那个时候阿福就呆在姑姑的身边了。”
“仆人?”赵煜倒坐在椅子上,下巴抵靠着椅背,奇怪问道:“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吗?”
“嗯,在我印象里,有姑姑在的地方,阿福一定都在的,”木潸看着赵煜,认真说道:“阿福可是发过誓,要一辈子守护姑姑的。”
“哦……”赵煜有些苦恼地微微皱眉,坚毅的嘴角抿了又抿,最后下定决心一般,鬼鬼祟祟开口问道:“那……姑姑是不是喜欢阿福啊?”
这个问题由赵煜问出口,微妙至极。
就连木潸,都禁不住轻轻笑出声。
赵煜被她笑得尴尬,懊恼地伸长手去抓木潸的手,两个人笑笑闹闹了一阵,这才停下。
“没有用的,”木潸被赵煜抓了手,眼睛温柔如水地看着他,轻轻浅浅地笑,“姑姑的心窝里藏着个谁也不能说的人,不管是阿福,还是赵大哥,他们都没有机会。”
“那个人是谁?”赵煜直截了当地问,“你知道是谁吗?”
“我原先不知道是谁,可是,慢慢地,我就知道是谁了。”木潸还是笑,那笑容绽放在她素净清秀的脸蛋上,衬着水润黑亮的双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即使是深埋在荒草遍野的心底深处的人,日升月落,心口上死去活来的花,绽放与枯萎的瞬间,总是有迹可循的。
更何况,是与她一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最为亲近的那个孩子呢?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谁都知道,可是,谁又都不知道。”木潸微微笑,低垂的眉眼间,有掩饰而过的仓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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