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弹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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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主，我请了二当家的母亲上山照顾你，想今天该到了，有崔母我就更放心了。”
花未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急道，
“王兴山，你快告诉我，我什么寨主？你怎么这样叫我？我逃走后，山里弟兄没有难为你吗？你们大当家的可是我杀死的。”
王兴山看着花未急切的眼神，憨厚地笑了笑，为了不让花未着急，决定简单地告诉她一些事情，
“你那一枪打得好啊，可为我们前掌柜的报了仇，不然大家还都被这个奸贼蒙在鼓里。”
“哦？”花未的眉脻挑出更深的疑问。
“我们在给大当家的办后事时，在他的房间里搜到黑匙玉。”
“黑匙玉是什么？”
“那是我们的镇山之宝，价值连城，一直由前掌柜的保管，可有一天，这枚黑匙玉竟然丢失了，没想到是被焦险峰这个恶贼偷盗了去，为此他还拿两个山里的弟兄做了替死鬼，真是可恶。”
“喔……竟然有这样的事。”花未惊呓。
“我们找到黑匙玉，也便开始怀疑前掌柜的突然病逝是不是和他有关系。我们就又去检查前掌柜的房间，为了纪念前掌柜，他的房间一直按原样放置着。”
“难道又查到了什么证据？”
“哼！说来真是让人心寒，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在前掌柜的床板下，发现前掌柜用血书写道，‘我受焦险峰所制，将不久于人世，我死后，如有能杀死焦险峰者，立为本山寨主。’”王兴山说到此停了一下，因气愤而胸脯起伏，眼中射出愤恨的光。
“啊！”花未发出一声惊呼，此时稍微明白一些，为什么王兴山会喊自己寨主，原来是前掌柜的遗言。
王兴山神色哀凄，对有恩于他的前掌柜有着深深的怀念，良久才续道，
“你现在不但不是本山的仇人，还是为山寨除贼的恩人，以后你就是聚龙山的寨主，弟兄们不会不服从，前掌柜的话没人不听。”
花未惊怔了好久，才醒过神一般，道，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哪里会当寨主？你们另寻他人吧，你们不怪罪我就好。”
王兴山笑了笑，
“这可是山里的规矩，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就会在聚龙洞大开山堂，让山里的众兄弟参拜新寨主。”
“这……”花未还要说什么，王兴山却不容她再讲话，摆了一下手，“你歇着吧，我在灶间给你炖着小米粥，我这就给你取来，想崔妈妈也该到了。”说完就挑帘出去了。
花未看着王兴山的背影，惊怔了良久，喃喃道，
“这是真的吗？他们要我当寨主？我一个女人家，怎么管得了这一窝土匪？天啊，我以后要成为土匪婆了吗？”花未双目炯炯，瞪视着房梁，恍如梦中。
中午时分，二当家崔来福的母亲被人接到山上，崔妈妈五十出头儿的年纪，能说会道，办事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一个在常年劳动中历练出来的人。崔来福当初迫于生计上山当土匪，崔妈妈寻死觅活逼儿子回来，说这一行当可是祸及九代无颜见人的。
崔来福给母亲捎信来，说大掌柜的是劫富济贫的义匪，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崔妈妈才不闹了，想念儿子的时候，还时常挎着一篮子馍馍到山上来看望崔来福，一来二去，和山里的弟兄们也都熟识了起来。缝缝补补干些女人能干的活，大伙都亲切地唤她崔妈妈。
崔妈妈听说了山里新近发生的事，大吃一惊，没想到大当家的焦险峰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心寒不已。
崔妈妈被送到花未的房间时，花未已然睡了过去，她现在身子虚弱，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崔妈妈坐在炕边儿，仔细端详着花未，喃喃自语，
“这孩子看上去是一个福相，难怪能当上这一山的寨主，真是不容易呢。”
太阳快落山时，花未才从梦中醒来，睁眼便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婆坐在炕边儿做针线，心下想，这位妈妈就是王兴山说的那位崔母吧？看上去好和谒，心里没来由地就感到亲切。
崔妈妈听到动静，扭头去看，正看到花未骨碌着一双大眼望她，脸上和煦地一笑，
“寨主，你醒了？”放下手中的针线，凑过身来，“饿不饿？晚饭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在灶间热着，你要吃，我就给你端去。”
花未摇了摇头，
“我不饿，中午王兴山给我吃了小米粥。”
“哦，呵呵……兴山那孩子可是一个细致周到的男人，比我这老婆子还想得周全，那也得吃一些，我还把家里的母羊给牵来了，羊奶可是好东西，你每天喝上一碗，准保你好得快。”
“羊奶？”花未胃里一阵翻腾，她从小就不喜欢羊奶的膻腥气，此时却不好当着热情的崔妈妈说出来，只是略有尴尬地点点头。
从此，崔妈妈一连数天都吃住在花未的房间，照料着花未的起居。花未的身体在崔妈妈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好转，脸上也红润起来。崔妈妈看着花未日渐好转，脸上溢满慈和的笑。
这一天王兴山来看望花未后，花未就一直闷闷不乐，崔妈妈看在眼里，忍不住问她怎么了，花未把心事说出来。原来明天就到了山里定的开山堂的时间，花未要在聚龙洞接受参拜，正式成为聚龙山的寨主。
崔妈妈听说花未愁这个，有些不解，觉得能当聚龙山的寨主是好事呀。花未摇了摇头，说她当不了这个山寨头，她一个女人家什么都不懂的。
崔妈妈哦了一声，同情地看一眼花未，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
“据我所知，这个拜山堂的仪式也不是容易的，焦险峰当初当这个大当家，可是闯过很多关，山里叫过堂，你若闯不过去，虽然有前掌柜的提名，众兄弟也不会服，所以还是当不成。”
“哦？还有过堂？那里怎么回事？您能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