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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无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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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吻,不再仅限於唇间,他慢慢地吻向她的鼻、她的眉头。

覆着眼,一切像在探索,新奇,有趣,充满期待。

他以唇、以掌为笔,摹拟着,描绘着,她的每分轮廓,她柔软的线条,以及她腰侧同样增添的鳞。

无双觉得快,他如何吻她,她也比照办理,咬他的颈侧,吮他的耳垂,舔着他刚毅的下颚……但接下来,他的攻势,她离弃,无法继续偷学——至少,这一回她学不来……

太、太、太艰难了

他……他的嘴已经抵达她的襟口,隐在海绒滚毛间的扣结,被他用牙解开,雪白色的嫩肤,一寸一寸,逐渐失守,展露。

他贴紧过来,炙炭般的唇,火烫的鼻息,在她胸前生热,几乎煨出她浑身粉红。

他看不到如此艳景,却听到她的轻喘,急促,难耐,透过听觉,勾勒成了旖旎妖娆。

本能追寻着她的香嫩,顶尖的艳红,鲜若莓果,衔进唇间,以舌卷绕疼爱,得到甜美回应——

她为他颤动、为他紧绷,为他轻声浅吟,为他,变成不可思议的娇媚。

「金鲡她、她们会进来……」无双突然想起这儿是厅堂,外头还有人,她与他却在椅上……仅厚的理智,让她结巴开口。

「那麽,下回……换个地方,再来?」他暗哑问。

「不……要继续。」她不要下回。

「不要继续?」他的问句中夹带调侃,淡淡的笑,浓浓的欲。

原来,他也有这麽坏的一面

「要继续!」可恶!他明明听懂她的意思了,还故意这样问

霸下低低地笑了,她的答覆,他很满意。

她从他腿上下来,为表决心,拉起他,坚定地走回她的房,关门落闩,谁都甭想打扰、谁都别想出去。

推他上铺,先来一阵乱亲,脸、唇、脖子、还有龙鳞,处处皆不放过。

半挂肩上的衣,早已滑落腰际,像一泓蜿蜒的泉水,随她身形起伏。

只有她这方衣衫不整,她当然不满,动手也去剥他的裳,衣渐褪,绿鳞映入眼帘,很美,翠得像鲜叶,她忍不住伸手碰触,呢喃赞叹:「你的龙鳞真漂亮……」

他亦轻触着她裸背上的鳞,呼吸轻吐在她肩上,惹来她瑟缩。

「你呢?你的鳞然是什麽?」他问,如此寻常的一句话,此刻问来,竟带几丝爱抚。

「你自己看……不是现在,但你一定能自己用双眼看见,我是哪种鳞色的龙。」无双双臂环着他的颈,轻声说道。

「不可能有这麽一天。」他浅叹,漫长时日过去,即便曾有过希冀,也消磨殆尽了。

「会有的。」她喃喃重复了数次,每说一回,便吻他的龙鳞一次,要牢牢记住,他发肤之间泛映着碧光之美。

这般的刺激,没几个男人忍受得了,霸下扳回她的脸,重重吻她,与她唇舌交缠。

他翻转了彼此身势,将她按进贝蚌铺卧里,抚遍她滑腻肤中,又带有坚硬龙鳞的微妙触感。

肤,热烫着,鳞,却带些凉意,违和得很舒服……

无双同样渴触着,这般的冰与热,他落在身上的吻,像一团火苗,所到之处都开始燃烧,而他,是最熊炙的烈焰,进入她,欲将她烧融一般。

那是……可怕至极的纠缠。

两个个体,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彼此的,彷似连着脉动、心跳、呼吸,全都不再只属於自己所有。

他吻去她眼角的湿润,浓重的精喘,拂动她的羽扇长睫,他微微隐忍,不敢太躁进,怕弄伤了她,尚在等待她的习惯,习惯他的存在。

结果,换来她的龙牙一咬,在他肩上烙下一圈牙痕。

处於半恢复的龙牙,咬人可是很痛的

痛,伴随而来,更强烈的,却是亢奋。

她有咕哝埋怨,小得几不可闻,但霸下听得清楚。

虽然有些疼,但这样……更不舒服呀

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不难想像她又嗔又娇的模样。

「抱歉。」他低低地笑,低低地,喉间,滚了声沉狺。

有些时候,过度的温柔,是种令人发指的折磨。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立即修下错误,沉沉一击,进得更深,不只身体,仿佛深达到心灵。

一切,不再温吞缓慢,转为激狂暴雨,他要她随其癫疯,共历这场悦乐。

「也太累人了……」呖哝声,声声怨,哀惨惨的。

腰也酸,背也疼,两条腿儿甚至还会打颤,一挪身,源自体内深处不适的痛楚,便隐隐传来。

回想让她这麽痛的缘由,无双不免臊红了脸,投给「始作俑作」轻怨的一瞟。

「原以为你是羊,没想到你是狼……还是只最贪心的狼,昨夜那样,谁吃得消呀?!」作势要捏他的鼻,还没碰上,见他睡颜,心便先软了。



第二十二章

好啦,昨夜她也有错,一人一半,不能全推给他,享受的……又不是单单只有他。

无双伏在他身侧,他一手仍环於她腰间,鼻息平稳、规律。

她探手,轻巧解下他捂眼的绡绢,没扰醒他。

她看着他,眉、眼、鼻、唇,每一处都舍不得漏瞧,努力要将这一景,这样好看的颜色,烙进眼底,以便……日後重温。

直至餍足了、满意了,她挪到他胸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额心相抵,他似乎有所感,似睡似醒,双眉略动,换来她在他唇上一啄,两手食指压住他的眼睑。

她的指腹温暖,按在眼上,舒服得不想睁开。

「我们那儿流传着一曲童谣,若是孩子们的眼,入了小海沙,咱们便这麽唱,一唱完,眼睛所有的不舒适,都会痊癒喔。」无双说得轻巧,也像娃儿才说的稚气话。

说完,她低喃吟念,故意含糊,将三娘教授的咒,念得像小童曲儿。

霸下噙笑,笑她单纯,竟也信童谣奇迹,但不回嘴,由着她念。

放纵过後的男人,在此时此刻,都是懒得不想动,只想拥她入睡,交颈厮磨。

蓦地,眼眶一轻,像有着什麽从上头移开……

是她的指吧,他惺忪地想,眼睑上的重量,确实在同时挪离。

她窝回他的肩窝,短发挠肤,娇躯温暖,他心满意思足,吁了声笑叹,揉揉她的发後,搂紧她,呼吸渐趋沉平。

「等你睡醒,你所能看见的……希望可以让你开怀。」等了好半晌,确定他睡沉了,她说。

而她没说的——

我害你失去的,现在,重新还给你。

甫睁开的眼,一瞬间又闭上。

两道浓眉堆蹙在霸下眉心,深深刻出了痕。

幻觉吧,方才看见的……心底声音默默响起。

於是,他再度一试,绿眸缓缓再开。

房里的水帘是贝壳串起,贝壳有红有蓝有绿,形状不一,壳的背而,有贝类特有的珠虹,七彩漂亮。

窗前,一盆海水,紫红色,正在捕食小鱼,鱼儿贪它蕊头的甜汁,它贪鱼肉的香甜,那群小鱼,鱼端像扇,缀着小小眼睛般的纹,那纹,是淡淡的黄。

他臀下坐的鲛铺,是渐层的绿;屋内地板,是紫灰的岩,墙上嵌的灯珠贝,珠体萤绿中带点橘,因外头明亮,珠光变得微弱……

霸下抬起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似里头的有着多不可思议的秘密……然而,没有,他的掌,只有再寻常不过的肤色。

眸微微瞠大,迅速转向身旁——

裸露在绡被外的玉臂,白皙柔腻,点点红痕缀点其中,仿似一朵一朵小红花,娇艳可爱。

除此之外,还有零星的龙鳞尚未沉潜,同样在膀子间、肩後,以及白细颈子上,流泻着鳞光——那浅嫩粉,像是她在樱树底下贪睡着,被落瓣拂了一身。

她伏卧在枕间,腮粉肤白,长长的羽睫,在眼窝处覆了一圈淡灰,双唇经昨夜的滋润,红艳色泽未退,睡颜像孩子,纯真而稚嫩。

他久久无法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眼花。

他眼中的一切,全充满着色彩

霸下忍不住扰醒她,对她又摇又抱:「我看见了,不只是黑灰,我看见所有的颜色!」

此时此刻,若是不欣喜若狂,才算真正的反常。

他亟欲分享重见七彩的喜悦。

无双惺揉着眼,原本还有些困意,在被他紧紧熊抱,他因激动忘了拿捏臂劲,抱得她一身泛疼——

「我要被你折断了!」她猛拍他的背,要他放她一条活路。

霸下慌乱放手,她则是大口喘气,要将方才漏吸的,全数补回肺叶。

他神情像做错事的娃儿,担心地瞧着她。

「幸好我是龙,没那麽娇弱,换成一般女子,连心呀肝的,全给你硬挤出来了!」她娇娇地斥他,气焰倒没多熊旺。

毕竟光着身子,鲛被只勉强护胸,着实端不出半点威严。

「抱歉……」他发自真心,看见她边数落,两腮变得更红,甚是好看,他将她拽回怀中,这一回动作放得轻柔,不敢再使劲。

「你那曲童谣成真的……它将我眼中的灰霾,唱得消失殆尽,我可以看见色彩了,你的鳞色,我瞧得清清楚楚——」他声音仍旧激动。

无双脸上没有太强烈的惊讶,但有喜悦,她凑得更近,盯向他的眸,「真的?所有的颜色都分辨得出来?」

「嗯,所有的颜色……」霸下摸着她的发,抚动一泓柔腻,「原来你的发色,并不是单纯的黑,而是黑中带点浓赭,光泽反折下,浓赭又添了些金。」

无双弯眸笑了,眼中欣慰迷蒙。

「太好了……」她回揽他。

「你的鳞色出乎我意料,我之前在猜,你是金或浓银色的龙……」

结果,是嫩嫩的粉。

也不是与她不相衬,就是……太可爱了。

他喜欢这种可爱。

「别提了,我自小到大自卑了好久……」无双扁了扁嘴,满腹委屈,她明明不是柔顺的性子,却生了软绵绵的鳞色。

「我很喜欢,幸好能亲眼看见,不然谁来描述,我也想像不出它有多粉嫩。」

她听得出来,他很开心,眉眼以及声音,都在笑。

一是因为可以辨色,二则是她的鳞色取悦了他、柔软了他的眼神。

「你那童谣是怎麽唱的?我也想学。」真是童谣的奇迹吗?他不确定,抱持些许好奇。

「你还真相信是童谣的神效呀?那不是十岁小娃才信的吗?」她故意一脸取笑,佯装对他的天真难以置信。

「是你说,你们那里的童谣——」

「你干嘛不说是我的诚心祈祷,让你的双眼复原?我一直在求,求神迹降临,帮你治眼,我还默默立誓,以眼易眼也好、换我看不见色彩,都无妨——」

「胡言!」霸下打断她,不许她再说下去,就怕一语成谶,应了她的瞎说,「这种话不许再提,连想都不可以。」

无双一呆,没料到他会生气。

「我只是说笑嘛……」不愿让他起疑,才故作轻松编派了那样说词,三分假,七分真,她确实是愿意,以她的眼,换他的眼。

「我情愿无法辨色的,是我,也不要你变成我这样。」他神色认真,毫不见莞尔,彰显他所言的每个字,铿然坚定。

她静静凝视他,眸光纯亮,漾起一波动容。

双臂舒环,将他揽抱,紧紧地,不想放、不愿放。

「无论如何,你能复原,真的太好了,你笑起来好开怀,我瞧了也欢喜……」即便他在她眼中,已失颜色,她仍能看见他脸上的喜悦光彩。

「嗯。」他也颔首。

「你回城去开你的衣丧假地,不要太打击呀。」她不禁呵呵笑,想他看见这些年来,他穿在身上、四处晃荡的那些精彩的华裳,他的脸色,嗯,定也很「五光十色」。

「你说得让我背脊发寒。」到底是有多吓人呀?他决定暂先不烦恼这些事:「比起瞧我的衣柜,被那些衣裳所吓,有些『色彩』我昨天没能瞧见,现在,应该再来补偿补偿……」

她就算一开始没听懂,当他在她耳畔轻轻吁息,手指带电似的,滑触她的纤背,传来酥麻,她也全都懂了……

这男人……

「你真的是只货真价实的兽耶……」

无双埋怨着,双後却自动自发攀附他的肩,接受了他落下的吻。

这一回,霸下如愿以偿——

看见唇被彻底爱怜过後,是怎样的娇红。

看见脸颊在允好的过程中,是怎样的娆粉。

以及,她泛起一身香汗,与鳞光辉映,闪耀魅人的彩芒——

「今天的配粥小菜,甜腻得吓死人……是盐糖放错了吗?」

「我要红色的长藻篮……欸,不是那个,那是绿的哪!无双丫头,你是不想做生意吗?存心不卖我就是了?」要红的,给绿的,再不然便是紫色,难怪客人跳脚。

「我是蓝鳞,不是绿鳞,为什麽罚我蹲马步?!」小人儿哇哇叫,不满背了黑锅。

「小姐,你不是不喜食辣,那盘辣爆鱼丁,红通通的,光瞧嘴都麻了,你以前碰都不碰的……」这回夹了一筷子便往嘴送,豪气爽快,啧啧啧……

诸如此类的话,每一日,无双都会听上好几回。

她又被赶来洗碗了,幸好,洗碗不用辨色,闭眼都能洗,熟能生巧嘛。

「没想到,眼前只见灰暗,日常生活大受影响……我才几天就快受不了了,霸下却灰了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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