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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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已经发福走样了,看不出年轻时候漂不漂亮,浑身珠光宝气,嘴上虽说着客套话,眼神却高傲无比,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估计是就是传说中的姚夫人了。
“姚夫人客气了,这正是小女们。”
“大姑娘是叫未珊吧,听说开春就要进大皇子府了,也正好和我那闺女做个伴,我闺女还成天抱怨大皇子对她太上心,进门都四五个年头了还天天如胶似漆,府里的事情又一堆乱麻,季夫人你是明白的,这当家主母可不易做呀,不过这下可好了,未珊进门后也好替她帮衬帮衬。”姚老婆子一边拍着未珊的手一边口若悬河。
初菲差点呕了出来,把这姚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还如胶似漆呢,我呸,那后面四房人是怎么蹦出来的,这季未珊都是老六了,看那什么大皇子就不会是好鸟,估计以后还有数不清的风 流债,她这下马威可真蹩脚!
初菲看着季未珊嫁给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怜了,脑袋迅速运转,考虑要不要拐她跑路。
“姚夫人是个有福之人,我这丫头哪能跟大皇子妃相比呢,以后只盼着能好好伺候夫家,其实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儿,耍不了什么花花肠子的。”看着吴氏点头献媚的样子,初菲既感动又怒其不争,为了一个并非亲生女儿的幸福,吴氏牺牲了尊严,但这么做有多大的用呢,妻妾间能有几人和睦?
“娘亲说的是,未珊自知品貌定是比不上大皇子妃的万分之一,故未珊一定会恪守本分,孝敬主母的。”得,又是一个不争气的。
“嗯,这样最好不过。”姚老婆子连笑脸都懒得装了,“站着有一会儿了,快些随我进屋吧,其他夫人怕是等急了。”姚老婆子神气活现地走在前头,进了这后花园的一间阁楼。
阁楼里已经坐着五六位夫人了,后面角落里还有四五个小姑娘,最引人瞩目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穿火红毛衫子的女孩儿,初菲看她第一眼就心生反感,默默给她起了个外号:“刺毛小火鸡”。
那丫头先是挑衅地看了看季未珊,待看到初菲的样貌后吃了一惊,更是盛气凌人地挑了挑眉。初菲当着她的面懒洋洋地打了打哈欠,因为初菲知道气死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果然那小火鸡像吃了苍蝇般臭脸。但初菲这个不雅的动作让在场的贵妇们不太满意,估计家有儿子的都不考虑初菲了,吴氏的脸比小火鸡更臭,那小火鸡瞧见了更是得意地笑,初菲倒是无所谓地翻了翻白眼,挑了挑头发,她巴不得那帮贵妇无视她呢。
大伙儿寒暄了一阵就坐了下来,初菲和未珊坐在了那帮小姑娘堆里了。本来初菲以为这种场合是要吟诗作对的,没想到就是几个女人聚在一起吹牛加八卦,炫耀自己的珠宝首饰或者又是某某官夫人和小妾闹了事。初菲发现这些人个个打扮的像日本艺妓,长的也不大好看,贵妇当中就属吴氏最漂亮,小姐当中也没人能比得上季未珊。
初菲还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张末代皇妃们的照片,当时吓得洒了半杯水,想来那都是真实的。这些人虽然没那么夸张,但都够不上漂亮,也是,既要侯门千金又要花容月貌的,这几率可太低了,再有古代都时髦近亲结婚,基因好不到哪去。
估计宫里地位高些的娘娘都是仗着出生好吧,真正漂亮得宠的妃子份位都不高,这里唯一出色点的还就是小火鸡了,五官端正,明眸皓齿,打扮的也喜庆,不过那家伙太讨厌,初菲直接给了她负分。
“你就是季未珊?明年就要给大皇子当妾了?”小火鸡下蛋,又臭又硬,她还故意加重了“妾”字。
未珊眉头微皱,其实侧妃和无名妾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过也不欲纠缠,微笑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是?”
“本小姐是相国嫡女,姚苁琬。”
“姚小姐,幸会。”
“哼,进门老实点,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眼比顶高,我姐姐不太喜欢滑头的人。去年有个妾室想争宠,被乱棒打死了。”
“其实……”未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初菲岔了去:
“切,说白了就是未进化的低级生物,原始冲动。”初菲学着小火鸡挑了挑眉毛,一脸鄙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暴力啊,这也听不懂,相府也不过尔尔哟,我还以为像宰相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见多识广的。”初菲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哼,胆子不小!你爹只是个三品闲官,竟敢跟我姚家比家世?”小火鸡姚苁琬又挑了挑眉,初菲无所谓瞅瞅指甲,其实她很想提醒小火鸡不要老挑眉,这才十六七岁的连抬头纹都有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门下不懂事的小官小吏犯了错,倒霉还是顶头上司,相爷没少吃闷亏吧。”小火鸡听了初菲这话,气的瞪圆了眼睛,前些天初菲就听老爹无意提过,户部出了点挪用公款的风险,那户部侍郎正是是姚相一手提拔的,虽然没什么确凿证据,这件事还是在朝中引起了不小反响。
“小菲,不许再说了!”季未珊小声警告着,就怕她们越说越离谱让夫人们听到。
初菲也住了嘴,怕自己的再说下去会给未珊在嫁人后招惹麻烦。
见气氛冷了下来,另一个女孩出声打断:“好了好了,我们聊些别的,听说最近三殿下上书要举办‘亲民书苑’,以后寒门子弟也可以读书了。”哦?这里女人也能谈政?
“哼,那帮贱民能有什么出头之日!”啧啧,这火鸡的嘴巴真是臭,“不过,三殿下一向英明神武,他的决定准是没错的。”乖乖哟,小火鸡俩眼儿成桃心状了!
“还有还有,我听爹爹说啊,三殿下十六岁随军出征,刚一年就立了一等军功,皇上本想册封三殿下为亲王的,不过,三殿下竟然,”说道这,这个小姑娘脸有些发红了,“竟然没向皇上讨要任何东西,仅仅要了一句承诺,希望今后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如今都二十了,还没娶妻呢,连个侍妾都没有。”
这位皇子有个性,听起来是个好鸟,不过这段时间老是听人说起三皇子,百姓们都像神一样崇拜他,门客也争先恐后想挤进他门下,这感觉挺像公务员考试,据说他还被称为“冠玉蛟龙”,不过初菲觉得,传闻之事,恒多失实。
“哼,就凭你们也想飞上枝头做凤凰?配的上三殿下的姑娘定是家世品貌都一流的!”啧啧,小火鸡又喷火了,看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真想扇两下。不过,她想做三皇子妃,家世是够了,至于品貌,那纯属胡扯。
终于挨过了这难熬的下午时光,面对小火鸡的冷嘲热风初菲也只当是母鸡下蛋,坐在马车里,初菲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满足地叹了口气。
“瞧你这没规矩的样子,明儿个就给你找师傅!”吴氏这一说倒是把初菲浑身地懒虫吓跑了,苦着脸回了家。
第二天,果然找了重量级师傅来,听说是个宫里的老嬷嬷,初菲第一反应是藤条、夹板、金针等十大酷刑刑具排一边,吓得稀饭撒了一桌。也不知这季家怎么能请得动这样一个老资历的嬷嬷的,不过去了之后了解到这个齐嬷嬷并不会体罚人,一个上午先是讲了女孩子要学习琴棋书画、女红、烹饪、仪容等等,唬的初菲直觉得人生没了盼头,不过吴氏一走开,她就给初菲放了小假,讲些宫里秘闻,民间趣事儿,吴氏一来又装模作样的拨两根琴弦。
一个上午很快过完了,吃饭之前齐嬷嬷想了想,还是对初菲说了实话:“二小姐,我这么惯着你可不行,你总得学个入门,不然首先就过不了夫人这关。”
“嗯,对,齐嬷嬷,那下午你就教我些最简单的吧。”嘿嘿,交易总是私下完成的。
下午的时候,初菲学会了基本音阶和简单技巧,还成功的弹了曲“一闪一闪亮晶晶”。初菲果然很聪明,只是从来不用功学习。
第四章 风尘俗颜亦疯狂
以往初菲跟佩娘生活的日子都是无拘无束的,整个下午都可以撒欢儿地满山跑,如今在府里拘束了几天就很受不了了,脚上痒痒想出去转转,今天下午女红课的任务是绣一朵水仙,初菲是最最讨厌刺绣的了,手上就被扎了好几个孔,现在一想到刺绣,手指就抽疼起来,一般这种活儿都是叫齐嬷嬷代劳,然后去糊弄吴氏的,但是今天齐嬷嬷告假。没办法,只能让贴身小婢女巧香帮忙,巧香在知道小姐要偷溜出去,并且身边什么人都不带的时候吓得哭了出来,不过最终还是屈服于初菲的淫威之下,初菲换了身普通姑娘家的小棉袄从小角门偷溜了出去。
事先了解过,这个时空的女人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街上走动的女人也有很多,所以初菲并不用换上男装,更是应为初菲长的漂亮,女扮男装谁都能看出来,她直接往脸上抹了锅底灰,看起来邋遢了点也就不太显眼了。
初菲拿了自己的小钱袋,里面装了足足有十几两银子,都是以前小初菲攒下的,古代消费水平低,一两银子差不多等于一千文铜钱,一般七八两就可以买到一亩上好的肥田,十几两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
大禄王朝正处于太平盛世,前几年和海外通贸更是愈发富有了,街上男男女女好不热闹,甚至还能看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初菲好奇地东跑西窜,转过一条街安静了许多,大多店铺都装潢的典雅大方,应该是这里的高档品牌街吧,逛的人不多。初菲抬头,最先入眼的是个装潢精美的胭脂水粉店,虽然平时嫌胭脂里的重金属过多,不怎么化妆,但出于女人爱花钱的本性,还是拍拍小钱袋进去逛了逛,挑了好一会儿,买了两盒胭脂水粉,图个新鲜。
出了门,初菲把胭脂盒凑到鼻子前闻香香的的味道,一时兴起打开盒盖,用指腹涂了点胭脂膏子,往嘴唇上抹了抹,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道涂的怎么样。感到嘴唇有些干裂,就琢磨着,找家酒楼茶馆之类的喝些水歇会儿。
远远地就瞧见一幢雅致的二层茶楼,迎街的墙上挂着面蓝边白底旗帜,上书——慧生茶馆,四个字苍劲有力又不失文雅温和。
第一映像不错,初菲哼着小调,撅着红腻腻的嘴巴蹦跶到茶馆去了,迎客的小二看到初菲吓了一跳,一个小姑娘嘴巴涂的红通通,还有一块涂出唇线了,看起来大的吓人,真真是血盆大口。
好在小二也算见过世面,震惊了一小会又很快恢复,热情恭迎了她进屋:“客官,小馆有各类上好的茶水,龙井、碧螺春、毛峰、毛尖、大红袍、铁观音啥子都有,看您喜好嘞,您要是有‘亲民书苑’的学牌,普通茶水免费供应,二楼有雅座,加收一两二钱。”小二嘴巴伶俐,连珠炮说完了一通。
初菲掏出碎银递给他,要了一间雅座和碧螺春,因为渴的厉害,也没心思看看周围环境,在小二的带领下直接进了个单独小间,环境不错,因为临窗视线开阔,光线也足。小二一溜烟小跑下楼,初菲坐在窗边向外眺望。
只听楼下一老妇人哭喊着:“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俺都答应给你洗干净了,你一开口就让俺赔五贯钱,俺一个卖菜老婆子一天能赚几文?”
“你给我瞧仔细了,这可是‘云罗坊’的新款布料,把你卖了都抵不上这个价!你把这满菜篮子的泥水蹭了我一身,我只让你赔了五两,你该偷笑才是!要不就跟我去见官!”
“不不不,这些小事还烦不上大老爷,再给俺些时日,俺回去就凑钱。”老妇人竟然无助地跪下了。
那尖嘴猴腮的女子二十多岁,浑身脂粉气,动作风骚,唧唧歪歪,估计是个过气的花姑娘。看着围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初菲可是深深体会到了当年鲁迅大叔对看客们的愤恨心情了。
只是些泥印子罢了,又不是血迹油渍,能洗干净的,至于这么逼人太甚吗?初菲看着那女子一阵厌烦,尤其看不惯她得理不饶人的做法,冷哼一声,刚好转头看到桌上的胭脂水粉盒子,眼珠滴溜溜一转,就拿起水粉拧开盖子,眯了眯眼对准了那女子,只见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掷了出去,正中那女人的脑袋,哈哈,这下从头到脚都染了一身红,想洗也洗不干净了。
“作死的!哪个不要脸的丢了香粉下来!看我不逮着煎了你的皮!”那花姑娘恼羞成怒,在下面越骂越难听。
初菲丢了盒子出去后就缩了脑袋趴在桌上听动静,知道正中目标后更是笑趴在桌上,可是却有个不知好歹的小屁孩喏喏地说了声:“娘,我看见是从茶馆的二楼,喏,那个靠旗子的窗子里丢出来的……”小孩的娘亲赶紧捂住还要继续说话的儿子,生怕惹了麻烦。可惜这话还是给那花姑娘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当下啐了口痰凶狠狠地朝茶馆走去。
初菲一听要坏菜,自己最怕这种无理取闹的泼妇,鬼主意虽有一堆却从来不敢当面跟这种人起冲突,美其名曰“中庸”。
笃笃笃上楼的响声越来越急,初菲不想闹大,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