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万万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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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现在已经阴阳两隔了。
“所以,在打探清楚现任独孤家主的想法前,我们依然要乔装进入洛阳。”谈沧羽淡淡地下了结论。
萧润在听到乔装这两个字之后脸色变得诡异非常。
秦思思则笑得非常的灿烂。
谈沧羽压根就没把这两人的小动作放在眼里,他更在意的是一直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夏侯春穆。他可以确定,当萧润和秦思思开始吵架的时候,夏侯春穆背后的肌肉瞬间僵持了。
“在想什么?表情那么恐怖?”秦思思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嗤之以鼻道:“不会吧?你还想瞒过夏侯小和尚?我敢打赌,他肯定知道我是冒牌货了。”因为早在山道上她探出车厢的那一刻,他脸上现出的神情,可不是一般的愕然。
“什么?”谈沧羽吃了一惊。
“哎哎!拿稳点,鸡差点都被你扔进火堆里。还是我自己来吧。”秦思思拿过树枝,想了想,还是交给了忍冬去烤。
“谈施主不用如此惊讶,雅公主和春穆有过几面之缘。”夏侯春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这样还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那他就是瞎子了。
谈沧羽无言以对,他本来也没对秦思思抱着什么信心,但是一见面就被人认出来,这可不是他计划中的效果。还好他们现在是出了关中,见过雅公主的人应该不会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夏侯春穆转过身来,非常认真地问道:“雅公主她是不是仙逝了?”
萧润的头微不可查地点了两下。
夏侯春穆低头宣了一声佛号,单手放在胸前立着,另一只手拿着念珠,轻声开始念着《往生咒》。
一时间,围坐在火堆旁的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经文声随着冉冉的炊烟缭绕着升上黑暗的夜空。
第十九章 古都洛阳
翌日。
秦思思躺在马车里,连呻吟的力量都没有了。
昨天晚上她睡在了车上,可是并没有足够的被褥,睡得她腰酸背痛,半睡半醒地挨过了一晚上。
“哼!晚上睡得不好吗?睡在草地上其实更舒服哦!”同坐在车厢内的萧润,正“神清气爽”地笑道。
秦思思都懒得理他,她难道还看不出来他的笑容都是逞强装出来的啊?抢马车抢不过她,又不愿和她一起睡在车里,切!难道还怕她对他意图不轨啊?哼哼,不过,别扭的小正太还真是可爱。
萧润端坐的脚已经酸麻到了极限,实在忍受不住地动了动。
倔强的小鬼。
秦思思撑起身子,上半身靠在了车厢壁上,伸长了手直接把萧润拉了过来。
“喂喂!你做什么啊!喂……”萧润的抗议声嘎然而止,他的头好像枕到了一个很柔软的东西,迟一步他才意识到他正枕在这个女人的大腿上。
“闭嘴,合眼。”秦思思简单地说道。她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拉过去了一半,盖在了萧润身上。手还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身上打着拍子,就好像母亲在安慰不能入睡的孩子一样,慢慢的,轻柔的。
“真是……不温柔的女人……”萧润并没有挣扎,嘴上的抗议也显得那么的无力。
因为,他枕着的这种温暖,和皇姐身上的好像。
“真是别扭的家伙。”秦思思朝拉开车厢帘布往里探视的谈沧羽笑了笑。
谈沧羽见状愣了一下,随后静静地垂下车帘。
萧润拼命地闭着眼睛,可是眼睛里好像有一种液体想要汹涌地喷薄而出。
他掐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地用痛意阻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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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所以“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之中,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独孤皇后在世的时候,曾经留下一个计划,就是要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但是由于隋朝建立初期,基业不稳,直到四世之后的明宗时期才完全建成这条洛杭大运河。
而秦思思知道,这条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的洛杭大运河,实际上在她已知的那个时代里,是叫京杭大运河。可惜在这个时代,杨广并没有继承皇位,洛阳也没有成为京城。但是由于这条运河,洛阳经过百多年的发展,已然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因为每天外地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洛阳城门的士兵们也都敷衍了事。所以秦思思一行人甚至连户籍都没有检查,就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洛阳城。
“我们是先找地方住下呢?还是先去吃点东西?”谈沧羽探进车厢内询问道。
“吃点东西!”秦思思和萧润异口同声地说道,萧润这时候还躺在秦思思的腿上不肯起来,被后者一把推起。
“小祖宗,起来吧!我的腿都麻了……”秦思思唉声叹气地揉了揉大腿,后悔不该一时心软。
萧润整了整头发和衣服,暗自庆幸自己刚刚睡着了,并没有被“乔装打扮”。堂堂一国的太子,若是被人知道他居然扮女装,那他也不用见人了。
秦思思听得外面的人声鼎沸,好奇地撩开车窗帘,探头往外看去。
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铺着规规整整的青石砖,在眼前笔直地延伸开去。道路的两旁种植着各种花果树木,在这个初春的时节,露出尖尖枝角,桃红柳绿,美不胜收。树后边的店铺林立,街道纵横交错,井然有序。屋与屋间总植有树木,使人一点不感到挤塞杂乱的压迫感。
天街的店铺均是刻意装饰过的,外面又设了帷帐,摆满了各式财货,任君挑选。沿街店面招幌,不乏菜馆、酒楼、茶馆、酒铺、还有贩子摆地摊卖各式杂货,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人流如潮。街上人来人往,衣饰各异,还间或夹有商贩的吆喝声,不时还有人畜同行之景。
秦思思尚且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古代城镇场面,看得目不转睛。直到过了好一阵,她才发觉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小脑袋凑在旁边,使劲地往车窗外看去。
“干嘛看我?我又很少出宫,没见过很奇怪吗?”萧润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越想越觉得刚刚自己太失态了,居然还差点掉眼泪!不行,不能被这女人给迷惑了!“倒是你,像个乡巴佬一样,你才是没见识呢!”
可是令萧润吃惊的是,秦思思并没有反驳,只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啊,还真是没见识过。”说罢也没理他,兴致勃勃地继续朝车窗外看去。
谈沧羽看着萧润一脸吃瘪的样子,笑着转开话题道:“我早就听说洛阳最近几年,要比长安还繁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商业繁荣,自然会让城市繁华,这点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秦思思随口说道。她虽然只是在长安的城郊呆过一阵,但是那里深在中原,交通一点都不便利,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是很有活力的城市。
谈沧羽闻言陷入沉默,她说的这番话,和他四哥说过的很像。只是那时,他不过是一听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今日他亲眼见到洛阳繁华的景象,心中自有另一番感触。
“停车停车!我们在这家吃吧!”秦思思突然间兴奋地喊道。
谈沧羽诧异地向左右看去,只见道路的左边有着一家三层楼高的菜馆,人气极旺,进进出出的客人川流不息。在门上的牌匾上书着三个烫金的大字,“揽月楼”。
“这家人这么多,吵死了。”萧润第一个反对,“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
秦思思笑眯眯地揉着他的头发,“小鬼,你这就不懂了吧?现在还不是饭点,在这家吃饭的人还这么多,说明什么?说明他家做的饭菜好吃啊!”
萧润偏过头,躲开她的魔手,却再也没有反对的意见。
“那好,我们就在这家吃吧。”谈沧羽见夏侯春穆也没有异议,笑着做了结论。
第二十章 揽月楼
忍冬先去到后院停马车了,秦思思他们一进揽月楼的大堂,首先看到了里面熙熙攘攘好多人。
“几位客人,一楼的客满了,移步二楼大厅或者三楼的雅间可否?二楼的临街景观特别好,三楼的雅间隐私性强,您看怎么样?”一个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一看这几位客人虽然衣着并不是很名贵,但是气质非凡,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
萧润早就受不了这种嘈杂的气氛了,扭头就想往楼上走。
但是秦思思却一指不远处的那个桌子,好奇道:“你怎么说客满了?那里没人坐啊!”
店小二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姑娘,那面墙上有首独孤大小姐提的诗,所以一般没人坐那个桌子。”
“提的诗?”这么有趣的事她怎么能够错过?秦思思走到那个空桌的面前,抬头往墙壁上看去,立刻表情就变得非常的奇怪。
墙壁上写着一首五言律诗,字体飘逸洒脱,内容也是她非常熟悉的,只不过顺序有些奇怪。
“咦?这首柳宗元柳河东的《江雪》怎么是倒过来写的?”谈沧羽走到她身旁,皱眉说道。
原来这个世界就算没有唐朝,人物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柳宗元人称柳河东,连这点也没有多少改变。秦思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更加细致地打量着这首奇怪的《江雪》。
“独钓寒江雪,
孤舟蓑笠翁。
万径人踪灭,
千山鸟飞绝。”萧润低声念道,也非常不理解。按理说,《江雪》的正常顺序应该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店小二遇到这种情况已经多次了,轻车熟路地介绍道:“客官可能是初到此地,不知道缘由。我们这揽月楼隔壁,就是独孤家的大小姐开的一间夜月书屋。独孤大小姐嫌我们这里太吵闹了,惊扰了她书屋的清净,所以才在我们大堂内提下了此诗。”
“哦?这么霸道?”萧润对独孤家没有任何好感,冷冷地说道。
店小二笑指着墙上的诗:“客官们请看,这首诗每句的头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连起来念,就分别是两句话。独孤万千,雪翁灭绝。我们老板人送了一个外号,就叫‘雪翁’。这雪翁灭绝,就是诅咒我们老板的。”
“而独孤万千,就是指独孤家万万千千,长长久久喽?”谈沧羽笑着接了下去,只是这笑容里嘲讽的意味多了些。
“是的是的。客官你真聪明!”店小二竖起了大拇指,“独孤大小姐本来是想用这诗镇住我们店里的客人的,结果没想到来这里特意看诗的人更多,不知不觉我们店里的生意也好得不得了。哈哈!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过大家都有默契,为了让其他客人能尽兴的观赏这首诗,这个桌子就一直空着。”
秦思思听得有趣,意犹未尽地问道:“难道你们老板都没有想办法讽刺回去?就任由独孤家的大小姐得意?”
店小二长叹一声道:“我们老板也有很多朋友,都想为老板扳回一城,可是还没有人能想出来。”
秦思思看着这首掐头去尾的诗,突然想起她在网上看到的那首长盛不衰的诗,忍不住扑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怎么?想到什么了?”谈沧羽见她笑得诡异,忍不住一问。
“喏,一会儿帮我写诗吧。”秦思思对他神秘地笑了笑,之后转头对店小二说道:“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笔墨?我这里有首诗,不知道能不能应景。”
这样的卖弄店小二早就见多了,也不废话,转个身就拿来了笔墨纸砚,铺在了那张空桌子上。
谈沧羽劝阻无效,没办法开始挽袖子磨墨,然后等着秦思思开始吟诗。
秦思思反而慎重地询问店小二道:“这位独孤家的大小姐,闺名不会就叫夜月吧?”
“是的是的。”店小二连连点头,“这几位客官,你们先写着,那边又来人了,我先去招呼他们去哈!”
“去吧去吧,没事。”秦思思挥了挥手,打发了他。
萧润本来想发发牢骚,但是看看旁边的夏侯春穆气定神闲地站着,他也就抑制了自己的脾气。罢了,这女人发疯就让她发吧,他倒要看看她能写出什么诗来。
秦思思沉吟了片刻,对谈沧羽低声念了几句。后者一愣,顿时眉飞色舞,提笔在白纸上一气呵成。
“走吧,我们去三楼的小包厢,点最贵的菜吃。如果他们老板在的话,估计这顿我们还可以免单呢!”谈沧羽把手里的笔一放,心情不错地说道。
萧润意外地挑了挑眉,自从离了宫以后,他还很少见师傅如此神采飞扬。他不禁低头朝纸上看去。
只见白纸上写着笔墨未干的四行字:
夜览苍山一舟独,
月落无霞缀云孤,
去年叶落缘分定,
死水微漾魂已沉。
“切,平仄都不对……”萧润小小声地挑着刺。
“走啦走啦!没见你师傅都给了评价吗?”秦思思脸上掠过一抹红潮,她盗用的是著名的网络诗词,除了前两句她略改了一下之外,前四个字和后四个字基本上可以任意调换的,屡试不爽……
“不过免单……?”秦思思对于谈沧羽突然冒出来的时髦词汇顿感不适应,这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