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云色倾心-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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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听到之语,我紧紧抓住元非双手,毅然出声,“倘若没有其他原因,那么佛家素来慈悲为怀,为何只因相救静华,便引来元觉大师不知为善抑是为恶之惑?”
“丫头你?”似是受到极大惊吓,虽双手被我紧紧抓住,元非却仍然猛地后退几步,生生将我给拖了过去。
“禅房之中元觉大师和殿下对话,静华已经听到,虽只是大半却也能够明白元觉大师当初不救静华乃是另有原因,求大师就不要再瞒着静华了吧。”元非一双手臂因为发力而硬得硌手,我一丝不松地紧紧抓着。
“你竟然,竟然?”听了我话,元非满目骇然,却也不过只是一瞬,便见他定下神来现出一副恍然神色,“难道是因那墨莲丹?”
“大师,静华求你!”我眼眶发涨,几乎立即便要滴出泪来。
“原来这墨莲丹除却活人性命之外竟还有此功效,倒是和尚我大意了。罢罢罢,既前头已对你说了那么许多不该说的话,如今和尚我也不在乎再多说这几句了。”拗不过我的苦苦哀求,元非一边扶着我行至旁边竹林之中坐下,一边长长叹息,“令得丫头这段日子交替寒热,忽醒忽睡的元凶正是和尚我和师兄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我心中更是乱作一团。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绞结在一处,直叫那指甲深深刺入手背之上却浑然不觉。
命定一劫(13)
“丫头莫急,听和尚我对你说。”见我情急,元非抚了抚白须,缓缓说道,“那墨莲丹虽是救命活人的灵丹妙药,可若服食不得法却能够夺去人命。墨莲乃是世间阴柔至极之物,柔和佛祖舍利之纯阳以后成为墨莲丹,却仍是阴气大过阳气,平日将这墨莲丹置于性平味甘的乌木盒中,为的就是要令乌木木体之香混入墨莲丹中来中和其性。
倘若服食者乃是男子阳刚之体,则阴阳相合无任何不适,可若是女子阴柔之体,则必须在服药之前取那大红干枣与乌木木片一同研成碎末做药引先行服下,否则该女子必定因体内阴气过盛而无法承受,便会发生如丫头你此前这般冷热相激之病症。
倘施救不得法,则不出三日,该女子便会因体内极寒而逝。
此前拗不过殿下以性命相逼,师兄他虽取出了墨莲丹,却不曾细说服食之法,只是将计就计地要殿下将墨莲丹化入水中服下即可,为的就是要引殿下将此法施在丫头你的身上。
和尚我身为佛门弟子,不思救人性命,反而是与师兄一同设计害人,实在是罪过罪过。所幸丫头着实命大,殿下竟然于你昏迷之时寻来了那世间纯阳的千年老参煨汤来为你续命,这才一路撑着来到了千佛寺。虽丫头你奄奄一息,可和尚我和师兄本意却是任你自生自灭,无奈殿下竟拿日后血祭千佛寺相胁,无奈之下师兄只得允和尚我出手,这才救回丫头你的性命。”
“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和主持已经施了镇寺之宝,却宁愿眼睁睁看着那宝贝浪费在静华身上也不愿出手相救?”想起方才凝神之际听到元觉对龙嘉寰所说的话,忽然一阵悲从中来,我含泪说道,“难道说静华真是世间大奸大恶之徒?对静华施救便是做恶事吗?”
“丫头稍安勿躁。”元非唤我一声,示意我平复情绪,“倘不救丫头便是为世间除去大奸大恶,那当初丫头落崖险些丧命,和尚我又何必出手?只是这世间万物变幻无常,后来的这一切乃是源于丫头命中该有一劫,和尚我与师兄也只是为了不违天意方才不得不如此。”
“倘天意有违,则应遭天谴,所以方才静华才会听到元觉大师口口声声说,不知是在为善抑是为恶?”心中稍做整理,我抹去眼中泪水,望向满面正色的元非。
“倘天意有违,则天谴必至,可是这天谴却说不得是落在谁人身上。”元非长长叹息一声,双目远眺竹林之外。
“你是说?”见元非双眼所望之处乃是元觉的禅房,忽然心中一动,我迟疑开口。
命定一劫(14)
“天机不可泄露,丫头莫再问,也莫再说。”元非迅即收回目光,缓缓起身,垂眼望着一脸迷茫的我轻轻说道,“和尚我今日将这一切如实相告,只盼丫头能够了解殿下待你之诚,念在此情,日后莫要负他。”
听到此刻,我已无语,只是对着元非微微一笑便立起身来。
定定地望向禅房方向,于心中做下决定。
倘日后那天谴到来,陈静华我必会挡在龙嘉寰之前,以我血肉之躯换他平安无事。
随着元非来到禅房,看到元觉果然是半边眉毛,下颌也才生出稀稀落落的胡茬,真真一副好笑的模样,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反而是激起满面动容。
按下汹涌起伏的不宁心绪,我转向龙嘉寰。
此刻的他,面色红润,竟比那日马车之上我看到的满面苍白好看不知多少。心中一暖,我恭恭敬敬地对着元觉施行跪拜大礼。
任谁来搀扶,我只是不起,定要三叩首毕礼。
既这一切龙嘉寰不愿我知,索性我便一语不发,只是心中却在默念相谢。
谢元觉相救龙嘉寰之恩,谢元觉逆天而行允元非救我之恩,谢龙嘉寰甘冒天谴也要将我拉回鬼门关,谢老天虽予我诸多难堪,令我历尽人世绝情,却也予我诸多感动,叫我领略人世至情至性。
待三叩首叩毕,我才缓缓而起,望向身旁一脸温柔的龙嘉寰。想起方才禅房之中他竟以千佛寺上下一干僧众相挟元觉救我,胸中忽然一阵热流涌动,我连忙垂眼,不愿让众人看到我的失态。
“可是哪里不适?见我垂眸,龙嘉寰匆忙探手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这又哭起来了?”
被龙嘉寰问得一怔,我匆忙抬手,抚上面颊这才发现泪水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披了满脸。唇角一动,我堆出笑容,轻轻说道,“没有没有,静华此次死里逃生,怎不喜极而泣?”
“傻。”呵呵一笑,龙嘉寰低低溢出一字,眼角眉梢却满满都是说不尽的怜爱和疼惜。
之后便是禅房之中闲话一番,什么调养之道,什么佛家偈语。
眼看着时光一点点过去,不觉已在房中叙了许久,可我却是一句也没有听得进去,满眼满心,都是龙嘉寰定定望我的欢喜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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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定一劫(15)
取了元觉所写调养药方之后,龙嘉寰带我别过千佛寺中诸位大师,终于踏上了返程。不知是否因我多心,临上马车之时我只觉得元觉定定望我的眼神透着些古怪,似乎是别有深意。
可待我回望过去细细去瞧,却又发现元觉看我的眼神已是常态,不知刚才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眨了眨眼,我将心中思绪纷纷丢开,伸手探向龙嘉寰,任他拉我上车。
虽我已经大好,可一路之上龙嘉寰却仍是百般小心,便是抱我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似是生怕弄痛了我。他待我的用心,可谓极深,可我,却不知道今生是否有机会能够回报一二。
“静华,来尝尝这山间的野味。”冥想之际,龙嘉寰忽然挑开车帘钻了进来。
“什么?”半歪在软枕之上,我轻笑着望向龙嘉寰手上所端之物。
“兔肉,你定爱吃的。”龙嘉寰笑眯眯地将手上盘子朝我送来。
“可是高达烤的?”仔细看清了盘上之物,我抬眼一笑。
“还没尝过味道怎么你便知道了?”龙嘉寰微微一怔,手上便顿了一顿。
望着盘中盛放了大块大块的兔肉,我嘻嘻一笑,只是不语。
“刚才送来这烤肉的时候高达便一副笃定的神情说是你必爱吃,这会儿你还未尝便已经知是高达所烤,到底有何内情,你快说说。”龙嘉寰挑起眉毛,满是好奇。
看着他端了兔肉,望向我温情脉脉,淡淡一笑,我便絮絮说起当日去往千佛寺祈福之时,曾经中途令高达去捉兔子烤兔子的事情。
待我讲到秀蓉一边将手帕塞至我手,一边讪讪地对着高达说出那句“性情中人”之时,龙嘉寰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怪不得,方才高达送来这烤肉的时候一副怪模怪样,原来是想起娘娘你那副性情中人的样子来了。”
“难得当时那么轻松。”任由龙嘉寰轻轻一指点上我的额头,我只是微微笑着,不躲不闪。
“难得高达能够如此上心记住你这嗜好。”仍旧带着满面的笑容,龙嘉寰将我揽入怀中。
命定一劫(16)
“只可惜,那样美好的夜晚却被人给生生破坏掉了。”虽然此时提及这个话题有些煞风景,可是我却不得不说。
“过去了,都过去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龙嘉寰将下颌抵在我的耳畔,口气轻盈如羽毛,却坚定如磐石。
“话说回来,当日那些袭击我们的黑衣人,真的只是山匪吗?”握住龙嘉寰的胳臂,我微微仰起头脸。
“不过是群为了钱财的乌合之众罢了。”龙嘉寰手臂一紧,口气虽然不屑,可是眸中却升起一抹慎重。
“嗯。”瞧着龙嘉寰眸中之色便知幕后定有内情,可他既有把握将事情处理完结,我又何必担忧?心中轻松起来,我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垂了眼帘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想起这些山匪不由便联想到那日对我坦诚的福雅叙,脑中忽然生出想要了解那个女子的念头,略一迟疑,我便笑着问道,“雅叙姐姐,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静华你?”似被我的发问给吓到了,龙嘉寰浑身一凛,待他察觉出自己的异样,这才匆忙绽出一丝笑容促声对我说道,“静华你不是以为雅叙会和那些山匪有所关联吧?”
“当然不是。”看到提及福雅叙后龙嘉寰异常的反应,心中微微一涩,面上却仍是淡淡笑着,“我只是好奇,想要了解她。”
“雅叙啊,”见我口气和缓并无他意,龙嘉寰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起来,他一边抚着我的发丝一边轻轻说道,“雅叙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她的好,日后你会慢慢看见,慢慢了解。只是我,只是我大是对不住她。”
“哦。”听着他口气中的柔软和歉意,我心一沉,轻轻应了一声便将所有话语咽了回去。
既已知道那个女子在他心中分量不输于我,那么日后我便好生和她相处也就是了,便是她那些小小把戏只要不至过分,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地看过就算了。
心中有了决定之后,我便开始尽量避免在龙嘉寰的面前提及那个名字,刚刚自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调养生息还来不及,又何必去钻那牛角尖,徒惹自己不快?
想通之后,我们便很是开心地一路说说笑笑,不觉之间,帝都的城门已然在望。
伊人杳渺(01)
回到太子府中,眼巴巴等着我回转的秀蓉、红菱见到我不光是手指恢复如常,便是面色也更胜从前,自是一番喜气洋洋的感天谢地。
我俩简单一番梳洗之后,龙嘉寰便留下我在房中和秀蓉、红菱相聚,自己则要准备入宫面圣,细说近些时日以来的动向以求帝后宽恕其抗旨回京之过。
为龙嘉寰理了衣袍,正待送他出门,但见西厢大门口立着一人,几乎是目不转睛地望将过来。
在我示意之下,龙嘉寰斜睨一眼过去,见是平日里和福雅叙形影不离的含香,略一蹙眉便将其唤到了近前,“不是已经交代说各院不必过来请安,一切事宜待我入宫面圣回来之后再说的吗?”
“奴婢没有主子,自也无人吩咐。”含香红肿着双眼,定定立在龙嘉寰面前,口气之中满含怨愤。
“大胆奴才,仗着平日里主子宠爱,便是如今讲话也敢如此不逊!”听了含香如此说话,龙嘉寰自是不悦,板起面孔,一声大喝惊得含香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求殿下为太子妃娘娘做主啊!”见龙嘉寰似动怒,含香伏在地上重重三叩首,而后便涕泪交加地捧着一封书信举过头顶,“娘娘她不见了,她不见了。”
“什么?”听到含香说话,龙嘉寰一对英眉几乎倒竖,他一把扯过含香手上书信,猛地抽出信封内的书笺。
见含香眸色楚楚可怜,知不是计,我略一踮脚,凑近了龙嘉寰的手边细细望去。
只见洁白色书笺之上,只寥寥三行娟秀小字:
君既已觅得良人,叙自须翩然远去。
今生永不再见,望君好生珍重。
勿寻。
叙字。
龙嘉寰匆匆抬眼,一把拎起跪在地上的含香,促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含香被动地站起身来,一边啜泣一边回说,“娘娘已经不见了将近月余,就是,就是殿下返回帝都又带着侧妃娘娘匆匆离去的翌日清晨,奴婢敲门想要服侍娘娘起身洗漱之时,发现娘娘就已经不见了。”
伊人杳渺(02)
“混账!主子不见,你这贴身的奴才竟全然不知,还留你何用?”龙嘉寰大掌一挥,身前的含香竟被拂了个趔趄。
被仆从一左一右架了抬下的含香毫不挣扎,只是面上一副哀怨之色定定地望向我和龙嘉寰,口中声嘶力竭,“倘娘娘遭遇不测,奴婢情愿以死相随,可真正伤了娘娘的人却是太子殿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