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上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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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局，把久经商场的老爷子给套了进去，所以才得以胜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总办公室门口的几个人越来越焦急不安。
“要不，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就说李总今日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会议定于明天，不，下午召开。”一个负责人出点子。
陈琛晨一听此说，恨不得把拳头直接敲在负责人的头上，这样一来，不就等于告状，说李总开会的时间从来都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是随心情而定的。
老爷子更会抓住这点儿不放的。
生气归生气，此时，能有再好的为李总开脱的办法吗？
陈琛晨拿出手机，每按一次老爷子的电话号码，耳边就出现一次老爷子咆哮着的声音。唉，替罪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最后一个号码拨完，下一步就该打出去了。
门，咣当一下洞开。
“通知后勤部，负责全公司的年终大扫除。”李响眼睛惺忪，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是。”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陈琛晨条件反射地遵命，但随即，她顾不上秘书的失礼，嘴巴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好大一会儿都合不上。
其他几个负责人本转过了身，惊闻此言，也都脚底抹浆糊，走不动了。
生意蒸蒸日上的李大少软件开发公司，光清洁工就有十几个，怎么偏偏要后勤部负责大扫除。
年冬大扫除，不只是抹卓、扫地，动动胳膊腿儿的事情，那可是连飘窗都要擦得一尘不染啊，平日养尊处优的众多美女们该怎么胜任。
“重活、脏活，交给刚来的新人，她需要的是锻炼。”李响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了这句话，然后，门又咣当一声给合上了。
有了李总的这句话，陈琛晨顿觉肩上的担子小了很多，步履轻松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吩咐下去。
“司涓琦，司涓琦呢。”回到办公室的陈琛晨忽然发觉，司涓琦的办公桌上收拾的干干静静的，人也无影无踪。
短发姑娘，长青春痘的姑娘，办公室另一美女，还有江琳琳，全都抬起头，也看向司涓琦的位置。
是啊，人呢？刚刚不还在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好几双闪电的眼睛注视下，终于，有人看到了一张夹在台历里边的小纸条。
“我走了，另请高明吧。”
陈琛晨气得眼冒金星，江琳琳们却难掩高兴之色。
“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陈琛晨对着众美女们咬牙切齿。
“头，放虎归山，难绝后患啊。”短发姑娘依仗着跟陈琛晨前后进公司，竟然忘记了陈琛晨最忌讳的事情。
“那么，你来擦飘窗。”陈琛晨丢下这句话，气得转身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至此，众美女们才知道，今年，她们就像抓大奖一样，本来不存在的事情，忽然就从天而降，只不过，这降的不是钱，不是福，而是要累折水蛇腰的属于清洁大婶儿的擦飘窗的活儿。
还是把司涓琦找回来吧，就是再不愿意看到她，也要让她过了年再滚蛋。
出了公司的司涓琦，一边走路一边踢小石子，晃晃悠悠地找到了一家路边的小饭馆儿，人是铁饭是钢，报仇也是小事一桩，唯有肚皮才贵为真理。
“老板，烩面，一大碗，花椒辣椒全都要。”司涓琦一屁股坐在小桌子前的小凳子上，开始解决饥肠辘辘的肚子问题。
小饭馆儿不大，但下面的速度却很快儿，十分钟不到，一大碗冒着袅袅烟气的烩面就被服务员捧着端了上来。
嗯，大的海碗，被辣椒染红的汤汤，从碗底冒出来的宽宽的面片儿，看一眼，司涓琦的肠子就开始欢叫。
凡事儿都有乐极生悲的规律，报了罚款一仇的司涓琦，在吃下一大口烩面片儿的同时，差点儿被半个花椒要了小命。
司涓琦狼吞虎咽地吃着烩面片儿，忽然，喉咙深处，一个小小的，应该是半个圆形的小东西恰在那里。
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还有一股类似于中药的味道直冲鼻子，司涓琦悲哀地想，那里，可能藏着半颗连舌头都刮不到的花椒。
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袭来，司涓琦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连张了好几下。
手机却不识时务地大声地鸣叫。
靠，谁这么没眼色，来电话也不捡个时间。
“喂。”司涓琦只好强压着越来越浓的中药味儿，用没有花椒的半个喉咙发出声音。
“司涓琦，半个小时后赶回公司。”陈琛晨的声音尖叫着响起。
“呕呕”，接连两声，司涓琦终于把花椒给吐了出来。
“喂。喂。”手机里无人应答，陈琛晨早就在司涓琦的“呕呕”声中挂断了电话。
司涓琦再挎背包，一脸苦相地走向“李大少软件开发公司”。


　　　



第10章　第10章
二十层楼上，司涓琦左手攀窗棂，右手拿抹布，脚踩在拉开的窗台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往前，再往前。
伸出好几次的胳膊，外加葱葱五指，抓挠了数十下，前下角的一小块儿玻璃却总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束成一束的头发因越来越频繁低下的头，发卡不堪重负，已经解放了很多的发丝，任由它们在无阻无挡的空间内随风飘荡，忽上忽下。
二十层楼下，路人甲无意抬头，半空中，披头散发的女孩子，敞开着的窗户，已经低下去好几次的小身体，天，女孩子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要跳楼！
路人乙随路人甲抬头，越来越低的小身体，怒飘着的头发，太可怕了，这要是摔下来不粉身碎骨才怪。
报警，还有什么可等的，路人甲、路人乙分别拿出手机，又都停住。
不会是一场闹剧吧，或许，女孩子在跟她男朋友闹情绪，窗户内，说不定就站着一个讨饶的男孩子。
吵架是增加感情的添加剂，人家小两口玩浪漫，自己可不敢多事儿，还是看看清楚再说。
路人甲、路人乙分别眨眼，再眨眼，忽然醒悟，即使一男一女在争吵，也是要人命的事情，报警阻挡也未尝不可，万一出现万一呢？
路人丙、路人丁，还有排在二十六个字母之外的路人都停在那里，抬头，有人高喊：“姑娘，下来，危险。”
救护车鸣叫着由远及近驶来。
充气垫儿，架天梯，拿着喇叭高喊，还有一拨110的警察直冲进楼内。
近了，更近了，再有一厘米就能擦着那块儿脏玻璃了，司涓琦一咬牙，一狠心，又向外探了探身子。
唉，这辈子可能就要倒霉在这一厘米上吧，就是腰部以上的身体全都探出了窗户，仍然难以逾越一厘米的距离，妈的！
不过，也算有收获，司涓琦看到，底下的人群就像往窝里搬东西的蚂蚁，黑压压的一片，哦，越来越清晰的天梯上，好像还有高音喇叭的声音。
“姑娘，凡事儿要往开处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司涓琦隐隐约约的听到里边的内容，据猜测，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哦，有女孩子要跳楼，不会吧，NND，还有比自己活得更雪上加霜的人吗？
脑残到听从醉酒男人的建议，往自己上司的上司水杯里放安眠药，这样的事情除非有夺财大恨才可以干出来吧，司涓琦做到了，还多放了两粒。
什么叫自毁前程，大致如此吧。
因为一句歇斯底里的召唤，自己又屁颠屁颠地回来了，气要出，饭也是要吃的，唯有玩命上了。
弯腰撅屁股地打扫完屋内的卫生，司涓琦又在别人自欺欺人的假装工作的外表下，将腿翘在了二十层楼上。
“切，要跳楼也应该是我司涓琦，哪轮的到你。”司涓琦发泄了一句，又进行大胆的尝试，要不，把腰部以下的部位也往外探点儿，看是否能突破瓶颈？
“李总，您怎么来了。”短发姑娘的声音。
“李总，您好。”满脸疙瘩的声音。
“李总，有什么事情请吩咐。”办公室另一美女。
“李总。”小小的声音，江琳琳的。
司涓琦身子伸在外边，耳朵却听得到屋里的声音。啊，该死的李总大驾光临了，看看去，他长没长三头六臂。
不行，再努力一下，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就能擦得到那块儿脏玻璃了，擦完再看也不迟，万一李总又突发神经，专门借着那块儿脏玻璃说事儿呢。
腰间，怎么硬生生地长出了两只大手，还往里边使劲儿的拉。
“不要啊。”司涓琦喊。
一定是办公室哪位美女看着司涓琦在领导面前表现，心生不满，来阻挠唾手可得的干净玻璃。
想要就拿走，如果真想干的话。
屁，领导在的时候，伸伸胳膊抬抬腿做做样子，领导一不见踪影，还不又落在我司涓琦的头上。
“不要啊。”司涓琦再喊。
可腰间的胳膊却越来越有力了，往下低着身子的司涓琦根本不是对手。
转头，司涓琦想怒视又不敢，但也不无讨厌的神情，谁让她们千钧一发的时刻过来呢。
眼白僵直，眼黑僵直，整张脸僵直，司涓琦不可置信地望着映在眼球里的剑眉，此时，凌然利剑、利剑凌然，三朵刺眼、刺心的光芒燃起，司涓琦顿时呆住。
醉酒男人、李响李总，李响李总、醉酒男人，两张本应不一样的面孔在司涓琦的脑海里交迭重复出现，唉，世事难料，还是擦玻璃最为重要。
嘴唇，在司涓琦欲扭头的一瞬间，毫不犹豫地，果断地贴了过来，口气是熟悉的，柔软度是熟悉的，亲吻的方式也是熟悉的，司涓琦的嘴唇上再次印上了醉酒男人，不，李响李总的嘴唇。
吸允，滋滋作响，啃咬，牙牙见肉，舌头，次次必在喉腔的最深处。
呼吸，越来越重，心脏越跳越强。
“我还要擦玻璃。”趁着舌头短暂离开喉腔的瞬间，司涓琦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
静悄悄的，没有回答，舌头再次探入喉咙。
窒息感与时剧增，在被一口气即将憋死的时候，司涓琦丢下抹布，双手反箍紧醉酒男人，李响李总的腰部，一个翻身，眨眼功夫，司涓琦在上，醉酒男人，李响李总在下。
本是向下呼吸着的脸忽然被掉了个个，改为了向上吸氧，自然，那张脸充满了惊奇、渴望，舌头也再做更深的努力。
胸闷，各条肋骨间互相厮杀，终于见了鲜血，严重的缺氧，司涓琦头一歪儿，晕倒在了醉酒男人，李响李总的肩膀上。
于一片不正常的静怡中，李响抱起司涓琦，直奔楼梯。救护车、110警车呼啸而去。
“医生。医生。”二医院的走廊上，李响大声地喊着。
“李总，你的棉袄。”旁边，一部门负责人紧张兮兮地看着眉毛、鼻子、嘴巴已经变了形的，只穿了一件衬衣的李总。
“走开。”李响一声断喝。
部门负责人当即收手，再不敢拍半点儿马屁，紧跟李总身后，寻找可以将功补过的机会。
医生纷乱的脚步传来，量血压、听心脏、并随即关上急救室的房门。
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又连踢了几脚旁边的凳子，李响终于安静下来，他坐在凳子上，手捂脑袋，心跳依然强烈，司涓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半天，李响又从凳子上猛地站起，惊得部门负责人紧跟着不稳地蹦起来。
李大少软件开发公司八十平米的会议室内，上午没有开成的会议，此时，却云集了公司内所有职员。
大冬天，房门洞开，冷空气鱼贯而入，一点儿都不少于低着头进来的一个接着一个的人。
穿着高档毛衣和衬衣的坐惯了中央空调，哪里受得了这等冷空气的袭击。
打了一下的喷嚏，憋回去。
搓手的声音刚响起，又自觉地停了下来。
“陈琛晨，这件事情，你要负责到底。”李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听到。
“我。”陈琛晨颤抖着站起身，想要解释。
本来，让司涓琦擦飘窗也是李总说的，怎么要自己全权负责。
“有不同意见？”李响侧目，似看又无地瞧向陈琛晨。
“没有。”陈琛晨小心翼翼地。
最怕的就是李总的这种不声不响的发号施令，往往，波澜不惊的下边是暗潮涌动。
果不其然，这句话之后，李响忽然起身，带动的众凳子们纷纷作响。
“陈琛晨，作为秘书，你没有起到遇见作用，作为干了好几年的秘书，你完全不能够承上启下。请问，你还有什么用处？”桌子拍得震天响，靠近李响身边的人看到，李总的额头两侧，粗粗的蚯蚓已经要冲破表皮而出。
“你，你，你，还有你。”李响手一指，短发姑娘、长青春痘的姑娘，办公室另一美女，还有江琳琳，一一不幸命中。
“公司给你们开着优厚的工资，就培养出这么一群没有职业道德，不懂得尊重她人的废物吗？”李响的声音像要掀翻房顶。
短发姑娘、长青春痘的姑娘，办公室另一美女，还有江琳琳谁也不敢说话，但心里又委屈满满，李总到的时候，我们也没有闲着。
李响轻蔑地看了一眼几个美女们，靠，抹布是用兰花指捏着的吗？拖把是两个手指就能拿得住的吗？还一个拖把旁边站了好几个人，糊弄谁呢。
“对不起。”陈琛晨流着眼泪，撇着小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四声同样的道歉接二连三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