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上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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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司涓琦小声地问，坐站不是。
“如果不想去，可以去李总那儿请假。”陈琛晨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低下头，开始工作。
四双眼睛继续瞪视司涓琦。
“那个，我出来一下。”司涓琦指指门口，指指自己，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办公室。
站在卫生间内的隔间里，司涓琦的心脏还是跳个不停，这下子，更别指望跟众美女们和好了。
不好，卫生间的门怎么悄悄地开了，难道，众美女们追打到此地来了吗？
司涓琦赶紧起身，把双腿藏在隔间坐便的后边。
老天爷，千万别让其中的任何一个美女来这儿撒尿。
在司涓琦的祈祷声中，脚步声在走到第二个隔间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妹儿，赶紧上街给姐买一身学生服装，急用。”陈琛晨的声音，十万火急似的。
“老大，你不是一向以干练的白领丽人示人吗？什么时候换风格了？”电话里的声音很清晰，全是疑问。
“唉，别提了，还不是那个妖精闹的。”陈琛晨压低声音，对着话筒诉苦。
“自从那个妖精莫名其妙被招进来以后，李总再没有正眼瞧过我，上次因为她的忽然晕倒，我还差点儿卷铺盖儿走人，哼。”陈琛晨吐出一口积郁很久的恶气。
“不就仗着她的马尾辫儿，齐刘海儿吗？瞧瞧身上的衣服，哪一件都不是牌子货。”说到最后，陈琛晨的声音提高不少。
“李总让她参加庆功宴又如何？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她领教领教不自量力的后果的。”陈琛晨的脚掌沿着地板砖缝狠狠地转了一个圈儿，此刻，谁在地板之上，非死也会伤及内脏。
摸摸自己的马尾辫儿，齐刘海儿，再看看身上不足两百元的小棉袄，还有那次当着众人倒在李总肩膀上的情景，陈琛晨这不是在说自己这个妖精吗？
司涓琦忍不住一阵发颤。
什么叫金碧辉煌，什么叫大场面大气派，拿着“龙会所”里那只小小的高脚杯，司涓琦盯着里边自己清晰的鸡蛋眼睛，知道有生以来，或者下半辈子，是她去过的最豪华的一个地方。
K厅算什么，小菜一碟，不，连个菜叶都抵不上，至少，手里这个出自大手笔的镶嵌着一龙一凤逼真眼睛的杯子，说不定就能买断一个包间一晚上的所有消费。
四周，五彩的亮如白昼的灯光，华丽的男男女女的人群，诱鼻的沁人心脾的香水，不用陈琛晨出招，还是那身小棉袄的司涓琦就像个老鼠一样，识相地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落座。
李响坐在一群部门负责人中，每次发言，部门负责人挑剔的眼神中总是充满了惊讶与不得不钦佩的目光。
即使远离公司，李响于举手投足间，仍给人一种强大的气场。
陈琛晨身穿浅灰色的李宁牌运动衣，坐在靠近李响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见缝插针，陈琛晨还不忘盯一眼跟在办公室内同样没人搭理的司涓琦，随时掌控局面。
庆功宴开始，李响只象征性地讲了几句话，然后，诸多参加者就开始四处撒欢，个找个的伴儿，个拉个的手，个笑个的主儿。李总不再是李总，职员也不再是职员，唯一共同的就是，他们都是来此娱乐的男男女女。
众部门负责人，司涓琦可都是脸熟，但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哪怕吃饭去厕所之类的话，这还不算人家跟她脸熟不熟。
如果真要找说的上话的面孔，那就是李总和陈琛晨了。
李总，众星捧月，待定。陈琛晨，除过众星捧月，她还一步一个小心地捧着李总这颗硕星，唯恐一个不留神，让司涓琦这小卒给抢走了，更加的待定。
司涓琦，难免落单，注定落单。
不怕，办公室的日子不是光用做小丫头的，司涓琦还练就了一身在逆境中生存的本领，瞅见一瓶红酒，司涓琦当即找到了今晚宴会的兴趣点，喝酒。
别的不会，在酒量上，司涓琦可是敢喝敢醉。
手，刚刚触碰到红酒的瓶身，就有一个穿着长长拖地裙的女孩子训练有素地给启开了。
“我来。”司涓琦从女孩子手里拿过红酒瓶，坚持自己倒酒。
虽然身处高档场所，司涓琦还是那个刚刚找到工作，还没有一分钱工资的劳动人民，怎么也不能跟陈琛晨一样，理直气壮地剥削别人。
不就是倒红酒吗？没吃过猪蹄还没有见过猪跑吗，自己怎么说也有跟李总一起喝好几瓶啤酒的经历。
左手端着高脚杯，右手拿瓶，瓶身倾斜，对准杯嘴，一股股红色液体顺着玻璃壁就汩汩而下，先是超越杯底，而后是杯身，再而后是杯沿儿。
“你们说，红酒有几种喝法？”大冷天穿着李宁牌运动衣的陈琛晨的声音从隔壁的隔壁桌子前传来。
“不知道。”旁边，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男士直截了当地回绝了这个问题。太幼稚了吧，不可思议。
“呵呵。”好面子的陈琛晨轻轻一笑毫不介意。“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把红酒当作啤酒来倒的高人。”陈琛晨捅捅身边的男士，翘着食指绚丽的美甲指向司涓琦，声音，高了一个分贝。
男士转头，男士旁边的男士转头，一整桌的人全都转头，他们不明白，司涓琦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外星人。
司涓琦没有顺风耳，浑然不觉，她自顾自地端起满满一高脚杯红酒，还一脸兴奋地送到嘴边，准备一仰脖，全TMD喝完。
“挑战？我喜欢。”左手拿半高脚杯红酒，右手再提溜着红酒瓶子，李响坏坏地笑着走来。
第13章 第13章
跟李大少对喝，即使在气氛融洽，甚至可以说有些放肆的庆功宴上，也没几个敢吃熊心豹胆的，新人司涓琦当属吃螃蟹第一人。
“把红酒当啤酒来喝，你是第一个。”李响坐在司涓琦旁边空空的座位上，提红酒瓶的胳膊搭在椅子靠背，装满红酒的杯子则放在了他和司涓琦中间。
赞美，有，但不是全部，惊讶，应该没有，但也不是一点儿没有。
哈哈，嘻嘻，周围，笑声一片，夹杂着低低的探讨司涓琦身份的诧异声，大有汹涌而起的架势。
陈琛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恨不得抓碎手里的高脚杯，光想着看司涓琦的笑话了，怎么就没有想到李总会怜香惜玉。
唉，如果没有大家的窃窃私语，说不定，李总还不会这么快，这么直接地过去的。
但转而，眼看着起哄到了最高境界，陈琛晨又转怒为喜，立马想着依靠大家的力量来惩治司涓琦，于是，也端着小半杯红酒，左右手交叉，立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看一场本年度对她来说，比来“龙会所”消费更刺激的事情。
眼角的余光早就扫过了陈琛晨得意的脸，于是，司涓琦心脏的跳速平稳了一些，接下来的事情，陈琛晨应该不会感觉太突兀了吧。
“我，先干为敬。”李响猛地举起酒杯，眨眼工夫，满满一杯红酒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而后，酒杯放在他和司涓琦的桌子上，玻璃与玻璃相碰，同性相斥，发出极不协调的清脆的一声响。
全部声音消失。
司涓琦战战兢兢地起身，端着自己的红酒，放在嘴边。
李总都先干为敬了，自己再不喝，那也太不识抬举了，况且，还这么多人紧张地看着呢。
轻轻抿了一口，一股辣喉咙的怪味儿刺得脑神经都是疼的，司涓琦皱了皱眉头。
“司涓琦，喝了。”
“喝了，司涓琦。”
周围，属“猴”的高层们声音此起彼伏，中间，陈琛晨的嗓门好像最大。
喝就喝吧，再不喝，不光是不给李总面子，连大家的面子都踩在了脚底下，司涓琦，想造反吗？
“李总，我舍命奉陪。”司涓琦眼睛紧闭，小嘴大张，脸上，是一种难以隐忍而又不得不隐忍的悲壮。
当红酒的辣味儿顺着喉咙流进肚子时，再是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不期而至。
尴尬，伸手，捂嘴。
李响紧盯司涓琦。
空气于刹那间凝固，但几秒钟之后，有个别眼色劲儿极高的部门负责人当即站起来：“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今天，大家难得一聚，就让我们以红酒当做啤酒，来个底儿朝天，大家伙儿说行不行？”
部门负责人讲的激情高涨。陈琛晨恨得咬牙切齿，李响应景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红酒。
随即，一阵不算少的开启红酒瓶的声音传来，大家都模仿起李响和司涓琦的喝酒方法，一口一杯，一杯一口。
“来，第五杯，干了。”李响举着红酒杯，站起身，又一次和司涓琦对喝。
“干，了。”司涓琦也端起自己的红酒杯，紧跟着起身，她准备一仰脖儿，陪着李总继续喝下去。
在喝啤酒上，司涓琦有一种无师自通的强耐性，可对于本应属于女人专享的红酒，司涓琦却TMD严重不适应，早在第三杯红酒喝完的时候，司涓琦已经开始头晕目眩，脑袋不转跟转个不停一样儿一样儿的。
至于陈琛晨，司涓琦也分不清她是在借酒浇愁，还是继续旁观她和李总的对战。
但这种晕桌状态还只是一直坐着，待站起身，司涓琦发觉，近在咫尺的李响的面孔也是模糊不清的，脚底下跟踩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想站，站不稳，不站，也自动晃悠。
但无论如何，也要喝了这杯红酒再趴下。
杯沿儿已经碰触到了嘴唇，只需努力张一张嘴，就会还像前几杯一样，灌进肚子里的。
可伸出去的明明是脑袋，怎么半个身子都靠向对面的李总了呢。
站住，司涓琦强行命令自己。
站不住，司涓琦就要倒向她的李总。
左手，紧箍住司涓琦的肩膀，右手，来不及放下手中的杯子，绕过司涓琦端杯子的胳膊，用肘部的力量平衡住司涓琦欲倒下去的身体。
目的是简单明了的，姿势也是明了简单的。
司涓琦、李响，胳膊相绕，醉脸相向，左右两杯红酒横垣在两张嘴唇之下。
“交杯酒。交杯酒。”刚才提议一口干红酒的部门负责人不胜酒力，声音中带着微醉的含糊不清，但却不忘再拍李总的马屁。
“喝。喝。”响应声，竟比刚才的更为猛烈。
剑眉，又映满了整个瞳孔。
撅着嘟嘟嘴的小红脸儿也再次近距离的出现。
“哈哈。”
“嘻嘻。”
两声短暂却应时应景的笑声过后，李响、司涓琦，张口喝红酒。
但这次，不是一干而尽的快速，先一滴红酒舔舐嘴唇，而后，第二滴，第三滴。
高傲得有些目空一切的李总，和手底下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当众喝交杯酒，听听就让人脚趾头发颤，更别提亲临其境了，鼓掌声，吹口哨声，哈哈大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司涓琦，我上辈子造的孽，怎么就迷失在了你这朵狗尾巴花里。”
“陈琛晨，姐顾不得你了。”
庆功宴于异常热闹的气氛中结束。
“领导，我帮你挎包。”司涓琦摇晃着身子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左手挎包，右手拉棉袄拉链的陈琛晨，小跑两步，撵上，想要将功补过。
“陈琛晨，做我们的车走吧。”一个司涓琦根本连面儿都没有见过的部门负责人，从身边走过，跟陈琛晨打招呼。
“好。”一拧身，陈琛晨跟那人肩并肩。
“好冷。”司涓琦缩缩肩膀，这才开始伺候自己的棉袄拉链。
街上已经是深夜，出租车的生意却出奇的好，接连两辆车，都载着客人从司涓琦旁边驶过。
没有了李总在旁边庇护，谁也不愿意让司涓琦搭车，她是谁，能不能登上李夫人的座位，还早着呢？
胳膊，一阵疼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司涓琦的大脑立刻清醒，坏了，该不会遇到拦路抢劫的吧，听说，那些个小偷们专抢孤身一人从消遣场所出来的女人。
“来人。”大喊。“抢劫。”低音。
坐在车后座，李响狠狠地盯着不识时务的司涓琦，要不是自己搭她一程，遇到真抢劫的也不稀奇。
等看清楚抢劫自己的人是李响，司涓琦立马闭声，低头垂耳。
态度之恳切，模样之娇俏，伸手，李响就把住了司涓琦的下巴。
脸，一点点儿地靠近，嘴唇，也一点点儿地靠近。
“不要。”司涓琦眼睛瞟向开车的司机。
再一点点儿地靠近。
终于，嘴唇碰触到了嘴唇，是深深的，贪婪的吸允。
“呜呜。”司涓琦可没有李响专心，眼睛仍是紧张不安地盯司机，一双小手不敢大力气地往外对李响。
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压迫，司涓琦越反抗，李响的力道越大，直直地咬住了司涓琦乱动的舌头，刮、摁、吞、吐。
行驶中的汽车停了下来，司涓琦心头一颤，先从愈来愈强的渴望中挣脱，红着脸，低着头。
“小丫头，到了。”李响摸着司涓琦的头发，真的像对待一个中学生一般。
啊，司涓琦这才无奈地想起，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以为司机不忍睹目，却原来是自己到家了。
李大少的车里，一定不会少了女人，司机可能早就见怪不怪了。
“小丫头，晚安。”李响靠在汽车上，再次抚摸司涓琦的头发。
头发从温暖的环境猛然进入到带着冬风的冷空气中，经李响的左右摩挲，静电应运而生。
“讨厌，把人家的头发都弄乱了。”红酒的后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