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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重生之三江商女 作者:乌鞘(晋江vip2013.03.21正文完结,商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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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还是不要讨价还价了,我邵千帆不喜欢任人摆布,除非能真正让我佩服,否则就算富贵如你,我也不愿赚这样的银子。不过,有本事让我佩服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那小舟就不强求了。”岳小舟淡泊一笑,虽然心中暗叹,面上却不以为意。
  “其实……”邵千帆眯起眼笑着走到岳小舟床前,伸出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一揉,“如果你还没嫁人时想要招赘我当你男人,拿这个条件来收买我,我还差不多能考虑考虑。”
  放肆的目光对上冰冷的迫视,邵千帆一愣,本以为岳小舟会面红耳赤,却没有想到她只是毫无反应地冷冷盯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慌乱。
  “我差点忘记了,你只喜欢年纪不大方便掌控的棋子。”邵千帆欣赏了一番岳小舟不苟言笑的愠怒,笑着站起身来,夸张地行了一个根本谈不上标准的颔首礼,扬长而去。


☆、逆转愿成真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遭遇截杀,到达三川码头后,邵千帆用货物做掩饰将岳小舟和岳鸢运到了岸上。
  “你们最好晚上再出去,”邵千帆将岳小舟和岳鸢安置在一个离码头不远的客栈中,“卸货时我没看到你们岳家那个姓徐的管事在码头上,我打探了一下,岳家的人似乎口风都严得很,情况恐怕不大好。”
  岳小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岳鸢,“阿鸢,给我罢。”
  “小姐……”岳鸢醒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她皱着眉瞪了邵千帆一眼,又在岳小舟肯定的目光里从贴身的怀中取出了一个绑了黑色精编结绳的洁白玉牌来。
  “小舟言必有信,只希望邵船主能善用此牌。”岳小舟接过太岳岁寒站起身来,郑重地把玉牌捧于双手之上递给邵千帆,神色凝重。
  邵千帆不以为意,笑着接过,只见那是一块通体洁白莹润的条形长佩,刚好与成年男子手掌的宽度等长,上面雕工精致巧妙,玉皮的墨色仿佛自然而然画出的山水,巍峨层峦的太岳峰上一株挺拔的劲松苍孑而立,说不出的风骨和傲然。
  雪脂玉是玉连岛所产的极品玉石,洁白如雪,饱润若脂,而太岳岁寒的原材籽料又是雪脂玉中难得一见的佳品,质地细腻犹如婴孩的肌肤,在晦暗的客房中泛着半透明的晶莹光感。
  “我不过是拿此物傍身以防万一而已,不会去做那些惹祸上身的勾当,岳大小姐放心好了,”邵千帆笑了笑,将把牌收入怀中,“告辞了,二位保重。”
  “小姐,”见邵千帆离开,岳鸢握住岳小舟已经冰凉的手掌,“太岳岁寒难道真的就这样给了他?”
  “命若都不在了,再多的太岳岁寒也都没有用武之地,”纵然心中百般不甘,岳小舟生生咽下了委屈和无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活着才能解决,至于邵千帆……我还摸不透此人究竟意欲为何,以后恐怕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急。”
  “那我们下一步应当怎么做?”
  “去徐俨家,眼下直接回岳府恐有不妥,只有徐俨我还能相信几分。”岳小舟双手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岳小舟虽然清楚此刻晏北寒未必已和岳文谦同流合污,但背叛的痛楚令她格外小心谨慎,贸然回到岳府万一被害,之前的种种布置付诸东流,这是比交出太岳岁寒的松把牌更让她不甘心的事。
  夜幕四合,岳小舟和岳鸢离开客栈。
  徐俨的家在一个僻静的街巷,宅邸宽敞,院落齐整。走到后门处,忽然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岳小舟让岳鸢翻墙而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无事便让徐俨打开后门让她进院再从长计议。
  只是片刻的功夫,后门便打开了,开门的人只是岳鸢,院落中的吵闹声顷刻真切起来。
  “小姐,徐夫人早产了,徐管事脱不开身,你快进来看看。”
  岳小舟一愣,匆忙走进了徐府。
  前一世的时候,徐俨的夫人玉娘生产时因为徐俨不在,家中又没有及时请回郎中,故而早产血崩而亡,留下的也是个死胎。这一世岳小舟早就命人请好了郎中和经验老道的产婆每日陪在玉娘身边,就是怕这样一日的到来。
  可是人命天算,她也没有任何把握玉娘能够逃过此劫。
  内室中传来女人痛苦至极的嘶喊,徐俨在外室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正来回踱步,面色郁结。
  “徐俨,怎么样了?”顾不得自己的事情,岳小舟进到屋内直接问道。
  “大小姐!你回来了!玉娘她……郎中说孩子的位置不正,情况不是很好……”徐俨看到岳小舟时眼中亮起的一道光芒很快因为忧思而暗了下去,岳小舟心中纵然急切,却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女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产房内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急和凝重。
  忽然,婴儿的啼哭声打破焦急的沉寂,徐俨的脊背一僵,不顾忌讳径直冲入了产房,岳小舟也紧跟了上去。
  “生了!生了!”
  产房中满是血腥气息,产婆满面喜色地将刚刚包裹好的孩子递给喜上眉梢的徐俨,而一旁的玉娘虽然疲态尽显,但泪眼朦胧中也含了甜蜜的笑意。
  “恭喜老爷喜得麟儿!”屋内的丫鬟和产婆纷纷喜笑颜开,徐俨只看了一眼便将孩子交给产婆,坐在床边握紧了玉娘的手。
  “郎中辛苦了,”岳小舟欣慰感慨之余看到一旁的郎中正擦着汗,于是便走了过去,“母子的身体可都无恙?”
  “徐夫人虽然是早产,胎位也有些不正,好在之前老夫一直针灸为其正位,养胎养身的药也每日按时服用,只是生产时有些艰难,但母子平安,小公子的身子也还算强健。”
  屋内喜气洋洋,岳小舟和岳鸢的脸上也浮现出舒展的笑意来。
  “相公,不如就让大小姐为我们的儿子取名吧。”看见站在一旁的岳小舟,玉娘气息虚弱地笑着说道。
  “好主意!”徐俨眼前一亮,抱过刚刚出生的孩子走到岳小舟身前,“多亏了大小姐早为玉娘打算,这孩子是托了您的福才来到世上,还请大小姐给他取个名字。”说罢,徐俨将孩子递给岳小舟。
  岳小舟从没有抱过婴儿,她学着徐俨的样子极为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即使裹了被,孩子还是小小软软的一团,脸上皱巴巴的,眼睛也还没有睁开。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岳小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忽然感觉到这个孩子和玉娘的命是她所救,怀中的婴孩瞬间沉重起来,心底像是蜿蜒过一道涓涓的暖流,清澈而柔软。
  重生以来,她未雨绸缪解决了敌人,报复了仇家,可都没有此刻救人性命带来的欣慰更让她百感交集。她既然能扭转别人的性命,那么也一定能挽救自己,挽救岳家。
  “就叫他徐安吧。”岳小舟哽咽着柔声说道。
  徐俨一愣,眼中顿时热泪盈眶,“这是当家的名讳……怎么能……”
  “我爹是你一直敬重如父之人,他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希望你的孩子能平安顺遂,一世无忧。”
  “谢大小姐……”徐俨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他看了看岳小舟怀中的孩子,再抬起头来时,目中的光芒愈发明亮,“谢当家!”
  岳小舟一怔,身上的血液被点燃一般开始沸腾雀跃。
  “对了,只顾着我的事情,却耽误了正事!”徐俨急忙命请来的乳母抱走小徐安,看了眼玉娘,又面色凝重地示意岳小舟回到外堂,“当家还是快些回到岳府,越快越好!”
  “岳府出事了?”岳小舟心头一紧,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
  “当家乘船返回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岳管事一口咬定当家已遭遇不测,以暂代岳家家主的名义住进了岳府!”
  “他等这日子已不是一天两天,”岳小舟咬牙冷笑,“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我的船下手!”
  “恐怕是岳仲泽的唐突行事让他担惊受怕,索性挑明了一不做二不休。”徐俨眉头紧锁,也没了刚刚狂喜的模样。
  “可如果岳家上下受他挟制,我贸然回去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岳家上下还没有被他完全挟制,”徐俨诡秘一笑,难得憨厚的脸上有了一丝狡黠的意味,“大小姐放心大胆的回去便是,最好声势浩大,杀他个措手不及。”
  岳小舟是信得过徐俨的。她点了点头,刚好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回落水时的那一套,虽然阿萍的腰带显得格格不入,但一眼看去仿佛她真的只是出门后平安无虞地归来一般自然。
  徐俨在岳小舟的百般推辞下决定亲自送她回去。
  岳府门前灯火通明,守门的家仆看到岳小舟在徐俨和岳鸢的护送下归来都面露喜色,飞快地跑进府门喊了起来。
  “小姐回来了!”
  “小姐平安回来了!”
  走入府中,暗夜里原本漆黑一片的正厅与东西两厅忽然烛火通明,仆人与婢女都跑来前院,陈自山穿着寝衣踉跄地跑到岳小舟面前,老泪纵横。
  “陈管家不要哭了,小舟平安回来了。”岳小舟心头一暖,上前扶了扶脚步虚晃的陈自山。
  陈自山一时哽咽着只顾点头,岳小舟正欲再劝,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晏北寒与旁人不同,他没有匆忙之际穿着寝衣出来,而是一身规整的常服,向着自己快步走来。
  还未等岳小舟开口,她已被晏北寒紧紧揽入怀中。
  脸颊瞬间滚热,岳小舟想推开晏北寒,却忽然想到他们二人是别人眼中的伉俪夫妻,正是理当如此才对。
  “小舟……”
  晏北寒的声音在耳边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真切,岳小舟缓缓伸出手环住他的背,想起他的伤这几日根本无法好全,怎么穿得如此齐整就出了房间?
  “你的伤如何了?”岳小舟不知说什么好,晏北寒抱得太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而他的身上带了槐花的幽香,让她恍惚间仿佛觉得是父亲像小时候一样亲昵地环住她。
  晏北寒并不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岳小舟感到两人的胸口相贴,心跳的节奏竟然也呼应起来。
  “我……有点喘不过气了……”岳小舟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乱,脸上仿佛被火烧过,她嗫喏着低声在晏北寒耳边说到,生怕一旁的陈管家和徐俨听到。
  “见你平安归来,我……”晏北寒松开岳小舟,可手却还紧握着她的手臂,脸上也浮起两团单薄的红晕。
  岳小舟知道,晏北寒对自己的误会已除,否则又怎么会如此释怀?她看见晏北寒的眼角有些晶莹在暗夜中闪烁,心中仿佛被一阵春风拂过,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岳小舟越过晏北寒的肩,看到了岳文谦眼含热泪,向着自己快步走来。
  “我的好侄女!平安就好!一定是大哥在天之灵庇佑啊!”


☆、劫后意难平

  在指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轻轻抖动之前,岳小舟的手就被晏北寒攥入掌中。
  她心中波涛万千,最终只化作面上的一抹淡淡微笑。
  “二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一次晏北寒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岳小舟侧过头,正迎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出事的消息一传回三川,二叔便赶来了,”晏北寒不止笑容,连声音也温润如玉,“这几日府上多亏了二叔主持大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寒不必客气,你我一家人。”岳文谦的双眼在灯火下看不出波澜,可岳小舟听到他说出晏北寒的名字,心底下意识的泛起记忆中河水的冰冷刺骨。
  如果晏北寒和岳文谦是在这时勾结,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不知不觉,岳小舟还是松开了晏北寒的手。
  “请二叔受小舟一拜。”未免晏北寒多想,岳小舟双手合于胸前,向着岳文谦深鞠一躬。
  “家人之间相互照应何须如此,你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遭遇河匪?”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一般,岳文谦紧锁眉头地问道。
  岳小舟笑着摇了摇头,面色疲倦,“这么晚了,二叔还是先歇息吧,大家也都回去,明日再议。”
  岳文谦只是点了点头。
  岳小舟没有回房间,她让晏北寒先去歇息而自己则匆匆步入书房。
  书房角落一个小叶紫檀的花架上,离开时她亲手插在迹州云瓷净瓶中的薜荔藤萝已经发黄、卷叶,岳小舟拂开弯曲下垂的藤蔓,伸手触碰花架板下隐藏的机括。
  石料摩擦的声音细碎紧密,花架旁地砖上的素色绒毯动了一动。岳小舟掀开绒毯,只容一人宽的石阶赫然在目。再次确认了一下岳鸢守在门口,岳小舟秉烛走下石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返了上来,将机括合并,绒毯盖好。
  她空手而去,此刻手上已握着一枚莹白的玉牌。
  岳小舟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擦脂玉,滑腻柔润的质地触手升温,精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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