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天使的守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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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地地找那只娃娃，可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我再去定做一个。”
可是这是江伊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啊，我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地把它给丢了呢？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它。到底在哪里呢？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啊，在那里！
“不要过去！那里是断崖！”
断崖……江伊警告地太晚了，因为我的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空的，真的是断崖……在掉下断崖的前一秒，我努力地想要够到木偶娃娃可惜抓到的只是一堆空气。怪只怪我手太短，没有够到木偶娃娃。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祈祷这个断崖不要太深呢？
不过，深点也无所谓了，就让我这样摔死算了，这样也就不会伤心了。
今天拉江伊出来疯狂购物只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钻进我的脑海吧。他那天晚上对我说的那段话，这些天一直在我的脑海徘徊，徘徊，挥之不去。我越是想要催眠自己，让自己不去回想起那段话，那段话就越清晰地在脑海里重演。
我只能一天到晚让自己处于忙碌的状态，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努力地画设计图，努力地裁剪衣服。一件件衣服在我手中成形，我却没有一点成就感。
每次忙得很累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摸一摸宫丞轩送我的手镯。那一刻，我就会忘记所有的疲惫。仅仅只是一刻，我也会觉得很幸福。
身体疾速下坠，我却无力反抗。
不记得下坠了多长时间，只记得是一个很短却很痛苦的过程。粗壮的树枝无忌惮地划过我的肌肤、我的眼睛。我吃痛地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眼泪还是什么，总之感觉到有一种液体流淌过我的脸颊。
眼睛里好辣啊，手上也肯定是被划开了吧。我真的是很倒霉呢，找一个娃娃就摔下断崖。似乎自从遇到宫丞轩之后，倒霉的事就一直陪伴着我呢。
身体猛然一震。终于停止了下坠，身体也找到了支撑的地方。我试着爬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身体整个就是软趴趴的。
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
“小叶子！叶慕艾！听到就回答我！”是他！我想回答他，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但是浑身酸痛地使不出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的那一架几乎耗费了我所有体力。
宫丞轩，千万要找到我啊……
我握着他送我的手镯，我凭着这仅有的一点意识支撑着自己。叶慕艾，一定要等到他找到自己！
手镯的反光提示了我所处的位子，宫丞轩找到了我。
“小叶子……”宫丞轩轻轻地抚摸过我□在衣服外的伤口。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暂时缓解了我的疼痛。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模糊。我只能靠着模糊的轮廓和熟悉的声音来辨别物体。
“宫、丞轩……一点都不……不痛哦，真的、不痛……”我忍不住安慰宫丞轩。因为宫丞轩此时的神情像极了是一只母鸟想要保护受伤的小鸟一样，是那么的愤怒，又那么的柔情。
很难想象，我和宫丞轩之前的关系是如此的糟糕，现在因为我摔下断崖再一次看到宫丞轩温柔的表情……
真不知道我应该庆幸还是伤心。
他就这么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相信我的话，不相信我不痛。
我急了，我不想看到他受伤的表情。我忍受着手的酸痛，缓缓地伸向宫丞轩模糊的脸，我的手就这么凭空地摸着，就是怎么也摸不到宫丞轩的脸，但倔强的我没有把手放下去。
“真的……真的不痛。”我并没有发现此时的自己，语气虚弱到和一阵风没什么两样。
宫丞轩忽然抓住我到处乱挥的手，然后将我横着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他生气了。
去医院的半路上，我实在是支撑不住，晕倒在宫丞轩的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第九幕　心跳！战栗的绑架（3）

3
没有像上次那样，这次我很快就醒了过来。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我的鼻腔。这里是医院吧……因为我很讨厌这种味道，所以小时候每当一生病时，我就会央求老爸老妈不要送我去医院。在我的潜意识里，医院是里死亡最近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很讨厌。
晚上了吗？好暗呐，一点光线都没有呢，难道他们把窗帘拉上了吗？
身体也动不了，哪怕是微微地动一下，就会带起一阵剧痛。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的面前有两个人，他们的手都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晃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宫丞轩愤怒的问道。原来病房里还有人啊，看来这个房间的密封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呢，密封到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答话的应该是一个医生，说的话是中文。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不用花心力去理解日文了，要知道理解日文也是很累的一件事。
接下来我的身上就出现了仪器冰凉的触感。难道检查的时候不用开灯吗？不可能，不开灯根本不能检查。难道说……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眼睛的晶状体损坏得比较厉害。如果要动手术的话，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如果要动手术的话……我希望这位叫叶慕艾的病人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动手术。想好了一定要尽早地告诉我，毕竟早点动手术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医生停顿了一下，“我跟你细说一下她的情况吧。”
医生无情的话证实了这个可能性。这对我，无疑是一个沉痛的打击——我失明了，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很小。那如果我不动手术的话，是不是一辈子就没有机会见到阳光了呢？
那我就再也看不到哲的微笑，江伊溺爱的眼神，更看不到宫丞轩邪魅的笑和孩子气的表情了……
“回答我，我没有失明，对不对？只是房间里太暗了……是房间太暗了……”
我不知道有谁在这个房间里，也不知道他们的方位。我只能通过细微的声音来判断这个房间里是有人在的。
我不敢承认我失明了，因为我不想是这个结果。我问他们，可是没有人回答我。他们是不愿意亲手扼杀我最后一点希望和信念吗？我很想听到宫丞轩亲口对我说，小叶子，你失明了。
可是，当我听到的时候，我真的能够承受得住吗？我可以吗？
我勉强扬起嘴角的弧度，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不就是失明嘛……我……这点我还是接受得了的……”
当时，我的笑，很苦，苦得根本不能称之为“笑”。
宫丞轩一直守在叶慕艾的病床前。他在病床前已经守了整整三天了。血丝布满了他眼球他却没有丝毫感觉。他已经找到那帮人了，也教训过他们了，只是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大。
为什么当他看到她受伤，他的心还是会那么痛？他不是已经强迫自己忘记她了吗，为什么她还是霸占着自己的内心呢？这样让他怎么能安心地和小黎……
根本没有忘记过吧……离开叶慕艾的这几天，虽然不曾想起过她，但她早就住在了自己的内心里吧，他已经没有办法把她从自己的心里赶走了。正是因为这个，当他一接到伊的电话，得知她掉下断崖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才会如此的不安和担心，他才会等不及，提前离开了赛场，飚着超高的车速，用了最短的时间到她的面前。
扶起叶慕艾的一瞬间，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女生是叶慕艾。她身上几乎每一处肌肤都被一些粗糙而又坚硬的物体划开。划伤得最厉害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也没有任何焦距可言。
彼岸花一般的嫣红，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了。
他忍不住抚摸着她的伤口，如果他不去参加钢琴比赛，他就可以保护她，她就不会伤得这么……这么惨不忍睹。
“小叶子，如果再不醒来的话，我就把手镯收回去了哦，”他不知道手镯在她心里的地位，但现在唯一能威胁她的，他只想到这个，“伊送你的木偶娃娃我帮你找到咯，你不起来我就要把它扔掉了。”
这些话，他每天都会说一遍。他知道他掉下断崖就是为了这只木偶娃娃，如果她知道木偶娃娃找回来了，她是不是就会早点醒来了呢？
威胁和诱惑是不是对你没有用了呢？还是你已经麻木了呢？
“轩，休息一下吧，我来接你的班。”
“不用了，伊。我不累。”
尹哲川和宫丞轩一样。他得知叶慕艾送到这家综合医院的时候，他就赶了过来。他就安静地靠在墙上看着她，安静到别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没有一刻是平静过的。
轩去参加钢琴比赛前，轩就告诉他，要自己好好照顾小艾。很明显，轩要离开。他没有阻止，因为轩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除了轩自己。
他让轩失望了吧。他没有好好照顾小艾，他没有看好她，让她受伤了。如果那天他跟着她们出去，他就看不到她伤痕累累的样子了吧。他知道她们要遛出去，可他没有阻止。
小艾，不要再折磨我了，也不要折磨轩了……快点醒过来吧。
宫江伊的眼神在宫丞轩和叶慕艾的身上徘徊，还是让轩来照看她吧。
她后悔自己不早一点告诉小艾那里是断崖。眼前的这个小艾，没有一点生命力。身体被裹得像一只没煮熟的粽子一样，还有很多处都打上了石膏。灵动的眼睛就这么一直闭着。
这三天里，她没有进过食。看着她一点点消瘦下来的脸庞，宫江伊很是心痛。这些天的接触，她已经把叶慕艾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了。叶慕艾让她做她的助理，她却没有让她做一些助理应该做的事，只是她累的时候，会找她谈谈心。
小艾，快点醒来吧……
床上，叶慕艾的眼睫毛动了动，眼睛一点点地睁开……
宫丞轩惊喜地叫来了医生。
可是，叶慕艾的眼神却依旧是那么的没有焦距。他的手在她眼前晃动，她丝毫没有反应，她木然的样子就像那只木偶娃娃。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看不到东西？
听完了小叶子的主治医生的解释之后，他根本不相信，他知道小叶子的病情没有他说得那么轻，不然医生就不会想要和他单独谈了。
他使了一个眼神给尹和伊。会意了宫丞轩的眼神后，他们默契地给了宫丞轩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也看出来了。病人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不但晶状体损坏厉害，连眼角膜也需要更换。如果病人伤到的是其它部位也不会很严重，但她偏偏伤到的是眼睛。这无疑增加了手术的难度和危险度。说实话，成功率不高。”
“医生，钱不是问题。”
“我也知道你不缺钱。”SKY那么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宫丞轩？再加上宫丞轩的父亲是他的故交，他就没有任何理由不知道宫丞轩了。只是宫丞轩这小子似乎忘了自己，亏这小子小时候还那么崇拜他，还说长大了也要做一个医生。
暂且还是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看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够想起自己。到时候再好好“惩罚”他也不迟。
“问题在于，要修复晶状体，还要找到匹配的眼角膜是很困难的。如果要做手术，首先要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的眼角膜，其次就是病人的心态问题了。还有，刚送进来做的手术，虽然接好了她小腿部分的骨头，也清除掉她眼睛内的部分淤血。如果想让小腿部分不留下后遗症的话，就需要在病人清醒之后再进行一次手术。”
医生托着腮，思考过后继续说道：“主要还是她的眼睛。这么和你说吧，假设眼角膜和晶状体都修好补好了，手术也很成功，但这远远是不够的。因为眼睛内的淤血始终无法完全排清，她可能会经常出现短暂性失明的情况。但这仅仅是猜想，我们也不能排除她恢复得很好。”
宫丞轩皱眉。她伤得这么厉害……
“总之用最好的设备给她治疗。”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还有你刚才说的眼角膜……先试试看我的！”医生刚才的意思很明确，有人愿意贡献自己的眼角膜给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让自己的眼睛看不见的几率小到几乎没有。
看得出来这小子很喜欢那个女生，光看这小子紧张的表情就知道了。
“先去化验室吧。”
不管怎么说，他坚决不会用这个小子的眼角膜的。如果这小子因为失去了眼角膜而看不见东西，那个女孩肯定会伤心。最主要的是危险性还那么大，万一失败了……万一失败后的种种可怕的可能性也许就会降临到这个女孩和这小子的身上。这样还不如不做这个手术。
要是这小子坚持，那他也只有动手术，把这小子的眼角膜给那女孩。因为，他是一个医生，他必须承受手术后的后果。
他担心的是，那女孩的信心不是足够强烈，如果她不能够坚信自己的眼睛可以治好，这样会大大减少手术成功率。要知道，那女孩的眼睛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
“江伊！我的手镯呢？”手上没有了金属特有的冰凉和重量，忽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信念和勇气。眼睛看不见东西，我不希望连信念也失去。
江伊把手镯放在我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