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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笑今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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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走边想,也边注意四周环境,这城东,还只是天子脚下的一个小地方,道路却平整宽敞,纵横交错,两旁高高的建筑,古朴雅致,这里的房子通常是两层楼房,楼下是店面,楼上有嵌花格子,有的屋角还蹲着兽头,店铺生意热络,吃穿用度什麽都不缺,她逛了专卖胭脂水粉的芳菲斋,爱美是人的天性,她又觉得好奇,便进了名叫滴萃园的戏园子想听戏,倒不是她对戏曲多有兴趣,而是她「上辈子」压根没去过这种地方,贪鲜。

起先,戏园子带座的人见她虽然一身灵气慧黠,但是年纪甚小,衣着也不怎麽好,不肯让她入内,香宓也不吭声,掏出一块金链子放到他手里,就被领着入内了。

入了座,沏茶灌水的,卖饽饽点心、瓜果梨桃的、卖戏单的……都涌了上来。

听了两折戏,从戏园子出来,赫韫仍坚持的在外面等着,她随手给了他一包蜜栗子,哪知道他随手就丢掉。

「我不是乞丐!」

她还伤了他的自尊心呢,但她是真心觉得那栗子好吃。

人家不领情,她也不恼,继续一路往前走,一边留意着市井米油的价格,十几文钱竟然可以买到一升米,好便宜的物价,看见店铺夥计可亲,她走进去瞧瞧、摸摸,店家上前推销,香宓就趁机和店家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的模样不只可爱,还谈得上美貌,又是十几岁的年纪,走到哪都露出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蛋,装无知,店铺老板很自然愿意跟她多说几句,她再买个东西,人家就更殷勤了。

皮相这种东西,千万年来走到哪都吃得开。

她也不过才走了几家店,很快的就把这朝代的大致情况摸清楚了。

晁南国,国号凤字,位在这个大陆的心脏部位,东有始国,南有排云,西有盖世王朝,北则是冰天雪地的冻土,有剽悍的雪族人出没。

健谈的店家拉拉杂杂的说了很多,香宓只挑了想知道的记,其他的,如果她必须长此以往的在这里住下,有需要,早晚都会知道,所以也就没费心了。

这里的生活习惯、语言文化都酷似古代中国,只是这朝代的国号她听都没听过,不是她所知道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所以宇宙论点是真的,她到了一个对应的平行世界。

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往前走了好一段路,却发现一直跟在她後面、保持几公尺距离的人不见了。

「赫韫、赫韫……」喊了两声,还是没看到人,人是跟着她出来的,要是弄丢了她很难交代。

所以她往回走,转了两个弯曲的巷子,就见几个泼皮无赖围着赫韫。

「傻子韫、傻子赫韫,你出来做什麽啊?告诉别人你是傻不隆咚的笨蛋吗?」

「傻子应该要待在你那个破烂府里,出来丢人现眼干麽……」嘻嘻笑声变成了哄堂大笑。

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很慌乱,却不甘示弱的瞪着那些个头比他高上一大截的少年。

香宓看见其中一个穿青蓝色袍子的少年,他靠在巷子的墙面上,满不在乎的看着一群人霸淩……欺淩他们口中的傻子赫韫,他显然是那几个少年的头头,看起来不像善类,却也看不出真实的恶意。

她并没有准备要去替赫韫解围。

她相信这种口头上的霸淩对赫韫来说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後一次。

其实他应该早点适应这种事情的,没有保护者在身边,家里也已经没办法提供保护伞替他遮荫、给他方便,现在他的力量又比不上人家,如果自己的心态调整不过来,难受的只会是他自己。

物竞天择、胜者为王,不论在哪个时候,都是强者拥有权势地位,弱者被踩踏欺淩……

这种少年的恶作剧只要不是太过份就好,这也是成长的一种过程。

赫韫依旧倔着脸,极力的用无言来扞卫自己。

「你还是一样无趣!」青蓝色袍子少年看场面僵持不下,丢下这句话後就走了。

头头都走了,其他少年也一哄而散。

香宓等在那里,赫韫走过来看见她,眼神闪过一抹什麽後,趋於平静。

她转身提脚往前走。

「你都看到了?」赫韫跟了上来,和她还是维持十步的距离。

经过茶楼,转进胡同,伸出人家墙面纠结的树荫带来了凉爽。

她走过树荫,以自己的节奏不慌不忙的慢慢走。

「看到什麽?」

赫韫闷着声道:「那些人……」

拐过弯,看见别人家晾在外面竹竿上的被褥,不知道是谁尿了床。

「要我说,很多事情不就是破罐子撞破罐子咩,那时候就不知道谁怕谁了。」

他不吭气。

「为什麽不跟我一起走,要一个人在後面?」她比较想知道这个。

看见赫府的边门了。

香宓等了很久,几乎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

「跟傻子当朋友,你会被耻笑的。」

既来之,则安之,从阎王爷那里走了一趟,人能不放聪明点吗?

其实她很懒散的,能坐着,就绝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麻烦自己去趴着。

因为这种个性,她安於一天要花上二十几个小时耗在研究室,虽然有时也会碰到需要的研究经费下不来,她得硬着头皮陪着所长去应酬那些脑满肠肥的集团董事。

她安慰自己,来这朝代就当作出去透透气。

不过在她可悲的透气经验里,罗曼史小说中那些所谓多金俊帅的董事长、经理、总监之类的,从来没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而不可思议的穿越剧情却让她碰到了。

多金的,脑满肠肥,老婆情妇遍布生意经营范围;俊帅的则油腔滑调,他们的目标是那种能令他们减少奋斗三十年的贵妇、千金小姐,不是她这种没有出头天的研究员。

其实也不是真的没那种看得上眼的男人,只是这些背景平平,眼睛却长在头顶上面的男人更教人泄气,自恋就不说了,挟爱为名,动不动就把女人当所有物。

难道这世上没有好男人了吗?

有。

是她没有男人运,没碰上。

现在穿越到这里,她可是过足了大闲人的瘾。

用过午膳,说起来真不好意思,这里的人一天只吃早晚两顿,可见物质很不丰足。

但毕竟她不是这里的人,时间一到她就饿了,晚冬下厨炒了个马齿菜和一盘田螺,不对她的味,她嚷着要吃猪油末子和酱油拌饭。

晚冬睨她一眼,「吓我,我还以为你要吃天上爬、水里游着的,猪油末子拌饭还不简单。」

吃过饭,抹抹嘴,寻了个雅致的地方,翻了两页闲书,一分钟都没有坚持就要跟周公下棋去了。

才感觉快迷糊睡去,就听到有人在唤她。

「晚冬?有事?」她问。

「香香小姐,奴婢想请您帮个忙可以吗?」

「你说。」

「少爷从学堂一回来就把人关在屋子里,什麽人叫都没用,我想麻烦香香小姐过去看看。」她一脸紧张。

「为什麽是我?」她跟他不熟吧?

「你们昨儿个不是一同逛街了?少爷从来不跟谁出门的,我也没见他跟谁亲近过。」

消息这麽灵通?不过也是,这府里就这麽几个人,任何风吹草动都摊在阳光下,不过就是一起出个门,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每个人都有心事,青春期嘛,荷尔蒙不正常,心情时好时坏,他自己觉得闷了就会出来的。」饿了、渴了、无聊了、想通了,自己就会出来了不是吗?有必要这麽着急吗?

晚冬懵了,「……什麽是青春期?荷……什麽的?」

「就……心情不好的意思。」

「少爷或许在学堂碰到什麽不如意的事说不出来,香香小姐,就当奴婢求您……」

换个角度想,其实也难怪,那个赫韫可是这个府邸全部的冀望,晚冬拿他当宝,一点小事就会大惊小怪没什麽不对。

好吧,就当作散步,帮助消化好了。

於是,香宓在晚冬的目送下离开自己的小院,走过穿廊,数着第十一个漏窗,跨过拱门,来到赫韫的云嶂楼。

绕过一大丛的花树,密密麻麻的玉兰花,白玉般的香气远远的飘散开来,隐隐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一条小河流经过,河水清澈,蜿蜒滑过小桥,不知流向了哪里。

上回来没注意太多,这回多看了几眼,他这双层小楼还真是个好地方。

赫韫就坐在那,一件平常的缫丝夏袍,料子是好的,却看得出来是旧衣服,他神情恍惚,心思似乎飘得很远,眉间浸着淡淡的伤感,有份不属於他这年纪该有的苍凉。

这少年有一肚子解不开的心结呢。

「嗨,我又来了。」她笑嘻嘻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熟谙这道理。

可惜有人不吃这一套,横睨过来,「你来做什麽?」

「吃饱饭,出来散散步,当作消化。」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没有人教你规矩,随便进别人的院子,尤其是男人的院子是很可耻的事吗?」青涩淡漠的骄傲少年一见到她像找到出口的洪水,泄洪了。

这麽可耻喔,那他像头野兽一样的咆哮就很有礼貌吗?

「抱歉,请继续想你的心事,当我没来就好。」她往後退,一步、两步。不是她没来过喔,是人家不欢迎,她自己走,不用他撵。

赫韫吼完顿时就後悔了。是他自己不争气,挨了师傅的打,现在把气出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算什麽?

「等等。」

香宓回过头来朝他扮了一个鬼脸,「不要,你叫我等我就等,那我不是太没格了!」

赫韫愣了,怎麽她的反应这麽奇怪?班昭在《女诫》中说,女子卑弱第一,又寄人篱下,她却一点谦卑屈从的感觉都没有。

这感觉不是现在才有,第一次打照面,她就这副模样,这一转念,原本的烦闷的心情忽然消去了不少。

「叫你等等,我有话要说。」他大步向前抓住她的手,不过立刻又放开,男女之防根深柢固的在他从小被灌输的脑子里,刚刚真的是急了,才会抓住她的手。

他虽然藏得快,但手心那一片红肿还是教眼尖的香宓看分明了。

方才两手交握的瞬间,指腹与指腹只是轻浅的交会,但是却有如同电流一样的触感留在香宓手中。

「挨打了?」她不去想那是什麽感觉,赫韫只是个少年,而且她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就算暧昧也最好不要有。

「你被打打看。」哪壶不开提哪壶,连察言观色都不会,他怎麽会觉得她聪明有智慧呢?

「幸好我们那地方讲求的是爱的教育,不实行打小孩,真受罚了,爸妈不冲到学校去把老师臭駡一顿才怪,要不就直接告到校长那里去,这些都还算客气的咧。」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不是京畿人氏?」怎麽会有她说的那种地方?

「嗯,我住很远,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回去……」谈到这个,她心情难免低落。

「也就是说你没有读过班超的《女诫》?」女子不识字是很寻常的事。

「你指的是那个什麽女子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顺第三,妇行第四,专心第五,曲从第六,叔妹第七的班超啊?」

「要我说,你根本谈不上一个‘从’字,我叫你你还头也不回的想走掉。」赫韫惊讶,想不到她读过书。

「要我说,这根本是那些老学究杜撰出来欺负女人的废话,谁鸟他!至於你,是你说我不知廉耻,我可是‘从’了你的。」

不知道为什麽,她在他面前十分放松,也许是她灵魂的年纪比他大上许多,有点以老卖老。

「那是一时的气话。」

虽然她语言粗鄙、令人咋舌,有些话还很令人震惊无比,行事让人拿捏不住,但是,这些话不知道为什麽熨过他的心,让他累积在心底的不愉快消弭於无形。他抬头冲着香宓盈盈一笑,这一笑,便似满山繁花都开了一回。

香宓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这种放电法,姐姐会吃不消啊!

「我心情烦闷,你别跟我计较。」他算是低头了。

「因为功课吗?」

人们在不明的事物前面总有一点信心不足,但是她看得出来赫韫的傲,那是一种没有了骄傲就没有活下去理由的傲。

「武不足以自保,文不足以安邦,我……我我……辨字有困难,书写也不行,师傅老骂我是蠢材,我一点用都没有!」他颤声,长长的黑睫垂了下来,双拳握紧。

十几岁的年纪,已经知道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责任比谁都重,偏偏能力不争气,那个急就像脑门有一把火时时刻刻煎熬着他,睡也睡不香、吃也吃不下,祖辈留给他的大宅门就像一道紧箍儿,门楣窗棂,石马玉兽,虽然卖的卖,当的当,但也总留下那麽点痕迹,实实在在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他能视而不见吗?

但是自己的能力有限、成绩不好,别说想进考场,他可能连考个秀才都是痴人说梦。

没有功名,寸步难行。不靠科举,怎麽恢复赫府以往的光荣?

他急啊!



第三章

香宓实在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读书也要靠天份的,有的人挑灯彻夜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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