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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尸官经年-第36部分

小说: 尸官经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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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索这份心情因何而起,忽听得一阵狂笑,鸱鸢横刀指来,刀锋对着“尸五爷”,喝道,“鸱鸢特来请战,望不吝赐招!”言语谦恭,口气却狂放得紧。他曾在皇宫给经年让道,当时便透露有意与“尸五爷”较量,同为武者,经年知道这挑战源于追逐强者的本能,被人操纵的僵尸当然引不起他争胜好强之心,然而脱了咒符拥有自身意识的“尸五爷”却有与之一较高下的价值。
“尸五爷”无法回应他的叫阵,只缓缓迈进两步,经年一愣,忙伸手拉住他的袖口,急问,“五爷?您要去?”“尸五爷”侧过脸,眼中幽光一闪,下巴微收,经年看出这是一个颔首的动作,心想痴武者不拒人邀战也是承认对方的实力,遂松开手,对还情和卢怀任道,“你们先到塔里去吧,站这儿看挺危险的。”
还情二话不说,看了卢怀任一眼,转身往里走,卢怀任却站在原地迟迟未动,见还情跨入门槛后停住脚步,才挪到经年身边关怀一句,“小妹子,咱都进去了,那你呢?”经年嘻嘻一笑,欢快的神情和卢怀任的愁容恰成对比,只见她抬手拍拍卢怀任的肩头,翘起拇指朝后面比了比,“五爷显身手么,经年当然得在一旁守着咯,其他事儿做不来,喊喊加油倒是挺拿手的!”卢怀任踌躇半晌,叹道,“也罢,小妹子,你自个儿小心着,别被波及到,我就不在这儿碍事儿了。”语毕耷拉着脑袋往里边儿走。
这般干脆倒叫经年意外,以他以往的作风,就算不插手也定会留下来观战,看来挚友的变故对他打击不小,从没见他这么颓丧过,经年望着他的背影,脑中盘旋着一堆安慰的话语,却觉得说出来会更刺激人。
待两人进塔,“尸五爷”迈步过桥,经年收摄心神紧跟在后,鸱鸢见二人上前,便知“尸五爷”已接受邀战,大喝一声,“好!一对一,胜者存,败者亡,生死——皆无怨尤!”
经年“哎呀”一声,拍拍心口,故作惊赫地直呼,“瞧你这话说的,决胜负么,又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了,你对五爷说什么生啊死的……啧啧啧,失礼啊失礼……况且你死,对咱也没什么好处,赌生死,没意义外加没兴致!”竖起食指摇了摇,转头看向“尸五爷”,“五爷,杀人没啥好玩儿,您看呢?”
“尸五爷”微一低头,算是认同了她的话,鸱鸢却觉被羞辱一般,沉声道,“沙场之上,战败与丢命无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即是正理!”所以至今,他未败过,哪怕骨碎肉烂,哪怕屡次险过鬼门关,但最终屹立不倒的,仍是他,只要一日不褪去神武战甲,只要一日不弃下“吞龙”之称,他就决不能败!
经年听他说得认真,也收起玩笑心态,初衷依旧不改,正色道,“生死只单方面针对你而言,于五爷,毫无意义,你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样如何,咱们来个条件交换,你胜,条件你来开,五爷胜么……”经年瞟了“尸五爷”一眼,“五爷没意见,条件我代开,你看怎么样?”
鸱鸢沉默许久,再开口却是阴森森的威吓,“若尸五爷败,我要取穆御官你的小命,这条件,你敢答应吗?”
“尸五爷”猛一偏头,经年飞快抓住他的手轻捏了一下,笑道,“有何不敢?”鸱鸢听她回得如此爽快,口气又不似在说笑,眼神更无半分惧色,真要说她有勇气倒不如说她根本没考虑过会于此丧命。鸱鸢冷哼,“你就这般自信?”经年昂头道,“是!”一字铿锵有力。
鸱鸢纵声长笑,舞动斩马刀在空中转了两圈,长柄往肋下一夹,刃锋直指经年,“好!很好!冲着你这声是,此战我非胜不可!”经年将他的狂语当耳旁风,不驳斥也不接应,只问道,“我方才的提议,当你是没意见了?”鸱鸢道,“我胜!你与尸五爷奉本皇子为主!”
这句话十分刺耳,经年向来对划分主仆之类的事特别敏感,听他还带上五爷,更是满心不快,脸也跟着挂了下来,冲冲地开口,“我说过,你胜,条件任你开!若你败,条件任我开!敢赌我就不怕输,怎样?”
她口气忒大,鸱鸢也不遑多让,开口便道,“没问题!穆御官,我肯定你的诚信,绝非说一套做一套之人。”经年抱手一拱,“过奖了,我也相信吞龙一诺千金的传闻不是诳语。”手往前一指,“咱们换个地方,这儿有人居住,你不顾忌咱顾忌,有顾虑么还怎么尽兴?后面荒坡不错,如何?”鸱鸢不语,轻扯缰绳,驱马掉头,径往山坡奔去。经年和“尸五爷”也纵身跟上。
至坡顶一处旷地,鸱鸢翻身下马,拍拍坐骑的前额,轻声道,“狂座,先行山脚等我。”那名唤“狂座”的悍马朝他脸上喷了一口气,跺跺前蹄,从另一面坡道飞奔下山,鸱鸢目送它离去方回身,双手竖举斩马刀,高声道,“此刀封血,渴噬敌魂,伴我名扬沙场,亮出你的灵剑!”
指的即是在土窑镇经年所使的灵蛇剑,他只知道那把剑犀利无比,虽刀剑属性不同,但其等级决不逊于“封血”,交予“尸五爷”,以刃拼刃,只为一个公平,却不知那剑身是由灵蛇所化,而那小蛇正在酣眠当中,哪还能出得了力?
经年曾听闻,一代天匠隐于西境,穷其一生铸造两口绝世兵器,一为名剑“释业”,一为斩马刀“封血”,问世不久,天匠便心衰而亡,他知这两件兵器若入歹人之手必会搅得天下大乱,临终前特将一刀一剑藏于铸剑暗室之内,又不舍精心打造的兵器就此尘封,遂在暗室外壁凿下暗语,提示有心之辈。之后不久,两刃为邪教所得,沦为杀戮工具,正道合力诛伐,只夺回一把“释业”,而“封血”随其持有者失去影踪。事隔百年再现于世,竟是在凤朝扩疆的一场战役之上,手持“封血”的少年将领一夫挡关万夫莫敌,斩敌首级数以千计,一刀直捣黄龙,自此“吞龙”威名响彻天下,披上一身御赐神武宝甲,就此踏上一条辟血不归路。
经年只听过相关事迹,经此一见,更是肯定传言不虚,有灵性的好兵器,自会散出一股非凡的气势,明眼人看了便能掂出分量。她不知道这刀怎会落入鸱鸢之手,这时没有灵蛇化体,三寸短剑压根不经用,强者会武,要么兵刃相向,要么徒手相搏,没有一个拿武器一个赤手空拳的,鸱鸢会带刀前来,代表此刀能发挥出他最强的战力,若要求他弃刀改肉搏,实在有失公道,毕竟“尸五爷”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怎么都没差。
思索良久,脑中灵光乍现,经年取出三寸短剑抛至头顶,双臂交错脸前,掌心上翻,两束黑气盘旋腾出,由剑尖疾灌而入,只见剑身伸长至四尺,口薄脊厚,通体乌黝透明,真个如黑水晶般闪出烁烁星光。此剑黑刃非有形物质,乃由人体内所积瘴气凝成,正是暗法堂的独门绝学,瘴由罪生,以瘴为剑,以罪斩罪,是她任职玄影护卫时独选的佩剑,后被放逐,遂将此剑重隐于身,是因一直不愿面对成为人影被命运玩弄的过往。不想此番生死轮回,梦中重忆往事,仿若雾里看花,又如戏外人看戏内人,再也找不到彻骨痛心的感觉。再度唤出昔日相随的佩剑,也表明对往日恩怨尽已释怀。
她将剑柄塞入“尸五爷”掌心,双手包覆他的手背,“五爷,这把玄罪给您用,只有比灵蛇剑好不会比它差,绝对耍得痛快!”斗志满满的样子仿佛出战的那一个不是五爷而是她,说完连着几个后跃退到一块凸石之后。
鸱鸢双腿弓立,举“封血”横过头顶, “尸五爷”持“玄罪”竖于胸前,二人维持此姿势良久,皆在寻找对方露出空隙的时机。突然,平地起风,卷起遍地黄土砂石,待尘幕落定,鸱鸢蹬地俯冲,近“尸五爷”身前点足腾起,跃到顶处,身形疾降,斩马刀照着“尸五爷”头顶竖劈下来,威势悍猛,“尸五爷”侧滑一步避让,刀刃劈空,势头不减,一刀下去只砍得地上土石崩飞,鸱鸢脚刚粘地,双臂齐振,横刀直朝“尸五爷”腰间扫去。如斩马刀这般巨型的兵器,少说越百斤,杀伤力足够,却因过于沉重亏在速度上,然而鸱鸢这一劈一扫之间完全不留空当,好似手中握得不过一片轻羽。
“尸五爷”手腕一旋,倒提“玄罪”置腰间格挡,两刃交接之际,一推一送,以巧劲化去力道,同时旋身跨进一大步,背靠斩马刀握柄,左臂反到身后一夹,右手平剑直刺鸱鸢颈部。鸱鸢本想收刀退后,因长兵器对敌需隔适当距离才能发挥威力,然而被“尸五爷”这么一靠一夹,却怎么也抽动不得,他心中一惊,忙侧头避开,剑刃贴颈擦过,开出一道血口。
“尸五爷”收剑的同时挺身松脱刀柄,鸱鸢回身,借腰力带动上身,甩臂一个大回旋,斜扫下盘,“尸五爷”轻巧跃起,半空仰面后翻,一个乳燕穿柳,落在斩马刀中段上。鸱鸢翻转刃面,朝地上拍去,“尸五爷”头脚倒转,鞋底却牢定刀上,以剑尖撑地,双膝一屈一伸,竟将斩马刀蹬开,就势侧翻,稳稳落地。
斩马刀因惯性反弹,鸱鸢被这股冲力震退两步,刀柄险些脱手飞出。奋力一击竟被对方轻而易举挡回,那撑地蹬腿的动作看似简单实要配合力道时机的把握,换作平常,刚才那一下原是不该格挡,须在刀刃翻转之前抽身闪避,若没有相当把握,“尸五爷”又岂会选择直接对招?
思及此,鸱鸢好胜心陡然攀升,大叫一声“好!”双手架刀横过头顶,抡柄回绕,正是劈、砍、刺、撩、抹、拦、截,盘八式中的盘刀式。飞旋的厚刃如锐风狂飙,发出阵阵尖啸,激射出数十道凌厉的刀气直逼敌方。
“尸五爷”运气覆遍剑身,左格右挡,将刀气尽数扫向两边,分道的刀气削土而过,有的在空中消散,有的撞上凸石,只崩得碎块乱溅。经年见一道白光迎面射来,身形不动,待刀气近到胸前,挥掌挡开,只觉手背一麻,当下赞了声,“好劲道!”距离这么远,刀势仍带三分威,用刀至此境界,世间少有。
鸱鸢见“尸五爷”挡开刀气却不回剑,反而立身不动似在等他攻来,不由恼怒,挺刀发招,大劈大砍,只将“封血”舞得虎虎生风,势头雄健,刀锋过处如电破长空。“尸五爷”且战且退,闪让间乘隙反击,逢坚避刃,遇隙削刚,剑指偏门。鸱鸢只攻不守,腰肋处连中三剑,却因有战甲护体未受损伤。
经年远远观战,看得却非常清楚,低声咕哝一句,“要公平怎不先脱下那玩意儿?”五爷早在化尸之前便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躯,那凭的是真本事,但鸱鸢那身铠甲是身外之物,靠外物防身就不是自个儿的功夫。
鸱鸢招招进逼,越攻越猛,“尸五爷”见招拆招,身法沉稳,看似被动实则游刃有余,又交战百合,鸱鸢见“尸五爷”始终不出全力,后跃跳开,斩马刀往肩上一扛,厉声道,“对诚心挑战的人留手,是轻忽和蔑视!士可杀不可辱!手下留情是践踏武者尊严!!”
逢魔红日
语毕,鸱鸢抬手,刀柄绕手腕转了一圈,锋头往地上一顿,双脚分立,左手掌心按住刀柄末端,右手搭上左臂,凝息伫立,只见土刃相接处散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经年见此异状,又感脚底颠动,鼓鼓震响如同滚水闷锅,已知他将全身真气汇集到左臂,再经由斩马刀放出。
忽闻一声沉喝,鸱鸢左掌运气压下,斩马刀受力插下,九尺刃身入地直没柄头,地面瞬时四散裂开,迸射的白光顺着裂缝四散游走,闪电般逼向敌方。 “尸五爷”将“玄罪”横于眼前,左手出食指中指轻托剑刃,指腹顺着刃身由剑托抹向剑尖,指腹过处,金光倏然而生。待来袭刀气近至十尺内,他挥剑对着地面奋力一扫,凌厉的剑气斜削入土,两股猛力在地下迎头交会,随着一声轰响,上窜的气流冲破地表,掀起如巨浪般的土石,一层越过一层,翻涌直上,狂风乱沙掠过方圆百里。
经年退后一步,稳扎脚跟,抬头仰望涌上半空的土石如山崩般铺盖下来,磅礴的气势一如泰山压顶,扬起一波又一波沙尘扑卷向四方。经年感到阵阵热浪袭来,蒙脸擦过的尘土颗粒似从火炉中溅出的星屑。她既不挡开也不运气护体,聚精会神地注意烟尘中缠斗的两条身影。
鸱鸢和“尸五爷”一招一克之间双双跃向对方,刀剑相接,斗得难分难解,鸱鸢发刀越来越狠,“玄罪”剑招越来越刁,过尽百合,局势仍是两相僵持,胜负难定。
这时,北头天边突来几道紫电直纵疾下,经年偏头望去,正是皇城的方向,又见乌鸦鸦的浓云后间歇泛出红光,越来越盛,正待思索之际,乍见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此刻未近卯时,月头正高,这太阳升得着实怪异。
经年喃喃道,“月昼之象……”记得文献记载,形魔现世也恰逢日月同天的奇景,心头一突,对着“尸五爷”叫道,“五爷!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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