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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鹭鸶小调-第25部分

小说: 鹭鸶小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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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头,那,阁下是为了什么呢?”我亦一笑,坐直身子,瞧着他。
他亦瞧着我,略顿了顿,忽地展颜:“当然是为了你咯!傻子!”
这算什么破理由?我已经想好了一百种他的回答以及对他的反驳,却没想到他编出这么一个极烂的,却又极圆满的理由。
我毫无预警地楞住了,心里却偏偏狠跳了一跳,腰杆还挺得笔直,表情却先垮了下来,傻得要命,败了!败了!
他忽然起身,坐到我面前,但因为坐着亦比我高,只能用手托腮,这样视线却又略低了些,他便微微有些皱眉,冥想似的。
摆着极认真的表情瞧我,好半天也不说一个字。
我原本觉得自己挺大无畏的,应该可以正面迎击,没过多久却败下阵来。心里不晓得怎么的,跳得厉害,脚也不知不觉麻了。
腿麻的滋味不太好受,我很想呲牙咧嘴地发泄一下,又不想给他瞧见,真真尴尬得很。
他瞧了好大笑话似的,吃吃笑个不停,玩味地瞧着我变换表情。
我又痛苦又恼怒,拼命瞪他也无济于事,差点就翻白眼了。
他乐够了,忽然向我伸出手来,拉开我蜷起来的腿,我顿时一个激灵,喝道:“你作甚!”
“揉揉。”很是简短,很是有力。当然,有力我指的是他的手劲。
只一下,我便哀嚎起来。
这哪里是揉!天杀的,他莫不是来跟我寻仇的?我真想一脚踹断他的鼻子。
可是腿麻了不听使唤,我怎么使力也踹不着他。
酸麻劲儿好容易过去,我终于能松了口气,结果一抬脸,给眼前一溜四个黑大汉吓了一跳,为首的自然是那个磨合乐,一脸促狭的笑,跟没安好心的黄鼠狼似的。而平果儿正坐在这黄鼠狼的肩上,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这大运河上哪里来的糖葫芦?
我一骨碌爬起来,脚下有点软,趔趄了一步,被沈青铎眼疾手快地扶住,顿时,四个人颇心有灵犀地了然叹道:“哦……”
“哦个鬼!都给我起开!”我十分狼狈,恶狠狠地甩开沈青铎的好意,上前抓住平果儿便审,“平果儿!这糖葫芦哪来的?”
平果儿眨巴了眨巴大眼睛,道:“江醇哥哥给买的。”
“买?这水上哪里能买?”
“鹭鸶,船早停了。”平果儿又舔了舔糖风,咂咂嘴,慢条斯理道,“你一直不醒,那个坏蛋哥哥就叫我跟江醇哥哥出去玩,我觉得他们没你说的那么坏,我也没给人拐走,江醇哥哥还买这个给我……”
船停了?何时停的?怎么我不晓得?
“嫂夫人,你瞧瞧大哥心多细,叫我们千万别扰了你好梦,又怕有人来,自己一声不吭地在跟前守着,啧啧,嫂夫人,我都想变个女的随了大哥了,大哥这样风华绝代,我就算当个小妾也甘愿了……”那个叫江醇的磨合乐兀自陶醉道。
旁边一个瘦长脸提醒道:“江醇,风华绝代都形容女的,你用错了!”
又一个黑脸插嘴:“季来,江醇从小净偷鸡摸狗了,会说风华绝代这四个字就已经烧高香了,别期望那么高!”
去他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转身推开沈青铎,三下两下收拾好行囊,最后拿起那皮毛披风冲他狠狠一摔,道:“这玩意儿想必也是你的吧?还给你!”
江醇怪腔怪调地“唔”了一声,赞道:“嫂夫人好神通。”
我一把推开他们,抓着平果儿,出舱去了。
到了舱外,船果然已经靠了岸,我付给船家银钱之后,便下船了。
没走出几步,就觉得身后有人,一回身,还是他们五个黑鬼。
我便站住了,“刷”地一把抽出那柄匕首,冲他们晃了晃,发狠道:“你们若还跟着我,我扎不死你们,也要弄残两个!”
沈青铎抱臂站定,目光凉凉地,一袭黑衣略隐于黑暗中,好似有些风雨欲来般的愠怒。
江醇又笑,可这笑容映着码头上瑟缩的灯火,亦显得有几分邪气似的。
见他们不动,我暗自忖度着也许这恐吓起了作用,忙收了匕首,拽着平果儿往镇江府去了。
“嗯,好心给当做驴肝肺了。咱们眼下怎么办?”江醇浅浅地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转脸望向沈青铎。
有别人放的河灯顺流而来,一点一点的星火,忽而相叠,忽而远离,沈青铎目不转睛地瞧着,忽而目光一瞬,大踏步便走:“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呃。。。我好久米更了。。。
因为我在攒榜单字数。。可是这次没进榜。。。
我是个废柴。。。
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握拳)
这一星期我都会努力更新的~请拭目以待!
惊魂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大赠送,超级足量大更新!!!
快来看!快来收!
我RP了,一次更这么多~~~(叉腰神气状~)有亲亲嗷~~~
在集市上匆匆逛了两圈,将必需的东西捡轻便的都买了,又带着平果儿去吃了碗馄饨。许是刚刚跟那个鬼什么江什么醇吃过了,平果儿拿着勺子撩来撩去,正经没吃下几个,但瞧着我面色不善,只好将脸埋着,还不住地拿眼风吹我,我实在瞧不下去,便道:“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我又没逼你。”
平果儿立刻如释重负地将勺子撂下,还颇殷勤地将碗向我推了推。
我嗔道:“你当我是牲口?哪里吃得下这些!”
他略呆了一呆,挠了挠头,才低声道:“可总不能浪费……”
这小子,倒保持了老祖宗的优良传统了!
我笑:“左右我还有些银钱,足够咱们俩使唤的。眼下再有一天就差不多能到杭州,若是顺利找到闵秋宵,回程定然绰绰有余。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小鬼吃穷的。”
吃完饭,我便带着他去投了家客栈。我可不敢走夜路,万一出个好歹,我还用不用救涂虹一了?是以虽然心焦,却没奈何。
客栈还算洁净,小二也颇殷勤,巴巴地烧了两大盆热水,提上来累得满头大汗。我瞧着他身量未足,左右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心下怜软,便偷偷塞给他一串铜板。他乐得欢天喜地地下去了,脚步声咚咚的,有力得很。
娘亲总说,这世上讨生活太不易,能帮的总要帮一把,别的不为,只图个心安罢了。
平果儿是和我一处睡的,我不在意什么,给他盖好被子,又瞧着他入睡了,这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眼眶里潮潮的。
我想娘亲和巧哥儿了。
娘亲眼睛不太好,需得人时时提醒她别在灯下做太长时间的活,若她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要忘记的。而巧哥儿,盛春走后也不晓得能不能抽空写个家信回来,她最是个性情中人,想得紧了,还不晓得哭成什么样呢……
还有涂虹一,算算我走了也将有六七天了,眼下寒天腊月,不晓得他在牢里的日子是怎样。以前还听人说过牢里生活艰难,湿冷,又脏,虫蚁鼠害多,他是个整洁的人,不晓得该怎么忍受。他家里人应该会去照应他的吧,只是那狱卒凶恶,少不得受气。据说常玉的爹在朝中也有个差事,不晓得能不能帮得上忙,若是能有用,我这一趟即使徒劳也是不在意的……
唉,涂虹一……
我想着他平素验茶时候紧蹩的眉,眼睛也总是一瞬不瞬,别人叫总是不应的。只有我,一踏进店里他就准晓得,有时候还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待我蹑手蹑脚地准备吓唬他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地揪住我。
……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微笑的,专注的,生气的……训斥伙计的时候也会怒发冲冠,两眼圆睁得像头吃人的老虎,记错帐时候懊恼得连茶水都不喝,而那一双修长的手,摆弄着精巧的茶秤的时候,总显得格外好看……
就这么一直痴痴地想,连甚少能瞧见的羞涩也想得到,还有偶尔的落寞……他的眉目在我心里清晰地毫发毕现,却愈想愈心口发痛。
涂虹一……涂虹一……
面颊上凉凉的,我拿手背抹了一抹。
终究还是哭了。
匆匆忙忙地拿手巾擦了擦,也来不及找点什么凉东西敷敷眼睛,便草草睡下。
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眼睛上清凉凉的,很是舒爽,朦胧中仿佛在床前站着个人影,再一会儿却又没了,我只道是做梦,仿佛还是在家的时候,他半夜爬墙来找我,于是嘟囔着他的名字,梦呓了好久。
第二日天还未亮,我便起来了。眼睛居然没肿,这令我颇为高兴,擦了擦脸,摇醒平果儿。
洗漱停当,结过房钱,昨日那个小二颇为殷勤地向我们指点了码头和驿站的方向,甚至连哪家的早点好吃又离得近都关照到了。
早点又是馄饨,这次平果儿倒吃得香,呼噜噜一大碗很快底朝了天。我早上没甚胃口,恹恹的,食若无味。
平果儿百无聊赖,跑去看人家店家包馄饨,没一会儿忽然又跑来,神秘兮兮地跟我耳语道:“我瞧见江醇哥哥他们了。”
我一挑眉,筷子也撂了,抬头便四下张望,果不其然,五个黑衣人正往码头方向走,显眼得很。
他们去码头?想必是要乘船了。我偏不与他们走一条道,心里得意得很,灌了一大口馄饨汤,也顾不得烫,便催促平果儿上路。
平果儿疑问道:“上路?鹭鸶,咱们这就要上路么?”
“难道还要等他们追上来?”
“可是,鹭鸶,咱们和江醇哥哥他们伴着一起走,不是更好么?他们有五个人呢,江醇哥哥的功夫可好得很!”
“你给他们洗脑了不成?什么江醇江醇的,你离了他们便不活了么?小孩子,恁的这么多废话!”
平果儿无端被我又训斥一通,耷拉着小脑袋,不再说话。
我便拽着平果儿飞也似地往驿站去也。
可巧有往杭州去的丝商队雇了驿站里所有的马车,只是要价忒黑,我们不过搭个便车,又占不了多少地方,却要我整整三两银子!
我心里暗暗心疼那些银子,但终于甩掉了沈青铎,我却又很是高兴,加之商队的几个人都挺健谈,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海聊一通,我虽插不上什么话,听着却是兴致极高的。
因是清晨,郊外全湿漉漉地蒙着一层薄雾,略远些的景象便模糊了,空气是极好的,不似北方那样干,也没有那么冷,我惬意地大口呼吸,心情颇好。
到了晌午头上,却忽然变了天,天阴测测地,瞧着格外压抑。
商队走到一处凹谷,停下来歇息吃饭。他们一群人拿出些熟食,菜肉样数也不少,便在地头边上摆开了。那些商人瞧着倒是不坏,乐呵呵地招呼我们去吃些东西,因混得熟了些,我便颇爽快地答应了。
平果儿起初还有些扭捏,但还是抵不住饭菜香味,不多时便蹭到我身边坐下了。
其中有个黑阔脸的人,很是殷勤地递给我一个水袋,起先我仍是有些戒心的,怕他下药,他却先爽快地给自己倒了一碗,我瞧着他喝下,也便放下心来,那水也着实清甜,平果儿渴的厉害,便喝了大半。
谁晓得,没过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眼皮子也重,心下暗叫不妙,晓得一定被下药了。却怎么也站不起来。那一群商人的脸也全变了脸色,光怪陆离地坏笑着凑过来。
“你们……”
“姑娘,莫怪哥哥们,要怪就怪你给的路费太少了……”黑阔脸狞笑道,步步向我逼来。
我没有多余力气和他们浪费口舌,站不起来,只能两腿扑腾着向后蹭,后背还未抵到东西,黑阔脸便扑了过来。
我有些慌,手上却还有些力气,掏出怀里的匕首便划过去,正正伤了黑阔脸的手臂,他从我面前矮身一滚,滚到一边哀嚎不已。
因忌着这个,他们便不再靠近,而我的头愈来愈晕。
我晓得,他们是在等那药效发作呢,而我身旁的平果儿,早就不省人事了。
怎么办?我不会就这么被这群人……不行不行,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忽见他们全都变了脸色,惊恐万分地,四下里逃窜。
怎么了?
我费力地抬了抬眼皮,只见商队所停的这凹谷边上忽然涌出一二十人来,全都提着刀剑,我已经瞧不见他们的长相,只能远远地听见为首的一个大叫:“还有个娇俏的小娘子!弟兄们,这趟买卖真他妈值了!”
不好!莫非是山贼?我颇为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这边狼窝还未出,却又掉进虎口了,我运气真真够背的!早知道就去坐船了,即使和沈青铎碰面也没关系,看他顶多是不顺眼,却远比现在这个也许小命或者贞洁不保的状况好上百倍。
我的手已经软了,握不住匕首,眼睁睁地看着它滚到我手边,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拾。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山坡上的人变成乌压压的一整片,并愈来愈模糊,渐渐地在我眼前化为一整片风雨欲来的乌云……
我动了动嘴唇,无比懊悔地吐出一个名字:“沈青铎……”
我好像做了个梦,却又好像没有。
眼前似乎一直有个奋勇杀敌的身影,一会儿却又不见了。
难道是沈青铎?
哈,怎么可能呢?
我一直睡着,脑袋里却一直不停地转着这些念头,也许还是期盼吧,我宁愿这样想。
再睁开眼时,甫一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华美的红色帷幔,极鲜艳的颜色,耀得人眼睛几乎要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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