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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鹭鸶小调-第37部分

小说: 鹭鸶小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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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台是给谁预备的呢?看样子一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也许是那个传说中的骁战公?
那台子那么高,他坐在上边不会头晕么?
穿过一层屏风后边的长长回廊,推开尽头的一扇小门,便是这红月楼的后院,东北角上的柴房门口,围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都拿团扇遮着嘴巴,笑着低声斗嘴,没事人一般。而她们脚边的空隙里,我分明看见了一角带血的裙裾。
我立刻冲过去,将那几个女子撞到一边,果然,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正是月娥,她裙裾上的几团暗色血迹,看得我触目惊心。
那几个被我推搡的女子中,有人不满道:“又没死,这么紧张作甚!”
我认准了是哪个,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啐道:“再敢说一句风凉话,我破了你的相!”
那女子受了天大委屈似的,瞧见玉妈妈在后边跟着,立刻扑上去嚎哭:“妈妈!这女子好凶,居然打人家!”
玉妈妈不耐烦地推开她:“要哭回自己屋哭去!没眼力见的蠢货!”
月娥已经醒了,眼帘微垂,瞧见了我,立刻抓住我的手,未曾出言,泪珠子便先滚落下来了。
我咬着牙道:“月娥,你莫哭,我会救你的。”
月娥不说话,只是摇着头哭。
我忍着愤怒抬头对玉妈妈道:“能不能叫我们两个单独待会儿?你们在跟前,只怕她会情绪不稳。”
玉妈妈略一思忖,道:“料你们也出不了什么道道,也好。”
待他们全都离开,我忙将月娥揽坐起来,对她耳语道:“月娥,月娥,咱们得想法子离开这虎狼窝!你这会子不能哭,也不能气馁,受了天大的委屈,咱们也得等安全了再顾及。你得好好的,再不许似这般寻死了!”
她默默流泪道:“鹭鸶,我现下已这般形容,早已是万念俱灰了,你丢下我吧,没我这个累赘,你自己一人是能逃出去的。”
我气道:“说什么傻话!我不能留你自己在这里!咱们都要逃出去,一定得出去!月娥,你听我说,我现在有个法子,虽觉得不甚周全,眼下却也只能孤注一掷了。我已经和那老鸨母谈好了,你现下已是自由身,只是她不放人,你可以在这红月楼里四处走动,瞧瞧看哪里人少,哪里能出去,只这两日的时间,你瞧好了,咱们等夜深人静了逃出去。”
月娥想了想,一咬牙,道:“鹭鸶,你这样帮我,我心里感激不尽的。月娥舍了这条命,也一定要帮你逃出去。”
“什么舍命不舍命的!你又瞎说!你听着,咱们要好好的,月娥,不要灰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抓紧时间又说了两句俏皮话宽慰她,还没等说完,那玉妈妈便催我离开了,我趁着时间要求她给月娥安排间好房间,好吃好喝地待着,不许再为难她,逼着她一一答应下来,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跟月娥说的那法子,想来实在不周详,可是我也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了。于是我也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如若真的逃不出去,我大不了便是一死,只是想想涂虹一与娘亲他们,我实在割舍不下。
唉,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忐忑着。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了,家里太冷。。颤抖着爬走。。继续码字去。。。。
突围
哪知事情却忽然又有了变化。
第二日的傍晚,我坐在床头,踩着斜阳透过窗棂投射下来的影子,心中郁结。
刚刚叹一口气,尾音还未落地,玉妈妈便带着两个小丫头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玉妈妈将手里抱着的一堆胭脂水粉眉笔之类,一股脑全倒在桌上,拎着帕子对那两个丫头道:“快,快,快给她把衣服换上!”
我惊诧道:“这是作甚?”
那两个丫头一个拿束带,一个拿底裙,怯怯地向我靠过来,我惊得绕着桌子躲避,一边躲一边对玉妈妈道:“老鸨!你这是作甚!不是说到明日的么!”
玉妈妈急吼吼地过来捉我,啧声道:“人家王爷提早来了,我又有甚办法?小祖宗,你快些吧!记着,你叫双玫,这是报上去的名号,可别弄错了。”
“王爷?什么王爷?”
“傻姑娘,当然是今天你要陪的人!那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乃当今圣上的叔叔,骁战公梁舒彤梁王爷!你也是个好命的,能得到王爷的恩泽,我这红月楼的姑娘,一个个可都眼红的紧呢!说不定,今儿个王爷一高兴,就把你纳进府里去了。你麻利点,把衣服换上!”
什么狗屁骁战公?哪里有这样眠花宿柳的骁战公?
我心里暗骂,手上推推搡搡的,还是将那身衣服换上了。
衣服刚上了身子,玉妈妈立刻眼前一亮,赞口不绝:“我就说!我就说!双玫配着大红色最适合不过了,看看,多美!”
美你个头!
我心里躁起来,计划突生变故,这可如何是好?我得先让月娥知道才行!
我打定主意,于是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动了。
玉妈妈正要给我系腰佩,见我如此,焦急道:“怎么了?又怎么了?”
“咱们先前是说好的,你得放了我那小姐妹。”
“知道知道,等这事一完,什么都好说。”
“你别敷衍我!就晓得你耍诈,放了她,现在就放!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见!”
玉妈妈无法,只得差了一个丫头,叫她去给看守的庞三捎话。我还是不依,要在窗户处瞧见月娥离开才行。
玉妈妈一一照办,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我就站在窗前,不一会儿便瞧见月娥从门内走出来,抬头望着我,我冲她挥挥袖子,喊道:“你走吧!月娥!去找你心上人常祺!别再回来了!”
她听见常祺的名字,怔了一怔。
我不晓得她参没参透,那已经是我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将窗子合上,我坐在铜镜前,道:“眉笔拿来。”
平生第一次对镜仔细梳妆,却不是为了我心爱的那个人。
我眼眶里酸酸的,却总算还是忍住了。
我一定得撑下去,撑到最后一刻。
我不信老天会杀了我。
玉妈妈忙活得很,在走廊上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颇有挥斥方遒的气概:“哎哎哎,跟你说了长榻要搁得正……还有那个谁,杯子用的还是王爷惯用的那套玉的!傻了不成……你们乐器都调一调,到时候别坏了事!老娘请你们来不是叫你们白吃饭不干活的……”
我没心情去管他们,收拾停当便蹭到床上去,拥着被子想办法。
正出神间,忽听楼外一声马嘶,我的心立刻钝钝地痛了一下。
只听玉妈妈腻着嗓子殷勤道:“哟,王爷,您今儿个好气派!
而后一把朗朗男声道:“去,将我的马儿栓了!什么都不用喂,它不吃你们这里的穷酸草料。”
呵!一匹破马而已!还不吃草料!不吃草料要吃什么?饿死活该!装什么气派!花的银子还不都是老百姓缴的么!
“一个个的都杵在这儿作甚?玉妈妈,你才说昨个儿排了新曲子的,怎么,弦子都哑了不成?”那人声音倒是好听,只是倏地便威严了起来,听着应该是个颇厉害的人物。
玉妈妈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叫道:“快,快,你们几个!昨个儿的那《江心白》,伺候着!”
那边走板一打,乐声便起,我只听得那人又叫了一声“玉妈妈”,之后便再也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了。
过了好久,才听见上楼梯来的脚步声。
我的心狂跳起来。
进来的,却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鬓发斑白。
这便是那骁战公么?
可是听着刚才那个声音,怎么着都觉得应该是个二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意气风发的,绝不会是这般苍老模样。
我怎么都没法子将二者联系到一起去。
我怔忪间,那老头倒是自在得很,走到桌边坐下,叩了叩桌面,对我道:“怎的不过来伺候着?”
一听他声音,我便明了,他并不是那骁战公王爷。
可是,本该是王爷来的啊,怎么换做了眼前这老头?
我不假思索道:“你是谁?该来的不是那什么王爷么?”
那老头便阴测测地笑了:“怎么,想王爷?那王爷除了一副好皮囊,还剩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啊!小美人,你尝过便知了!”
我没出声,这人说话恶心巴拉的,听着实在难受。
他又叩了叩桌面,不耐道:“你这姑娘好生不会伺候!叫你过来倒茶,怎么杵着像截木头似的?没伺候上王爷就这么扫兴么?”
我还是不做声。我这样的脾性,与人打架斗殴还好,要我低眉顺眼地去取悦一个糟老头子,实在太难为了。
他见两次叫我都不动,一下火了,怒道:“你别给老夫拉着个脸,不就没跟王爷睡成么!他有什么呀?不过就是个没兵权没封地的痨鬼!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成日里在这京城里耀武扬威的,以为自己多大权势似的,老夫虽品级比他低,却是皇上任命的监察,他那一门的荣华,只要老夫一句话,便可泯灭,小贱人,你可看清了!”
听他这么愤怒地啰嗦完,我总算了解了,原来这骁战公王爷是个不得势的,皇上又怕他生事,于是派了眼前这个老乌龟来监视他。
他又催我倒水,我硬着头皮拈着茶壶,动作僵硬地将茶碗倒满了,而身上鸡皮疙瘩早就掉了一地了。
哪曾想,我这边还举着茶壶,他便伸出一只贼手向我腰上摸来。
我顿时一个激灵,将手里的茶壶对着他的脸便砸了过去。
他哪里料到会如此,连闪避都没有,直接被那沉甸甸的茶壶砸了个正着,热水顶开壶盖,泼了他一身。
他立刻扑倒在地,捂着脸惨叫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的,楼下忽然一阵骚动。
我有点慌了,但总算清醒,几乎没怎么迟疑,便冲过去抢下那糟老头子身上配的短剑,又抓起一个圆凳,往门上砸去。
可巧辛老四推门进来,下意识地一缩头,那圆凳便险险地擦着他头顶飞了出去,“咣啷”一声,不晓得砸到哪里去了。
我没等辛老四反应过来,便抽出短剑,对着他一剑劈了下去。短剑不怎么锋利,却还是将他胳膊划了好长一道口子,鲜血喷涌,我的腿都要软了,却还是咬牙撑着,一脚踢在他腰眼处,将他踢出门外去。
我自己亦三两步跨出去,避在廊柱后边瞧了瞧外头状况,第一眼便瞧见那二楼高台上,一个颀长的身影正闲适地侧卧在榻上,隔得太远瞧不见眉目,只看得到正拈着一串水晶葡萄,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致地瞧着底下的热闹,而他脚边,正是我刚才丢下去的那只圆凳,那圆凳已经折了一条腿,崩下来的的木头渣子都散落在他脚边,他却连瞧都不瞧一眼,十分地悠然自得,十分地状况外。
而楼下一群人,早就打破了头。
我拎着那带血的短剑一路顺着扶梯滑了下去。滑至二楼便觉得不怎么对劲,刹住脚攀着栏杆仔细一瞧,顿时惊呆了。
那被围在中间的,正是月娥!
她挥舞着一柄斧子,疯了似的见人便砍,一众人都惧怕她手中斧头,只围着她,没一个敢上前去的。
这笨蛋,怎么自己回来了?
我来不及细想,便冲了下去。
月娥已经瞧见了我,对着我大叫:“鹭鸶,鹭鸶你快走!”
我下到最末几级台阶,干脆双手在扶梯上一撑,飞身下去,一脚踢中一个大汉的颈窝,立刻惨叫一声扑倒。
我万料不到自己竟有这样好的身手,现下又哪里顾得了这个,大叫一声,举着短剑便往月娥身边冲去,一路披荆斩棘,将好几个人都刺中了彩。
及至月娥身边,她砍得都红了眼,对着我大叫:“你快走!我找不到那大人,只得自己回来了,鹭鸶,我想不到别的法子救你,只能和他们拼了!”
“你傻呀!出去了还回来!我自己又不是不能想法子!”
“眼下哪里有好法子!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还不是自己一路打出来的!”
忽然一人冲上前来要夺我手里的剑,我忙闪过,反手戳了他一剑,道:“现下不说这个!先逃出去再说!”
于是二人向红月楼大门挪过去,那围着我们的几个大汉亦随着我们往门口挪。两方对峙着。
我正想对策,忽听二层上那梁王爷清了清嗓子道:“韩千儿,将这二人拿下!”
又一个声音答了“是”,倏地便从二层看台上跃下一个人影来。
我来不及细瞧,便觉得腰眼处被人大力推了一把,脚下又绊着门槛,竟骨碌碌一路滚了出去。
爬起身来,便见月娥堵在门前,拿斧头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吓了一跳,大叫道:“月娥!”
却听得月娥大喝一声:“谁都别过来!我死在你们红月楼门前,你们这生意便别想再做下去!”
那玉妈妈从人群中挤出来,嚎哭道:“别动,谁都别动!啊呀!姑娘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呀!你这是作甚哟!”
只听月娥又道:“鹭鸶,你那日救我,我感激不尽,一直存着报恩之念,而今,我已无清白,这条命,也没甚用处了,今日,我便舍了,只求能助你脱离苦海!”
我听着苗头不对,便要上前,却被她一声喝住:“你再过来,我定死给你看!你快走!”
我带着哭腔道:“我如何走得?你在这里我如何走得?”
她目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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