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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水晶球里的梅杜莎-第8部分

小说: 水晶球里的梅杜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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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赌,当司各特这个姓不再羁绊你我时,我们能否抛开所有在一起。”

她一愣,“你在说什么鬼话?”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席凡噙着笑,笑容里多了些自嘲,“别明知故问,你明自我的意思。过去的痛苦,我无法抹平,但以后,我保证不再伤害你。”

“你……你是不是……”犹豫许久,梅杜莎终究还是问不出口。

“休息吧,夜深了,明天是圣诞夜,我可不希望害你昏昏欲睡的迎接这一天。”

席凡起身的刹那,带走了来自他身上的暖源,梅杜莎恍惚地感觉到寒意直窜,忍不住环抱起双臂微打哆嗦。

梅杜莎迷茫的眼注视着那轩昂的背影,莫名地,从心底深处涌起一股想拥抱他的渴望。她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觉得孤单无助的其实不是只有她,席凡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想念过我吗?”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一直压制住的疑惑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冲口而出,其中更掺杂着终究对他卸不下的情意。

背对着她的身影陷入黑暗之中,无语的缄默蔓延开来,她开始懊恼自己干嘛问这种烂问题。

然而她看不见的是,他的心口宛若燃起了火苗,正暖暖地发烫,薄唇不受控制地扬起。他嗅得出她藏在话里的在乎与胆怯,小心翼翼地隐藏真实的心意,似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共同点。

思忖片刻,席凡蓦然回身,对她淡淡的一笑,“原来你还是会在意。”

梅杜莎双颊登时泛红,慌乱无措的猛眨羽睫回避他太过深邃专注的目光,仍在心底催眠自己,她只是好奇罢了,绝不是对他还抱持着什么期待。

“我只是随口问问……”

“还记得我前些年寄给你的圣诞卡吗?”她的脸红使他的唇角更为上扬。

她纳闷的点头,“记得……”怪了,卡片跟这个问题有什么……

陡然一愣,她脑海中迅速掠过往年都会准时收到的圣诞卡,那张张让她视为一种来自远方诅咒的卡片。

刹那间,梅杜莎的双眸在浮现一丝醒悟后霍地圆瞪,而席凡仅是淡笑着,低声道了晚安便离开,留下一室黑暗与傻住的她。

呆了片刻,她骤然翻身下床,拎过摆在床边地板上的行李袋,东翻西找,将所有物品与衣服翻得凌乱不堪,最后甚至抓起东西就往外抛,彻底将袋内清空,整张俏脸几乎埋入行李袋中。

“到哪儿去了?奇怪……”她烦躁地不停低语着。

霎时,她双手一顿。行李袋的底部有个隐密的夹层,她从夹层内抽出一个黑色铁盒,然后坐在床沿,愣愣地瞪着它。

深呼吸数次后,梅杜莎才鼓起勇气打开盒盖。

过去,每回一收到卡片,她都很想撕烂或烧掉,却不知怎地,身体总会反叛自己的意识,将它们妥善收好,然后藏在房内的隐密处。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叠在最顶端的卡片,上头圆滚滚胖嘟嘟的圣诞老人正对她微笑。她倏地皱眉,不是她爱挑剔,某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决定不理会那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圣诞老人,她翻开卡片,端详起以法文所写的内容。

胆小鬼,听说你人在台湾,希望你别丢司各特家族的脸。口气既充满嘲弄,也挺凶悍的。

这是她来到台湾后第二年收到的圣诞卡,也是第一张来自于他的卡片。记得当初收到时,她吓了三天三夜不敢打开来看,更不清楚何以远在法国的席凡会知道她的行踪。

接下来是第二张。

卡片的封面图案稍有进步,是只身上戴着圣诞装饰的小鹿,内容则是——

今年圣诞,回不回巴黎?我怕你这个没能力的软弱家伙流落异乡,饿死街头。

当时,她看完后只是嗤之以鼻,想也没多想就把卡片扔进铁盒里,根本懒得理会。

第三年,圣诞节的“祝福”又再度如期寄到她手上,这次是以司各特家族专用的邀请函所写的。据她揣测,席凡应该是想用家族的名义来压她。

你究竟想躲在台湾多久?

邀请函上仅有一句简单俐落的话,笔迹也不如前两年来得端正漂亮,显得潦草微乱,看来他是在心浮气躁之下落笔的。

那时她看了很不爽,差点就兴起撕烂它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决定丢进铁盒里,她则继续把司各特家抛诸脑后。

接着是第四年。

梅杜莎·司各特,别以为离开巴黎就能脱离这里的一切。

当时她看了毫无感觉,哈哈大笑两声,然后就拿来当泡面的碗盖,卡片封面至今还残留着些脏污的痕迹。

然后是第五年。

莎莎,圣诞快乐。

她看了后有些傻住,还很好心的替席凡解释,应该是他心血来潮闲着发慌想练字,所以胡乱写的。尽管心里抽痛了下,但她还是很随便地把它丢进铁盒里。

然后第六年、第七年直至去年,卡片的内容郡是相同的,简单的一句“圣诞快乐”外毫无其他赘述,她一直以为他总算放弃了想骗她回去然后乘机暗算她的阴谋,所以什么也没有多想。

可是……真有那么简单吗?他到底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卡片的?厌恶?想念?

无力地将身子往后一摊,梅杜莎目光涣散地瞪着镂刻着花卉图案的斑斓天花板,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仓皇无措。

心好乱,过往的记忆与当下的状况穿梭交杂,复杂难辨的情绪冲击着她已薄弱的心防。

是呀,直的很喜欢他,但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明知遭他厌恶她的存在,但她仍无可自拔的軎欢上他,或许是少女时期无知的迷恋,但那种酸涩微甜的感觉曾经是让她待在司各特家族里唯一的动力。

原以为离开就是种抛弃的仪式,将错误的迷恋彻底从心房深处切割。

但她错了,大错特错。自回到巴黎后,这句话便时常缠绕心头,已经暗骂自己不下数百次了,她仍然后悔回来这一趟。

原本,她带着这些陈年的卡片回来,是想将它们物归原主,从此不再烦扰她的心,而今,那些字句却像一团纠结的丝线,越缠越深。

“赌一个可能啊……”梅杜莎抚额头疼地喃喃低语,“有可能吗?司各特这个姓氏对我们的羁绊有多深,你懂吗……”

夜那么深,隐隐肿痛的脚踝,冰凉的身子,胀痛的头,种种的不适伴随着她。

唉!只要回到这里就准没好事!

真是去他的,她睡得着才有鬼!



第五章

根据气象报导,今年圣诞,欧洲将会有场罕见的暴风雪,哼哼,真是该死的好啊!

梅杜莎托腮凝神遥望着窗外的雪景。

偌大的前院涌进一阵车潮,全是散居各地的家族成员甘冒着被狂雪掩埋的风险,专程前来聆听今晚公布的遗嘱。

“你看起来很疲倦。”这句话,将靠在落地窗旁精神明显恍惚的人儿唤回神。

梅杜莎皱眉循声望去。那是张几乎和席凡如出一辙的脸孔,只是少了点傲气与冷峻,多了点吊儿郎当的调调,浅栗色的俐落短发外加一身皮衣、皮裤,飞车族似的打扮,耳骨上镶满一整排的钉针,令人不敢直视。

“洛伊?”她眨眨眼。又见到一位故人,不过带来的冲击性已薄弱许多。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莎莎。”洛伊扫视过她全身上下,调戏般地轻吹了声口哨,似乎也颇惊讶她的转变,特别是她一脸深邃的烟熏妆外加蓬松鬈发。

“彼此彼此。”她挑起秀眉,对于他的现身感到有丝讶异,一直以为洛伊对家族的事早已经没有兴趣,料不到他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就此打算不回巴黎了。”

“是啊,我也是这样认为,只是……”

“只是什么?”洛伊学她挑眉,眉梢醒目的眉环因而轻晃。

“和你一样,还是非回来不可。”她耸耸肩,有些逃避他十分神似某人的敏锐目光。

“怎么,难道你不是因为舍不得席凡才回来的?”

“你、你开什么玩笑!”梅杜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暗暗瞪了眼一脸嘲谑的洛伊,赫然觉得他的出现似乎并非为了那纸遗嘱。

洛伊笑着说:“听说你回来了,我特地赶在圣诞夜来看你。”

她狐疑地回瞅着她,“我们感情没这么深吧?”虽说洛伊对她干过的恶劣事迹不像席凡来得多,但他们兄弟俩是一伙的,炮口一致对外,甚少给她好脸色看。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惦记着啊?”继席凡之后,再度出现讥讽她小心眼爱记仇的话。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洛伊绕过长桌,扳过邻近的椅子,面向她而坐,仰首的不羁神态让梅杜莎看愣了。

那模样和另一张俊脸影像重叠,害她险些分不清在她面前的人究竟是洛伊还是……

“你知道,席凡.曾经到过台湾吗?”

突来的一句话,劈得她眼冒金星。她背靠墙柱,惊诧万分,嗓音微微颤抖,“你骗人……”

“他嘴上不说,其实我这个做弟弟的很了解,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是亲情那就免了!

洛伊故弄玄虚,“那你得去问本人,我可不能替他妄下定论。”

梅杜莎咬唇,“你是回来捉弄我的吗?”两兄弟根本一样可恶至极!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秘密。”洛伊忽然放轻音量,教人悚然。

刹那间,梅杜莎背脊发凉僵住,“你知道些什么?”

“你想隐瞒的事情,我都知道。”洛伊笑得云淡风清,和从嘴里吐露出的震撼话语完全搭不上。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并没有隐瞒什么……”

“算了吧,那种事情对我而言不算什幺,但对席凡而言……”洛伊笑意倏敛,神色严峻。“你知道严重性吧,所以才打算带着那个秘密远走他乡。”

梅杜莎浑身发颤,滑坐在地上,曲起双膝瞪着自己的鞋尖。

“你怎么会……”

“偶然情况下发现的,况且,要发现这件事其实并不难。”

“你告诉席凡了?”她猛然忆起席凡阴郁的神色,莫非他……

“如果他知情,你想他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吗?”洛伊语带嘲弄地反问。

梅杜莎垂掩着眼睫,遮去慌张的眸色,顿时松了口气,但心中仍惶惶不安,她没想过居然会让洛伊发现,要彻底守住一个秘密实在好难……

“今晚,会公布最终遗嘱吧。”洛伊眯眸眺向窗外穿梭来往的人影,有长老级己退休居住在瑞士的柯尔叔叔,还有掌管义大利分部的比利表叔,继十年前盛大的丧礼后,就未曾再见到今日这样家族成员齐聚。

梅杜莎没有应声,同样顺着他的目光瞥向窗外,心情恶劣得只想逃开这一切。

洛伊骤然起身,夹克上的铆钉当当作响,尖锐刺耳。他朝她徽笑,宛若道别。

“我对这种事情向来没兴趣,也没兴趣拆穿你苦守的秘密,放心吧。”

他推开沾上片片雪花的落地窗,步出阳台,翻身跳下。

梅杜莎突然追出阳台,喊住已跃身轻巧落地的人影。“洛伊!”

洛伊未回首,只是微扬起手臂挥了挥。

她趁人影尚未走远前连忙追问道:“你、你会恨保罗爸爸吗?”

洛伊蓦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投以淡笑。“这句话,你留着问席凡吧。”

梅杜莎攀在阳台栏杆上的双臂缩瑟了几分,雪花飘覆在她的容颜上,冰凉刺骨,她实在痛恨这种沉重的感觉。

旋身欲回到屋内,她曳地的蕾丝裙摆却被人踩住,她顿失重心,摔进一堵胸瞠中,双掌扑上熨整过的黑衬衫,勾人的男性气息荡入胸臆,她皱眉暗自低咒数声。

在她耳畔响起的性感嗓音饱含怒意,“现在,你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秘密吗?”

惨了,这次她要用什么理由开脱?

梅杜莎气息不稳地猝然抬起愠怒的艳容,“你偷听我们说话?”明明内心忐忑不安,但她仍得佯装镇定,再这样下去,只怕她真的会得精神分裂症。

席凡隐忍满腔怒火,冷冷地警告,“你真打算这样玩下去?今晚就是最后期限,你以为能隐瞒到什么时候?”他知道她又在使拖延战术。

“对,过了今晚,你就不必再害怕我会抢走你什幺!”她也被他惹火了,愤恼地使劲狠拍他硬邦邦的胸膛。

席凡冷眼望着她状似无理取闹的举止,犀利地说:“我从不害怕你会抢走我什幺,或者该说,是你很害怕自己会抢走我什幺。”

一句话,击中了梅杜莎心底最深沉的恐惧。

她怒红了眼眶,甚至弄不清自己是愤怒抑或是畏惧,她仓皇地推开他,想躲回自己的房间,但他不允许,从后方轻而易举的追上逃避不及的她,攫过她纤瘦的肩头,顺势拦腰抱起她,使她双腿腾空。

梅杜莎尖叫挣扎,像个要不到糖吃闹别扭的孩童,剧烈的扭动身子想摆脱他铁臂的钳制。

“梅杜莎,给我冷静点!”席凡在她耳边低吼,两人同样暴躁,情绪严重失控。

“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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