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境上空的星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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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进甬道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了不对——甬道里一片死寂，丁点生物的气息都没有。
昏暗的灯光下，她勉强能看出甬道里有一些类似枯草的东西倒在地上，然而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生气。见状卡珊德拉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是因为过了太久，植物缺乏养料，所以全都死了吗？
心里虽然疑惑着，脚下却没有停下来。走进五层大厅之前，卡珊德拉察觉到空气中渐渐流转起一丝异香，不由更加警觉，加快脚步走到大厅门口，将整个大厅的情况纳入眼中——
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厅中央那株优雅的沉月墨莲，正值花期的莲花绽放了无数，香气正是从它那些几乎开到了顶棚的巨大花盘中流溢出来的。
一般的沉月墨莲香并没有毒性，可面对眼前这株变异得比一般墨莲大了数倍，颜色也不再是墨蓝，而是通体黑红的植物，卡珊德拉没抱侥幸心理，迅速从包裹里取出一瓶解毒药水喝了下去。宗师级的药师制造出来的药水，已经开始附带持续效果。喝下药水的卡珊德拉得到了一个抵抗毒性的BUFF，效果持续十分钟。
为了不出意外，踏入大厅之前的卡珊德拉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沉月墨莲的植株颜色十分鲜嫩，和周围其他的植物对比格外鲜明——遍布大厅的植被大多已完全呈枯黄之色，少数还有一丝生气，却也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没有养分，便争夺其他植物的养分活下去。自然界中的弱肉强食准则就算放在植物身上也是适用的。
看来除了那株诡异的沉月墨莲以外，其他植物已经没什么威胁了。这样想着，卡珊德拉顺手丢了一个鉴定术上去，淡金色的光芒笼罩在整株莲花之上，反馈回来的结果却让她吃了一惊：
沉月血莲，62级BOSS，已死亡。
由于香气太浓，才进门的卡珊德拉先入为主，根本没想到它已经死了。眼看着沉月血莲的色泽还是如此鲜艳，似乎才死了没多久，这么说——
已经有人先一步通过这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OTL，塔里好难写……净化魔法下不存在死灵，有个物理怪也早被特列西亚收拾了，无法使用魔法也就不存在法系怪……让我痛苦死吧（都是你自己写的，指！）
咳，下章才能见小莱了……OTL
呃，半夜果然写的很没激情，很枯燥……于是早上修改了下，虽然没剧情依然枯燥，不过应该少了一些病句吧……望天……
带你离开
切口断面十分光滑，可以查看到的几处伤口都是致命伤——这表明了不久前那场战斗中仅有的几次攻击全部都是爆击。
没有魔法增效的情况下，只寥寥数次攻击便杀死了高自己几级的BOSS，这样强悍的物理攻击力，虽然卡珊德拉早就想到了比自己早到的那个人是谁，不过就眼前情况来看，先到一步的莱塔斯特显然已经解除了封印。
从沉月血莲边站起身来，卡珊德拉最后看了一眼大厅，确定四周已经再无活物后，她再次转向了地上的BOSS尸体，采集术连翻出手，把沉月血莲身上的材料采集一空。虽然之前练级期间她一直保持着采集的习惯，可采集到的多是动物类怪掉落的皮毛骨骼等材料，对制药有帮助的植物类材料，因为很少专门去采集，倒是稀缺了很多。
如今这BOSS身上的宝贝，莱塔斯特可以不屑，卡珊德拉却要为永恒星辰的药师们考虑。
采集完毕之后，她转身走进了通往六层的旋转楼梯。
六层曾关押了许多野外诱捕来的高阶魔兽，二、三层的那些研究出来的人工异兽以前也是关在这层的，不过当帝国军队攻打到耶萨塔底的时候，魔导师们将它们全都投放到了下层用来抵抗军队的攻击。而高阶的魔兽由于多数具有独立意识，魔导师不能保证完全控制它们，为了保险起见，这些魔兽便一直没有被释放出来，直到帝国军队完全占领了耶萨塔后，才分批放出了其中一些。
而没有放出的那些魔兽，出于两种情况：一是魔兽自己不愿意走，二是魔兽已经神志不清，狂暴异常，放出去会伤害到其他人。
至于为什么没把那些狂暴的魔兽杀死，其实最早是王后奥蕾丽娅的意思。据说她在净化整个额莱亚斯的时候，曾听到过魔兽内心的悲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动了她，这位女祭祀强烈要求国王放过它们，最终让那些已经不再清醒的魔兽逃过一劫。
为了确保它们不会逃出塔为祸四方，奥蕾丽娅在六层设置了压制空间——身为永恒者可以用自身能力创造一块空间，这空间即使永恒者本身死去也能继续存在下去，而且它不同于一般魔法，在净化结界的效果下本是处于魔法真空状态的塔内，永恒者的空间却依然可以奏效。
使用了净化魔法后的奥蕾丽娅太过虚弱，对这空间下的禁制极少，只是限制了魔兽出入空间的自由，加上净化结界的力量被挡在了空间之外，所以空间内是允许使用魔法的。
卡珊德拉将祭祀之审判重新拿在手里，一脚踏入了六层的入口，然后整个人融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又是人类……”
“杀……？”
“住手，这是……祭祀的气息……”
“……奥蕾大人？”
“不……奥蕾大人已经死了……”
卡珊德拉眼前依然一片黑暗，也许是察觉到了她手中祭祀权杖的气息，魔兽们低沉或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些凶恶的咆哮夹杂在窃窃私语中，是那些失去理智的魔兽的声音。
“亡灵视觉。”
卡珊德拉轻轻施展法术，眼中本来一片漆黑的场景顿时变得黑白分明——黑暗的角落里或蹲或站着许多庞然大物，天花板上也倒挂着不少黑色的影子。不远处有一扇打开的大门，门里一片漆黑，那里就是通往七层的入口。
就在卡珊德拉犹豫着该就这么走过去还是怎样的时候，右手边的角落里缓缓站起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她走来。它站起来的时候其他魔兽便不再出声，只有那些失去神智的魔兽们还在低吼着。
它在卡珊德拉面前站定，开口问道：
“是特列西亚大人？”
卡珊德拉微一皱眉，这声音让她似曾相识。黑白灰的视角里可以看到这是一只深色的豹，背上生着两对黑色的羽翅，也许是受过伤，它仅睁着右边的那只眼睛，瞳孔的颜色呈亮白色，在一片暗色的视角里仿佛燃烧起来一般。
那只独眼让她终于想起眼前的魔兽是谁了。
“安德鲁尔……”
卡珊德拉的眼前闪过多年前被她一剑刺瞎左眼的那只狂暴的黑豹，惊讶道：“你恢复了神智？”
“……是的，您那一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让我重新清醒了。”
“这样……”
卡珊德拉想起了收回长剑之后，猛然安静下来的黑豹，原来那时候他恢复了理智。
“……您，知道我的名字？”
黑豹用略带忧伤的浑厚嗓音问道，卡珊德拉一怔，点头答道：“从母亲那里知道的。因为莱萨耶娜……”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那只为了陪伴发狂的丈夫而坚持要留在塔里的母豹，似乎早已经……
“是吗……莱萨耶娜……”
安德鲁尔亮白色的独眼里有一瞬间闪过了某种复杂的感情，但他没有让这感情继续下去，眼神一凛，森然道：“明知道我已经狂暴还留下来接近我，她应该早已做好了被我杀死的准备。”
卡珊德拉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作为七阶的高级魔兽夜影翼豹，在特列西亚来到之前，其他的魔兽几乎都躲着他走。只有他的妻子莱萨耶娜总是试图靠近他，可惜发狂中的安德鲁尔早已认不出她，一次躲避不及，只有五阶的莱萨耶娜就这样死在了丈夫手里。
其实那时候的压制空间并不像如今这样，它里面有森林湖泊，有蓝天绿草，是王后尽最大所能创造的适合魔兽生存的一片土地，而不是此时卡珊德拉身处的一片黑暗的窄小空间。所以即使那空间里有不少狂暴了的魔兽，甚至有像安德鲁尔这样的七阶魔兽，其他低阶的魔兽还是能想到办法避开它们生存了下来。
至少特列西亚当初来的时候，空间里还保持着那样的环境，也就是在那时，她一路受到了狂暴魔兽的袭击，并一剑刺瞎了安德鲁尔一只眼睛。
然而当她面对眼前忽然垂首停止攻击的黑豹的时候，不知为何却没下杀手，也许是因为死去的莱萨耶娜吧，毕竟她希望他能活下去，所以才乞求奥蕾丽娅放过塔里的魔兽们。
回想起这些，卡珊德拉张望了一下四周，蹙眉问道：“这里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你说……环境？”
安德鲁尔摇头道，“在这里太久，我记不清时间，也许是几年前，又或者是几十年前，曾经有人穿过这空间去了七层，但再也没回来过。就是从那时开始，空间开始缩小，直到变回了六层本来的大小。为了防止狂暴的那些家伙伤害其他人，我们把他们丢进了以前关押我们的牢房里锁住。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样……刚才又有一个人穿过了那扇门，我感觉到他身上也有奥蕾大人的气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气息十分微弱，至少比您身上的要弱许多——仿佛那气息是附在他身上的，并不是来自他本人。”
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莱塔斯特漆黑和血红的两种瞳孔忽然出现在卡珊德拉的脑海里，连带黑豹所说的微弱的仿佛附身他人的灵魂气息，各种信息交织在一起，不禁让她陷入了沉思：莱塔斯特，你的灵魂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之前取盾牌的时候也是，明明只要解除封印就可以取得的盾牌，却拖到了不得不使用的时候才恢复能力……
将约见地点改成塔顶，除了因为这里不能使用魔法，难道……还因为你不知道我所提出的那个地方是哪吗？
难道你和斯塔法一样，还没有恢复记忆？
卡珊德拉努力回忆了几遍自己和莱塔斯特见面的时候他的反应，他似乎认识自己，又似乎不认识——至少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不然以他避免恢复能力的态度，以及他恢复能力的不稳定持续时间，他应该没可能针对自己做这么多事：比如提前取走祭祀护腿。
那么，一会儿我将面对的，究竟是哪一个你？
卡珊德拉失神的样子让黑豹有些担心，他甩了甩尾巴试探着喊了她一声，卡珊德拉回过神来，舒了口气问道：“他过去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瞳孔……”
“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色。”
回答的是一旁的沼泽夜鹰，一片漆黑中，也只有这种生物才能在眼中还原周围的色彩。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问道：
“有没有谁愿意离开这里？虽然只有四个名额。”
此话一出，周围的魔兽们沉默半晌，忽然一个个低吼起来，一阵阵的吼叫声连叠在一起，他们在用兽类独有的语言发泄着各自的感情。听着这些声音，卡珊德拉心里莫名地难过起来，安德鲁尔忽然咆哮了一声，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愿意走。”
他开口道，“因为他们。”
他朝关押着狂暴魔兽的牢笼甩了下尾巴，接着又说道：“我愿意和你走。”
在卡珊德拉先是惊讶，接着了然的眼神里，它闭上了仅剩的那只眼睛，
“离开这里，是要签订契约吧。”
“是的。”
“也好……所谓自由，我已经失去它很久了。”
卡珊德拉曾见证过多次高阶魔兽的签约仪式，但只有这一次，是在没有色彩的黑白之色里进行的。
印象里那些流溢的光华，是紫色还是金色来着？
一时间竟想不起来了。
当卡珊德拉走进通往七层的大门的时候，身后的魔兽们再一次吼叫了起来，被声音刺激到的牢笼里的那些魔兽的咆哮声也猛然提高了声音，听不懂兽语的她一瞬间里竟有种错觉，仿佛他们都在这一刻恢复了意识。
只是身处部下空间的安德鲁尔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告别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终于码完了……那个，突然V文了，其实我也是昨天才被编辑抓到的OTL……
那个，这章先解锁，吃完饭回来也许会修改下3~
话说VIP了以后干不了半章锁的事了，握拳，咱决定在下面写好一口气更一整章，恩！
谁的回忆
卡珊德拉一走进七层，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上一次经过七层的时候特列西亚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因为这里已经接近塔顶，整个七层有点类似阁楼的感觉：地面和天花板的距离很近，整个空间比较狭小。想必魔导师们也觉得，如果连六层都抵挡不住，那么七层再设置什么防御措施也是没用的了。
然而卡珊德拉此时所在的七层，却像是多年前六层还处在完整的压制空间中时的样子，湛蓝的天空无限辽阔，几棵蓝茶树稀稀拉拉地生长在枯黄的草地上，不远处有些白色的建筑物，不过离得太远看不真切——这里不可能是七层本来的模样，单是从塔的面积上来判断，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辽阔的草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