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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清宫阙歌+番外 作者:七夏流影(晋江2012-08-24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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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年少的他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他记得那一年他才六岁,他已经知道要守护自己珍爱的东西了。他略带怒气地问道:“你答应了?”
  她噗哧一笑:“你生气了?”
  他自然是生气的。没过多久,他的皇叔要去科尔沁,他就去求他的皇祖母让他随他的皇叔一道去。
  老人家见他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笑问:“你要去科尔沁作甚?”
  “孙儿有一半的血液来自科尔沁,想去看看那片孕育出成吉思汗的伟大的土地。”这是真话,只是他将另一半真话舍去了,他要去会会他的情敌。老人家听他说得诚恳便应了下来,其实她的初衷是想让他远离即将到来的一场腥风血雨。
  在蒙古包里,他的眼睛却四下望着。
  他皇叔问道:“三阿哥在寻什么?”
  玄烨到蒙古已经三天,却连卓拉的影子都没见到,原想着顺其自然地同他见一面,然后再向那个蒙古小王子道明自己的心意,让他知难而退。他的耐心也便一点一点地磨去了,听得皇叔这样问道,他便脱口而出:“我在找卓拉。”
  他已经忘了蒙古包内人们的反应,他只记得有一人牵着他的手来到一个装饰的很别致的蒙古包前,道:“三阿哥,卓拉王子就在里面。”
  他点点头,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

  第六十话 那个叫卓拉的少年

  他和卓拉正式的会面只有两次。
  第一次,便是他不管不顾地去寻那个叫卓拉的少年。第二次,时隔十年,他连夜策马去马上草原寻他。
  卓拉望着一轮明月,心绪反复,他脚下的酒囊已经凌乱地堆了好几个。
  忽听得马蹄声渐行渐近。
  他手下的弓箭手已经在暗处埋伏。
  他稍稍摆手,示意手下的人稍安勿躁。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在夜间看起来分外的明显。骑马的人隐隐觉得有一团白色的朦胧地定定的在原地。
  “我找卓拉!”骑马人高喊。
  他俩在月光下就坐。
  卓拉望着眼前的少年,兀自出神。
  “果然还是你动作快,先我一步将她娶做妻子。”卓拉讲一口苦涩的酒咽入腹中。卓拉知道此刻他独自来坝上草原寻他,定时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肯定和她有关。
  卓拉见他不语,笑道:“皇上,您大老远赶来难道就是相陪卓拉在这里喝酒赏月?”
  玄烨闷闷地喝了几口酒,方才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卓拉扬了扬手里的酒壶示意他继续。
  现在卓拉想想都觉得自己好笑。那日自己怎会因他三言两语就将簪子给他了?
  小时候的一次见面,他便认定了她,倒不是她有多好,好到让一个十岁的少年铭记一生。只是她恰到好处地填补了他心口的一块空缺。
  他上头已经有三个兄长,他阿娘怀他的时候,预感到这一次一定会是个女孩儿。所以她早早地就将名字预备下来——卓拉,多好的名字。
  但是这一胎仍然是个男孩,她在失望之余,就懒得再改名字了。
  卓拉,卓拉。从此草原上便多了一个叫卓拉的少年。
  卓拉自己也是相当介意自己的名字的,他隐隐觉得自己原本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或许他就是一个女孩子。
  为此家人烦恼不已,他们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让小卓拉认清了自己的性别。
  谢天谢地,他遇上了一个取了男名的女孩儿,那一刻他真开心——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但是如果那会儿他得知她的闺名换做“芳儿”的话,怕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你为什么叫三儿?”其实三儿也可以是女孩子的昵称,只是他的三哥被大家唤作三儿,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三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生名字。
  “你为何穿着男装?”
  卓拉得知眼前这个小少年是女孩儿的时候,好奇地问了许多问题。
  三儿道:“因为我爷爷做梦都希望他的第三个孙儿会是一个大将军……”
  他听到此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道:“女孩子也能做将军?”
  三儿顿时大怒,即便她是女儿身,家里的人亦都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当将军的事实。她扬着手中的马鞭,高声道:“和我比比不就知道了。”
  从此以后,那个叫卓拉的少年记住了她策马扬鞭的飒爽背影。
  他承认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他希望她能做一个女将军,最好来他的草原做他的女将军。想到此,他嘴角的弧度越发向上弯了。
  得知她要嫁给大清的皇帝时,他怒了。
  他觉得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誓言。后来,他想明白了,他们之间没有誓言,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变成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看一看,那个曾经的小少年,现在是怎样的模样。
  他想起那个莽撞的少年,站在他面前,宣誓一般地说到:“芳儿是我的。”
  他皱眉,谁是芳儿?
  当他清楚的知道芳儿就是三儿的时候,他的三儿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
  他自我安慰道:“他千里迢迢来和我说这么一句话,他应该是很在意她的。”这样以后在那堵高高的围墙里,她应该会少一丝忧愁,多一些快乐吧。
  他的亲族中有许多人,为了他们的大草原已经走进了那个金丝做起的牢笼里。她们带着憧憬,带着怨恨,带着家族的兴衰,一步步走向那座繁华的城池。
  不知抱着何种心态,他孤身一人来到京城。
  她的家族是这里的望族,稍作打听便知道,他们的府邸坐落在哪条大街上。
  他翻墙而入,这样深的宅子,他差点迷路。
  他掩在假山后面,听得有人讲:“小姐不是很喜欢皇上吗?如今皇上的诏书都下了,反而变得这般闷闷不乐的?”
  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怅然道:“喜欢归喜欢。但是他选我为后,多得是政治上的考量……”和情分无关。
  他悄悄地在她的屋外守了一夜,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他勒住缰绳,回望这座城池,手心的疼痛已经钻入心底。那一枚梅花的簪子上浸染着他的血液。
  如果她说不喜欢,他会带她离开。
  但是她却说喜欢,虽然她的语气中含着无限的惆怅,但他偏偏听出了少女的娇羞,和淡淡的幸福。即便是政治婚姻,她还是乐意嫁给他。
  不知他们之间的矛盾化解了没?
  卓拉负手走入他的蒙古包。

  第六十一话 步步惊心(上)

  自那一夜的谈话之后,芳儿和玄烨之间的千沟万壑都被他们巧妙地掩盖起来,双方都尽量避开那一处柔软的疼痛。
  外人道是帝后又恢复了以往亲密无间的情感。
  只是他们自己比谁都清楚,那样纯真的两小无猜早已经一去不复反了。
  她还是在拨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
  随意地问道:“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倒像是离了心似的。”
  她并没有等待旁人作答,只是自顾自继续往下道:“他们这样,我反倒不放心了。”
  “您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期望的吗?”
  她放下剪刀,道:“我怕是他在演戏给我们看。”
  她习惯了揣测人心,习惯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处想……在她所设想的世界里,没有好人,只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断出卖自己灵魂的人。
  芳儿在承祜百日的时候,给了他一次选择。虽然他自己小到还不能明白,当初的那个抉择会给他日后的人生带来多大的影响。
  芳儿在承祜面前摊开几本书,她记得玄烨当初一把选中的是《资治通鉴》。但是今天,她希望她的儿子能选另外的书籍。
  承祜在床上爬了一会儿,一屁股坐在了《几何原理》上,芳儿的心忽的就明亮起来了。她一把抱起承祜,放在怀里,使劲地亲了亲。但是由于她单方面的兴奋,她并没有看到,其实承祜的眼睛是望向那条政治的不归路的。或者她看到了,只是她不想看到罢了。
  人的路有时候并不是自己就能决定的。
  “总是你想无欲无求,与人为善。但是当你在别人心中成了十恶不赦之人,任凭你再怎么努力,再怎样使出浑身解数讨人欢心,终究不过是一只笑得很无辜的蝎子。”多年以后,芳儿莞尔,那笑却是无限的凄凉,“原来我终究只是一只蝎子。”
  女人在少女的时候,总希望有朝一日能嫁给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
  她们中的一小部分做到了。通过正规的渠道,或是走了邪门歪倒,总之,她们都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这世间最有权力的男子。
  等她们有了一个归宿之后,就想着要有一个孩子。为了巩固在夫家的地位,第一胎如果是个男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所以有人敢于铤而走险,移花接木;有人乐于被鸠占鹊巢,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随后,丈夫的其他女人也会相继生下孩子。战争,这时候才正真开始。
  人们都说男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通常,男人欣赏的女人,必定是被女人们所厌恶的。但是总有些人,会做的滴水不漏,左右逢源。
  芳儿自嘲自己枉为女儿身,却半点猜不透女人的心思。
  她在这场战争里,输就输在对人过分的信任。
  在皇宫里,最为纯洁的感情是不记事以前的手足之情。
  芳儿蹲在地上,一手牵着承瑞的小手,一手轻轻刮着他的小鼻子,问道:“承祜,告诉皇额娘,你顶喜欢谁呀?”这个问题,芳儿和葛璐岱两个人已经问过他许多遍了,每次都会得到同样的结果。这次芳儿想在太皇太后面前演练一遍。
  承瑞认真地想了想道:“承瑞顶喜欢顶喜欢承祜了。”
  太皇太后眼中含着笑意问道:“那承瑞说说看,为什么顶喜欢承祜呢?”
  承瑞想了半天,最后开始瘪嘴。
  他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承祜。
  葛璐岱笑道:“老祖宗,您别逼他。您看,他的小脸都皱到一块儿……有一天,他跟着嬷嬷从坤宁宫回来,一见到我就问:‘额娘,你猜我顶喜欢谁?’我自然说承瑞当然是喜欢额娘了。岂料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神神秘秘地附在我耳边说:‘我最最喜欢的人是承祜弟弟,然后再是额娘。’后来,我问了和老祖宗一样的问题,这孩子憋了半天,却哭了……”
  太皇太后感慨:“是我们做大人的世俗。他们小孩子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简单得很……哪来那么多的原因啊。”
  众人点头称是。
  没人注意到,在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人落寞的神情。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苦笑,笑得凄凉,笑得让人痛心。
  她是他的生身母亲却半点近不得他的身。每次去钟粹宫看他,总要叫上几个人一起,而自己只能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笑,看着他哭,看着他闹。终于得了机会上去逗弄他,不能显示出过分的亲昵,只能轻轻地喊一句“大阿哥”。
  她知道,每天早晨他都会由奶娘领着去坤宁宫玩上一会儿。所以她也会在那个时候去坤宁宫。
  一次,她还未进门,就听得清雨说:“长春宫的主子近来跑得可勤快了,我们坤宁宫的门槛都要让她踏平了。”芳儿道:“她也有她的苦楚。”
  她倚在门上,泪水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下脸颊。
  她的苦楚。
  女人非常善于纠缠于自己编好的死结之中。
  她忽的就想起,这些日子一来,芳儿的“用心良苦”。每次芳儿都会借故离开一会儿,留点时间给他们母子相处。
  “你为何要可怜我?我为何要你可怜我!”她在心中呐喊,“你可以和你的儿子朝夕相对,而我却得偷偷摸摸地看他一眼,凭什么!”
  心中的酸楚顿时转化为中烧的妒火。其实那盆妒火一直存在于她的心中,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使它燃烧得更旺盛罢了。
  这火来势汹汹,烧得如此猛烈。她是想玉石俱焚。
  从此以后除了逃不了的晨昏定省,她再也没有去过坤宁宫。
  但是,强烈的母爱总得有一个宣泄的窗口。
  她会悄悄地守在从坤宁宫到钟粹宫的必经之路上。偷偷看着那个蹦蹦跳跳地背影从她面前晃过,然后越走越远。为了能多看他几眼,她买通了他的奶娘,恳求她能够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泛滥的母爱怎愿意一直偷偷地躲在暗处?
  那日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看到承瑞走近,她笑着牵起他的手,道:“承瑞,叫额娘。”承瑞,承瑞这个名字她已在心中念了何止千遍万遍,今日能当着他的面喊出来,真好。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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