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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绝口不提爱-第6部分

小说: 绝口不提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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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巧合是,原本承诺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正是其女儿。
得悉儿子未详加思量的冲动後,祖父怒不可遏,然再婚的消息已发遍媒体,岂能更改;他绝不同意他们名义上的乱伦苟合,几乎是不顾後果地勒令安蕾堕胎,但当时她已怀胎逾八个月,对母体危险过大,医生亦无法同意,只能放弃手术。
甫生下他,他立即被带离父母身边,成年前一直由国外监护人照顾。他没有被剥夺升学、生活的大部分自由,唯一条件是他不能回台湾家族竭力掩灭所有他存在的证据,父母亦各自被安排嫁娶,互不往来……
约在半年前,他的存在不再似原本的安静。
他的母亲安蕾因为逃避丈夫的虐打而从高处坠下身亡,而父亲亦在半个月後跟随她上吊轻生。这两件事对乔氏而言是极大的丑闻,父亲的元配悲愤交集,迁怒原本只属过去影子、现在却能根据神秘遗嘱继承乔正培所有私人遗产的他,以一切手段阻挠他浮上枱面的可能。
用了一些方法去变更,乔正培的所有股份最後仍是过渡到法定妻子伍幸眉的手里,大势已定。一不做二不休,根据娘家军师的建议,她还截断那私生子所有可能的财政来源,就算不提回台北领遗产,连维持基本生活和大学下一学期的费用亦有问题;乔氏的力量足以非法冻结私人户口的存款,而他甚至还未有时问思考没有绿卡无法找工作……
即使没有那些悲剧发生、能平顺地完成大学课程,他亦只会戴着一副如死去般的面具,浑噩地在影子下度过一生吧?既然如此,父母的死,未尝不是为他带来转变的契机。
徒步离开大学生聚居的中心地,他打算沿运河走向五公里外的火车站,明天下午那张用负债换来的一张火车票,便是仅有的全部。
本来只属小雨的雨滴愈下愈大,淋湿他发际及双肩,模糊了本来就昏暗的街道……他用力眨掉长睫上的雨水看路,抬手挡雨的同时,一把深蓝雨伞罩到他头上。

第七章
乔晓翔伸手抹过脸际,在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抹芬芳的女性身影站到他面前,他怔愣地注视,竟然……是她!
「你是没有带伞吗?怎麽一个人淋雨走路?」钟盼儿刚从便利店走出来,就看见一个黑短发的身影越过她,狼狈低头走回宿舍方向,她走快几步,撑伞分一半给同路的他,不过举手之劳。「我可以送你一程。」
乔晓翔没料到会再遇上她,吓了一跳,见她目光掠过他衣襟,他仍穿着绣有大学徽章的大褛,他猜想她只不过是帮忙同校同学的心意。「嗯……」
她衣着简便,左手提着两只购物袋,另一手握着伞,显得有点笨拙,伞沿不时敲到高大的他。乔晓翔本能地接过伞和购物袋,却在她道谢的一刹醒觉自己不该如此,他应该拒绝她的好意,然後走回通向火车站的路,而非这样……
「我其实……」他骑虎难下,无法开口说明。和她困在同一狭小空间令他有些不适应,因为他冰冷湿透的身躯可能会沾到她干净的衣领、长发……乔晓翔思忖着离这最近的租住地方,盘算着也许可以让她就送到那里,然後离开。「就租那边的房子……」
她朝他随手乱指的洋房看去,再过两条马路就能到,的确很近。钟盼儿弯弯唇,和他并肩而走,直走到那家门前才停下。
「进门记得快点开暖气,小心着凉。」她柔声叮咛,送他到门前就要离开,乔晓翔点头,然而他放松得太早……她不经意地回视僵在门前的他,发现了他的极不寻常。
「怎麽了?」他浑身湿透,在门前一动也不动。「不开门进去?」
乔晓翔不知所措,找不到任何借口解释,钟盼儿看出他的窘态,随即意会。「你……没有带钥匙?」
「对,我忘了……」他结结巴巴,身体紧绷,看到她叩门又按钤,心跳频率从未如此飘高过,幸好一直没有人前来应门。
「你一个人住?」钟盼儿问他,手还抓着门扣。
「嗯,我一个人住……对不起。」
「干什麽跟我道歉?你又没有犯到我。」她轻敲他的头,这麽晚了找门匠着实有困难,但只有华氏四十度的夜晚他要怎麽过?他俩站在小小的屋檐下。「不如你到我那边宿舍住一晚吧。」
「什、什麽?」他险些被她的提议呛到,吓了一跳。「你、你方便吗?」
「宿舍有很多同学,没有关系。」钟盼儿回答。这实在没什麽好犹豫的,随便一喊,房外同学和保全都会冲上来。若没有遇见就算了,既然碰上同校的人,放任他一人湿淋淋在街上等天亮,她会於心不安。
「那麽……」乔晓翔迟疑着应允,她已撑伞遮着他走回原路。无法解释事情为何演变至此……他原定搭上末班火车,在中继站过夜,然後清晨抵达目的地,这意外延迟了他的车程。
他随她反方向到达她所示的联舍大厦,舍监朝他们挥手,她来不及笑就急忙拉他跑进快关门的电梯里。这是她第二次牵着他,她的手,比他的温暖。
「我们的模样糟透了。」钟盼儿望着镜子里的两人,他低头循着她视线。从灯光不足的路上她只瞧见他是名亚洲男子,未及细看他的脸容,可是现在……「咦?你是那天市场策略学的旁修生?」
她微怔,他现在的发型比那天凌乱,没有佩戴平光眼镜的棕色双眼无所遁形,是他眸中那份深不见底的难测感觉才使她配对到相似的人选,忆起同系能操国语的同学只认识不到五个,不计另外明明懂得却只肯用英语沟通的那些。
他不好意思地点头,适时到达中间楼层化解了他的窘困,她领他出电梯。大厅沙发上有好几个人窝着打任天堂,开放式厨房有两名女生在煮宵夜,向钟盼儿打了招呼,也偷偷打量她身後未曾见过的高瘦男生。「早知叫我们替你买东西嘛,怎麽你病了还淋雨呢?」
「一把伞不够两个人用。」她只淡笑着简单回答,取出几份超商冷冻食物,蹲下放到三层冰箱的最低层,起身时看见她们仍然好奇的目光。「他是我朋友。」
「喔,来照顾你哦。」
乔晓翔迳自观察着学生群居的生态,从未探究过别系学生集中的地方,感觉有些新鲜。这里有些读经济系的他认得,不远处套房门口挂着的「政治学是好,不上课更加好」布条吸引了他的视线……单单这层大概就住了大约五十人。
钟盼儿熟悉地 带他走往一旁走廊,在尽头那处开锁侧身进入,他亦步亦趋。里面除了一张布沙发布置的小厅,还有两个房间。
「奇怪,千惠还未回来吗?」她放下便利店袋,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原来这样可以通到另一个房间,但仍不见她所念着的人影。
他站着等候,钟盼儿示意他坐到沙发去,她则拨打手机找朋友,几句通话完毕,她合起电话,脸色有点怪怪的。
「我朋友她今晚刚好住男友那边不回来,另一个室友去了澳洲交流,所以这里就我们两个。」她试着解释。
「那麽你不方便吗?」乔晓翔颔首表示明白,同时站起身,他鞋未脱,随时都可以离开的样子反而让不禁脱口而出:
「不,你留下来不要紧的……如果你肯告诉我名字的话。」
现在才醒觉要他自我介绍会不会太迟?她主动朝他伸手交握。「钟盼儿。」
他的大掌,比她的冰冷许多。
「乔晓翔。」他回握,那红唇接着无声轻念他的名字,然後笑着调侃:「趁你未打喷嚏之前快去淋热水浴吧,我真无法忍受你半身湿透地在厅里跟我客套。」
钟盼儿指示浴室位置,直到他们各自洗过澡再交谈时,半夜的钟声已响过。
一身干爽的衣衫,她说是取过同房前男友留下的给他……钟盼儿穿着舒适的居家服,温热一罐玉米浓汤,分成两杯,他帮忙拿到起居室的桌上,和她相对而坐。
「对了,你的主修科目是什麽?」她随意搅动热汤,吹凉。「我记得你的书……是历史还是地区研究?」
「德国语书及文学,第四年。」乔晓翔很快便回答,一板一眼地喝着汤……他不排斥和她仅有一桌距离的亲近,只是不知道要怎样隐藏自己的不习惯。
他看见她挑挑眉。「在修硕士吗?」他点头。
「我是工商管理,不过只有二年级。」也报上自己的学系,公平得很。
在进食期间她总不自觉地望向他,直觉知道他不是坏人,但她仍无法忽视他那眉头间飘忽的忧郁,他像被一层一层黑纱帐包围着,无法让人将他整个看清。
难道文科学生都是这种气质吗?她不晓得要如何形容,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绝望感觉。
乔晓翔想不到话题接上,只好快快吃东西。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主要环绕学科、教授之类的安全范围,直到他的热汤已近见底,他才忆起她和朋友的对话,忙问,「刚刚……你朋友说你病了是真的吗?」
原来他不是没有听到。
钟盼儿歪头浅笑,把他紧张的神情全纳入眼内。「我才没有不舒服。」
「嗯?」
喝完了汤,她拿着杯羹起身,他跟随,钟盼儿放手让他主动接过在洗涤槽内的两人餐具,终於解答他的疑虑:「你忘记今天是校庆舞会吗?我说过我不想去啊,所以装的。」
「这样吗?」乔晓翔放松口气,熟稔地清洗锅子和杯羹,冬天冰冷的冷水好像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影响。
「倒是你,才像是生病了。」
她凝望他,更加确定自己从屋外一路以来的想法。乔晓翔因她的话而低头,直视着他的漂亮容颜令他倏地一慌,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下来。
「你脸色好差。」她抬起手背抚上他额头皮肤探温,即使淋过热水浴,他还是比她冷,只是未到生病的地步。
他眼底收藏了太多的阴霾沧桑,仅是靠近便能感受到那种负面的磁场。
「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有烦心的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淋过雨精神不好,我可能会以为你现在正准备要自杀。」钟盼儿做了一个「别怪我这样说」的表情,放松仰首时,她发梢洗发乳的清香微微飘过他鼻腔。
乔晓翔微讶地望着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轻易地看透他,连长久同住的房东、同学也没有。
一股莫名的滚烫几乎烙上他不曾哭过的眼,他软弱地闭眼隐去,很快再张开眼,沉默盯着槽里冲洗着的餐具不动……直到她再说出关心的话之前,他的薄唇抿了又抿,突然提出一道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失败者吗?」
他的语气好轻,轻到几乎感受不到它的重量;同样地他也是迟疑的,并不是对内心的答案有所怀疑,而是害怕自己的问句唐突到完全不相干的她。
「我相信有。」
她很快回答,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背靠着流理台的人儿。
她不该是个悲观的人,像她这样手握着人生康庄大道入场券的精英分子,曾尝过半点命运的历练吗?
「这世界是这般的广阔,既然有绝对成功的人,怎麽能断言没有绝对的失败者呢?有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享尽一切打点,却也有人穷其一生都得不到最基本的尊重……努力便能改变命运之类的话我真的说不出口,人生有太多事情是由客观的环境因素控制,自己所能决定的总是只占极少部分,从来就不公平。」
她拉拉白色棉质外套的袖子,再按倚着流理台陷入沉思,手臂似有若无地紧贴着他。此刻水龙头的水流、房外嬉闹人声的种种嘈吵渐渐被他摒除耳外,空气中仿佛只容得下她暖柔的嗓音,不轻不重地穿透重重障雾,揉入他的心房。
钟盼儿稍稍停顿,续道:「但即使最初就知道这将是一个悲剧,最少我会坚持把这个牺牲品的角色扮演到最後,才回首去评价整个人生是不是一场失败。因为一旦放弃,我将不会再有可能拥有那种资格。」
她说完,清澈分明的黑眸回望身侧的他,定视的温柔目光浏览过,抚慰了他不为人知的伤痛。乔晓翔思绪纷乱地挣扎着,敛下眼咀嚼她给他的那些深远话意,这才含糊地应道:「我会再想想你的话。」
钟盼儿抽回认真讨论的心思,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麽值得反刍的营养。他的神情没有改变多少,但眉际的纠结看来松开些许。她看看钟。「你还是洗完碗赶快去睡沙发那边吧,凌晨一点多了。」
「嗯,好的。」他顺从她的话继续手上的工作,她踮高脚尖,鼓励地双手拍拍他的肩,然後去拿棉被打理他今夜的床位。
如果她更小心自己作为女生的安全,最恰当的做法是叫这个陌生人去睡外头的长沙发,但他眼下的疲累、落魄的身影竟让她舍不得……廊外那班夜猫子铁定会吵到他,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拉开衣柜,钟盼儿拿出一条新洗的被缛,还有睡枕……她首次觉得套房内的沙发小了点,他会不会曲着身体睡得不安稳?


第八章
她笑自己替他想得太多了,毕竟很明显他需要的只是一杯热浓汤,以及仅仅一晚的床位。下意识摇头甩掉多余的思绪,把一切打理好後,她打着呵欠跟他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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