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武侠修真电子书 > 拍翻御史大夫 >

第7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7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面;主簿、六殿中侍御史、三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十监察御史、五监察御史里行按官品分跪两排,用蓝垫;最后是玄垫,由从九品下的两位录事领头,跪在第四排,以下诸流外官、杂吏、杂役每十人一排,直排到大堂近门处。
“旬假休毕,想必诸君也已完成上旬诸事,三院分报进度与我。”李千里从不啰唆些天气真好、令堂体中何如之类的废话。
知杂侍御史首先出声,他拿出一份卷子“知杂张报台主,台院七事禀报,其一,年末审计进度约于十二月初可完成,前日已与度支、比部勘合台中六月之前支出,细目今日呈与台主。其二,尚书省递旨,命监察一名往徐州处决庶人萧邕,台院拟派元监察往之,并就地查看徐州事。其三,诸监察之状俱已到齐,台院亦整理停当,分三批进呈台主。其四,殿院弹劾京官之状也已到齐,台院勘合复查无误,分六批进呈台主。其五,太常寺发文言道台中特设太医分署所需经费,不在年度预算内,而太常寺手头紧迫,望台中消化款项,已发文请太常令明日过台来与台院商议。其六,台主命台院收集进士科名单资料,亦已完成,共一千四百七十六人,今日进呈台主。其七,上皇昨日驾幸台中,命我等务必一字不漏传语台主,因此,我等便冒犯了『唷!小千千,真的不考虑自宫进来做内侍监吗?天下哪有比宦官更风光的官哪?』,以上七事。”
小千千……李千里本人的嘴角在抽搐,御史台官则是非常一致地低下头咬紧牙关,就怕不小心喷笑出声,是说九十高龄的老上皇,觉得不满四十的台主是小千千也没错啦………
李千里强忍住想冲出去砍死太上皇的冲动,淡淡地说“前六事处置似乎允当,待我核可后再说。最后一事,遵于上皇旨意也没错。只是我再说一次,脑筋混沌的混世臭老头说话,不必当真,他若是又在我不在时偷摸进来,就说我说的『上皇的尊物无用不代表别人的也无用,与其没事在朝中闲晃,自宫做今上的内侍监更能废物利用』,明白吗?”
“明白。”
“殿院呢?”
“殿院值事崔报台主,殿院四事。其一,本月大朝,仪容不整、无故缺席、无故迟到者凡一十五人,名单今日进呈台主。其二,秋初勾决名单,殿院勘合、监斩诸事已了,其事今日呈报台主。其三,来年国有大庆,为防承办诸司贪墨不法,殿院密切注意有劣行纪录者。其四,旬假时,兵部留值裴侍郎私役东宫门卒,为太子所发,奏报陛下立斩以正东宫之威,陛下许之,殿院刘侍御时在陛下之侧,乃谏止,太子大怒,殴击刘侍御,陛下斥退太子并侍御,命收裴侍郎于狱中,择日斩之。侍御之谏,殿院之责也,却遭东宫殴辱、又未蒙陛下纳谏,我等台官深以为耻,望台主主持。”殿院今日的值事崔侍御铁青着一张脸报来。
李千里看了被太子殴打的刘侍御一眼,刘侍御个子瘦小,根本不敌粗鲁高壮的太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还有瘀痕,显见被太子掐住脖子狠揍一番……一众台官看见刘侍御的样子,早就想问,此时听见消息,虽不敢在台主前叫嚣,心中却为同僚报不平。
“前面三事似是允当,待我核可再议。”李千里先回复了公事,然后才望着下属“刘侍御,伤势如何?”
“谢过台主,太子虽在怒中,因有陛下在场,未对下官痛下毒手,昨日已请太医署来看过,吞了几丸化瘀,并无大碍。”刘侍御肿着一双睁不太开的眼睛说,俯首一拜“至于裴侍郎一事,不过是昨日兵部人手不足,又急着清点兵器,才调了几名东宫卫率府的军士过去,只是少了一声知会,才被太子所发,虽有罪,罪不致死,望台主禀明陛下。”
“此事我去出头,东宫性情不定,陛下对他也下不定决心,他犯在我手中的事太多,早想寻事挤掉我,难免迁怒,刘侍御,难为你了。”李千里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一丝温情,刘侍御一欠身表示感谢,李千里又抬头望着众人,郑重地说“往后台官少招惹他,只是东宫诸事更需打听,莫因怕事掩耳不闻。我有一言,诸君是听,凡辱我御史台者,不配为天下主。”
众官一阵凛然,早有传言御史大夫与太子不合,只没想到他会这样公开表示对太子的不满,韦中丞连忙说“台主……东宫毕竟仍在位……是不是……”
“御史台先报国家、后忠陛下,无御史台则国必亡,我宁为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东宫昨日殴辱侍御、明日便能践踏御史台,此事我绝不善罢干休,殿院将事情经过报我知道,再请兵部尚书过来商议。”李千里说。
李千里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杀气,眉棱骨一跳一跳的,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韦中丞便知他动了真怒,无法劝,只能与另一位钟中丞相视一叹,好在御史台是千挑万选过的铁门闩,不怕有人出去胡言乱语,只是李千里就是这个死人德性,骂他、说他坏话、对他冷嘲热讽,他从不放在心上,但是最恨有人瞧不起御史台,惹恼了他,拼着一身剐,皇帝也要拉下马。
标准的御史,他的存在就是御史台。
作者有话要说:乌台:即御史台
天门街
十月第三个旬假,皇城外天门街上便挤了上千名男女士子,只见天门街前张起一幅一丈高、十丈宽的粗麻纸榜单,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录了七八百个姓名、籍贯、年龄,每个字都有碗口大。
这自然就是进士科的第一阶段查核结果了,总是有些人假托家世、贪图功名父母丧不临、出身不良、品行不端……等等,这时候就看得出谁的人缘好了,因为事实上礼部没有那么多人力去查底,只靠有人举报再行查核,平日恃才傲物的才子们纷纷在此时被仇家暗箭所伤,不得不摸摸鼻子再等下科。
李寄兰一大早就骑着小驴到平康坊寻虞璇玑,直入后院扬声大喊“虞璇玑!妳被刷下来啦!卷铺盖回家吧!”
“不!!!”虞璇玑的惨叫从后院传来,只听得一阵乒哩乓啷的声音,穿着中衣、光着脚丫、蓬首垢面还挂着两泡浮肿眼皮的虞璇玑冲了出来“怎么会被刷掉!不可能啊!虞八叉虽然出名,但是没人敢确定我长什么样子!怎么会被认出来?啊?难道是上次扮了男装去西市波斯邸旁边勾搭胡姬的事被发现了?唉呀!寄兰哪寄兰!妳误我呀,酒拳划输了就喝酒,干什么要我出什么任务,这下好了,被发现啦……”
李寄兰揉揉眉心,这次已经是虞璇玑考过的第四次进士科,听说第一次就是用她自己的名字进去考,是后两次有经验才冒名顶替,还以为她是看破功名,此番是又接了宗大客户才来玩玩的……李寄兰搔搔头上道冠“什么被发现?谁说话了?”
虞璇玑闻言,连忙问“咦?不是妳刚才在喊说我被刷下来了?”
“没啊,我没说,我只叫了虞璇玑,妳做梦了吧?”要说装模作样,李寄兰在整个西京女冠中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只消她一双美目眨一眨,流转的眼波就足够让人顿时陷入痴呆状态。
虞璇玑虽不至于像那些闻色而来的痴肥老头那样给李寄兰勾得失魂,但是也只剩下怀疑自己幻听的能力“我又睡茫了?”
“是啊,又睡昏头啦……”李寄兰连忙附和,又转移话题“我这才要邀妳去看榜呢!”
虞璇玑抓抓头,看看天光“还早呢……”
“早什么?都辰时啦!妳看看妳,整个人乱七八糟的,被鬼打了似的,快去更衣梳妆。”李寄兰一面说,一面把虞璇玑往房里推。
李寄兰是梳时兴发型、化时兴面妆的高手,一边等着虞璇玑梳洗,一边打开她的衣箱,探进半个身子,翻出一件半新的镶狐银红半背、水红赵州绫襦裙跟象牙白绸衫,折好了塞给虞璇玑“穿上。”
“做什么穿襦裙?穿胡服方便。”虞璇玑随便把头发往上一盘就要梳个锥髻好戴浑脱帽,却被李寄兰揪了起来,三两下剥得只剩小衣小裤,直喊冷,再穿上李寄兰挑的衣裳。穿好衣裳,李寄兰又把她按到妆奁前,一把抓起头发,连喊声痛都来不及,李寄兰抹了点茉莉油在她发上,拢了起来梳成个大家闺秀的翻荷髻,从虞璇玑的妆奁中挑了个掌心大小的仙鹤衔草纹缀珠金梳背簪上去,再插上白玉搔头跟一枝银步摇。
李寄兰手脚十分麻利,擦了擦手,又拿起铅粉揉开,啪啪两下扑在虞璇玑脸上抹开,接着拿着鼠须笔轻点胭脂,在虞璇玑两边眼皮上各画一道,显得精神些,又把胭脂从眉心抹开,混了刚才手上残余的铅粉画成渐浅的桃花妆,再提起黛笔细细描眉。
放下黛笔,李寄兰满意地说“妆罢低声问寄兰,画眉深浅入时无。”
“非常入时非常入时,都把我扮成了个五姓女了。”虞璇玑伸出小指剔眉,却被李寄兰拍掉,只好怕怕地缩回手。
“就是要把妳扮成个五姓女模样,要知道这回是今科士人都在,妳虞八叉的招牌这么响亮,大家都认为妳是个胸垮脸松的半老徐娘,妳这副模样出去,才叫惊艳!抢眼珠子!知道吗!”李寄兰恶狠狠地说,活像个教训刚出道歌妓的假母。
“知道知道。”虞璇玑无可无不可,横竖她早过了羞人答答的闺秀年纪,扮年轻些也没什么不好,她起身换上一双薄底重台履,又说“可是这样没法骑马啊!”
“骑什么马!坐车!”李寄兰更凶恶地说,便出门去喊翟叔到坊中叫部车来。
两女坐上装饰精巧的犊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天门街外,还没到榜前,车夫便说“二位娘子,前面不能走了,全是人。”
“什么不能走!给我走!”李寄兰最讨厌走路。
“别勉强人家了,等等走到一半卡在人群中更惨。”虞璇玑说,二人便下得车来,算了一半车资给那车夫,命他一个时辰后再来接人。
两人来到天门街前,只见人山人海,万头钻动,靠着榜单挤的全是急着看榜的士人或随从,外面一些的是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的上榜士子,再有一些被刷下来的,连搭话都不敢搭,掩面而走,模样甚是狼狈,最外面是些看热闹的闲人跟推着小摊子来做生意的小商人,什么卖肉串的、卖胡饼的、卖香花的、卖茶水的……俨然一个小集市。
“借光借光借光!”李寄兰高声吆喝着,一手拉着虞璇玑钻入人群“喂!热水来了热水来了烫着不管啊!”
“这招刚才二十几个人用过了,小娘子少唬人,看榜各凭本事吧!”一个皱着眉的中年人不悦地说。
李寄兰横了他一眼,正待回嘴,被虞璇玑拉住,便哼了一声不理睬,此时,远远地传来有人在喊“虞璇玑!虞璇玑!”
“谁在叫我?”
虞璇玑跳了跳,想看清楚谁在喊她,刚才搭话的那个中年人看了她一眼,有些讶异地说“妳是虞璇玑?越州余姚虞璇玑?”
“是啊,我认识你吗?”虞璇玑问。
那中年人冷冷地一努嘴,带着几分兴灾乐祸的口吻说“妳的名字不在这里,在含光门那边。”
虞璇玑与李寄兰对望一眼,都不明白那人的脸色是什么意思,虞璇玑便客气地说“呃……多谢,不过足下怎么会知道……”
“妳在今科是未考先红啊!”那中年人打断她的话,话语中酸溜溜的,一扬脸,索性扬声大喊“喂!虞璇玑到啦!快点让开让她看榜啊!”
“虞璇玑到了?”
“是那个虞璇玑?”
“她还真敢来。”……
众人都看向东边,那中年人生得高,挥手摇了摇“她在这里,都让开!让虞八叉去看榜啊!”
众人哄笑起来,当真让出一条道来,尽头是楞在当场的虞璇玑与李寄兰,李寄兰握着虞璇玑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凉得吓人,只觉得在场上千士人、不论男女老少,都用一种夹枪带棒的目光看过来,而那中年人见她们不走,伸手大力推了一把“去啊!”
李寄兰穿的是长及足面的道袍,而虞璇玑本就不擅穿襦裙,此时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重台履踩到裙边,只见银步摇飞得老远,人直跌出去……
“做什么推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虞璇玑只觉得双臂被人抓住,所以并未往前倒,人也好好地站着。她听那声音便睁大了眼,又正对上一件松绿缎面皮袍,正是十天前在曲江池边那个作弄她的人。
“唷!接得差了点,要不足下就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了。”身后那个中年男人嘻笑地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虞璇玑又羞又气,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同时,就觉得臂上一松,回头看时,那穿着松绿袍的人就不见了。
“璇玑,走吧!”李寄兰奔上来,握住她的手,冷着嗓说“男人都是这样,见不得人好,心眼小得跟屁眼一样。”
“哗!”、“好呛的娘子!”、“娘子见过谁的屁眼?”……
一大群插科打诨的无聊男子纷纷起哄,各种黄腔都砸了过来,此时,只见人群中闪出几个人来。
“璇玑、寄兰,在这里!”柳飞卿向她们招手,她们便跑了过去,柳飞卿一脸惋惜地看着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