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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拍翻御史大夫-第70部分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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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神速,就算李千里足以抽调河东军,也赶不上我等三镇奔袭,更何况,若不趁此机会迫使朝廷将八州归于三镇,待得虞监察恩师收拾了河东,全力对付三镇,到时后悔莫及的人,也不是虞监察你!”
闻此言,阶下众人有些骚动,温杞的话挑动了他们对于朝廷的敌对心理,与虞璇玑并不相识的一些老河北人,目光已是充满杀气,她的脸色霎时变白,田敦礼见状,与刘中丞交换一个眼色,刘中丞会意,想帮她一把“虞监察她……”
“她不是河北人。”温杞一口截断刘中丞的话,一咬牙,狠下心说“她出身朔方系幕府,进士状头、制科及第、监察御史里行,老师是中书令、太老师是驸马,你说她会站在河北这一头吗?”
一时间,众口喧哗,田敦礼看了她一眼,他不是不能打断这场会议,但是若她连这种基本出身的问题都不能反击,他要阻拦魏博官将出战就更无底气,而他心中诧异的是温杞竟对她一个蒫尔小官这么了解,还利用她挑起战意,此人实在不简单。
虞璇玑在袖中握紧了拳头,她的手几乎抖得握不住东西,都说藩镇是狼虎丛,此时她是真的感觉到了,阶下那些官将的眼神,似乎一说开战,立时就会把她拆吃下肚。事实上,若魏博与朝廷为敌,她也会跟成德的翁监察一样下场……她强迫自己目不斜视,他既然能捅她一刀,也不妨抖出这段过往的师生关系,让他自打嘴巴!
虞璇玑鼓起勇气迎上温杞的视线,正想强笑着开口叫他老师,口微开,叫不出声,却想起了李千里,她双手交握,十指扣紧,好像这样能有点力量,她脑中响起李千里对她说的话『我怀疑他跟这次的河北骚动有关,你若与他见面,要留个心眼才好……』。
田敦礼看着她低下头,右脸微微抽动,像是强忍着什么,又抬起头,他从没见过她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温掌书……我不是河北人,你也不是。”
阶下众人安静下来,温杞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眉毛一动“诚然,但是我与淮西休戚与共,虞监察却是心在朝廷。”
“所以呢?”
“所以你的意见做不得准,你也不可能为魏博着想,御史是朝廷的鹰犬爪牙,是地方的吸血蛭,你若不是个完全的御史,就不配在满堂官将中说什么朝廷如何,因为你根本不懂。但你是个完全的御史,就不需要说什么,因为这种御史罪该万死。”温杞毫不留情地说,犀利如刀的话一句句出口,他知道会重伤了她,但是更让他痛苦的是,每一句话对他来说也是凌迟,因为他控制不住对御史台的攻击、压抑不了对朝廷的怨毒,而她是他不敢得却又最想得的女人,她却是御史台和朝廷的代表,因她而生的爱、思念和欲望,揉在他最恨的朝廷与御史台中间,使他的心变得狠毒,他也紧握着手、也在发抖,但是他无法控制。
虞璇玑只觉得血液都涌到脑子里,温杞的影像与前夫李元德混合了,他也曾经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配你不懂你该死……她以为自己会哭,却发现是松了口气,她木着脸,目光却无畏惧“我是朝廷的人,也确实是个新手,正因为如此,我还不知道怎样像温掌书这样自信满满地攻击别人,不知道该怎样说谎,也不打算说谎。在我来魏博前,李相公就曾经警告过我,让我格外小心淮西温掌书,他早就怀疑你在暗中操盘,他恨你,也许就跟你恨他的程度一样,不管你再怎么轻蔑于他,你都不能否认他是现任中书令,他有权也有可能强行通过发兵的命令,因此,他若要关东十八镇一起围剿淮西淄青魏博,是有可能的。而且,武宁宣武二镇是朝廷的命脉,你想要,朝廷难道愿意白白给你吗?这两镇有失,朝廷会不惜一切夺回来,到那时,李相公就是主战派顺理成章的领袖,他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定会灭尽三镇方休,你真的有自信以三镇之力对抗朝廷吗?”
温杞没有想到她会顺势接话,打乱了他原本的安排“你就尽管为朝廷护航吧!魏博东都声息难通,你根本不能掌握东都的情……”
“我只知道,攻打武宁宣武是死路一条。”虞璇玑沉声说。
“若不打武宁,你能保证朝廷不动魏博吗?”温杞恶毒地问,看着虞璇玑默然不语,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青云路踏了一阶,就以为升天了?妳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再无知,我也明白朝廷现在需要的是魏博,不是淮西。”虞璇玑下意识地说,这一连串的论战超出她对官场的理解,她只能凭着本能回答“朝廷在河朔三镇中最倚赖魏博,指望着魏博稳定河北局势,所以短期之内,魏博安全无虞,而你淮西是诸镇中底子最弱的一个,朝廷若不惜成本,愿意以命换命,死个一两万人就能攻破,所以你一心与其他强藩联合。若李相公在此,他必定会说『反正吴少阳那老屁股也快死了,你们干脆举镇易帜,改奉朝廷如何?』到时,我必写奏章为温掌书说好话,保不定,你还能成为真正的淮帅呢?”
温杞瞪大眼睛,望着依然倔强地盯着他的虞璇玑,被她口中那维妙维肖的李千里话语梗得一噎。
而一阵沉默后,魏博官将露出诡异的微笑,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田敦礼作势摸摸鼻子,咳了咳说“温掌书请先入馆驿休息,待魏博官将有了决议再行答复。”
言毕,他拍了拍掌,有两个小卒进来,领了温杞离去,他步子虚浮,如在梦中,走到门边,他回头,却觉得眼前昏花,虞璇玑的身影变得模糊,他此时才发现,原来,隔着十二三年的空白,他已经看不清她的模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非常畅快,就一个字:爽
金石盟
从那场惊心动魄的会议上下来,虞璇玑只觉得腿都软了,看着众官将离去,她才缓缓起身准备与田敦礼告辞,田敦礼却说“璇玑,温杞也住在馆驿,你最好暂住帅府为好。”
虞璇玑楞了一下,勉强笑着说“大帅过虑了,他住他的,虽说见了也许尴尬,但也不至于打起架来吧?”
“要只是打架,我还能下注开赌盘。”田敦礼看起来也很疲累,还是勉强说笑着,随即眉头一皱“淮西跟河北朔方不同,朔方只听朝廷的,我们河北汉子虽然不喜欢朝廷,但是说一不二,要打就打,不搞那些花花肠子。淮西是朝廷带起来的、落到淄青李家手里后又转给吴家,从来没个传统。他们的手段在诸镇中最狠最脏,朝廷也好、地方也好,买不动的官就杀掉,温杞此来,也不是只身一人,馆驿中并无防备,你又无武功,会出什么事还真不好说。”
虞璇玑点头,她亲眼见过淮西刺客,任淮南河南里行时也听说过淮西的事,只是那时都觉得远在天边,但是此时被推到第一线,才感觉到夹在藩镇与朝廷间的为难与危险。田敦礼见她点头,便叫来两个小卒“你们领虞监察去见娘子,让她为虞监察安排住所。”
虞璇玑听得娘子,不易觉察地一僵,随即说“夫人也到魏府来了?”
“不,夫人还在西京,来的是媵妾薛十五娘,她这人不多话、好相处,有什么需用的,尽管吩咐她吧!”田敦礼说。
虞璇玑见他脸色无异,心头那一点微微的悬念也就散了,她微笑着说“担不得吩咐二字,有事,我再拜托薛娘子了,谢谢大帅。”
薛十五娘果如田敦礼所言,是个好相处的人,一得田敦礼的话,便遣人去收拾房间,自己赶紧烹了茶来,奉与虞璇玑“虞监察请稍待。”
“谢过夫人。”虞璇玑侧身接过,连声说“不知夫人来到魏府,未能早日拜会,实在失礼,现在又仰赖夫人代为张罗,很是惭愧。”
薛十五娘抿嘴微笑,看来心情大好,嘴上则连声说“婢子是大帅妾侍,怎么敢受得夫人称呼呢?虞监察直斥名字就是。”
两人寒暄了一阵,最后折衷用姊妹相称,薛十五娘稍长一二春,便做了虞璇玑的『薛家姊姊』,不一会儿,小婢来报,说房间收拾好了,两人又相伴去看,薛十五娘又安排了些琐碎的事,听闻田敦礼回后堂来,便告罪去伺候他。虞璇玑摘下帕头,心中暗想,也许女人为官的好处之一,就是能跟官夫人、如夫人们混熟,女人称姊道妹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男人若与其他官员的家眷叙辈论友,就免不了一些指指点点。
叹了口气,虞璇玑发现,往昔她与士人们来往,若是稍有进展,她就免不了担心人家会不会接受她的过去,可是今日……她苦笑了一下,却又释怀地对镜微笑,李元德已死,李元直则是早就死了心,是因为这对兄弟重挫了她对男人的期待与耐心,她才理解,感情的培养是日积月累,破坏却可以是日渐崩解、也可以是一瞬间,与其在感情中凌迟彼此,倒不如快刀斩乱麻。而温杞,正是在今日,她对他的信任与倚赖也在那一句句攻讦中轰然崩裂,至于田敦礼,也已经与她的情路没有交集。她抱着额头胡坐着,感觉心头重担轻了许多、也重了许多,轻的是她似乎就能摆脱情感上的纠结,重的是她对自己能否坚守御史本分还是感到怀疑。
有人敲门,却是果儿,他紧张地说“官人!官人,你没事吧?”
“没事……”虞璇玑应了一声,果儿进来,原来他在等到虞璇玑后,就跟着赶到帅府来,此时,她猛地想起自己身为御史的职责“果儿,你赶紧收拾东西,先搬出魏州城。”
“怎么了?”
“我怕温杞又说动了魏博官将同意南攻,届时,我就是不死也会被软禁,就无人通知东都了,所以你赶快带着东西出城去吧!”虞璇玑说,倒不是她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是她在翁监察的事后,就问过台内同僚为什么逃出来的不是官而是吏?而同僚们的回答是『官人的目标大,谁都认得,台内庶仆全挑长得不起眼的,就是方便瞒过他人耳目,如果官人留在当地,或软禁或逼供或遇害,都能松懈对方,为庶仆争取时间回到台内上报』。
“小人知道了。”果儿自然明白个中原由,因此他每到一处,都会在城外找个安全的藏身所“小人这就回去收拾。”
“快去吧,我这几日会每日修书放在枕巾下,若有万一,你就取走径送台主。”
“小人明白。”
※※※
西京的政事堂中,韦尚书扯了门下侍中坐在西首,侍中出任过淮南节度使,对于散在藩镇与在野的人才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又一向是个老好人,不偏不倚,因此,韦尚书便与他合计着人事案。而尚书省两位仆射带了户部兵部二尚书来,自坐到政事堂东首,也在核算着军费,算筹算珠算诀和户部尚书像教训自家儿子似的声音不决于耳。
“二七二十一……”
“喂!什么二七三十一,都干到右仆射,连个算诀都背错?”
“谁像你,龟在户部跟钱大眼瞪小眼!我偶尔记错有什么关系!”
“等你被御史台弹劾渎职的时候就有关系了!给我认真点!”……
正中上首,却是李贞一与武太师对坐着,这两位都是一身浓紫,中间放着一张条案,上面是一卷卷待批待覆的公事。
“栖云(李贞一的字)啊,你看看这份,是不是该多征点……”
“就依国老……您再看看这边,是不是批得太紧了?”
“也是,那就再加一句待来春再议,别把事说死才好。”
“国老说得是。”
两人你来我往,看来似乎合作无间揖让有次和乐融融六畜兴旺(?),一出朝堂,提到对方,两人也都是赞誉有加,什么国之栋梁耆宿北斗一类的话都跑出来过,只有少数几个官员(事实上也大多都在这间政事堂里了)知道,武太师和当年的官台主是死对头,而官台主培养李贞一,就是因为李贞一初入御史台就轰过武太师的几个儿子,从此结下了不解的孽缘。
这一堂和气两种心思,在李贞一与武太师处理完手边文书,案上只余一份,李贞一不着痕迹地一挪手,压在卷宗上面,回头问“十一郎,你与侍中商议好了吗?”
“好了。”韦尚书应了一声,与门下侍中揖让了一番,又对尚书省那四只说“你们好了吗?”
终于,大家都近前来,李贞一才拿起手下的卷宗“武宁军的事,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戍卒擅自离守、又威胁节帅,朝廷在此事上不能示弱,若容忍此事,南北西三处防线都会有戍卒擅离。因此,眼下暂不论武宁节帅的过错,支援是必要的,陛下的意思,是将神策军……”
“刚一入门,就听见李国老讨论神策军,还好还赶上了。”
从外面传来一阵暗哑的雌音,众人闻此声,纷纷起身拱手换座,李贞一与武太师也起身,武太师本想侧手将那人往李贞一处让,却瞄见李贞一毫无让座的意思,心中冷笑一声,却脸上堆笑直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笑咪咪地招呼着“窦中尉。”
“武国老还是这般精神哪!大长公主可安好?”神策军中尉、内侍监窦文场也同样笑嘻嘻地说。
“我每日三茶六饭伺候着,哪有不好的呢?”武太师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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