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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糊涂镖局糊涂账-第4部分

小说: 糊涂镖局糊涂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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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情微微皱眉,把视线投向远处,低声道:“不曾有人如此说过。”
赵识途不屑道:“那是他们太愚钝,你从前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上官情沉默不语。
赵识途又道:“算了,你不愿提,我便不问,既然你留在身边,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等有朝一日我赚了大钱,你想买多少药草都行,买酒买肉,买名刀利器,都不是问题。”
上官情冷冷道:“讨好女人的花招还是莫要使了。”
赵识途摇头晃脑道:“此言差矣,谁说我只讨好女人,男人我也是一视同仁的,尤其像你这种男人,包养在身边,又能打,又能逗,何乐而不为啊。”
上官情叹了口气,不再理他。
赵识途见对方不言不语,也移开视线,望着远处,低声道,“你若有怨言就说出来吧,今天不论你说得多难听,我照单全收。”
说罢便做出一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样子,朝天翻眼皮。
上官情瞥了他一眼,这人若是保持严肃正经的模样,脸庞也称得上英气,可他的表情永远都过于丰富,取之不竭,叫人难以预料。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浅得像是蝴蝶的鳞翅。
隔了一会儿,上官情说:“我是想去关外,可若要我跟那群人一路,还不如不去。”
赵识途像是闻到肉香的老鼠,立刻凑到他身边:“这么说你果然还是喜欢跟着我喽~”
“当我没说。”
“你知不知道,大树若是种在花圃里,久而久之,也会沾上花粉,叶子上也有花的味道。”
“都是哪来的歪理邪说。”
“是真的啊,不信下次你去闻闻院子里的老枣树,看看有没有花香味。哎,你慢点走,等等我啊——”
参天大树种在花圃里,树与花相傍而生,哪怕外表大相径庭,土壤深处的根须却难免彼此缠绕。
而后风吹草动,花影与树影相叠,继而便有了风景。
人与人的相遇,大抵也就是这么回事。


第7章 好酒怕巷深(三)
怪人和穷人回到镖局的时候,懒人又在浇花。
懒人的懒也分场合,在对待生意的时候,懒人总是懒得出奇,可对待花花草草的时候,懒人却很用心。
明月珠仿佛在身体力行地证明,懒和蠢是不一样的,哪怕记不清每一件衣裳的颜色,她也能记住出每一株花瓣的颜色。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院子里那棵歪歪扭扭的枣树旁边,真的生出几株娇嫩的花来。
赵识途远远看见那花,转向身边的上官情,兴奋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今年的枣子一定会夹有花香味。”
明月珠听到他得意洋洋的声音,似有些不悦,头也不回地问:“耽搁这么久,又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赵识途忙道:“哪有,我们不过是在路边喝了一口茶,顺带听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明月珠漫不经心地问道:“哦?可是一队倒霉蛋丢镖的消息?”
“是没错,还有……”
“还有袁家老爷的寿诞将近?”
赵识途的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阿珠,你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明月珠终于回过头,脸上却依然是慵懒的神色:“我只是懒,又不是蠢,闲着无聊,自然要找些办法消遣。”
赵识途无奈地摇摇头,又道,“不过你说得都没错,我方才在路上,还看到一队贺寿的,把三个红绸裹带的大箱子搬进袁家武馆。”
明月珠道:“那袁老爷毕竟是镖会总管,凡是开镖局的,自然懂得应该多拍他的马屁。”
上官情已经走到两人之间,叹道:“可惜我们连马屁也拍不起。”
明月珠暼向他手上的大袋小袋:“拍不起马屁,却买得起酒肉?”
上官情微微皱眉,似乎在对方提起后,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
赵识途深吸了一口气,打断道:“是我要买的,人在拍马屁之前,总要先吃饱饭。”
明月珠直摇头:“你该知道,买酒买肉,不如买几个白饼,几颗咸菜,还能多顶几顿饱饭。”
赵识途微微笑道:“我自然知道。”
明月珠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了,走前留下一句:“开饭时叫我。”
上官情耸了耸肩,把手里的袋子放进厨房,拿着自己的药材回房间了。
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好像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买白饼咸菜是更好的选择,可每个人都不会照做。
所以说,糊涂镖局穷到如今的田地,绝不是没道理的。
*
赵识途在厨房忙碌。
他的手艺不算好,不过眼下他并不担心。一间厨房里若是没有酒和肉,一个人手艺再好也无从施展。反之,一旦有了酒和肉,就算手艺平平的人,也能弄出颇为不错的香味。
他的手艺是打小学来的,小时候他栖身寺院,帮和尚做大锅饭。
和尚的饭菜里没有酒也没有肉,只有青菜豆腐,加一点盐。自然也不会有油脂烹出的荤腥香味。这是赵识途没有留在寺庙的理由之一。
他是被和尚养大的,一身功夫也是和尚传授的。养大他的人原本不是和尚,后来遭遇不幸,心灰意冷才出家。那人常说世事难料,因果难循,强求无用,不如顺其自然。
所以赵识途也不去想以后的事,至少现在比起当和尚,他还是更想喝酒,更想吃肉。
鸡蛋是泉水村的老母鸡新产的,肉也是市集上刚宰不久的,和水灵的柿子,嫩绿的葱花,一并倒进热油锅翻炒……香味很快从厨房飘出来,飘满整个院子。
菜饭依次上桌,人也先后落座,最后一件事就是斟酒。
酒是上乘的西域葡萄酒,只有一斗,只够盛满三只酒盏。
酒盏是青玉的,色泽淳透,若拿去换酒,换上十斗百斗,都不在话下。
但他不会那么做,因为喝酒是人生大事,如果换来了美酒,却没有合适的酒具盛放,那还不如不喝。
赵识途就是这样一个顶倔的人。
三只酒盏显然已经干涸很久了,终于盼来一斗甘霖,便像讨到糖的娃娃,拼命地散发光彩。
三个人把酒杯举起来,碰在一处,发出清冽的声响,和碧绿的玉色相得益彰。
赵识途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时刻。
——葡萄美酒,花下倾杯。
*
“好酒。”明月珠把酒杯托到眼前,缓缓转动。
不论是对人还是对物,她鲜少会发表如此直接的称赞,果然酒是好东西。赵识途也抿着杯子,得意道:“我的眼光总不会错。”
“酒是不错,可惜只有一个缺点——太少了。”
“嗳,这话就错了,小饮怡情,大饮伤身,我们每人一杯,不大不小,刚好适量。”他说着仰起脖子,把余下半杯酒一股脑倒进喉咙,闭上眼睛,依依不舍地品味起来。
“赵镖头可真体贴。”明月珠皮笑肉不笑地说,也扬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上官情却放下了杯子。
他的杯中几乎还是满的,他只在第一次碰杯的时候抿了一小口。
醇香的琼浆在杯心漾出波纹,一圈圈向外散开。
赵识途小心翼翼地开口:“上官,你真的不喝了?”
明月珠也盯着他,问道:“难得的好酒,再喝一口吧?”
上官情的视线轮流扫过两人,摇头道:“不喝了。”
他的话音刚落,两只手便如闪电般递出,飞快地伸向同一个杯子。
两人坐在上官情的左右两侧,和酒杯的距离几乎一样,只不过男人的手比女人的更长一些,在这场角逐中占有优势。赵识途的指尖领先明月珠一寸,率先触到杯沿。
他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觉得肤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感,原来手背竟被明月珠重重地拍了一下,手掌外缘落下一条又窄又红的指印。
他自然不服,翻动手腕,意欲反击。可明月珠先他一步,拇指和食指张开一个豁口,刚好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夹,他的小臂登时感到一阵酥麻,整只手瘫软下来。
他无辜道:“不过是半杯酒,你怎能连内力都用上。”
明月珠淡淡道:“对付你,非得用绝活才行。”
他的手在半空中滞了片刻,重新振作,迫不及待地加入角逐,但是为时已晚,在那片刻的功夫里,杯子已经滑向罪魁祸首的方向,被五根纤细的手指牢牢捏稳。


第8章 好酒怕巷深(四)
仅剩的半杯酒,就这样落入了明月珠的魔爪。
罪魁祸首满意地掸了掸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娇柔的微笑:“哎呀呀,多谢二位兄台,既然上官兄有意谦让,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你几时客气过。”赵识途当场表演咬牙切齿,吹胡瞪眼,表情丰富得像藏身石缝的猴子。
上官情无动于衷,甚至用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说:“并非谦让,只是我酒量不胜。”
“什么?你酒量不胜?”明月珠惊讶道,“可是你看起来分明是抱坛牛饮,一醉方休的类型。”
上官情摇头道:“如此推断并无依据。”
明月珠不大相信,眯起眼睛道:“酒量还要什么依据,反正别人说的都不算数,只有自己最清楚底细,放心放心,既然你不愿共饮,我也不会勉强的。”
上官情花了少顷才理解她的意思,摇头道:“并非我故意推诿,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酒量底细。”
“不清楚?”明月珠挑起眉毛,“你该不会从来没有喝醉过吧?”
“没有。”上官情答道,“我不嗜酒,也无意喝醉。”
明月珠满脸困惑:“简直难以置信,果然人不可貌相……”
赵识途在一旁笑弯了腰:“阿珠,你可别把这个怪胎当普通人看待,难道你不记得我遇见他的情形了吗?”
明月珠撇嘴道:“你又没同我说过,我怎么会记得?我只记得我带了一个气势凶煞的黑衣刀客,指了一间厢房给他,对了,厢房大概有十年未打扫过,窗上爬满蛛网,地上的沙子咯咯响,那人二话不说,倒头就扎进硬床板里,睡得不省人事,睡时还把刀紧握在手里……”
上官情事不关己地夹菜吃肉,赵识途脸色却越来越青:“……而你竟然不问问这人的来历,便任由他住下了?”
明月珠道:“反正你早晚都会说,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赵识途无言以对。
原来这三人彼此结识的时间,也算不上太久。
半年前,赵识途只身来到敦煌城,接手这家闲置多年的院子,简单收拾过后,便做起了镖局的生意。
敦煌是一座流动的城,每天有成百上千的人进进出出,有商队也有官差,有乞丐也有侠客,每个人身上恨不得都带着长长的故事,相比之下,一家小小的镖局开张,实在算不上新鲜。
明月珠是护途镖局的第一个镖师,她是主动找上门来的,不索报酬,只求一个栖身之所。赵识途眼看院子空着,多留一人也无妨碍,便将她留了下来。从此,镖局里便多了一个时时刻刻和他吵嘴的人。
明月珠把手肘支在桌上,手心托着脑袋,在桌下用脚尖戳赵识途的腿:“你快说啊,等着听呢~”
赵识途瞪她:“急什么,我给你讲故事,你给我酒喝吗?”
明月珠真的把酒杯推到他面前:“喏,这杯都给你。”
赵识途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久,终于乖乖撂下筷子:“那时候我在赌馆看到他,气势汹汹地提着刀跨进店门,刚刚坐稳,就把一只大银锭敲在桌上……”
“等等,”明月珠打断他,“上官这样的人,竟然会去赌馆?”
上官情解释道:“我已经离开敦煌很久,并不知道那家酒馆已经变成了赌馆,况且……”他微微皱眉,“我点的是饭菜,小二端上来的却是酒。”
赵识途摊手道:“所以你那般招摇过市,好比一块肥肉掉进乞丐窝,肯定一下子就被盯上了。”
明月珠转向他,没好气道:“人家去赌馆,是不知者不为过,你呢?又去做什么?”
“咳咳,”赵识途差点把来之不易的酒喷出口,“这不重要,总之,店家想讹他,便主动敬酒给他,一通甜言蜜语,我在旁边看热闹,见他只抿了一口,脸色唰地就变了,情况十分不妙,就走过去,装作是他的朋友,赔了几句好话,把他带了出来。”
上官情道:“那酒性太烈,是我大意了。”
赵识途又端起酒杯,用拇指轻轻捻过外沿:“那种酒可比不上这葡萄果酒,本来就是用青稞酿制的羌酒,俗称曰‘一杯见周公,三碗会阎王’。”
上官情道:“多亏有你相助,只不过我们走得太急,我装银两的行囊落在店里,忘了随身携带……”
明月珠同情地看着他们,“所以你还是丢了钱?”
上官情道:“除了那包银两,我身上再无分文。”
明月珠道:“本来就是你的行囊,你干嘛不折回去取?”
上官情道:“他们不会认的,只会当做没看到。”
明月珠不解地摇头:“你身上有刀,可以抢啊,不过是喝了几口酒,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上官情淡淡道:“我怕的不是他们,是自己。”
“自己?”
“我没醉过酒,若是真的动了刀子,怕收不住手。”
赵识途一路听下来,终于忍不住了,凑到对方面前,径直盯着他的脸,问道:“上官,你莫非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
上官情的神色依旧没有波澜:“不敢当。”
明月珠长吁一声:“赵镖头,你可真是平白捡了个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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