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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翩翩逐晚风-第124部分

小说: 翩翩逐晚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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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停摇头。
  来吧,让我看看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征服乱世的气量。裴烈后退几步,跪地磕头,道:“太公兵法曰:操刀不割,失利之期。执柯不伐,贼人将来。此事不容再拖,陛下早做决定吧!”
  “朕的皇姐还在长乐宫里!”白琼玉心里的话语呼之欲出。一刹那间,裴烈读懂了。他外表高冷,这一点像谢皇后,而内心充满着纠葛,这却与他的父皇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裴烈的眼中浮现不易觉察的失望的神色。他再也不去看少帝面上的表情,径直走出了烟波殿。若要痛,就一起痛!若是不下定决心,又怎么对得起你们几次三番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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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离西川和邕京这两个风暴眼的中州苍山腹地,御剑山庄在几个月前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贵客。
  在香炉峰后山的一个山头上,有一座草庐倚着悬崖而建,曾经是靖宁年间武林大会之时蜀帝孟子莺下榻的地方。如今草庐已经拆除,盖起了一座二层小楼,名为松风阁,专为藏书之用。
  这一日,御剑山庄庄主苏智山带着青州药王庐的神医阮师道夫妇来到松风阁。阮师道鹤氅星冠,手摇羽毛扇,在替孟子莺号脉过后,起身到一旁开药方。他的夫人孟子鸾便换到床前,握着子莺的手,心疼地低声呼喊。
  阮师道开完方子之后,就将之交给一旁的白雁声,苦笑道:“雪参、鹿茸、大还丹,你们这样乱补一气,真的好吗?他性命应是无碍了,余下的毒素慢慢拔除就是。”白雁声布袍葛带,不饰仪容,抱拳问道:“谢过神医,只是他为何一直不醒呢?”阮师道听说病人已在山上住了月余,却始终没有真正清醒过,一时也沉吟不语。
  “长时间昏迷不醒未必全是毒素引起的。”孟子鸾从内室走出来,当年在襄阳烧伤的脸已恢复了大半,新长出的皮肤虽略为怪异,却比当初蒙面之时要好得多了。她扬眉问道:“白大哥,我听说江陵一战之后,沈王妃为你施展补心之术,你也曾三年未醒。”
  她说话还如从前在山林悠游一样,但这里却有两位曾经的皇帝、睥睨天下的英雄。虽然不需要伏地而跪,但这样直白的语气还是让苏智山和阮师道都有些尴尬。白雁声因火烧襄阳一事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并不介意她一来就揭人疮疤:“是有这么回事。我那时混混沌沌,其实大约知道身边发生过什么,只是觉得很伤心很疲倦,不愿意睁眼。”
  “这就对了。”孟子鸾好似年少时一样,说到高兴之处便拍起手来:“这十年弱柳并不致命,慢慢医治总有好的一天。只是他心中郁结,有放不下的心事,不愿意醒来。白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子莺哥哥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这么一说,白雁声就明白过来了,孟子莺的心思其实也不难猜。“他怕一旦好了之后,我会弃他不顾,所以不愿醒来,宁愿在梦中画地为牢……” 白雁声想到这里心如刀割,几乎要呕出血来。
  其余三人见他忽然双目通红,情绪激动,均面面相觑,不敢说话。白雁声谢客过后,依然回到内室坐在孟子莺身边。卧室里燃着药香,软烟罗的帐子柔柔低垂着,青色的帷幕被透窗而来的山风吹出层层波纹。帐子底下的人似乎在做着一个美梦,一脸平和,嘴角微微翘起。
  阮师道夫妇走后不久,便传来齐王之事。消息传到中州时,淦阳城门已破。苏智山告诉白雁声后,看见他脸上并无异状,遂担心问道:“是不是要去寻齐王世子的下落?再派些人手去邕京保护陛下?”白雁声坐着不动,纵然心碎神伤,依然摇头道:“要断就该断得干净。我已退位,天下既然托付给别人了,就不该再染指皇权。这样对被托付的人而言也是不公平的。孩子们有孩子们的解决办法。”
  要怪谁呢?怪自己识人不明吗?没有人愿意当权力的傀儡,一辈子为他人做嫁衣。曾在权力中心的自己不是最有感触的吗?
  怪自己走得太急,没有安排好善后?世上安得两全法?那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凡事求万全之计,还能救得了子莺吗?
  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早解开齐王的心结,兄弟二人再也无法和解。
  他重重地叹气,没有发现身后躺着的病人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起来。
  苏智山却比他想得更多,殷切慷慨道:“君上要保全御剑山庄的声名,不愿苏某过多卷入朝廷纷争,可是公主殿下是小师妹的独女,苏某不能不闻不问,否则对不起师尊在天之灵。”
  他说到白细柳,白雁声心中又是一疼。当日在长乐宫,他为了及早救出子莺,只能留白细柳殿后。后来他们突围成功,白细柳在杀了沈君理之后却未能全身而退。幸亏有谢玉在含章殿挟持太师沈东阳和皇帝,才免了白细柳一死。事后,白细柳因被发现怀孕数月,这是二十几岁的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孟庭左思右想后,下令等孩子出世再行处罚。
  苏智山要派人往西川救出白细柳母子,白雁声于此事上却没有拒绝,他也预见西川不久之后便会大乱吧。
  =====作者君又来无耻地请假了。下半章尽量在春节前完成,如果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章(中)

  蜀国太子孟庭大婚的当夜,东宫承乾殿,青苔碧瓦,空庭春欲晚。
  太子向皇帝告辞,离开筵席之后,不情不愿地迈进了幽篁居的大门。太子妃正端坐在偏殿里,手拿一册书观看。她头上凤冠还未取下,翠翘的珠穗时不时垂下遮挡她的视线,她就用涂满丹蔻的手指不停地将之拨开。凤冠下的面庞年轻美好,好似春景初融。
  到底是什么样的书,看得这样专注?连孟庭也忍不住走上前,脚步声惊动了太子妃白细柳。她将书册放在奏案上,柔顺地伏地行礼,镂金嫁衣铺了一地,红得刺目。
  那是一本《舆地志》。孟庭心里更不高兴了。他故意没有让妻子起身,反而随意在殿内走动,问道:“吃过了吗?还住得惯吗?今日累吗?”白细柳低头一一回答,开朗爽利,这一点倒和寻常女子不同。她答完之后,等了很久,都没听见孟庭再说话,于是抬头望去。她名义上的夫君正远远凝视着奏案上的《舆地志》,满脸莫名其妙的纠结恼怒。
  她便直起身子,将那本书递出去,笑道:“太子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吗?这是父皇借给儿臣看的。”孟庭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书册,拿在手里翻看。这本书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孟子莺常带在身边,但他从未看过里面的内容。书册里散落着孟子莺的亲笔批注。他小时候好奇偷翻书页而被父皇呵斥的不好回忆又涌上了心头,于是将书本毫不爱惜地扔在地上,大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白细柳一句“殿下……”尚未出口,他便落荒而逃。
  红光满室,白细柳站在莹莹的灯烛下发呆。不一会身着喜庆宫装的谢玉转进来,行礼道:“殿下休息吗?”白细柳道:“你们在搞什么鬼?太子怎么逃走了?”谢玉脸上有慌张之色,不自主往窗口挪了一步。白细柳便撩起裙摆,大步走到窗前。只见从江东来的侍婢百余人,皆执刀侍立在外。这哪里是入嫁,分明是打入敌营来了!
  她啼笑皆非,想要对谢玉说什么,但看见她一脸坚持、如临大敌的样子又不忍开口。于是一晃眼的功夫,五年的时间已过去了。
  锦官城的秋天常常阴雨,古人曾用“蜀犬吠日”形容。从内殿出来一个小宫女,朝谢玉蹲身道:“谢司乐,娘娘请你进去。”谢玉擦了擦眼角,拔步往寝殿里来。白细柳在胡床上,扶着奏案正提笔写着什么。她写完之后将之展开,是笔墨淋漓的一个“青”字。谢玉接在手里,只听她说:“预计城破只在这两三日吧。我们要早作打算。”谢玉奇怪问道:“听说城外是裴邵将军,就算城破了,殿下又为何要逃?”白细柳苦笑道:“玉娘,你太乐观了。”
  谢玉闻言心中一沉。不错,她们与裴邵从前虽是朋友,但如今各为其主立场不同,城破之后便是亡国奴,结局如何未为可知。何况,蜀国的人也未必会让自己等到那时。说不定城未破,伏剑东宫的谕旨便已下来了。
  “殿下,现在要走吗?我想办法去联络韩阁主。”谢玉问道。白细柳摇摇头,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道:“我身子太重,恐怕走不掉。若真有城破之日,须优先考虑这孩子的事。我给不了什么,给他起名青字,这名字男孩女孩都用得上。”
  城外角声呜咽。悲愤和不安像潮水般涌来,谢玉扑到白细柳身旁,哭道:“殿下为何发此悲声?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到邕京的。小殿下也会平安无事的。”乱世之中,英雄角逐,一切皆有可能。她心里其实也明白,这孩子既为蜀帝嫡子,倘若是白雁声还好,换做是别人在位,则前途堪忧,未必能允许他活在世上。
  白细柳爱怜地摸了摸她的鬓发,沉痛道:“与陛下姻缘虽浅,赖他几次成全,才苟活下来。君为社稷死则死,为社稷亡则亡。我是管不到的。我与孩子之间,若只能选一个,我希望是这孩子。我相信因为我们的牺牲和努力,会换来一个清平的世间。我对这样的天下有信心,所以才选择生下这个孩子,他一定会过得比我们幸福。”
  乱世的战车屡屡撕裂至亲骨肉,践踏着人们的爱恨情愁。天下之事,未知始终。她将对太平的渴望和信念寄托在孺子身上。
  “殿下就爱说笑!”谢玉泪流满面,只能频频摇头。
  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警语,这本是歌颂西川山河壮丽之语,却被人看做凭险割据的砝码。蜀国一代代君臣在崇山峻岭环绕的温柔乡里做着世外桃源般的美梦。他们幻想着有栈道与中原隔绝,又有三峡之险与江东绝缘。若与成朝开战,不需一兵一卒,只凭山高壑深便可令敌人望而退步。但实际上,成朝的军队攻到锦官城只用了区区三个月的时间。
  建平帝白琼玉在平蜀之战半年前,便将水军都督裴邵从柴桑口调往长安任太守。裴邵自五年前武德公主外嫁之后便驻守柴桑口训练水军,与蜀国接境对峙,是一个令西川头疼的实力派人物。
  此番调动令西川心安不少,蜀国君臣凭着美好的臆想,猜测是建平帝为了遏制裴烈的势力,以及善后凉州内乱、镇服西北所出的一石二鸟之计。谁料半年之后,兵部尚书刘松年加封大都督,亲自率领十万水军溯江而上,在夷陵大战之后,一路自江陵、白帝,闯过三峡之险,悍然入犯。与此同时,裴邵率二万精兵出长安进兵斜谷,自汉中风驰电掣,攀过栈道之险,越过剑门之绝,直逼锦官城下。
  在烽火连天,难民遍地的大街上,有一骑逆着人流往宫城的方向奔去。控马的是一个白衣青年,他身前还坐着一个八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左顾右盼,大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十分着急。
  这两人正是韩清商和谢石。
  “韩哥哥,这样何时才能到长乐宫啊?”谢石抬头急道。韩清商亦是心焦如焚,一夹马腹,咬牙道:“你抓紧点。”他募地清啸一声,白马人立而起,从难民身上踩踏而过。哭喊声四起,铁衣冷,战马血沾蹄。凡事既有一就有二,他着急公主和谢玉的安危,再也不管不顾,一路横冲直撞,往宫门方向跑去。
  驰到宫门之前,两人都是吃了一惊,黑烟缓慢升起,宫内似是起火,硕大的铜门已被人推倒在地,地上满是踩踏的尸体和掉落的宝物。两人纵马往承乾殿去,未到跟前就发现大火已将整座东宫吞噬了。谢石呛得双目流泪,仍然声嘶力竭哭喊着:“殿下,姐姐,你们在哪里?”
  白马跃过的地方,高大的桂树下面转出一个身影。她满身是血,一手抱着一个襁褓,一手倒提一把宝剑,目光苍白而冷,仿佛有着滔天的恨意。她望了一眼两人驰去的地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此时平蜀大将军裴邵的亲兵也到了长乐宫门外,在宫阙前止步。裴邵眼望此等情景,连忙命人去救火寻人。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才在一场秋雨中渐渐熄灭,裴邵望着一片废墟的长乐宫,心中既悲且痛,麻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便在此时,忽然有亲兵来报,说有人送来一柄宝剑,指名献给他。
  自城破之后,不少亡国之徒、官宦之后借献宝之名巴结胜利者,想为自己的后半生谋一个出路。这些天成朝军队已经接收了不少奇珍异宝。裴邵随意接过一看,剑鞘用黑鲨皮制成,拔剑出鞘,剑分两股,乃是一把鸳鸯宝剑。他脑海中忽然澄澈一片,压抑满心的欢喜,朝来人低声问道:“是谁送来的?送剑的人在哪里?”
  早在裴邵兵临城下之时,少帝便已封他晋国公,其兄裴烈进封大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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