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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邓绥传-第10部分

小说: 邓绥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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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耿慕妤却始终没有等到夫君来揭盖头的那一刻。
  下人们寻了一夜,却说王爷不在府中。
  第二日清晨,他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对孪生美人儿。
  他对她笑道:“昨儿个开心,顺手向皇兄讨了她们来,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她忍了又忍,终于勉强笑道:“怎么会,两位妹妹姿色过人,妾身替王爷开心还来不及。”
  他遂将两位美人交给她安置,自顾出府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宫巷深深

  【拒婚】
  临风轩内,咸宁与一玄衣男子相对而坐。
  此人身形高大,器宇轩昂。一双凤目不怒自威,与浓密高耸的剑眉相互映衬。眼神也是极深邃,似乎早已惯见风霜。
  “我一直将檀儿当亲生妹妹一般看待,并未有儿女私情。”他开口便说。
  咸宁责怪他道:“这些年,檀儿对哥哥的感情,哥哥不是不知。你若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希望。”
  原来,此人正是咸宁的胞兄—邓骘,现在朝中任郎中骑将一职。
  见他不语,咸宁又道:“哥哥的妻妾也是不少,怎么就单单不愿意娶檀儿呢?”
  邓骘面露难色,说道:“我正是为了她好,才更不能娶她。纵使你当初不许走漏风声,可檀儿幼年发生的事,府中早已人尽皆知。你的那些嫂嫂,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我若娶她过门,她可能受得了那些风言风语?”
  咸宁听他此言,竟无从辩驳。
  不远处,檀儿早已泪如泉涌。
  幼时的檀儿,也曾经天真烂漫地相信世间的美好。如果没有那一天发生的事,或许一切都会一如往昔。
  七年前的一天,恰逢七月七日,是民间女子最期盼的乞巧节。
  入夜,檀儿梳洗已毕,咸宁与獐儿却兴高采烈地来邀她一同去逛乞巧市。
  檀儿略显担忧,但禁不住二人软磨硬泡,遂换上衣服与二人偷偷地溜了出去。
  宵禁初解,花灯如昼。
  街市上穿梭着穿戴精致的男男女女,卖糖粥和豆花的小贩忙得不亦乐乎。提前囤入各色乞巧之物的店铺里也被挤得水泄不通,水街旁的香案上更是早已摆满了各色瓜果、酒菜和贡品。
  每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脸上皆露出虔诚的表情,她们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将自己的心愿悄悄地诉诸七星娘娘。而后,她们轻轻地将绣针投入盛满水的碗中,以观针之流态,从而推断出自己的姻缘走向和绣艺高低。
  獐儿道:“小姐,我们可要去买乞巧之物?听说用这个来算命很准的。”
  咸宁边吃边说道:“人的命运既已注定,就任由它发展下去,提前知晓反倒无趣。我们还是多吃点豌豆糕,这个在家里可是吃不到。”
  三人走走逛逛,不觉已是亥时。
  檀儿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万一被发现又要挨骂。再晚些回去,路上也不安全。”
  咸宁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道:“也好,回去罢。”
  离了最繁华的街市,三人借着月光和手中灯笼的微弱之光前行时,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携着寒意的风不时袭来,三人不禁打了个激灵,遂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忽然,几位彪形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位面容丑陋的男子向为首的那位说道:“大哥,我就说吧。这条路都是朱门大户,只要守在这,必定有肉吃。”
  为首的那位说道:“你们是哪家的?”
  咸宁定了定神,说道:“我们是杜府的丫鬟,替小姐来乞巧,身上带的钱几乎用尽了。”檀儿拿出钱袋,将仅剩的一点银两递了上去。
  为首的彪形大汉恶狠狠地说道:“丫鬟会是你们这样的打扮吗?”言毕,一下将檀儿头上的翠玉珠钗拔去,檀儿由于惊吓过度而晕了过去。
  咸宁急中生智,对着檀儿道:“小姐,你没事吧……”又对那帮人说道:“不要伤害我家小姐……”
  面容丑陋的男子说道:“大哥,我们不如把她们小姐绑了,让他们拿银子来换……”
  为首男子对咸宁说:“回去告诉你们家杜老爷,三日后巳时,拿五千两银子来虎头山赎人。如果敢报官,就等着替你家小姐收尸吧!”言毕,将檀儿扛在肩上离去。
  咸宁摇了摇身旁早已吓蒙的獐儿,说道:“我们快回府去,让父亲准备救人。”
  邓府上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见咸宁平安回来,阴晚晴方才叹了口气,擦干眼泪道:“宁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邓训也爱怜地说:“回来就好啊,回来就好……”
  咸宁抓住父亲的衣襟,哭诉道:“爹爹快去救檀儿,她被坏人抓走了……”
  邓训扶起她道:“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咸宁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邓训若有所思地说道:“虎头山匪盗猖獗,朝廷历来视之为一患。既如此,我便上报朝廷,带重兵前去剿匪。”
  咸宁说:“不可。檀儿现在在她们手上,父亲若带兵前去,檀儿性命堪虞啊!”
  邓四夫人之湄却开口道:“宁儿啊,不是姨娘说你,你爹爹若能剿匪,也算是大功一件。你怎可为了区区一个丫鬟,而不顾你父亲的功名和咱们邓家的荣宠呢!”
  咸宁神情一凛,对之湄道:“我与爹爹讲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檀儿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我必然不会放着不管。若论身份,你原不过是一个歌姬。我娘让着你,我可没有那样的好性情。邓府的荣辱兴衰则更无须劳你费心!”
  之湄虽只是妾,但仗着邓训的宠爱,平素也跋扈惯了。现如今平白地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教训了一番,不禁悲愤交加,委屈地望着邓训道:“老爷……”
  邓训虽心疼,但看着咸宁不容置疑的神色,只得摆摆手道:“之湄啊,你先回去歇息吧!”
  之湄见邓训并没有责怪咸宁,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愤愤地转身离开。
  檀儿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枯草之上,远处隐隐有火把闪烁。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便强迫自己赶快睡去,却被身旁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老鼠啊……有老鼠……救命啊……”
  一位面目可憎的男人走过来,凶狠地说道:“叫什么叫!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连老鼠都怕……”
  檀儿不解地说:“小姐?我不是小姐啊……”
  “少装蒜,你们家那个胖胖的丫鬟亲口喊你小姐,我们都听到了。”
  檀儿怔住:邓咸宁,你竟然为了活命把我抛弃了不成?她愤怒地说道:“你们抓错人了,那个才是我们家小姐!”
  不一会,那些人都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位道:“你真的不是小姐?”
  檀儿伸出手,指着上面的老茧说道:“小姐还用干活吗?我真的不是小姐,你们放了我吧。不会有人来给你们送钱的。”
  那些人气急败坏,继而骂骂咧咧,先前推杯换盏的喜悦被一扫而光。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人盯着檀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邪光。他附在老大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几人遂向檀儿走来,抬了她向另外一个山洞走去。
  这些人边走边议论,王骆驼独居了这么多年,这回可算是有了女人了,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
  檀儿知道自己被赏了王骆驼,却不知道等待她的竟然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和永远无法忘却的伤痛。
  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檀儿蜷缩在角落中,身上的疼痛和未知的恐惧让她瑟瑟发抖。她在心里怨恨着,怨恨着那个让自己承受了所有不堪的邓咸宁。
  她暗想,若有一天再见到邓咸宁,自己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她受到千倍万倍的伤害和疼痛。
  受尽了非人般折磨后的檀儿,便在这样的愤恨和悲伤中沉沉睡去。
  睁开眼时,檀儿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圆脸紧紧地盯着自己。
  檀儿暗自庆幸道:原来昨晚不过是一场梦,身上的疼痛却提醒她一切都已真实地发生。
  见她醒来,咸宁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檀儿,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我好担心。还好,你终于醒了……”
  檀儿宛如惊弓之鸟,日日呆在房中,不愿见人。咸宁便日日守护在她身旁,对外只说她是惊吓过度。
  檀儿怨恨咸宁的轻描淡写,却没有看到她是如何苦苦劝说父亲星夜搜山、如何亲自将剑刺入王骆驼的左胸,又是如何在檀儿昏迷之际哭得昏天黑地、茶饭不思。
  一个月后,檀儿终于走出了房门,却好像变了一个人。她沉默寡言,待人愈加谦恭有礼,与咸宁和獐儿也不似之前那样亲近。
  夜深人静时,獐儿时常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哭声和喊叫声而惊醒。
  咸宁和獐儿却待她比先前愈发好了些。
  慢慢地,檀儿也开始愿意与她们说笑玩闹,一直萦绕在几人心中的结好像终于打开了。
  咸宁也以为,时间可以让檀儿忘记之前所受的伤痛。却不曾知道,有些伤痕,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轻易消散。
  【锦屏幽】
  咸宁佯装气愤地对檀儿说道:“我那个哥哥,如今又要娶四房了。檀儿,真不知道你究竟看重他什么……”
  檀儿淡淡一笑,“小姐说的是哪里话?我与大少爷只是兄妹之情而已。”
  “此话当真?”咸宁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檀儿嗔怪她道:“都是你乱点鸳鸯谱,我几时向你说过我对大少爷有情的,还不都是你自己会错意?我一直把他当哥哥罢了。”
  咸宁心下稍安,又道:“你若不喜欢大哥,我再给你另寻佳婿便是。”
  “小姐莫再费心了。我若看上了哪家公子,定然来禀明小姐。”
  咸宁点点头,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如此也好。”又握住檀儿的手道:“不管你看上了谁,任是王公大臣也罢,我一定央皇上给你指婚。”
  檀儿微笑颔首。
  不多时,柳子姝与袁玄芝前来。
  咸宁笑道:“袁妹妹不大出来走动,今日怎么这样好的兴致?”
  玄芝亦笑道:“妾身是为了娘娘担忧,这才和柳姐姐来探望娘娘。”
  咸宁看她二人煞有介事的样子,便知她们又是为搬弄是非而来,却佯装不解道:“我好好的,何来探望之说?”
  子姝忙接过话:“娘娘不会不知吧?这些日子皇上日日留宿在秋容圃,冯彩女的风头几乎就要盖过娘娘去。”
  咸宁微笑颔首:“这个我是知道的。”
  玄芝道:“娘娘怎得没有了往日的神勇?当日皇上留宿清凉殿,娘娘可是一刻都不能忍。现如今先有静宜,又有晴柔,娘娘竟一并忍了不成?”
  咸宁笑道:“那次我也是过于莽撞了些。皇上宠谁,全凭他个人的喜好。你我又何必多言?”
  她二人见咸宁不为所动,遂悻悻而去。
  “蔡公公如此步履匆匆,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啊?”
  蔡伦望向身后,见是咸宁,赶忙过来行礼,边回禀道:“回邓贵人,窦太后近来偶感风寒,奴才往长乐宫送药去。”
  咸宁点点头,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向蔡公公讨教一二。如若公公不介意,可否借一步说话?”
  蔡伦答道:“奴才不敢当。”
  坐定后,咸宁见他神色如常,方知他也是历练惯了的。便直言道:“原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本宫入宫许久,还未送过公公什么礼物,实在是过意不去。”
  蔡伦看着面前两个硕大的檀木盒,笑道:“娘娘客气,奴才人微言轻,怎好收娘娘大礼?”
  咸宁摇头道:“蔡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咸宁初来乍到,往后用到公公的地方必然不少,还请公公不要推辞才是。”
  蔡伦欣然开箱,脸色却瞬间变得煞白。他忙收回手,箱子便“砰”地一声合上。
  咸宁笑道:“蔡公公与他们也算是旧相识,我本想让他二人来和蔡公公叙叙旧,孰料他二人竟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公公一人身上。我便索性帮公公处置了他们,还望公公莫要见怪。”
  原来,木箱中竟然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此二人先前是蔡伦最得力的助手,曾与蔡伦一起协助窦氏改立太子,也是杀害宋贵人和梁贵人的真凶。事成之后,窦氏赏了他们黄金百两,他二人便满意地离宫而去。
  蔡伦看向眼前的女子,她看似柔和谦逊,手段却如此狠厉,竟比之窦太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双手已止不住地颤抖,却依旧故作平静地说道:“奴才并不识得此二人,还请娘娘不要妄信谗言。”
  咸宁笑道:“他二人死前,已悉数交待事情的来龙去脉,亦已签字画押。”
  她拿出两份文书,放在蔡伦面前,又道:“我原是想着护蔡公公周全,便把事情拦了下来。孰料蔡公公并不相信本宫。本宫只好将这两份罪状呈与皇上,等候皇上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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