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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邓绥传-第68部分

小说: 邓绥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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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儿说那弹琴之人原是先皇的彩女,名叫琴书。因她一直牵挂着宫外的良人而不愿侍寝,便被先帝降为宫人,幽禁在了这却非殿,一呆就是将近二十年。算起来,她如今也应年近不惑了。
  咸宁听说了此事,神色当即暗淡了下去。
  “娘娘,你怎么了?可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欣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
  咸宁感叹道:“倒不是你的错。这皇宫之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的屈辱和不甘,又折煞了不知多少的丽质红颜……”
  “娘娘,”欣儿赶忙说道,“娘娘快莫如此说,皇后娘娘让奴婢将您的一言一行悉数报与她听,娘娘可千万不要惹祸上身啊!”
  咸宁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她觉着,如欣儿这般急着表明自己的忠心和立场之人,不是太过单纯,就是藏得太深。至于欣儿究竟是忠是奸,咸宁却全然没有心思去辩明。因为此刻在她心中,全部都是对琴书此人的好奇和深深惋惜。
  次日,咸宁用罢早膳,便撇了欣儿前往后殿拜访琴书。
  院中端坐着一位姿容绝佳的妇人,看上去约摸三十岁的光景,正在那里悉心擦拭着一把上古的七弦琴。
  咸宁断定她是琴书无疑,便走上前去向她行礼。
  琴书不屑地撇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擦琴。
  咸宁耐心地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了石案上的一卷书,竟是《上古遗韵》。
  “你别白费心思了”,琴书忽然开口道,“被赶来却非殿的女子,没有一个不想向我取经问道的。你们都觉得,我是得罪了先皇的女人,却能够自得其乐地活到现在,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其实,什么都没有。”
  咸宁却顾左右而言他,“这本书倒是极好,我先前听人提过,只说是讲曲乐的上乘之作,当世难得一见。我还当它早已亡佚,不想今日竟有幸得以一见。”
  “你倒还算是有些见识。”琴书的脸上渐渐有了暖色。
  咸宁淡淡一笑,又问:“昨日的琴曲甚好,不知是什么名字?”
  “是我自己起的调,名叫《坐忘》”。
  “坐忘,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倒是个好名字,文意与曲意倒也相合。”
  琴书听此便来了兴致,“你懂琴曲?都会弹些什么?”
  咸宁笑着摇头,“不过是略解曲意,琴艺却倒是一窍不通。”
  琴书摆手道:“这便够了。数般曲调,说到底在一‘意’字,其他不过是表面的功夫。有些人技巧虽样样精通,可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而作,说到底也仍旧是一个俗人。我今日已封了琴,你明日早些来,我教你弹《坐忘》。”
  “既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咸宁笑道,“我有个朋友名叫冷秋的,夫人见了一定喜欢。于艺之道,她比我更通。还有猗兰妹妹,她的琴曲倒也是一绝。改日,我带她们一同来拜访夫人可好?”
  琴书不假思索地答应道:“好,你的朋友,想必也一定不差。”
  咸宁随琴书学了几日,琴艺果然精进了不少。
  皇后等人听说咸宁如今与一个先皇废妃成日间呆在一处,并无离开却非殿的打算,不禁喜上眉梢。
  冯晴柔时常带胜儿和保儿前去却非殿探望,这一举动惹得皇后十分不快。
  裴玉烟趁机向皇后谏言道:“娘娘,如今邓咸宁身处低谷,她既不信任欣儿,我们一时也奈何不了她。可这却是我们趁机去其党羽的最好时机啊!娘娘若能顺利铲除了冯晴柔、周冷秋、孙喜妹、裴猗兰等人,就等于断了她的手脚。她以后再想与娘娘抗衡,也是不能了。”
  “裴猗兰不是你亲妹妹吗?”
  裴玉烟先是一怔,复又笑道:“妾身是娘娘的人。与娘娘作对,就是同妾身作对。妾身自当为了娘娘大义灭亲!”
  “你倒还算忠心。只是我们要从何处下手呢?”
  裴玉烟附在皇后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说出,皇后听罢直赞妙极。
  【相思局】
  是日,裴猗兰正欲前往清凉殿寻冷秋。行至转弯处,猗兰不慎与迎面走来的一名男子撞了个满怀。
  “裴妹妹……”那人呼唤道。
  裴猗兰惊愕地望向他,“王……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位王公子粲然一笑,上前拉住猗兰的手,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之情,你几时与我这样生分了起来?”
  猗兰极不情愿地挣脱了他的手,向后略退了一步,正色道:“你究竟为何而来?”
  “你不是托人带信给我,说宫中生活苦寂,邀我来此一聚吗?”王公子边说边自腰际拿出一块玉牌,“你看,这不是你给我的玉牌吗?不然,我如何能随意出入这里?”
  裴猗兰死死地盯着那块玉牌,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裴妹妹,”王公子又壮着胆子拉起了她的手,“你既约我至此,又何必如此羞涩呢?还不快带我去那没有人的僻静之处,好好解一解你我二人的相思之苦?”
  裴猗兰挣脱不得,又不敢大声呼救,眨眼间竟被他拉到了荒废已久的迎春殿。
  “你放开我!”裴猗兰在他的手臂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转身欲跑。
  王公子一把将她拉住,裴猗兰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动弹。
  王公子脸上露出了令人作呕的笑容,“你就别再挣扎了,乖乖从了我才是正理。”
  “你可知这是哪里?你胆敢私闯禁苑,又对后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这可是诛连全族的大罪,你当真不怕死吗?”
  那位王公子却毫无胆怯之情,一把扯破了她的裙衫,她的玉体就那样暴露在了空气中。
  “哗”地一声,大殿之门被人撞开,皇后带人走了进来。
  “大胆贱妇,竟敢在皇宫之内行此等苟且之事。”皇后虽义正词严,却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娘娘,妾身冤枉!”裴猗兰为自己辩解道。
  “冤枉?本宫可是有人证的!”
  孙喜妹自皇后身侧走了出来,对猗兰道:“裴妹妹,我先前把玉牌借给你,是因为信得过你。没想到,你竟然是用它来和宫外男子相会。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应将玉牌借给你。我这……岂不是助纣为虐吗?妹妹你做这些事时,将姐姐我置于何地?”
  裴猗兰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孙喜妹叹气道:“妹妹,事到临头,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好好认罪,兴许娘娘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呢!”
  “笑话!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认?”
  皇后冷笑道:“哈哈……你如今衣衫不整地与一男子在此厮混,又有旁人做证,由不得你不认!来人,将裴猗兰降为宫人,关入桐宫,永世不得再出。”
  几个宫人便将裴猗兰的嘴堵上,将她关进了暗无天日的桐宫。王公子却收了重金,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去。
  长秋宫内,孙喜妹战战兢兢地自皇后手中拿回了玉牌。
  皇后鄙夷地说道:“你倒是个明白人,答应帮本宫铲除裴氏。只是你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邓咸宁大势已去,你还怕她作甚?”
  孙喜妹定了定神,道:“妾身并不怕邓贵人。您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这个后宫也是娘娘的后宫,邓咸宁又算得了什么呢!妾身只是近日偶感风寒,身上不适罢了。”
  皇后听了此言颇觉受用,于是笑着摆手道:“既如此,你先回去歇着吧!”
  行出长秋宫,孙喜妹已脸色煞白。
  当初,她入宫后便选择追随着风头最盛的邓咸宁。一路走来,倒也还算顺风顺水。
  孰料,邓咸宁一夕失宠,忽然就被皇上关进了却非殿。正在她准备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之时,就被皇后安排了这样一个“差事”。皇后行事果断狠决,不像邓咸宁那般顾虑重重。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忧虑交织在心头,使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以后的人事。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丫鬟碧儿在一旁问道。
  “你说,邓贵人还会不会回永安宫?”
  碧儿在宫中日久,听孙喜妹如此问,便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是自然。美人你不知道,皇上最看中的就是邓贵人。他们两个啊,时不时地就要闹一次,过不了多久就又会和好如初,奴婢们可是惯见了的。”
  孙喜妹怔怔地愣在原地,双腿渐渐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径红稀

  【忆江南】
  天,昏黄。雨,漫天。
  依稀是江南的青石板路,路的尽头仍旧是幽暗迂回、永无尽头的逼仄巷弄。
  她和爹爹冒雨走过石桥,雨水不经意间打湿了他们竹篮里的杏花。
  一股热腾腾的香气传来,是她最爱吃的青团子。爹爹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拿出仅有的散碎银子,给她买上了足足一笼。
  那是他们这几日卖杏花的所有收入啊!
  母亲的叫骂声照例不堪入耳,爹爹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可怖印迹。
  她蹲在屋外破旧的廊檐下,雨水自然是遮挡不住的。
  待母亲骂得累了,爹爹这才披了一件满是补丁的蓑衣出了门去。
  爹爹走到门口那里,回转身给了她一个略带歉意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有些恐慌不安,于是偷偷跟在爹爹身后,一直随他出了村子,又出了城。
  天色渐渐昏暗了起来,爹爹的脚步却好像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破旧的草鞋里浸满了水,双脚的冰冷和疼痛使她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路边。
  再次醒来时,她睡在一个宽广的卧榻之上,屋内萦绕着甜甜暖暖的香。一位衣着华贵的婢女告诉她,她几日前晕倒在路边,被老爷路过救了回来。老爷和夫人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一子,夫人见了她之后十分喜欢,直嚷着要收她做女儿呢!
  “你们老爷是……”
  “我们老爷可是远近闻名的盐商孙如海,我们孙家可是青福镇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呢!”丫鬟不无骄傲地说。
  “姑娘醒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走了进来。
  丫鬟便道:“回夫人,她醒了一阵了。”
  那位妇人在她身侧坐下,问:“你从哪里来?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良久的沉默过后,她开口道:“我从江北前来避难,家里……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孙夫人遂喜笑颜开地将她拥入怀中,“既如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美人,”碧儿的呼唤,使孙喜妹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她揉了揉昏沉沉的额头,皱眉问:“什么时辰了?”
  碧儿道:“快到晌午了,皇后娘娘催您快去长秋宫呢!美人若身体不适,不如让奴婢去向皇后娘娘告个假,让美人好好休息几日可好?”
  孙喜妹止住她道:“不必多事,我这就去。”
  长秋宫内,皇后将孙喜妹上下打量了一遍,冷冷问:“你前几日托本宫的事,本宫思忖良久,仍觉得十分不妥。”
  孙喜妹头痛欲裂,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皇后所指为何。
  皇后接着说:“前朝之事,原不是我们后宫女子该涉足的。妇寺干政、牝鸡司晨,这都是天理不容之事。”
  孙喜妹皱眉问:“娘娘,妾身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还望娘娘明示。”
  皇后一下将身侧的木箱扔到了孙喜妹身边,一整箱的黄金便滚落在了地上。
  孙喜妹不禁愕然,“娘娘,这是?”
  “你居然还敢在此佯装不知,这不是你托本宫给你哥哥买官的定金吗?”皇后大声斥责她道。
  孙喜妹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后,实在是没想到她竟会对自己用这招“过河拆桥”。可事已至此,自己纵有千万张利口,也毫无半分还击之力。
  “来啊,把孙喜妹带下去,和裴猗兰一起囚禁桐宫。除去其美人封号,降为宫人。”
  桐宫内,裴猗兰望着狼狈不堪的孙喜妹,不禁百感交集。
  “你一定想奚落我,直说便是。”
  裴猗兰摇头,“这不过是她们使的连环计,不能全怪你。”
  孙喜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直直地跪在了裴猗兰的跟前,“妹妹,我对不住你。”
  裴猗兰俯身将她扶起,低声道:“不必如此。你脸色不好,先去我房间休息吧。等你醒了,你的房间我便也为你收拾好了。”
  裴玉烟自屏风后而出,皇后喜滋滋地赞叹道:“你果然是好样的,不费吹灰之力就除掉了她的两个心腹。”
  “娘娘过誉了。”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娘娘这几日也累了,不妨设个宴,请诸位姐妹一同前来热闹一下。”
  “哦?此举却是为何啊?”
  “妾身尝闻,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为上策。娘娘已连番整治了裴猗兰和孙喜妹,威名已立。娘娘只需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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