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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此生情长别无所求-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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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说了,晚晚的肚子这么大,多半是双生儿的,不管男孩女孩都好,就这一次就够了。
  穆晚很开心,跟他商量孩子取名的事,晚晚说,原先只想着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就叫在御,女孩儿就叫静好。
  他说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你说的,都好。
  这个冬天很冷,穆晚怀着身子胃口也不怎么好,蓝蔷说孩子太重了,当年怀着宋明辰的时候,比穆晚好一点,可是穆晚是真的不好过,很容易感到疲累,白天的时候是不太敢贪睡的,困极的时候只能靠着美人榻背后顶着枕头睁着眼睛眯一会儿。
  是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在桌上趴一会儿,提醒白离半刻后叫醒自己。
  穆晚被宋明辰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那一点小脾气,在此期间却也没有发作过,很难受,可穆晚总是噙着笑意,宋明辰知道,她很期待两个人的孩子,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那是她对自己最满意的回报。
  可是不过自己离开了半天的功夫,怎么就发生的如此突然,这个早晨还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姑娘,好好的怎么会早产呢……
  站在房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痛苦的呻丨吟声,声音尖锐,让宋明辰的一颗心颤了又颤,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却被看门的人拦着,那是蓝蔷交代过的。
  “皇后在里面守着,她说殿下来了只能守在门外,不然太子妃见了您可能激动,情绪很容易受到波动,不利于生产”
  就这么静静等待的时候,这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折磨,没有之一。
  宋裕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向狡诈圆滑的儿子第一次手脚无措分寸全无的样子,看了眼紧闭着的房门,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却是安慰的话说不出来。
  只能祈求了。
  煎熬的等待让这个男人开始不安,却无从发泄,无法平静,扬手揪来明显哭过的白离,开始询问,
  “说,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细细地说,一五一十地说”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冷静一点,平息那一份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白离深深低下头去,伸手抹了把眼泪,
  宋明辰有些不耐,“哭什么,我都没哭,哭能解决问题?”
  “皇后一早还没过来的时候,郡主过来了,主子本来还没起,我见郡主来了,就喊她起身,”
  “别讲废话!”
  “……是,属下知错了”
  ……
  那时穆晚还有些不大清醒,但是白离推她问话的时候,揉了揉眼睛,耳朵捕捉到郡主两个字,眼前一亮,自从怀了孕,宋明辰不许她到处乱跑,后来蓝蔷也说了这件事,蓝芷的确有错,宋明辰可以不管不顾,可是蓝蔷的哥哥死前的托付,蓝蔷对蓝芷是有责任的。
  听到蓝芷主动来拜访,穆晚请她等候片刻收拾好就出来了。
  见她过来,蓝芷将自己手中的茶水推过去,对她笑道:“表嫂,阿芷叨扰了,这杯茶我喝过了,温度刚刚好,你刚起床,先喝口水吧”
  这对穆晚而言,是难能的喜事,很久不见,或许是因为蓝蔷的原因,没想到郡主真的放下了,
  穆晚挨着她身边坐了下来,小心的拉过她的手来,见她没有拒绝,才开口问道,“郡主,你肯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看了眼她的身后,竟是一个仆人都没有,“怎么一个人来的?彩彩呢?”
  蓝芷没什么表情,“她脸毁了容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她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又将被子往她跟前推了推,“先喝了水吧,听你说话也有些嗓子不适”
  “好”
  白离在她身后扯她的袖子,被穆晚瞪了一眼,白离有些懊恼,但左右看蓝芷没什么表情,一时心上没有主意。
  穆晚见边上却有水渍,应该是蓝芷喝过的痕迹,也不嫌弃,就着杯口将一碗水喝得干净,然后笑笑地看着蓝芷。
  蓝芷却很奇怪的看着她,“你不怕我给你下毒?你看白离都不怎么相信我”
  穆晚抚着肚子,轻轻地一下一下,“你若要害我有无数的办法,也有很多机会,可你也都没有真的伤害过我,所以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
  蓝芷却紧紧的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出一丝痕迹,证明这个人说得不是真的,怎么会有人对不喜欢她的人还报以友好,她一定是假装的,
  如果真的证实了自己的话,或许蓝芷还舒服一点,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每个人都有阴暗的时候,所以曾经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是正常的,她也可以活的更坦然一点,或许就像姑姑说的那样,重新开始,忘记过去。
  可是她试过了,她努力过了,身边如今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可是穆晚这里呢,姑姑陪着,表哥照看着,就连远远隔着的洛满都是隔三差五就进宫来看看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身边这么多人,就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为她着想着,生怕自己会加害她。
  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被她搅得一团乱,姑姑,表哥,满姐姐,都不要蓝芷了。
  她怀孕了,就要生了,可自己呢,深宫大院里的怨妇?
  蓝芷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爱了不该爱的人吗,这惩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自己甚至从未想过要独占他,可竟连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她的担心是对的,里面我放了堕胎药,你就这么自信,所有人都无法伤害你,还是笃定我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穆晚,我现在很不好,我觉得从遇见你开始,我的生活就各种不幸,凭什么最后我一无所有,而你幸福美满,我早告诉过你,我恨你”
  什么,里面有堕胎药?
  她这么一说,穆晚一颗心开始紧张,双手开始冒汗,郡主她,她就真的这么恨自己,半年了,她还是无法放下那些过去吗,时间都不能冲淡这一切,
  我的孩子,穆晚觉得开始有腹痛感,连忙抓着已经震惊的白离,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白离,我肚子痛,”看着蓝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以恨我,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郡主,我们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局面,就因为宋明辰?”
  见到她开始着急慌乱,蓝芷终于有了一丝快感,似乎心中也舒服不少,笑笑的逼近她,“他只是一个开始,你抢走了表哥,就连满姐姐,连王叔,连姑姑都围着你转,而他们也总在劝我,为什么要劝我,我有什么错,”
  她停下来,看着穆晚惊慌失措的眼泪,看着转身跑出去的白离,更加满意,“错的是你,你本就是不该存在的人,我都知道了,你是代替穆玲珑入的宫,当初没有你,今天的我便不会如此凄惨”
  “而我,不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穆晚脸上冰凉凉的一片,小腹已经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她顾不上止住眼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从身体里抽离,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感围绕着她,
  湿湿的东西流了出来,已经开始染上裙子,穆晚身子一软跌下了凳子,身下已经开始见了红,蓝芷真的下了药,穆晚闭着眼不住的流着眼泪。
  似乎没想到真的会流血,蓝芷一时也有些无措,
  蓝蔷和白离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
  “主子主子,娘娘,怎么办?”
  蓝蔷一看,暗道一声不好,瞪了一眼蓝芷,“来,白离,跟我一起将她扶到床上,让人准备热水,接生,太子妃这是早产了”
  很快,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开始就绪,只剩蓝芷愣愣地站在一边,没有人再理会她,没有责骂,没有注目,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大家都忙着为穆晚接生,
  “不行,宫口太小,还没到时间,晚晚,你忍着会儿,要坚持”
  穆晚脸上全是汗水,忍不住问蓝蔷,“母后,我刚才好像流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是不是……”
  知道她在担心,蓝蔷坚定地告诉她,“没有事,只是早产,不会有问题的,晚晚,不要怕,你太紧张了,宫口太小,没办法生产,还需要等,努力放轻松好吗?”
  看到穆晚点点头,蓝蔷这才起身,顾不上双手的鲜血,走出寝殿,看了眼蓝芷,
  “啪!”地一声,扬手对着蓝芷就是一巴掌,
  “姑姑!那碗水里没有药,我是骗她的!”
  “啪!”蓝蔷将她扯到一边,见她还要狡辩,又给了她一巴掌。
  “阿芷,你到现在还不认为自己错了?姑姑是怎么教你的,这些年,我从未将你当做外人,你在我眼里就是亲生女儿,甚至比对你表哥还要疼你,可我说的话,你都听在了哪里?”
  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蓝芷捂着疼痛的右脸哭着看着蓝蔷,开始歇斯底里,“只是在你眼里而已,若是亲生相待,为什么不让表哥娶我!你从小就是对我好,可也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只是我的姑姑,所以到底不如亲生儿子,若是表哥肯娶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从小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记得,你的亲生父母,是他们给了你生命,给了你短暂的几年正常的家庭生活,那是姑姑做的再多再好,也不能抹灭的,属于他们的恩情,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记得生身父母,”
  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心里执着了多年的梗,真相会是如此,蓝芷靠着圆柱坐在地上,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你表哥是我的儿子,他什么性格我了解,他跟你姑父一样,天生的痴情种子,那些年我明知你对他的心意却从不戳破也是为你考虑,我怕你会尴尬,会觉得是我们不待见你,我以为等你大一点就能明白了”
  蓝蔷开了口,不管她能否接受,都决定一口气将所有说出来,不能由着她以为自己有多可怜,受了多少伤害,
  “你表哥看着不谙□□,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他想要的,他感兴趣的,当年你姑父也是如此,我就知道你这样早晚得伤心,可你扪心自问,你喜欢表哥,表哥就必须得娶你吗?我们做了这么多,就是得为你一生负责吗?不然就是伤害了你?阿芷,我对你真失望,你出去吧,这件事等你表嫂生下孩子再说,我只能告诉你,如果,表嫂今天出了任何差池,你表哥要如何对你我都不会阻拦”
  蓝芷睁大着双眼,满是后悔,表哥他,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此生情长

  长久的沉默,气氛低得下人,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宋裕很能理解儿子的这种的心情,可是听着屋里越来越弱的呼痛声,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明辰沉着眸子,眼里带着薄怒,白离知道他的愤怒来自哪里,但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完,
  “娘娘让我告诉您,喝过的茶水里没有堕胎药,所以,主子会早产是因为受到惊吓”
  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宋明辰正要开口迁怒,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蓝蔷出现在众人眼中,看着宋明辰,“你跟我进来,”
  宋裕看着远处将暗的天色,默默的候在门外,听着大门又一次关上。
  果然,不好的预感。
  “晚晚心情一直很紧张,都这么久了,孩子还是出不来,她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但是如果现在就晕了,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蓝蔷边走边说,“你得给她打气,安抚她的情绪”
  宋明辰脚下一顿,“母后,你得救她,我只要她”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恳求,蓝蔷蓦地转过来看着他,多久了,没有再见过宋明辰这样的无力了,对着他点点头,“母后你还不放心,等一会儿可不能这样,会吓到晚晚的,快来,”
  跟着蓝蔷进了内室,就看到摆了很多个盛着水的木盆,如今都是血红的,感觉很揪心,大步走到床前,抓着穆晚有些颤抖的手臂,
  心里挣扎着痛苦着,可却不能表现出来一分。
  “晚晚,别怕,我在这里,我来陪你了”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水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者两者都有,感受到她回握的力气,宋明辰几乎心生绝望。
  “很疼……宋明辰,我很疼……”穆晚瘪着小嘴很委屈。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只这一次,我们以后都不生了,好吗?”轻轻将她的手放在嘴边细细吻着,她想要什么自己都会给她,但是,现在,晚晚,你必须坚强,
  因为,我很怕,很怕会失去你。
  “以后,”穆晚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深深的望着他,“还有以后吗?”她读过书,虽然没有人教她这些,可是女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就像当初太医说体寒,她就直觉很难受孕,这一次,痛了这么久,但是半天却是生不出来,持续的疼痛还在延续着,还……有以后吗?
  “会有的,晚晚,为了我,也要撑下去,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都计划好了,还记得我告诉你的吗,孩子来的太早了,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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