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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柴谖婵-第28部分

小说: 柴谖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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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很难生养,可我爹娶了我娘却执意没有纳妾,我娘先去了,我爹日夜苦痛,形容憔悴,若不是为了我,我爹定在我两岁时就随我娘同去了……”,闭目咬唇,泪却润湿她轻薄鬓发……
  寂静,只闻心跳……
  察哥凝视枕于他臂弯间痛倦睡去的谖婵,纹丝不敢再动,只怕将她吵醒,心里却涌满奇异暖意,“谖婵,我的谖婵……”……
  转眼一月……
  察哥踏夜色而归,见梁月茹等在书房外……
  “娘,有事?”……
  “她有心疾不能生养,而秋燕身板好,也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啊!秋燕刚又寻死,我答应她会让你纳她为妾,她才安静……今晚就去秋燕房里!”……
  察哥烦道“她要死便死!”……
  至谖婵房中,她正轻倚榻壁阅书,静怡恬淡之美,不在俗世……
  察哥在榻旁坐下,掏出一朱红小锦盒,牵过谖婵右手,道“总算赶制好了!”
  谖婵道“大婚前后,你已给我制了很多首饰,我戴不了那么多!”,打开一看,是羊脂白玉所制的一对相依展翅的鸿鹄,对灯细看,笑道“很精致可爱啊!”
  “他们是夫妻,就是‘鸿鹄相随飞,飞飞适荒裔’的鸿鹄啊!”,察哥神色诚肯,眼神挚真,可谖婵不信,对于一个亲王,如何只会有她……
  谖婵轻合上锦盒,静淡之声,道“我本就有先天心疾,五岁重伤后,更是每日服药,药汤里除了有人参还有麝香等药,即使勉强生养,也的确会传给小孩,且生产有六成可能引发心疾丧命,所以,我实在没有勇气做母亲,更不愿将有先天疾病的小孩带来这个世上,终身痛苦!你娘刚不是让你今晚去找秋燕侍寝吗?快去吧!”
  察哥将谖婵抱搁于膝,道“我真想找女人给我生儿育女,你觉那仁多金花之前那么多年能次次都得手?而休了那仁多金花之后,我又能让那两姐妹次次都冒我娘之名给那些女人服药得手?她们干的事,我一清二楚!我会阻止不了?是我不想阻止……我不允许那些我不知名姓,不识相貌的女人生下我的儿女!我也不准谖婵冒生命危险为我生养,别说六成,就是只有一成危险我都不准,别说以谖婵生命换来的小孩,就是让谖婵承受疾病痛苦的小孩,我也只会厌恶痛恨!我绝不会要……我有谖婵就够了!”
  谖婵静怔一瞬,道“可不知真相的,还以为是我这妒妇从中作梗,我多冤枉啊!你既给了秋燕名份,就不该让她独守空房,累她一生!你去沐浴更衣,接着就去找她侍寝!我困了!”,背身轻躺……
  半睡间,却被带着沐浴后洁净气息的怀抱拥住……                    
作者有话要说:  

  ☆、身世

  “这一个月来,你仍对我不冷不热,我明白你是觉嫁了我,心里憋屈,是吧?可你这不嫁也嫁了啊!我早已命人将密令送出,他们寻得机会就会动手……你想到能报仇可是痛快些了?要不,我让你再咬,咬到你消气,直接咬颈子,一口咬得我断气,想想都解气吧?”,察哥言语尽带温柔笑意,她早令他无意间学会了温柔……
  “以为我不敢啊!我咬死你!”,谖婵回身张口触上他颈,却只是温柔一吣,带着“妖邪”之气瞥他,道“你说得对,不嫁也嫁了!想到能报仇的确痛快多了!”……
  察哥沸腾热气直涌心口……
  吻惯常放肆炽烈,可手却极其轻柔,他深知他掌间有握刀拉箭的老茧,他生怕稍一用力便剌伤她柔薄肌肤……
  云浓雨重,他不可自拔……
  晨光晴媚,谖婵磨墨铺纸,熟笔勾描一对携翅随飞的鸿鹄……
  梁月茹神色阴愈而至……
  莲娘道“怎么了?一大早便气呼呼的!”
  梁月茹白了谖婵一眼,道“说好昨晚让察哥纳秋燕为妾,非要破坏!”……
  莲娘为梁月茹倒了一杯清茶,嗔道“是察哥自己不愿,这如何能怪小娘子破坏啊?” 
  梁月茹将白釉茶盏摔地,怒道“她若没克意破坏,察哥能从大婚后每晚都来她这里,没再传过别的姬妾侍寝……她定就是不痛快她与察哥大婚当日,察哥也给了秋燕名份!”
  莲娘蹙眉,拾收碎盏,嗔道“越说越过份了!小娘子绝没破坏过!”,而谖婵默然不辩,为画中鸿鹄轻描细羽,纵然嫁他初衷是为报仇,可她昨夜忽发现她没那共侍一夫的心胸度量,她决定要留住她丈夫,使他心无旁骛……
  梁月茹上前将谖婵所绘鸿鹄撕得粉碎,道“察哥今日阅军回来得晚,你这就动身去凉州的‘护国寺’住段时日,你在这里,察哥是不可能纳秋燕为妾的!”
  谖婵将笔轻搁,不辩悲喜的淡声婉语“好!我这就动身!”,她很不喜梁月茹,她常诧异梁月茹与莲娘是同胞姐妹,可为何脾性如此相异,莲娘明理大度,而梁月茹却如此古怪暴躁……
  莲娘为谖婵打点行装,道“小娘子,我陪你去!”,梁月茹拉住她,哭道“大姐,你别去!秋燕虽是做妾,但我不想她委屈,今晚设了酒宴,你也是她长辈,如何能缺了你?”
  谖婵暗道“身为母亲,梁月茹竟是如此不了解自己儿子,那是能够被强求的男人吗?”……
  夜已深,酒宴已凉,察哥仍未回府,派人一问才知察哥今日留住营中,而明日端午节将赴城南赛马场击球、比箭……
  赛马场几千步大小,以石砌的短垣所围,地面由精细泥土夯成,四角分置数面大军鼓,彪悍的赤膊鼓手们,此时正扬槌击鼓,情绪振奋,而围场而观的百姓更早已欢腾拥塞,笑闹沸声……
  北面设看台幄幕,十余阶,每阶皆置桌椅,桌上设酒水果品,最高一阶为乾顺御坐……而东西两面各设一将士歇息帐……
  莲娘捧食盒至东面帐中所置的歇息帐,对众将笑道“今日是端午节,做了这些我们汉人应节的香糖果子、粽子啊,你们不爱吃,你们家中有小孩子的,定都会爱吃吧?”……
  察哥四处张望,问道“谖婵呢?她没来?”
  “小娘子昨日去凉州的‘护国寺’了!”……
  察哥暗怒“定又是那两贱人的主意!”……
  扭头望见一名四十余岁的魁武男子站在对面帐前灌酒,且狠瞪着看台幄幕,目露杀气,随他目光望去,正是梁月茹领春莺、秋燕而来在第二阶落坐……
  察哥对阿勉道“看着野利阿淄,别让他生事!”
  阿勉难色上额,道“听说仁多金花十日前死得很惨啊,仁多金花本是恰回了他们乡下拜祭她娘,住在老宅,可失火,大门还被人以大石块堵住,就被烧死在宅子里了,传言就是太妃让刘春莺命人所为,因仁多金花被烧死当日命人送了一封信到你府里给刘春莺,当晚仁多金花就被烧死了!这多巧啊……而阿淄他从小就很喜欢仁多金花!可仁多金花这才刚嫁给他,却被烧死了,阿淄这几日,成天喝醉,清醒了又喝……”
  察哥取下腰间装酒皮囊大灌,心烦道“可我娘没理由干吧?兴许又跟那两个贱人有关……我没心情打球!让别人上!”……
  阿勉步进帐来,对坐在帐角灌酒的察哥,道“兀卒刚问起你为何没上场?”
  “别让皇兄担心!”,换上白色窄袖丝袍而出,从利满手中接过豹皮箭囊、弓弩,飞身跃上火红“飞鹰”,拉弓搭箭,每发必中百步开外的箭靶红心,满场欢呼鹊跃,山呼“晋王”……
  乾顺拊手大笑“太精湛了!察哥十岁箭法可就是大夏第一啊!”
  莲娘笑赞道“察哥真是好有本事啊!” 
  梁月茹鄙目屑道“有多本事?真后悔养了他!”
  乾顺闻言,不由锁眉……
  轮到野利阿淄策马而出,浑身酒气,一脸阴深,忽猛然调转箭头直对看台的梁月茹,且悲怒大喝道“梁月茹,你这该死的贱人还金花命来!”
  众人肩肘相接,惊呼逃散……
  一箭侧飞而出,将野利阿淄射出之箭击落……
  察哥喝道“敢公然行凶,将野利阿淄押下去!”
  “梁月茹和刘春莺这两个死贱人就是该死!”,女人怒音……
  从围观的百姓中跨出一名黑纱蒙面的女子,她摘下蒙面黑纱时,百姓尖叫,因她脸庞尽是烧伤后的惊悚紫红疤痂……
  春莺惊声“鬼啊,鬼啊……她是仁多金花……”……
  “金花,你没死……没死就好……你去哪了?”,野利阿淄紧拥住女子,竟落下泪来……
  仁多金花愤恨道“我当时好不容易撞开窗跳了出去,可我受了伤,不能动,就只好在附近的庙里养伤!”
  野利阿淄拔刀怒道“我命人抓到两个该死的放火贼,他们招了就是梁月茹指使刘春莺那贱人去雇凶所为!害金花这个大仇,非还不可!”
  “这事我替我娘扛!”,察哥烦道……
  仁多金花晃摇亦是紫红斑疤的双手,阴冷道“你娘?你嵬名察哥竟认一个害死你亲娘的仇人做娘?”,转头向人群中大声一喝“出来!”
  一个年近七旬的苍发胖矮老妪怯怯而出……
  仁多金花一指老妪对梁月茹冷笑道“还认得她吗?”
  “不认得!”梁月茹冷言……
  仁多金花狞道“不认得这老奴才阿懒不要紧,可你还记得惠宗的野利贵妃吗?”
  乾顺深锁眉头,对阿懒一喝“快讲!但有半句虚言,就地正法!”
  阿懒磕头道“老奴本是前朝宫人,在后宫助妃嫔们生产,当年梁月茹被俘,小梁太后见她长得竟有几分像惠宗曾经最宠爱但早已病薨的那名汉人王贵妃,就带回宫中献给了惠宗,后来,梁月茹和惠宗的野利贵妃差不多时日有孕,可还未临盆,惠宗就驾崩……后来,梁月茹产下一名女婴,而恰在梁月茹生产第二日,野利贵妃也生产,因野利贵妃生产早了半月,又在夜间,正下难见的大雨,逢老奴当值,便独自助她生产,老奴回头去传唤宫女们备药水替男婴擦洗,可回来时,见野利贵妃倒在地上悲痛大哭,身边还放着梁月茹所生的那名已夭折的女婴,野利贵妃说是梁月茹拿女婴换走了她的孩子……接着,梁月茹又以毒酒毒死了野利贵妃,又传老奴前去,给了老奴一大笔钱……老奴便就昧了良心帮她改了怀孕生产的记录,对外撒谎讲她生下的是皇子,而那已夭折的女婴是野利贵妃所生,还说野利贵妃是死于难产……再后来,老奴出了宫离开了‘兴庆府’……可年初,老奴重病,老奴以为快要死了,担忧那不争气的儿子以后会无以度日,便对他讲了当今晋王的真正身世,想让他逼于无奈时能去找梁月茹讨些钱物,不至饿死……却没想到他听完回头就去‘晋王府’了,还从此一去不回,老奴命贱竟没病死,赶去‘晋王府’寻找,却打听到老奴儿子竟已被梁月茹冤成刺客杀掉了啊,老奴很是悲痛,便去找到已被休的前晋王妃,她听说后,写信送去‘晋王府’给晋王,在信中讲了晋王身世真相,可当日晋王恰不在府中,信便落入了刘春莺手里,便连累前晋王妃当晚被梁月茹堵门烧死灭口啊!”……
  惊呼阵阵……
  梁月茹悲苦一笑……
  “无凭无据,难以置信!”,察哥喝道……
  阿懒急忙掏出一白布包裹,其中是一枚金质凤簪,双手举顶上呈,道“这簪是惠宗当年赐给野利贵妃的!野利贵妃当日交给了老奴,命老奴将簪拿去给她的大姐夫,当时的御史中丞仁多楚清,求他帮忙要回孩子,野利贵妃还对老奴讲,她当时骗梁月茹她想要再抱抱孩子,便趁梁月茹不注意在她孩子后背烙下了簪头的风凰印迹,一对便知!”……
  察哥接过金簪,递给身旁阿勉,尽力平静道“帮我仔细对过,是簪头的形状吗?”……
  阿勉褪下察哥上衣,比对背心一暗红烙痕,道“这不就是这簪头烙得痕吗?我以前就说你背上的胎迹很特别啊!原来并非胎迹!”……
  静寂,带着血腥……
  察哥紧握金簪,血色浸目,咬牙悲愤道“我竟认了个杀母仇人为娘,我竟认了凶手为娘!”
  乾顺早已怒不可遏,拍案震怒喝道“将梁月茹这恶妇杖毙!实在太可恨!”
  ……
  莲娘对乾顺急连磕头,焦灼哀求“求陛下看在她将晋王抚养长大,饶她贱命吧?”
  阿勉怒道“哪是她养大的?察哥是在军营中跟着我们兄弟们吃军粮长大的……这下想来,难怪她非要逼察哥娶刘秋燕那个贱人,因这样生下的子女和她才有干系啊!也别看察哥对女人冷血无情,但察哥对她真是够孝顺,可她是如何对待察哥的?那是从小就看察哥不顺眼,成天刁难打骂,幼时还拿脚踹,拿灯火烫,实在心狠手辣啊,她甚至就是连一句像样的话都从未对察哥说过,这让察哥从小过得多痛苦啊!而且,只要察哥喜欢的,她便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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