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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悬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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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实话?”曹彧俯身撑在她的坐椅两侧。
  “你把曹重抓起来,还弄得尽人皆知……”定然是叔侄俩勾画好的,演给看戏人看的,“只是——刘俊这人是个憨脸狐心的,跟他耍手腕,可要小心了。”下午听说了曹重的事,她便知道他们这是在跟东郡缠斗——东侯刘俊她以前也接触过,看上去很憨厚,政务也一般,但是有一样他很在行——阴谋耍诈,当年詹家没少遭刘家的坑害,多半都是栽在这刘俊的手上。
  曹彧伸手捻一指她滑腻的耳垂,遂弯身坐到她身边,轻道:“谢夫人提醒。”
  “……你连家里人都瞒着,就不怕你父亲真的从都城回来?”歪头枕在他的肩上,望向屋角的某处,“他若是来了,一定会让你把我灭口。”她要是曹参,肯定会这么做,因为那对曹家的将来有益。
  手圈住她的身体,“你得学会相信我。”他能让她留在老宅,肯定是有办法护她周全。
  相信?“知道懂事后我学得第一件事是什么?”望着屋角笑颜如花,“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这是母亲给她的忠告——当年父亲叛逃出笸箩城之后,母亲几乎想将这句话刻进三个女儿的心头——可见她有多恨那个不听话的男人,“嘶——疼——”想从他口中将手指收回来——却无能为力。
  “明天,我要回平成一趟。”他道。
  “……”现在发号施令的是他,她没能力阻止他做任何事——甚至床第之间的事,他应该不会是在征求的她意见。
  “如果父亲真的来了,我不在,你要怎么办?”果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歪头想一下,“应该会挺有趣。”曹参是个小心的人,之前她在太后身边,他一直对她很尊敬,现在她却成了他儿子的女人,换做她是曹参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若我是他,一定会把‘祸害’赶出秦川——然后借太后的手把‘祸害’给灭口。”如此一来,曹家和太后的心病都除了,万事大吉。
  ——按常理来说,这应该就是她的结局,听上去有点可怜,却是合情合理。
  要不说男人是祸害呢,本来好好的日子,硬生生被他拧成了现在这样,他从她这儿得到的是无尽的愉悦,她却要用性命来替他弥补……
  撑起身,爬跪到他的膝上,捧住他的脸,吻上去之前,悄声道:“机会,只有一次。”她就为他尝试一次,仅限一次。
  屋外,星子偷偷掩进云层,羞于偷窥屋里的这对男女……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床笫那点事并不那么难以忍受——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七天未更,很抱歉

  ☆、二十五 家主

  
  想到曹参会来,但没想到他能来这么快,也就是曹彧走后七八天的功夫,千叶峰老宅就迎来了它的家主。
  曹参到时,樱或并不在家中,被笸箩庄邀去赏海棠去了——她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不管这些亡国的游民。
  “大人,山上来口信,说是秦侯回来了,请您早点回去。”芙蕖附到樱或耳边禀报。
  樱或手上正拿着一枝海棠,听了芙蕖的低语,微微一顿——
  “怎么了?”笸箩庄主秋荧。
  低眉迟疑半下,将手中的海棠□□桌上的花瓶里,对秋荧道:“你请我来是想在秦川买到自己的土地吧?”
  秋荧尴尬一下,的确,她请她来赏海棠,目的就是想从她这儿攀上曹彧,从而让笸箩庄有机会买到土地,在秦川站住脚,“不错。”
  “跟你说句实话,我没有这个能力。”说白了,她在秦川只不过是曹彧的女人,这个身份换做其他男人也许会有帮助,但对曹彧——既然他能放着她这个“齐国钱仓”不用,显然是不打算把她再扯进政事里,所以她在政事上也不会对他有太大影响,这个男人是完全照着自己的想法在做事,“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起身,拍拍衣袖上洒落的花瓣,“秦川是曹家的,曹家不只有一个人能主事——从现在起,就看你能否跟对人了——”是成为新主的功臣,还是继续做旧主的庸臣,两者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曹彧不把她扯进政事,她也不会自己靠过去——
  “……”秋荧想张口问,却又硬生生把话咽了进去——她懂她的话意了,“谢夫人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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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或回到山上,并没有直接去拜见曹参——现在他算是她的长辈,召不召见由他说了算。
  “大人,西院来人了,请您过去。”芙蕖显得有些紧张,她们大人毕竟是头一次用这种身份见秦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留下吧,不用跟过去。”樱或掸一下衣袖上的残存花瓣。
  “……是。”她担心她呀。
  樱或表情安然地跨出东院——
  曹家老宅的布局是三跨三进,第一进为政事堂,第二进的东西两跨为主人家的居处,中间一跨为正堂,曹家子孙办公的地方,第三进的东西两跨为客院,中间一跨则是曹家的祖灵所在,这番布局是沿用了后汉王室的宫室布局,以西为尊,东为臣,所以曹彧居东院,曹参等嫡子嫡孙居西院。
  曹宅的确不小,从东院走到西院,樱或已有些气喘——
  来院门口接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老酒坊掰手腕得胜的曹文佼——他是曹家的旁系,与曹重同辈,“二婶,一会儿祖父他老人家说什么,您都答应着,千万别跟他还嘴。”曹文佼显然是站在曹彧这边的——叔父不在,当然是要护着婶母。
  “今天来了很多人?”既然这文佼都来了,显然不只是秦侯府的家事。
  “嗯,曹姓都来了,李姓也来了不少。”曹姓与秦侯府的亲缘关系更近一些,也因此当年才会一起改姓,而李姓则与秦侯府的亲缘更远一点,有的仅仅是同一个老祖,还有些是外地搬迁至秦川、与李家并没有直系血缘的。
  “你二叔去平成,都带了些什么人?”樱或再多问一句。
  “就带了胡子大哥,还有一队骁骑营。”曹文佼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单纯的很,既然二婶问,便全盘托出。
  “……”思绪在脑中转了两圈,暗暗吸口气,大概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到了西院正堂,樱或才发现曹家是个这么庞大的家族,男女老幼、直系旁系,乌压压一整片。
  曹文佼从侧门将樱或带进去,指了女眷中间的一个位子让她坐下——
  “刚才,胡管事把秦川的现状都说了,在座的都是各家的掌家,有什么说法,尽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坐在正位上的曹参听了半天,终于开口发话。
  等了半天,满堂的人却没有一个吭声——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按胡管事说得办吧——先将曹重放出来,骁骑营的帅印也暂时交上来,东院清空——”曹参做出最后决定——小儿子几次三番不听他的劝告,几乎将曹家葬送,不能再由着他继续下去,他这次来,就是为整顿家务的。
  仍旧没有一个人吭声——
  “曹宏呢?”见众人不吱声,曹参对着人群询问一声,“把骁骑营的帅印拿上来!”
  “曹宏在——”一名短须白面的年轻人站出来,“伯父恕罪——小侄暂不能交出帅印。”
  来了——反对意见终于来了……
  “不能交?”曹参皱眉。
  “是,二弟离开前嘱咐小侄,平成之事尚未了结,骁骑营必须时刻待命!”曹宏抱拳低首。
  “放肆——”说话的是坐在曹参下首的黑吴迪,“骁骑营是秦川的家军,侯爷说得话都不管用了?”
  “……”曹宏窒一下,“小侄也是听将令行事!”
  “将令?”黑吴迪拍案,“这将令是谁给的?来人——把曹宏的佩剑解下——”解佩剑——在秦川算是一种惩罚,那意味着此人将失去军中的地位。
  “慢——”说话的是个粗壮的矮个年轻人,“小侄曹章。”打手抱拳,“小侄曾有幸跟随二哥参与平成一役,平成一役虽让秦川军损失过半,然赵军三万精锐亦不能过燕岭,胜虽小,却足以影响六国之势,如今梁、陈两军逼近赵境,我齐国暂安,谁能说平成一役是输非赢?”看一眼曹宏,“二哥违抗君令确实有罪,然东北危机,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既然朝廷没有下令收缴二哥的帅印,自己的家人又何苦为难他!”
  “是啊——二叔又没做错事!”甲开口。
  “就是,为什么平白无故把他帅印给摘了?”乙附和。
  “朝廷都没摘他的官衔——”丙加码。
  ……
  抱不平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是年轻一辈——
  樱或瞄一眼正位上的曹参——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最失败的那个,败的最重的应该是曹参。她失去的不过是自由和贞洁,曹参失去的却是为父的尊严,和家主的地位,两相比较起来,后者似乎更让人受不了。
  “都闭嘴!”厉喝的是黑吴迪,“祖宗的家法就是教你们忤逆长辈吗?!”
  年轻一代悻悻然闭嘴。
  接下来自然是长辈们发话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虽说忠孝不能两全,可长幼有序毕竟是为人之本。”老者一开口,“仲达违抗君令,陷生父于牢狱,这就是不孝,理当受罚!”
  “为将者,当知不可战,则避战,仲达不听劝告,执意在平成与赵军对抗,陷秦川军半数性命,这是失职!摘他帅印理所应当!”老者二开口。
  “为人子者,无视长辈而生纳婚娶,视为不孝。”老者三再添一条罪状。
  听到第三条,樱或暗暗勾唇——只说他无视长辈纳妻是不孝,到没说他纳的是君王的妾——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争吵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掌灯时分,秦川的帅印仍旧还是在年轻一代的手中。
  “曹重呢?”见去大牢的人回来,曹参厉声问一句。
  “禀侯爷,小侯爷说……”回报的小厮似乎不太敢说出口。
  “说什么?”曹参。
  “小侯爷说,谁下令抓的他,谁就得负责下令放他,否则——他不出来!”
  “……”都反了!
  “让他给我马上滚出来!”曹参是真生气了!
  “……”传令的人有些为难,“小侯爷说,谁敢逼他,他就把那人砍了!”
  一听这话,屋里的年轻一代暗自偷笑——这话怕也只有曹重说得出口。
  曹参站起身,他就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敢砍他!
  “你们——一个都不许离开!”出门之前,黑吴迪警告一声屋里的众人。
  曹参一走,大堂里开始交头接耳,没多会儿便开始乱哄哄——有争吵的,有拌嘴的,老少皆是——
  “二婶——”有人小声喊樱或。
  转头看过去,叫她的是文佼。
  “二婶,跟我走。”文佼冲着她直勾手。
  樱或看一眼堂里的众人——没有一个离开,她现在走,是不是太过无礼?
  “二婶——走啊。”文佼几乎快上手抓了。
  未免他真动起手来惹人眼,樱或起身过去——
  一直走出侧门,文佼才回身道:“二婶,宏叔他们说先送你到平顶坡住几天。”
  “……”就这么悄悄跑了,会不会有点藐视曹参?
  “二叔人在平成,一时间回不来,大爷爷脾气不好,万一让你吃了亏,我们可不好跟他交待。”还是暂时把她藏起来吧。
  “你二叔是怎么交待的?”她到想听听曹彧是怎么让别人护着她的。
  “也没说什么,就说万一大爷爷回来,看好院子里的人,别让家里乱了。”
  院子里的人……说得还真隐晦,“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这么护着?”他好奇这些年轻一辈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文佼听言笑道:“二叔可不是一般人,向来说话算话,说打赵军就打赵军,而且——他敢用人,也不在意亲疏远近、辈分高低,只要有本事,就能出头,我们这些远房的旁系能立功受赏,都是二叔给的机会。”
  原来如此,他给年轻一代机会,他们当然会誓死追随,“在秦川又饿不着,何苦到外面拼掉性命?”
  “大丈夫志在四方,我们连赵军都能打,将来一旦六国逐鹿,谁能说没机会封疆拜侯!”
  到底年轻,嚣张起来,说话都不怕闪舌头,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这恐怕就是曹彧的真正目的——拿下秦川军,在平成扬名,继而成为齐国之矛,接下来便是……纵横捭阖——每一步似乎都走得很认真……看来她输给他的不是脑袋里的那点小计谋,而是胸怀和抱负——
  “你二叔什么时候能回来?”樱或。
  “不知道。”文佼摇头,“我现在只是骁骑营里的马前卒,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军机!”他要是知道那么多,也不会在这儿护送她了。
  “多大了?”问他。
  “十六。”
  “他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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