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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悬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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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桌上的红枣粥,他到也没有反对她的意见。
  于是,她的午饭就这么进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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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席从中午一直喝到二更天——
  连一向斯文儒雅的蔡长文都醉得扯着嗓子怪叫,更别说他们这些行伍之人,董牧几个干脆倒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拖都拖不走。
  而他则是被家丁架了回来——身上、头上都是落雪——
  一跨进内室,他便把樱或搂在怀中,语带威胁利诱道:“你逃不掉。”
  逃?她现在连这千叶峰都下不去,还能逃到哪里?“芙蕖,去把醒酒汤端来。”看来是喝醉了说胡话。
  芙蕖看一眼内室——这情形似乎不宜让外人在场,于是赶紧放下门帘,挡住了家丁们的视线,并吩咐他们退下——
  “曹彧——”内室传来一声轻浅的威胁——
  樱或最不喜欢闻到酒气,今晚怕是要遭罪了。
  芙蕖关上厅门,暗暗咬唇偷笑——自从东营兵变,他们俩就没工夫待在一起,难得今天有这机会。
  咯吱——咯吱——
  踩着积雪,芙蕖一路往小厨房行来——进门就见胡子正把炉子上煨的醒酒汤倒在碗里,“要给谁喝?”问他。
  “将军喝多了。”当然是给将军送去。
  “傻瓜!”内室的灯都灭了,将军现在哪有功夫喝他的醒酒汤——拿过醒酒汤倒回锅里,并顺手从笼屉里取出几块刚蒸好的桂花糕递给他,“快拿着,烫死了。”
  胡子接过热腾腾的桂花糕放进嘴里咬一口——
  看着他大口嚼桂花糕,芙蕖低头给炉子添炭,状似无意道:“现在开始理人了?”自从东营兵变之后,他跟将军一样,都是眉头深锁,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一样,连带也不爱搭理她,难得今天能过来小厨房吃她做得东西。
  “?”胡子瞅一眼她的侧脸,“……嗯。”算不上好了,只能说情绪没有那么低落了。
  “不是说你们要去平成?”前几天听说他们要带着秦川军赶往平成,害她熬了好几夜,赶了两件棉袍,想说临走时送给他,结果到现在都没消息。
  “估计去不成了。”年前将军要把秦川军拉去白匡岭野训,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平成那边暂时没有战况。”
  “能在秦川过年么?”
  “……说不准。”各国都在调兵布防,很难说年前不会动手。
  “将军现在封了平成侯,你们也会跟着进官位吧?”芙蕖。
  “将军封的是爵位,与军中官衔没有关系。”女人就是女人,连爵位和军衔都搞不清楚。
  “那……你们什么也没有?”
  “没有。”吃完手里的,还觉着饿,伸手往笼屉里翻找——
  “……”满以为他能进官衔呢——他现在只是个武卫中郎将,还是个杂号的中郎将,连正规都算不上,就算是只晋为正规的中郎将也行,那么一来,他的婚事起码不必由父母说了算,至少上司的话是管用的……
  “怎么了?”胡子不太明白她在生什么气,嘴巴突然嘟得老高。
  “没怎么。”就是觉着生气,“过了年我都十八了……”她在为自己着急呢,到了十八还嫁不出去,恐怕以后更没希望了——她爹送她进宫就是希望能找个好婆家,就算王上看不上眼,至少还有文武百官——齐国历来喜欢把宫女赐给官员为眷,这也是家人对她的期望,现在既已离开宫闱,自然是没机会当官夫人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结果还是不能嫁出去。
  “……”说到年纪,胡子想起一件事——祖母前些日子问他,关于夫人的生辰——祖母养育过将军,对将军的事格外关心,“夫人多大了?”他记得夫人应该比将军大不少。
  “关你什么事!”不在乎她的年纪,到在意别人媳妇的!
  “将军幼时在秦川是由我祖母看顾的,他年纪不小了,还没有子嗣,老人家想帮他们合一下八字——”
  “我怎么可能知道大人的八字,不过……上王驾崩时,她顶多就□□岁……应该比将军大不了多少。”芙蕖掰开手指算一算,“两三岁足了。”
  “……”胡子有点惊讶,没想到将军和夫人只差这么一点,他还以为夫人跟太后差不多年纪。
  “大人哪里显老?”看他那副惊讶的样儿,明显是想多了,“你们将军又不傻,会动一个老太婆吗?”
  “……我不是说她长得老。”而是心智太老练——不知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把夫人当成狐妖之类的人物——毕竟长得太漂亮,心肠又硬,而且泰山崩而不变色的女人,的确让人看不出年纪。
  “……我看把希望寄在你身上也是枉费。”这家伙根本就把大人和她看成是祸国殃民的祸水,托付终身恐怕是无望了,“……那个董牧有没有家室?”论相貌、官衔,董牧都比他强。
  “……”这丫头知不知道“忠贞”二字怎么写?“有!”
  叹息……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荧惑守心(上)

  
  说是要留在秦川过新年,等她煮满了一桌子菜,人却已经北上,连句话也不留……
  单手撑下巴,望着面前的一桌菜,默不作声——
  “夫人,胡管事求见——”门外的小厮再次出声禀报。
  芙蕖偷瞄一眼桌旁的樱或——这还是大人头一次下厨,将军不但不给面子,连句话都没留就走了,估计正生气呢,哪里会管谁来求见?
  “你去告诉胡管事,就说夫人不管老宅的事。”大人说过,这秦川的事,无论家里家外,都是曹家的正事,她不会插手,一来防悠悠之口,二来自己的出身背景摆在这儿,插手即是添乱,三来她虽成了曹彧的女人,却并不意味着就要背叛旧主——太后对她有恩在先。
  “可胡管事非要见夫人,他说黑管事在牢中病重,若不及时就医,恐怕有性命之危——”小厮也是无奈。
  芙蕖看一眼仍然无动于衷的樱或,“大人……”她虽无知,但多少也从胡子那儿听说了一些秦川的事,黑吴迪虽然偷占曹家私产、参与东营兵变有罪,可毕竟也为曹家出了不少力——将军不杀他也是顾念着他这份功劳,何况将军幼年在秦川长大,黑吴迪对他也算的上有养育之恩,万一真死在牢里,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樱或捻起筷子,挑一根青菜送到口中,慢慢嚼两下,“去告诉胡管事,既是住在后院的人,自然没办法管前院的事,这些事本该当家作主的人管,‘他’临走前留下什么话,就照他的话去做。”许久不下厨,菜的味道确实不如从前,看来不管是什么技艺,都耐不住长久不练呐。
  “是。”小厮如获至宝地领命退下。
  这厢,樱或似乎并没什么食欲,吃了一口青菜便起身出去——
  屋外,夜黑星稀,冷风萧索,站在门口仰望夜空,荧惑正从东方升起——每次看到这颗星,她都会从脚底发寒——笸箩灭国、齐王驾崩,每一次的劫数似乎都能跟这颗星辰扯上关系——她并不相信命运,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放低底线,就是不愿让一颗远在天边的星辰来决定她的归属。
  可谁又能知道她到底要倔强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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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吴迪于正月底病死,死在自己家中——根据曹彧临走前的话——家里的事都交给胡进处理,所以胡进自作主张把黑吴迪送回了家里,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伙伴,不管做了多大的错事,都不忍心看他死在大狱里。
  曹彧奉齐王令,于正月初与陈、楚两军汇于河下,订立“伐赵保秦”的盟约——六国原本就是武秦的诸侯国,“伐赵保秦”的说法倒也冠冕堂皇——
  正月底,长公主一派被扫平,曹重领军北上抵达平成,二月初,曹彧终于有空回秦川——令人不解的是——他年前带走的两千骁骑却不知所踪……
  他回到秦川时,正赶上黑吴迪的殡葬——
  黑家心中虽然有怨,但是自己有错在先,对曹彧的恨也只能存在心底,如今他前来奔丧,该有的礼遇一样也不能少——毕竟他是秦川的主人,想继续留在这儿,就不得不低头俯首。
  殡葬结束,回到老宅,已是次日晚间——
  曹彧挑开内室门帘时,樱或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一只锦盒发呆。
  他并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倚在门边望着她的侧脸——除夕之夜答应要陪她一起过,却因临时接到旨意而不得不北上,听胡子说她还亲自下厨煮了一桌菜——这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他看着她,她看着锦盒……这样的静默维持了好久,直到她的视线从锦盒转到镜子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低道:“我虽小气,也知道什么是正事,不至于为了那点小事发你的脾气,不用考虑怎么安抚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锦盒,“太后让人送了这个过来。”
  太后?曹彧的眉头微微打结,随即上前几步,看过一眼锦盒里的东西——一粒鹅蛋大小的夜明珠。
  “这粒夜明珠是当年太后诞下王子时,先王的赏赐,她说过,不会送给任何人。”能让她如此割爱,可见她有多重视他——在别人眼中这也许是好事,但在樱或眼中却是需要担心的大事,因为她了解太后的为人——她有多忌惮,就会有多舍得,“你告诉我实话,长公主带走的那几位王子,真得死在了叛军之中?”外面是这么传的——曹重灭南郡,南郡的那三位王子死于乱军之中。
  “……”他没有回答她。
  没回答便意味着默认——看来他们曹家真得把那几位王子藏了起来,这显然是有争夺齐国王权的打算……缓缓站起身,她要出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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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南山台,俯瞰着无边的夜色,轻风拂过,寒凉异常——正适合思考。
  收到太后的礼物,让她如鲠在喉,被曹彧困在秦川这么久,太后一次都没有“警示”过她,一来太后忙于平衡孙、詹两家的势力,二来长公主未除,三来曹家羽翼未丰,所以太后不太在意她是否成了曹彧的女人,如今曹家居然敢藏匿三位王子——这显然是有叛逆的打算,太后能不惊心?恐怕接下来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暗杀与遇刺——明面上不能做的,必然是要在背地里做足。
  她不担心曹彧会弃她不顾,既然他能从燕岭救她回来,定然不会不管她的死活,她担心的是他太顺了,从夺回都城开始——他的路就走得太顺,虽然荆棘满布,但他的每一步都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这是不对的,没有人能永远都是好运,总有背运的时候,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她不怕陪着年少轻狂的他赌运气,她怕的是赔上别人的性命——比如她腹中这个……很可笑,早上刚得知这个惊喜,傍晚,太后的礼物便到了——从未尝试过什么叫悲喜交加,这下终于明白了。
  一股温暖的气息自后颈传来,很快——一双大手环过她的后腰,覆在她的小腹上,将她周身包裹的密不透风——看来他已经知道她怀孕的消息了,大概是从芙蕖那儿听说的,以至于呼吸都透着喜悦——与她的惆怅恰好行成两个极端——
  缓缓抬起手,抚一指他的脸颊,“如果真到了需要我来保护‘他’的地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她早就告诉过他,她不是什么忠贞的人物,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她会做出任何牺牲,以保护腹中这个小东西,即使是与他为敌——
  “不会。”他不会让她们母子受到伤害。
  勾唇,“你运气好,碰上了这么一个世道。”对男人来说,乱世可为,“我运气不好,碰上了这么一个世道。”对女人来说,乱世可怕,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没那个自信——与他的国运、家运相比,他们俩的关系就像露水,日头一照,便消失无影——他对她,她对他,都不是生命中必须的东西,仅仅只是一对相互吸引的男女——而已。
  “不要胡思乱想。”他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只有在真正害怕的时候,她才会不自觉得靠向他。
  “我也不愿意胡思乱想。”可她就是这么一个运气不好的人,国破家亡、冷宫寡居,老天好像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曹彧?”脸微微侧向靠他脸颊的一侧。
  “嗯?”他仍处在将做父亲的喜悦里,一时间挣脱不出这个氛围。
  “……”她不知道该怎么驱除内心的不安,他的保证?一直以来她都不相信别人的保证,因为知道“保证”这两个字是会随时间而改变,所以——还是算了吧,“‘他’该姓什么?”他们俩并不是夫妻,所以她需要先弄清楚孩子能不能拥有父亲的姓氏。
  “……”曹彧笑得无声,清楚她这么问只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但不戳破,“李,我们的孩子姓李。”他不欣赏祖父归齐改姓的行为,终有一天他会改回来,“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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