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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悬舍-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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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父子天性,不过短短一个上午,父子俩便熟悉的像一对真正的父子,芙蕖跟在后面都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
  至正午时,曹彧方才抱了儿子回到秦侯府——
  正厅里,曹家老小都在,曹参、曹景、曹重,以及曹重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祖父、祖母。”曹彧先给儿子介绍两位长辈。
  小家伙看看曹彧,再看一眼门口的芙蕖,思索一下,遂从亲爹身上爬下来,按照母亲事先教好的跪拜大礼,一板一眼的做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逗得曹参抚须大笑——
  接着,得到同样大礼待遇的还有曹景夫妇——
  轮到曹重时,小家伙想了一下,只作了一揖,便转身回去找自己亲爹去了。
  “小子,我也是长辈,怎么不给我跪?”曹重弹一指小家伙的脑门。
  “你不是。”娘亲说过了,没长胡子的不是长辈,不需要跪。
  厅里人听小家伙斩钉截铁的否定,都呵呵笑起来——
  难得今天一家人能聚齐,曹参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好菜,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小家伙跟几个大侄儿疯玩了一阵后,被捉回了餐桌上,坐在亲爹的腿上吃午饭。
  “我看炎儿的年纪也不小了,在宫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是不是能奏明王上和太后,把他带回府里来?”开口的是曹景,他深知父亲与二弟之间的隔膜,不只是因为秦川的事,从小到大,因为出身一事,父子俩便一直心存芥蒂,如今父亲年纪大了,自然是希望儿孙满堂,怎奈父子之间始终热络不起来,若是这孩子回来了,一来不必担心孩子在宫中受委屈,二来孩子在家,二弟也常回来。
  “……”因长子的话,曹参也看向小儿子,他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就是开不了口,他对这个儿子从小就关注的不多,因为他母亲出身不好,让他颜面有失,便一直把他丢在秦川老宅,接回来时,父子之间早已隔膜甚深,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曹彧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低头看看趴在地上玩的正欢的儿子。
  “小叔,我看可以,眼下咱们家与太后之间的矛盾已有缓和,把孩子带回秦川不易,带到秦侯府兴许有门。”曹重插话。
  “等等再说吧。”眼下的“好”局势,他不确定能持续多久。
  儿子是他的,既然他都说了这种话,爷几个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午饭吃完,曹彧本打算带儿子出门——小家伙想骑马,结果却被曹参抱到后院,一直玩到太阳落山——
  “我要回家了。”小家伙终于是玩累了,乖乖回到亲爹跟前,拽拽他的衣袍——天黑了,他要回家找娘亲了。
  曹彧弯身将儿子抱起来,捏捏他的小鼻子,“这里也是你的家。”
  “……”疯闹了一整天,小家伙困到眼皮直打架,“我要娘亲……”揉揉眼睛,小脑袋歪进亲爹的颈窝,脑门在他的颈子上蹭两下,“娘亲……”很快睡了过去——
  “将军,我来吧。”芙蕖见状,抬手就要抱过去。
  曹彧没让她抱走孩子,“你先回去,今晚让他在这儿住一晚。”说罢,抱了儿子便往自己的住处走。
  “……”芙蕖在原地为难,说好了只是来吃顿饭,结果却要住一夜,万一太后怪罪下来,她该怎么交待?!抬头看一眼天色,宫门快关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也罢,在秦侯府,又是跟着亲爹,总归不会出问题,她还是先回去跟大人回禀一声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八 过冬(下)

  
  白日里,雪停停走走,到掌灯时分才痛快起来,纷纷扬扬的越飘越大,至后半夜还刮起了大风,北风在屋檐和窗扇之间呼啸而过,如同猛兽怒吼。
  小家伙被风声闹醒,睁开双眸——
  因为燃着炭炉,屋里并不太暗,看得清周遭的布置——这里不是他的住处,转头看看躺在身边的人——他亲爹,认识,但不算太熟,试了一下,没有想哭的欲望。便翻身从被窝里爬起来,颇艰难的翻越亲爹这座“大山”,顺着被褥滑到地上——尿急,却不认识路,只能对着爹爹的长靴解决——
  解决完,回身,爹爹正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被逮个正着,他无话可说,“……”
  曹彧对儿子招招手。
  小家伙硬着头皮走过来,已经做好挨批的准备——
  “下次再想尿,跟我说。”把儿子又塞回被窝。
  “……”小家伙没想到爹爹的心胸这么宽广,居然不跟他计较!“下次是什么时候?”这个爹爹他挺满意,允许他吃糖吃到够,还陪他玩,也不计较他光脚下床,尿在他靴子里都不生气,“我能跟你住吗?”娘亲什么都要管他。
  “你不想跟你娘住一起?”曹彧好奇。
  “没关系,我跟你睡,早上再去娘亲那儿。”骑坐在亲爹大腿上,呃……爹爹的腿没有娘亲的腿软,硌得屁股疼,“这是什么?”指着亲爹胸口的伤疤问。
  “伤疤。”对儿子的每个问题都悉心回复。
  “是打架打的吗?”新奇,爹爹也打架?
  点头。
  “小姨说爱打架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你也打过?”听他的口气,像是有过,不过王城那种地方,他能跟谁动手?
  说到打架的事,小家伙有些心虚,“……来,拉钩——”把亲爹的手拽出来,打一个钩钩,以免他去告诉娘亲,“不告诉娘亲,我就告诉你——”
  “……”曹彧有些想笑,不是因为儿子童稚的行为,而是为他们父子之间的第一个秘密,“说吧,我不告诉你娘。”
  “在太学阁里,詹玉老是爱打我的头——”小家伙的逻辑关系很好,先把打架的原因摆出来,让打架的原因看上去合情合理。
  曹彧皱眉——
  “我就把他打了。”前提合理了,结果便简单明了。
  “詹庆多大了?”太学阁里有跟小家伙同龄的孩子?
  “……”小家伙想一下,抬手比了个很高很高的手势,“这么大了。”
  “……”曹彧好奇他是怎么跟大孩子打架的,“你打赢了?”
  小家伙点点头,“我让詹东把他打赢了,詹玉哭的可厉害了。”他这么小,当然不能自己打。
  “……做得好。”摸摸小家伙的后脑勺,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教坏孩子,不但如此——后半夜,趁着睡前的空档,身为父亲的人还设身处地的介绍了几种能打赢架、且不伤及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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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断断续续一连下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太后移驾汤泉行宫避寒——伴驾的是王后与小王子,樱或因为有事耽搁,次日早上才动身前往——
  马车出了东门,刚行至野松林,车轮就坏了——
  侍卫吕松检查完坏掉的车轮后,对其余几名侍卫使个眼色,示意他们提高警惕——轮毂断掉的地方,切口是平直的,人为破坏的可能性很大。
  吕松还没示意完,危险便出现了——野松林外的高坡上出现几匹马。
  在看到其中一匹马上的身影后,樱或示意吕松不必惊慌,来人她认得。
  那几匹马到近前时,李炎正好掀开车帘,在看到来人中的某张面孔时,兴奋地爬下马车,“爹爹——”马、大马,他要骑!
  曹彧从马背上跳下,弯身接住儿子几乎是滚过来的小身体,一把举到马背上——他答应儿子的事,绝对不会食言,说要教他骑马,一定会实现。
  “娘?娘!”小家伙坐在马背上吆喝着娘亲跟上他们。
  曹彧也回身望向站在马车旁的她——
  樱或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抬腿跟上了他们——雪地上只留下几串脚印,从官道一直延伸进松林深处……
  ——这就是所谓的一家团聚了吧?父亲在,母亲在,孩子也在——小家伙突然变得好生嚣张!
  “食言而肥可不是好的开始。”曹彧把马缰递给周律,让他继续教小家伙骑马,自己则来到孩子他娘身边——他们在东都定下的约定,他实现了诺言,她这边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南北通道仍然未通。
  “武秦发生了暴乱,灾民涌入关内,北郡边防吃紧,一时间抽调不出人马驻守南北通道。”太后要考虑的可不止是他这个内贼,外强更要防备。
  “武秦天子病重,怕是撑不了多久,一旦他死了,武秦境内必然更乱,你们确定以北郡目前的兵力能防得住?”他并不介意从燕岭调兵过去,只要她们同意。
  樱或看他一眼,“还在掌控之中。”北郡再让他插手进去,这个齐国当真就要是他的了,太后怎么可能向他求助!“近来的风声你可听说了?”她在都城听到一些流言,有关她跟他的——诸如她秽乱后宫、他淫戏君妻之类的。
  “嗯。”曹彧微微点头,这些流言早已在燕岭一带传遍,他怎么可能没听过。
  “有压力了吧?”歪头看他——今时今日,他也算的上是一方诸侯,想要增兵扩军,就必须将自己推上神坛,只有这样才会有向心力!现在出现这种流言——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对他却恰恰相反,即便他个人不在乎,但他的集团必然是要在乎的,“打算怎么办?”
  “……”他的确受到了一些压力,但这是他自己要面对的,所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手弹一指身前的松枝,积雪纷纷落下,洒的她满身都是,他则站在一旁笑意深浓。
  樱或蹙眉看他一眼,她正在说正事,这人怎么跟孩子一样?忍不住想抬手拍掉身上的落雪——整个人却被他劫到怀里动弹不得。
  松枝微微晃动两下,接着便是冗长的静谧。
  良久之后,曹彧微微松一口气,感觉满口香甜……
  ——樱或一向极少擦胭脂,却爱用唇脂,尤其冬季,天寒气干,口唇易裂,擦上唇脂便不怕唇裂出血,她不喜欢宫中妃嫔们用的那些鲜艳的颜色——以前瑶君喜爱摆弄这些东西,曾给她配过一种唇脂,色微红,香气清淡,质地十分细腻,她还给这唇脂取了个名字:凝玉香——曹彧吃到嘴里的香甜之物便是这凝玉香。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涂这些东西?”他好奇,便开口问近在咫尺的她。
  “……”她的回应是一记厉目——因为他这话除了疑问之外,还带了另一层意思——他吃过别的女人的胭脂。
  曹彧明白她厉目的原因,却不解释,只道:“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大意、会犯错,别把我想的太好,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亲自守着的。”
  “你想怎么样?把我们带回去?”她不认为他现在有这个本事。
  “有何不可?”刚才见到他们母子的刹那,他就是这么想的,他们是他的,他想带走,才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众望所归。
  “好啊。”她就看他如何把他们母子平安带走。
  “……”静默之后,又是一记令人窒息的冗长深吻——惩戒她的故意——她知道他没有把握把他们母子安然地带回去,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一对大人就这么站在松树后解决他们的私人恩怨——
  小家伙这厢——
  这是李炎第一次见父母站在一起的画面——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父亲和母亲是两个互不相关的存在,就好像白天和黑夜,天亮了,夜不见,天黑了,昼不见。现在,白天和黑夜突然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而且还如此亲密,让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总之他们在一块后,似乎都对他不那么在乎了,“我要爹爹教我骑马。”一把拽住马缰,不让周律继续教下去。
  周律回身望一眼远处的男女——将军最近家事和正事都很烦扰——家里,老侯爷旧伤一再复发,身体每况愈下。外面,南郡因贪腐案爆发,一些百姓受某些有心的陈国人蛊惑,寻衅滋事,几乎酿成民乱,未免事态扩大,影响增兵扩军,以及贻误对赵军战机,将军几经思虑,终还是下令处死了替他掌管南郡钱银的掌事——那掌事虽中饱私囊,却对他忠心不二,将他处死,对将军来说,如同割肉去骨。
  如今能让他放松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夫人这边了,“想打猎么?”开口问马背上的小家伙。
  李炎第一次杀生就是在三岁的这个冬天——在周律叔叔的帮助下,他射杀了人生中第一只猎物——一只野兔,并将它当做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第一顿晚餐。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九 胭脂

  
  过了小寒,秦川的霜冻日渐厚重,沟谷河川再不听见潺潺水声,都盖上了一层厚冰。
  从都城回来后,曹彧没有直接去燕岭,而是回到秦川处理南郡和燕岭的税印事宜。
  自从樱或离开秦川后,他极少到老宅下榻,一般都是在平顶大营落脚,或者到平顶坡暂住,这次也不例外。
  “将军,朝廷对开通南北通道一事可有松口?”董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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