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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悬舍-第47部分

小说: 悬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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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炎儿从秦川送来的。”见樱或拿起木架上的一尊人像——确切点说就是她的雕像,曹彧开口解释。
  “……”樱或的唇角微微上翘,前段时间跟儿子见面时,他捧着她的脸看了好久,原来就是为了雕这个东西,手艺简直是惨不忍睹,“他也来过这儿?”这次见面后第一次跟他和颜悦色,大概是怒气消耗干净了。
  “去年冬天在这儿过的年。”他太久没回秦川,父亲特地让曹重把儿子带来,以便他们父子相聚,“想见他么?”他可以现在让人把儿子送过来。
  “等等吧。”两天后他还能有这么好的兴致,到时再说也不迟。
  沿着木廊一路走过去,架子上摆了各种器具,有弓弩、甚至还有战车模型,想不到闲下来时他都在研究这些东西,难怪惠颖会在信上说他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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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太过劳累——最近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奔波,尤其还跟他发了那么大一通火气,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哪里,总之就是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很暗,分不清是早晨还是傍晚。
  趴在白狐毛的被褥里,呆呆的望着窗口的方向,竟不知身在何处。
  “下雪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道。
  ——记起来了,她被他带到了云霓关外的某座山上。
  曹彧从床边走到窗前,伸手推开窗扇——万里垂雪的景致也随之跃入眼帘,引得床上的人不自觉地爬起身——
  赤着双脚便下了床,扒在窗棂上,望向窗外的落雪,再伸头看向窗下的万丈深谷——她以为这房子是坐落在半山上,想不到竟是临空而建!
  “春日里,下面是满谷的花草。”见她被震撼到,他很高兴。
  “太后她们走了么?”一边好奇的望着脚下的深谷,一边颇扫兴地问他正事。
  “昨晚就出城了。”曹彧并不为她的扫兴而遗憾,单手撑在窗台上,与她一道看脚下的风景。
  “王上还在,没有死。”伸手接来一团落雪,向他承认自己的欺骗——她不是没有意气用事的时候,只是每次意气用事都会附带一些小目的,就像这次,她的确生他的气,因为他把公主去世的消息故意放给了太后,令太后痛不欲生,头疾发作,差点一命呜呼。因此,她和太后商量,正好趁这个机会让王上诈死回西京。为了让诈死看起来更真实,她便“气冲冲的”来见他了。
  “……”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现在还能住在这儿么?”真相揭露,她恐怕不能住在这儿,要去住他的大牢了。
  “……”叹口气,天底下也只有她能这么骗他!“我让人把炎儿接过来。”他当然不会送她去住大牢,“你现在能安心在这儿了?”
  “你能看得住的话。”手掌微微倾斜,雪团滑出掌心,再次变成纷扬中的一员。
  苦笑——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的表情,“我会尽力的。”搂过她单薄的肩,下巴贴在她的发间,这种安静的相处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被她欺骗他都生不出气来,“你要尽力忍耐。”唇片贴着她的耳垂,低语,“咱们各退一步,如何?”他会尽力不再让她进退两难,她也要尽力忍耐在他身边的委屈,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像现在这样。
  “我肚子饿了。”在他寻求亲昵、纠缠不止的时候,她却说了这么一句,引得正在她颈窝中探寻欲望的人哼哼一笑——她非要在这种时候扰人兴致吗?
  窗扇“啪”一声合上——
  天还没黑,还不是吃晚饭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  云殿

  
  史书有载,宣王喜雪,北地有山,名为白石,雪景绮丽,宣王特命人修“云殿”于此。魏武帝也曾在魏宫设“云殿”,谓之“哺巢思亲”。
  于是一众后世闲人,五花八门地猜测着这“云殿”的由来——
  其中一种说法是,这云殿是为武王之母而建,之所以称云殿,是因武帝生母名字中带了一个“云”字——这种说法居然被绝大多数人信可。
  而最不可信的说法——有人竟然将武帝生母梅氏,与同时代齐国后廷的妖妇梅妃相联系,说这云殿是为她而建,实在可笑至极,詹太后比宣王大二十几岁,梅妃则是詹太后的“婆婆”,即便再妖娆无敌,宣王也不会要个老太婆吧?何况那么大的年纪还能生出武帝么?
  ——于是第二个说法被所有人否认!
  是以何谓真实?都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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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彧的驻地本在武秦南疆的“玄远城”外,立冬之后,董牧调往玄远驻守,而曹彧则回到云霓关东侧的驻地,以便“偷闲”——处理完正事后,他便奔至白石山的半山居,一点也不嫌这种来回奔走麻烦。
  除了领军之外,曹彧还有一些特殊的喜好——他擅琢磨各种兵器构造和城池防卫建造,由他亲手改良的“齐国军刀”和“穿戟”,几年前就在曹军中得到应用。而由他设计并修建的各种军事驻防也在东南沿疆一代陆续建造,并日趋发挥出效力。近两年,他还在琢磨一种针对西北外族的防卫“战楼”。
  在白石山的日子里,除了陪伴妻子,有一半时间都铺在了这件事上。
  一大早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蹲在“战楼”模型前摆弄起来,若非樱或进来,恐怕等到午饭时间他都不记得要更衣洗漱。
  “这么笨重的东西,要建在哪里?”这“战楼”简直就是一个方盒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战楼”。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他做的东西产生好奇,伸手拉她跪坐到矮桌前,指了“方盒子”的屋顶道:“把这个拿下来。”
  樱或百无聊赖地将“楼顶”揭开——
  里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各种房间和各种小洞口,形同蚁穴一般四通八达。
  他从排水系统开始,一直给她讲解完整个“战楼”的功能,全程眉飞色舞。
  可惜听者听完仍是一头雾水——或者该说,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你要建在哪儿?”她记得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的回答虽精细,却没有涉及到这句答案。
  “目前可以在杨岭以西建一座,将来可以在渭水源头顺山势而建。”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愉悦。
  “……”渭水以西?那可是大西北的蛮荒之地,想在那儿建这东西,他首先要吃掉武秦,前提还得是其余五国不跟他争,那可有的等了,“慢慢改良吧。”估计她有生之年是看不到这东西的实物了。
  见她预起身离开,手臂微一用力,将她箍紧,没让她走,“给它取个名字。”
  名字?“空心台。”小心空欢喜一场。
  “空心台?”还真是会揶揄人,“就叫空心台。”
  “你不是说让人去接炎儿了?”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快了。”他看着空心台,心不在焉道。
  “快了是多久?”她有四个多月没见到孩子了,想的很,趁最近在这儿,想跟儿子多几天相处。
  “再有个十天半个月也差不多了,除非——”视线转到她脸上,盯着不放,“你赶时间?”
  “……”她的确有打算见过儿子后离开。
  “我之前说过什么?”点起她的下巴,眉头微蹙,“做什么都行,但,休想离开!”
  “……”看着他倏然变冷的脸色,她突然生出了一丝好奇——于是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想解开心中的疑团……指尖从他的额际轻轻滑过,一路滑到他的下颌,眼见着他的眉头在她的安抚下一点点松开,她倏然笑了,原来呵——不只是他在影响她,她也能影响他的情绪变化,“生气可不好看。”
  长到如此岁数方知利用女人的资本,似乎是有些晚了,但这并不妨碍她作亡羊补牢之功——控制别人的情绪似乎挺有意思。
  而对曹彧来说,他明知道她只是出于好奇心,故意对他如此柔骨媚心,却仍抵不住这样的她。
  第一次,他第一次没有如期回驻地,连续在白石山宿了七天。
  白日里摆弄“工坊”里的那些兵器和空心台,到了晚间,烧旺炉火,打开窗,两人盘在床榻上,裹着温暖的皮毛被褥,望着窗外星空,聊他这些年遇到的奇闻异事。
  “那老者最后说,这一局是我输了,不过这间小屋不能给你,我答应偿你一样东西——待‘香殒辰末’之时,你再来找……”转脸看身边的女人,她早已睡着——睫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像极了儿子的睡姿。于是——他轻轻翻过身,认真欣赏起她的睡容……
  这些年,他身边的人大多都不赞同他跟她有牵扯,甚至有人为了这件事扬言要跟他分道扬镳,更别说那些拿这件事来打击他的人,连最亲近的人,诸如曹重,也为了他们的前途不止一次对她下手,他却始终都站在她这边,因为在他心里,只有她才是他的伙伴,从他还只是个为她牵马坠蹬的曹府庶子,一直到现在,她对他的助益比任何人都大,她杀他的机会也数不胜数,却从没有真正动过手……所以——她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恨他,相反,其实她才是他最可信的人,尽管她做过无数有悖他利益的事——
  “不是只有炎儿需要你,还有个人更需要,他只是不太想承认而已。”抚一指她的下颌,下唇贴上她的额头——他从她身上汲取的可能不单单是男女之欢那么简单。
  烛光闪动中,他也渐渐睡去,当然就不会看见他唇下人嘴角的弧度——
  幸福这东西不是在他(她)嘴上,而是在他(她)唇上,你听不到他(她)时,他在说,你看不到他(她)时,他在做,当你睡得浑然不知时,他(她)也许只是帮你拉拉被角,在你脸上轻轻一吻,那就是它,感受到它时,不要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你可能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还是放在心里慢慢享用吧。
  夜,静谧到能听见灯花绽开的声响。
  熟睡中的人不会记得清醒时的矜持——她贴在他的胸前,肆意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经”或者“将会”带给她的一切利弊。
  这里就是云殿——一栋悬在白石山上的小楼,一栋可以躲避凡尘琐事和悠悠之口的庇护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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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这七天的浪荡后,等曹彧再次回到白石山居时,屋里已多了一个人。
  兴许是跟在父亲和祖父身边的缘故,七岁的李炎已经拥有了男人的心态,以前那种软嘟嘟的感觉早已消失的几乎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男孩子该有的硬朗——而且是过于硬朗。
  “娘,就因为你太挑食,身体才会这么弱不经风。”眼见着亲娘面对一桌子菜而无动于衷,李炎十分不理解——曹宅一向敬奉节俭,这么丰盛的菜色可是很少见的,娘亲却毫不在意,这让提早进入叛逆期的李炎忍不住开口“教训”,“很多人连饭可都吃不上。”
  “……”樱或一时间竟无话可回——她的确是有些挑食,“我饭量小,你们多吃就不会浪费了。”看来曹参还真是在尽心教导这小子,小小年纪到真有几分忧国忧民之心。
  “你吃得的越少,爹担心你吃不好,就会让厨房做得越多,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摆国宴了。”叹气,有模有样的。
  “你爹又不是商纣王,不会没有节制。”舀一勺鱼羹入口。
  “他对自己到是很节制,对娘你可没有。”到白石山之前,就听大哥曹重和胡子叔叔私下说过——爹爹最近常往白石山跑,还差点耽误正事呢。
  “你的意思是让娘亲赶快离开?”樱或撑起下巴,好奇儿子的想法。
  “当然不是!”小家伙立马否认,“你离开了,他又会过于忙着正事,娘——”打算教一下娘亲怎么做好主妇,在这点上,他觉得孟娥姑姑就做得非常好,董府家宅和乐,都是她的功劳,“你该常常在爹爹身边劝他,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
  樱或咽下汤羹的同时,冷哼一声,“如果他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怎么管那么大一片地方?既然他没有这个能力,我又为什么要劝他?” 正所谓物竞天择,她又不是老天,“再说他想留在这儿,我很开心,为什么要劝他走?他有正事,我也有。”对着儿子轻挑一下柳眉,“而且,你娘是你娘,别人是别人,如果你不喜欢,大可以去找别人当你娘。”
  “……”娘好像生气了,“我——我是不想让别人误会娘亲你嘛。”老是听人家说她是什么妖妇,他这个当儿子的,心里当然不舒服。
  “他们误会是他们没眼睛,你误会,那是你笨!”看一眼手里的汤羹,“我可以吃这么多菜,不是不劳而获,是因为我创造了比这些更多的财富,而且这些菜也不是因为我一人而做,还因为你,你又做了什么?凭什么能坐在这儿吃?而且还振振有词地教训我?礼义廉耻何在?”别拿中原男人那套出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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