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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半生花劫-第9部分

小说: 半生花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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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能做的我一定替你办到。”千面靠着廊坊的栏杆,细心听着。
  兰姑听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于是走近,一把握着千面的手腕道:“我说兰姑想要主公的心,莫非也能挖出来给我!”
  千面大张着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兰姑愤然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惊讶的话全部哽咽在喉咙里,冒着热气的鸡汤随着盘落,稀里哗啦地洒了一地。就像一个人哭泣的双眸,那样惹人动容和同情。
  水朵朵这孩子自追着阿妍后,就死拽着别人的袖子不放,本想将心中全部怒气发给阿妍。却只看见阿妍以往如同星光璀璨的双眸注满了泪水。
  她拉着阿妍的手,松开了。
  两人蹲在了一个大石头上,望着远处湛蓝天空下蒙着的灰色罩子。
  “朵朵,快下雨了。”阿妍指着那晦暗的地方说。
  “不,不会下雨的。阿娘以前跟我说老天爷变化多端,你越以为它要下雨,它越不会听从命令。”朵朵大概脑中是想到了幸福的东西,轻轻地阖上眼睛说。
  阿妍回头看着水朵朵安静快乐的样子,羡慕地说:“朵朵,你可真幸福,又自由又快乐。”
  “阿妍,你真逗。自己还不是一样自由快乐。而且应该比我更自由快乐才对。”水朵朵忽地睁开了大眼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只有情爱才能让人变得多愁善感,怎么,阿妍有喜欢的人啦?”
  “没有,没有。水朵朵,你别瞎猜!”阿妍慌慌张张地瞥开了视线,又转头看向了天空。是啊。要是真如朵朵所说,该有多好啊!阿妍心里难受地想着。
  “朵朵,你以后也不能忘记我这个朋友啊!往后的往后也不能忘记。”阿妍不知是有心事,还是太过多愁善感,几次说出来的话古里古怪的。
  水朵朵仰面躺在石墩上,恍恍惚惚地哼着答应了阿妍一声。但不知是真听见了,还是敷衍了事的做法。
  阿妍苦笑着两手撑腮,再也不开口了。石墩处就此沉默。
  太阳上升得更高了,阿妍全身都火辣辣地,汗水一滴一滴地从额头淌下来。
  头顶上有只老鹰在盘旋,一惊一咂地飞来飞去。阿妍顿了顿,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水朵朵睡在石墩上,原本烫地不行。又见头顶上黑影不断,遂撑手起来也坐着。
  她的额际开始剧烈地留汗,她想要把手死死嵌进旁边的沙丘里,无奈磕到了石头,手指头开始渗出血渍,一会儿就和金黄色的沙子交相呼应了。
  “朵朵,你为什么身体一颤一颤的?”一旁的阿妍稀罕地看了看发抖的水朵朵,又兀自嘟囔着说,“真是奇了怪了。”
  “阿妍,那是……什么老鹰?”水朵朵艰难地从牙缝里吐出来一句话:“它……它会下来咬我们吗?”
  “呵呵呵呵……”阿妍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又定了定神,打趣着说,“原来你是怕这个呀。放心,放心。它从来不咬人的,在我们那里,它是好朋友。”
  阿妍把手往嘴边一吹,两声响后,那盘旋在头顶上的黑鹰猛地冲落下来,像飞滚而来的瀑布般汹涌澎湃。然后立刻昂首,缓缓落在阿妍的肩旁。最后直接走到了阿妍的手上,翘首看着水朵朵抱头鬼哭狼嚎的滑稽样子。
  “朵朵,你看看。它蓝黑色的嘴,上嘴巴是弯着的。脚趾头上还有这么锋利的爪子,它的翅膀又这么大,是不是觉得很漂亮啊!”阿妍对着水朵朵解释了一番,又自顾自地与黑鹰嬉戏起来,一会儿摸摸它的脑袋,一会儿牵牵它的翅膀,又一会儿碰碰它的趾头。而那老鹰也不凶悍,任由阿妍碰着,好似朋友那般亲密。
  可水朵朵却在一旁吃惊地看着,眼睛眨都不敢眨。而阿妍最后不知说的是鹰语,还是自己的家乡话,交代了一会儿。那老鹰再次冲上云霄,奔腾着穿越了云层,消失匿迹,再也没了黑色的投影,在阿妍和水朵朵之间晃着了。
  “阿妍,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也不知师父和兰姑会不会担心?”水朵朵估摸了一下时辰,对阿妍说。
  “是啊,这么久了,真的该回去了。”阿妍点头应着。两人手拉着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途经闹市,水朵朵玩兴大发,用三寸不烂之舌求着阿妍。出人意料地是阿妍毫不犹豫的回应声,并且甚至更加积极地跑在了前面。
  水朵朵自然不会多想。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她哥哥水穆白以前就是这样对付她爱唠叨的阿娘的。
  闹市里一处小摊旁,有个姑娘头上系了根杂草。一旁的破席子里裹着一个纹丝不动的人,露出一双苍白无力的脚丫。姑娘脚边还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水朵朵凑进人群,走到那姑娘的身边,望着对面的花街柳巷说:“姐姐,你爹爹死了,要棺材钱,怎么不去那里面。那里面挣钱可多啦,随时随地都有人给你扔银子的。”
  对于妓院,水朵朵没有多大的见识,她只是在闹市游玩的时候会无意间瞥见那些花红柳绿的房子里,会有一对对男女进进出出,进去的人有时还会拿大把大把的银票塞进姑娘的手里。然后姑娘会笑着搂着男人的腰走进去。出门的时候,又会有男人拿着银子,朝姑娘涂着重重的胭脂水粉的脸猛咬一口。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去。所以水朵朵当然不知那些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风月场所,更不知是正经人家口中的污秽之地。
  四周的看客不怀好意地瞪着水朵朵,几个穿着繁华的贵妇彼此在耳边嘀嘀咕咕的,又向地上卖身葬父的姑娘投去同情的目光。
  只是没有一个人往姑娘的脚旁扔银子。
  水朵朵看了看那裹在烂席子里的人,见着那两个大脚丫子,不由得玩心大起,于是敛了敛裙子,俯下身蹲着,看了半天,伸出了小手。
  反正他不会说话,让我玩一下脚丫子,他也不会生气的。水朵朵笑着想道。
  于是水朵朵放着胆子用手指挠了挠,破席子里的人不动声色地移了一小寸,水朵朵再挠了挠,破席子里的人不动声色地又移了一小寸,水朵朵禁不住诱惑,又狠狠地挠了挠,破席子里的人忍无可忍,冲将出来,大骂道:“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挠爷的脚?”
  “乌龟王八蛋骂谁?”水朵朵灵机一动,问回去。
  “乌龟王八蛋骂你!”那蓬蓬乱发的人来不及想,回过去。
  “对,是乌龟王八蛋骂我呢。”水朵朵站起来,瞅着那大叔,牙尖嘴利地说。
  凑巧一个破破烂烂的老乞丐走过来,对着那大叔的脚,然后把脚背上摸下的白粉末拿到嘴巴尝了尝,嘴里欢喜地说:“真好吃,这面粉真好吃!”
  四周的百姓嗤之以鼻,甩着袖子无语地离去。那个大叔扬起手就要对水朵朵劈去,阿妍眼疾手快,猛地踩了那大叔雪白的脚趾头。大叔抱着脚疼得哎呦连叫。待静下来时,阿妍已带着水朵朵跑了很远,影子都看不见了。
  在一个小河旁,阿妍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朵朵,你可真聪明!”
  “小意思,小意思啦。”水朵朵摆了摆手,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
  “你是怎么想到要去挠那破席子裹着的人的脚的?”阿妍惊奇地问了问水朵朵,小脸涨得红红地,“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同情地给了我荷包里的所有钱!”
  水朵朵寻思:总不能告诉阿妍,自己是想玩死人的脚丫子才误打误撞出真相的吧!那样可丢死人啦,嗯,可不能说漏了嘴。否则阿妍日后都会笑我啦。
  “朵朵,你怎么呆着,也不说话?”阿妍凑到几乎和水朵朵鼻子相碰的距离问。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水朵朵慌张地退了好几步,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着,忽而眼珠子一转,瞧着阿妍鼓鼓的荷包,“阿妍,你可不可以请我吃好吃的?”
  “可以啊!”
  “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可以——”
  “吃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
  “呵呵,不行哎。朵朵,那样就没钱了,你知道,吃白饭是要被人打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羊入虎口女不知

  天色暗淡,微雨连绵。阿妍和水朵朵互相拉着,闯进了雨蒙蒙的官道里。
  没有油纸伞的遮挡,只有两个仰面受着雨水洗涤的孩子。
  守城门的将军站在城池上,挥了挥手,一队一队出城的百姓夹紧衣袍冒雨前行,如暗流般往城门涌去。
  挥手的军官立于城池之上,扬着黄色旗子。立刻,所有出城之人纷纷被两名军士用长枪拦了下来。
  不服气的百姓队伍用着百般力气紧紧地往城门推,可是毫无希望。眼睁睁地看着城池大门慢慢阖上,只需一声轰隆,即刻尘埃落定。
  依旧沸腾着不甘心的气息。
  还有人如困斗之兽在拼命地朝那城门挤。
  阿妍拉着水朵朵,在一旁看得极其揪心。以前她不知道进这座城门容易,出这座城门却很艰难。
  一声轰隆,快要闭紧的城门又被两旁的军士打开。
  此时城墙上站着一个人,那人脸上平和,微微笑着,身后是两名随行的羽林军。他们有着精神抖擞的面貌,谨言慎行的姿态。手上也握着与颜将军一样的宝剑。
  水朵朵笑着偏了偏头,看着他,原来是那个凶巴巴抢她野兔子的盔甲男人颜照。
  不过,她有点崇拜地看着,因为因为他的一声命令,挽救了那么多几经绝望的面庞。
  终于出了城啦!水朵朵仿佛听见了他们的心声。
  “颜哥哥,颜哥哥!”阿妍拉着水朵朵在下面挥着手喊来喊去,跳来跳去。水朵朵就像被拎上拎下,拎左拎右的兔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颜照,就盼着他能赶快下来,她也就结束如此残酷的拉扯。
  颜照会心一笑,转过身,打算从城门上下来。依旧是淡雅的风姿,走起路来,精气十足,靴子踏出的咚隆响声紧凑严谨。
  “都下雨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回去?”颜照看着阿妍,叮嘱说:“阿妍,朵朵初来乍到,不识善恶,你还提醒着点。”
  “颜哥哥,你不知道,刚才朵朵可明辨是非了。一个大骗子谁都骗住了,唯独朵朵没有。”阿妍赞赏地眼光又扫向水朵朵,一副崇拜的模样。
  颜照不以为然地扭头看过去:“朵朵,是吗?”
  “啊……嗯嗯。”水朵朵吞吞吐吐地哼了一声,忙找东西转移注意力,“阿妍,颜哥哥,这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呀?”水朵朵拿着一个金色的发钗,装得极其淡定地问。
  “朵朵,你来闹市就问了我两遍了。”阿妍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一脸的困惑,她脑袋被驴踢了不成,一个东西要记三次?
  颜照倒是温柔一笑,从衣袖里拿出一两碎银,从容地放到了小摊老板的手上,口里道:“老板,这支钗子我买了。”
  小摊老板望着手心,迅速地把银子放进了袖子里。还甜言蜜语地对颜照说:“公子的小娘子可真可爱!”
  阿妍张口大笑,颜照呆住,脸颊微微泛着桃红,水朵朵却十分镇定地接过钗子,望着颜照,娇嗔地说:“谢谢相公。”又回头望着小摊老板,期待地说,“婶婶,今天是我和相公成亲的纪念日,能否小摊再赠送一支发钗呢?”不等老板开口,水朵朵又颔首低眉,恭敬地作揖道:“婶婶你真好,上天会保佑你,生意越来越火。嘻嘻,可以吗?”
  小摊老板瞠目结舌,不由自主地拿着钗子呆住,直到水朵朵从手心抽过,也没能从惊讶的圈子兜出来。
  再定神静下心,回头看去,却发现那孩子早就拿着钗子不见了。
  小摊摇了摇头,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天啊,淋老半天的雨,卖出去一支钗子,到头来又赔了。我这造的啥孽啊!
  走出几里,雨早就停了。运河上水汽氤氲,朦朦胧胧可见船上人家点着灯笼,在跳舞唱歌。有的雅人在对酒当歌,吟诗作对。还有的船舱里有艺妓隐隐约约传出如燕如莺的歌声出来。
  “朵朵,你可真行。拿颜哥哥当你得取便宜的挡箭牌?”阿妍指着水朵朵的鼻子,学着刚刚朵朵小鸟依人的模样,然后又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呕吐。
  水朵朵一向巧言善变,但见阿妍在一旁讽刺,于是又小巧依人地俯身掺着阿妍的胳膊,轻声说了句,“夫人,怎么又吐了,小心肚子里有小孩子了?”
  忍住,快忍住,再忍住。颜照在背后哈哈大笑起来。阿妍红着眼睛把鼓鼓的荷包往水朵朵眼睛一晃,直见得水朵朵两颗闪闪发亮的眼珠子跟着她的荷包移动。
  水朵朵拽了拽阿妍的袖子,阿妍不理会地拂过,水朵朵再次拽了拽阿妍的袖子,阿妍仍旧不理会地拂过。水朵朵努力地拽住阿妍的袖子,紧紧地,阿妍用尽全力也拂不过袖子。终于肯扭过脑袋戏弄地说:“怎么了,你还要努力地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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