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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中指上的蜀葵-第4部分

小说: 中指上的蜀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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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接电话的速度挺快啊~!我是林浅。”
  “哦,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啊。我向刘琦要了你的号码,不介意吧?”
  我没说话,盘腿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他说下去。“昨天看你气色挺不好的,提醒你注意呗,搞点白醋杀杀菌,喝点板蓝根什么的。”
  人生病的时候是脆弱的,一点都不假。听他这么一说,我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坚强又一次坍塌。我的鼻音挺重,“唔,还好吧。”
  “你到单位了没?”
  我甚至没有多想,自然而然的就答道。“没上班今天。”
  “那真可惜,你没见今天一大早马路上的集体婚礼,那排场!~嗯?怎么没上班啊?”
  “有点不舒服,就请假了。”
  “去医院了吗?严重不?什么症状?”
  “有点低烧。”
  “找点药吃吧,实在不行要去医院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吃了,估计就是普通感冒。”
  “这种时候,什么叫估计啊,你住哪?我过来看看吧。”
  “不用了吧,不是什么大事。”
  “甭啰嗦,住哪?”
  我并不肯定林浅一定回来,我只当是随口的问候。就算他不来,我也感激他的这一通电话,至少因为他的电话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我一再嘴硬的强调我自己能搞定。不用麻烦他特意跑一趟,而且他也不方便。
  本来窝在沙发上恹恹的毫无目的一个接一个的换台,头西昏的昏昏欲睡。听见有人敲门跻着拖鞋爬起来开门。
  “小姐,你好。吉和粥铺送外卖的,这是你点的粥。”
  我一阵差异,“我没定粥啊?”
  “不是吧,就这是个地址,你看。”送外卖的小伙子把手里的便签条递给我看,的确是我的地址。
  本来早饭也没吃,现在也没劲再做饭,也不想再折腾索性就要了。“多少钱?”
  “已经付过了。”
  等我关上大门,我就想到了林浅,知道我生病没有上班的只有他,而他又刚刚问过我的地址。
  本想打电话对他道谢,可最终又觉得这样很矫情,而作罢。
  把粥丢在桌上就有回到沙发上窝着。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料到,林浅居然亲自来了。
  我打开门,看见他不算结实的身子立在我的门口,带着初春新鲜的泥土气息朝我微笑。这样的真实,我根本不能平静的承受。就是在那一瞬间,那些原本隐于眼眶的泪水毫无征兆的就那么滑落眼眶。
  林浅愣了一下,然后安慰似得向我张开双臂。他的腋下还撑着拐,手臂张开的幅度并不很大,可我还是一头扎进了他单薄的怀里。
  我小心的避开了他的双拐,搂着他纤细的腰身无声无息的流眼泪。我们就那么隔着低低的门框相拥在那里。我的头埋在他的怀里,所有流出眼眶的泪水都被他蓝色的外套吸收,只留下一滩深深浅浅的水迹。
  我没有抬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那缓缓的一下一下抚着我后背的节奏,确实给了我安定的力量。
  “先让我进去吧,杵在门口怪奇怪的。”说着把手里的袋子交到我的手上,是一包药,隔着塑料袋的印花是什么药品看的并不真切。
  我没有说话,只是略显尴尬的松开了我搂着他腰身的手,给他让开位置让他进来。回身把袋子放在鞋柜上,弯腰在鞋柜里着拖鞋给他。
  他撑着拐立在我旁边,淡淡的说“别找拖鞋了,我穿不住,拿双鞋套吧。”
  我弯着腰手撑着鞋柜抬头看了他一眼,林浅的表情淡淡的。我闷声闷气的“噢”了一声。
  他撑着着拐小心的坐在换鞋凳上,我把手里的鞋套递给他。一时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他那么直白的袒露他的残疾,竟让我不知所措。
  林浅却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打破这沉默的气氛,说“订的粥到了吗?”
  “嗯,刚送来没一会。”
  “吃了吗?”
  “没胃口,”我傻站在门口,倚在门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用手把自己的右腿搬起来搭放在左腿上。“好像很多的样子。”
  “两人份唉,我也没吃早饭呢。”他用胳膊肘压住右腿,把我递给他的一只鞋套套在穿了绑带休闲鞋的脚上。
  他穿了一条黑色的质地很厚实的裤子,鞋套松紧的收口勒出了他脚踝的细瘦。我的目光根本没有地方停留,只觉得很不自在。
  林浅把穿好鞋套的右腿放了下来,换另一边。伸手向我拿另一只鞋套,我看着他把手里棉质的鞋套递到他的手上,不经意的触碰到他的指尖。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在发烧,我感觉到他的指尖带着一丝丝微凉的温度。
  他扯着嘴角微微的笑了,“药吃了,好点了吗?”
  “吃了又吐了,不过现在好点了。”
  他用手抓着脚踝,稳住不受控制的脚,接着把鞋套套在脚上。穿好之后用手放下腿,然后扶着墙,抓着靠在墙边的双拐。
  我害怕他摔倒,伸手扶着他站起来。他竟然开玩笑说“这个时候你该吃了药躺床上休息休息,甭管我,我是义务劳动来的。”
  “挺怕的,会不会是SARS?”
  “得了吧,就你还SARS?再说N城还没有发现病例。别自己吓自己,我把粥热了你吃点就睡会吧。”他撑着拐迈步子,“厨房在哪?”
  “那儿。”
  他撑着拐往厨房去,“把粥带上,我撑拐不好拎东西,等会撒了都。”
  我跟着他,把粥送进厨房,林浅就打发我去看电视。
  那么熟稔,根本就不像第一次来我家。
  后来我已经不甚清明的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与他一起喝了粥,而后我吃了药。并没有回床上躺着,只是与林浅一起坐在我自己买来的松软沙发上看电视,看都市里的男欢女爱,看与我们相距甚远的一个个家庭因SARS活生生的消亡,一个又一个脆弱的人陷入悲惨命运。
  他有一颗强大有力的心脏。在我偶然触碰到疾病的边角时,他就毫不犹豫的伸出了双手,温暖我的心头,超度我的灵魂。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遇见的是否就是爱情。我也不曾懂得,那些年少无知的自以为,就是一切苦厄的开始。
  一直到最后,那一日印刻在我脑海里的就只是林浅淡淡的目光,和着他反驳我得SARS时的坚定面容,连同他这个人从此在我心里最最柔软的角落安营扎寨。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完毕~慢慢填坑~

  ☆、中指上的蜀葵(5)

  刚刚余家升来了电话,我现在在云南瑞丽。他并不知道我现在身处何处,我想他完全知道我并不在青岛,可他并没有过多的追问。
  他只是说“你在哪?在青岛吗?”我的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正把玩着摊位上的玉石挂件,“不在青岛。”然后把挑中的翡翠耳坠递到摊主面前询问价格。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平静稳重,温温吞吞的如同一个等待顽皮孩童回家的慈爱父亲。
  “不知道,不会太长时间。”
  青岛与瑞丽,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相距胜远,完全不同的人文风光。
  他也只是简单的叮嘱我注意安全,自己一个人要多注意身体。他已经完全忽略了我的任性与不负责任,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与他说,此行是往青岛去的。
  可我现在根本就不再青岛,我没打算欺骗他。却也并不想他知道我在瑞丽,所以我只是告诉他我不在青岛。他还是那么的体谅我,他不多问,不干涉我的隐私。给我一个宽松的环境包容着我。
  我感激于他的体贴和包容。
  原本的计划在我一离开N城就已经不再是计划了,上车之前很突然的就想要去瑞丽,根本就找不到理由,只是很想去,所以我突然改变了行程。
  每一个孤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都是寂寞的,而寂寞又是一种毒药。我们会惧怕它,我们会在浮世里挣扎,奋力挥开所有现实屏障。我们要在这个世间找到一个能够与自己相伴着一起寂寞的人。
  我第一次到瑞丽是在2005年6月,与林浅一起。
  我一直都认为有些事的结局,我们能够预料到。而有些人,我们也能随着时光的流逝就此忘掉。不会因为朋友之间茶余饭后无意的偶然提及而去重新温习,不会因为一个曾经相伴着游历过的地点而感到伤怀,不会因为只是一个相似的背影就在心底无休止的喘息。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东西,根本就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渐渐的淡去。
  就如同我站在瑞丽的土地上,无休止的怀念我和林浅的曾经。
  2003年SARS结束之后我与林浅之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我们两个都在努力的保持一种平衡。
  我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对未来有很多的规划,而林浅并不在我的规划里,他不会成为我的丈夫,即使我已经爱上了他。
  生活逼着我把自己变得很自私,我不认为爱情一定大于婚姻。我想过最最平淡的日子,而这个平淡的日子里一定要有一个人能够为我遮风挡雨。我不会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交给一个残疾人。
  然而,在瑞丽行之后,这一切我们努力保持的一种饱和状态被打破了,我在瑞丽特色的竹楼宾馆里毫无怨言的把自己交给了林浅。
  有时候,理智叫我们不要去做一些事情,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是所谓的正确,然而感情偏偏就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酝酿出了果实,接着理智根本就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们会随着自己的感觉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林浅是一名珠宝鉴定师,在N城有一份收入相当可观的工作,同时还检测和设计珠宝。他受张国尧之邀到瑞丽,帮着张国尧赌石。
  张国尧我见过几次,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他与林浅一直合作。早在一个月之前我与林浅在北部廊吃饭的时候他就提出希望林浅陪同他一起去瑞丽。
  瑞丽与缅甸山水相连,这里聚集了很多的石商,赌石成为一种玉石交易方式在这里兴起并且繁荣。
  所谓赌石就是一块未经开窗的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有切割开才有真实的结论,赌石人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
  买回来可能一刀剖开里边色好水足,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一块石头可能使人暴富,也可能使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赌石的外皮裹着或薄或厚的原始石皮,不同的赌石颜色各异,红、黄、白、黑皆有,还有混合色。玉石交易中最赚钱的,最诱惑人的,但也是风险最大的非赌石莫属。
  张国尧具体到底从事什么行业我并不知道,只是从林浅那里得知张国尧热衷于这种刺激的游戏。
  而他几乎每次赌石都会邀林浅一起。
  我曾与林浅开玩笑问过,“张国尧为什么每次都要你一起去?”
  “因为我认石比他准,运气比他好。”
  “白干活?”
  “你说呢?”那个时候我捧着咖啡等着林浅回答我,我看着对面的林浅,他面容平静,眼眸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没有由来的自信。“这个世道已经不会有无条件免费的劳力了。一个人总要有一些本领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尤其是一个男人,他需要别人的认同以及一些能力不及他的人,来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人。而且衡量一个男人是否成功,首先就是社会地位和他的经济实力。”
  我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你赌吗?”
  “赌,老天爷把我的坏运气都留在了我的腿上。”
  “那你的好运呢?都留在了赌石上?”
  他望着我,微微的笑了。说“我的好运一半用在了成为一个坚强的男人,一半用来找到你。”
  而后我并没有回答他,我们总是这样适可而止,不谈论一切有关爱情的话题。
  我与林浅从2002年10月到2005年6月,我们如同一对熟稔到不分彼此的老友,我们时常一起就餐,一起聚会。其实早在SARS之后,我对林浅的感情就不再单纯了,我不止把他当作朋友,他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寄托。但有些感情真的是无法开口说明白的。
  这些话,我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即使我没有说,可是从他了然的眼眸里我知道,他都明白。
  我拿了年假,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与林浅一起去了瑞丽。
  瑞丽风光如画,景色迷人,很适宜居住。张国尧比我们先到瑞丽,他租了车在机场接我们,而后把我们带到宾馆门口就声称还有事先走了,我对张国尧没什么好感,总觉得他身上有太多的铜臭味。
  我扶林浅坐进车的后座,自己并肩坐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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