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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陈唐往事之叹银杏-第13部分

小说: 陈唐往事之叹银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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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作派,跟青楼里的红牌又有什么区别?
  她弱柳扶风地行到赵太医跟前,宛然一笑,轻轻说道:“唉,赵太医,本宫在昏迷中都在掂记着皇上的安危,这下总算放心了。只不知那刺客可捉拿归案?可查出他是受何人指使?”
  她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在问什么已毫不重要,因为她的神情、她的姿态如此哀婉动人,是个男人都会放下心防,安慰一二。
  何况,她为她心爱的男人涉险,险些丢掉了性命,一醒来,担忧的竟还是那男人的安危。
  这样的女人,何等深情,而这个痴情女子的心上人,又何等薄情。
  这样的女人,岂不更令人生怜?
  她一双水灵灵的杏眼此刻已扬起了一层薄薄水雾,如泣如诉。她忍着泪,心思百转,可还是没忍住那最不该问的一句话:“皇上可说了什么?”
  陈惠儿心中都不由为自己击节叫好,她自信她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腔调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婀娜妩媚,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致命魅力。
  眼前的这个毛头小伙子能不动心?
  但赵太医的头一直没有抬起,陈惠儿声情并茂的表演就大大打了折扣。赵太医退后两步,躬身回道:“臣听说那刺客受伤逃脱,生死未卜。皇上走得匆忙,想来不久就会有话传来。宣华夫人您还应多卧床静养。小臣还需去查看小童的药煎得如何了,这就告辞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陈惠儿默默凝视着他远去的身影,扬眉冷冷一笑。
  这个赵逸,倒有几分能耐!
  没想到那刺客竟然能逃出生天!
  这倒有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尘埃落定

  层峦叠嶂,苍翠欲滴,雕龙画凤的御驾中,新帝正倚窗回首眺望。
  云雾缭绕,远山如黛。
  尘埃终于落定。
  属于父亲的开皇之治已经结束,属于他的时代终于来临。
  他轻轻展开手中的一张纸条,一下子愣住了。他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
  他又打开一篇奏折,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奏折来自他的五妹兰陵公主。兰陵公主的附马柳述已流配惠州,这是兰陵公主的第三封奏折,请求免去封号,随夫前行。
  柳述?!他眼前浮现出那个相貌俊郎、伶牙俐齿的附马爷的形象。若非他一意孤行地连番状告杨素,杨素这位不可一世的权臣也不会失宠。
  他也无法乘虚而入,将杨素拉拢至自己帐下。
  左有宇文述,右有杨素,如果没有这两员大将在一旁出谋划策,他如何能将杨勇、杨俊、杨谅逐一击破,荣登这至尊之位?
  说起来,这柳述黄口小儿,也不是没有功劳。
  一介书生,仗着自己的附马身份,也做到了兵部尚书,执掌朝廷机密。可惜秘密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短命,柳述自己也很明白这次流配是一条不归路。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他并不想伤及妇孺,阿五的性子虽然执拗,但她既贵为公主,骄纵一些也在所难免。
  他有心放她一马,成全他仁厚的名声,也留她一条性命。同样的奏折他既已驳回了两次,此事便不可再议。
  她还以为这是父皇再世时的光景吗?那时她们夫妇两人仗着先帝的宠爱可没把他这个晋王放在眼里。
  到后来他把杨勇拉下了马后,柳述还鞍前马后地为杨勇奔忙。
  先帝的密诏是如何交到那六位暗卫手里?至今仍是谜。这个人会不会是柳述?
  如果是他,那么他岂非更可怕?他手上究竟还掌握着多少底牌?父亲究竟留下了多少暗子?
  但如果真是他,他怎会如此轻易被擒?
  要不是宇文化及找到了那四人的下落,洗清了柳述的干系,否则他早就命归黄泉了。
  但不管怎样,这柳述知道的太多,怎么能留?
  这奏折一而再再而三的呈上来,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夫妻情深,不忍分离,可在杨广看来,这是□□裸地申冤和挑衅,是对他九五之尊的嘲弄。
  皇家的女儿,一个比一个难缠。刚安顿了一个陈惠儿,又冒出一个杨五娘。她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弱小,难道不明白唯有依顺,才能保住她们的平安富贵?
  除了一个虚名,她们与寻常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还不如平民家的女儿。
  这些女人,为什么总喜欢以卵击石?
  萧旸有哪一点比不上柳述?萧家的儿郎个个俊秀脱俗,萧旸是他们中最出众的一个。
  又懂得审时度势。他当年与那个杨玉琴好得如胶似漆,但当先帝选中了她去和亲时,萧旸虽然万般不舍,可还是硬着心肠劝她顾全大局,由着长孙晟将她千里护送出了玉门关。
  嫁给了那个熊一样的突利可汗染干。
  杨玉琴成了义成公主,他杨广也在父王跟前露了脸,因为正是他向先帝力荐了杨玉琴。第一次在萧府遇见杨玉琴时,他便看透了她:他们是同类,最善乔装做作、察言观色。
  那种天生的细作、天才的戏子不该浪费在深宅大院里。
  他们也是最顽强的斗士,最擅绝地反击,只要老天爷给他们一线生机,他们就能将这一线扩为一片,将这一片化为满地。
  最终大获全胜。
  她会成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和亲公主,她会成为大隋朝插入突厥的最坚固的基石,她会为大隋最终平定突厥立下不朽功勋。
  这个该伴随着他杨广青史留名的女子怎能在深宅大院之中虚度光阴?
  他向萧旸陈清利弊,又提到新寡的阿五。他知道萧旸做梦都想复兴萧氏一族,尚主,无疑是条捷径。
  他自认凭他和阿五的交情,凭着萧旸如谪仙般的样貌风采,阿五这个新寡的小女子一定会首肯;他也笃定,萧旸一定会善待阿五,百般迁就。
  一个肯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相让的男人是可怕的。可当你还有用时,他会如藤蔓一般身段柔软地紧紧依附。
  连足智多谋的父亲都赞成他的计划,夸他思虑周全,目光长远。
  但阿五遇见了柳述。
  所以阿五不屑。阿五说:“一个男人竟然要通过出卖自己心爱的女人来谋取功名,怎么能嫁?”要死要活,非柳述不嫁。
  令他颜面尽失!
  朕倒要看看你的傲气和傲骨能持续多久!
  如果贵为皇帝都不能令身边的一个小小女子折服,这个至尊之位岂不成了笑话?
  他冷冷哼了一声,将这奏折扔在一旁,对身边的人说道:“请乐平公主去劝劝兰陵公主!”
  父王尸骨未寒,总不能将他心爱的儿女们都杀绝了吧。
  如今他虽然不需要阿五来替他美言,但他既在这件事上丢了面子,他总要找回才行。
  兰陵公主毕竟是他的皇妹,是先帝钟爱的皇女,不管将她赏与何人,对那人都是一份天大的恩赐。
  对柳述和阿五自然就是一份最大的羞辱了。
  这样的报复是再好不过了。
  这时车外有人在低声报道:“皇上,宇文少卿求见!”
  他微微点头,看见宇文化及满脸惶恐地倒地而拜:“皇上,微臣无能,惊扰了圣驾,请皇上赐罪!”
  他笑眯眯地摆摆手道:“起来,起来,不行苦肉计,哪里套得出这些恶狼?这下朕就放心了,而且对陈惠儿也放心了!否则这样一个美人,要朕痛下杀手,还真舍不得。哈哈哈!”
  宇文化及也笑了:“皇上大人大量,是小臣的福气,不过皇上对宣华夫人如此在意,荣华夫人心里恐怕又要不舒服了,皇上,您这真是难以消受美人福啊!这次能抓获这几个刺客,也全靠荣华夫人出的好点子呢!”
  “哦?怎讲?”
  “荣华夫人提醒小臣,象这种亡命之徒常年精神紧张,所以大都爱去青楼,而京城里最受欢迎的青楼,莫过于暗香楼。臣听后,深以为然,所以在那里安排了不少眼线,最终找到了线索。”
  “哦……”杨广沉吟着,眼睛一转又问道:“你莫非是暗香楼的常客?”
  宇文化及带着一种暧昧的笑意回道:“臣为了探听消息,倒也时常去那里转转,那里的姑娘说句实话,不少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不但知书达理,更兼风情万千,实在是……”
  他微微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等皇上什么时候有雅兴了,臣可陪皇上微服私访,去体验一下民情。”
  杨广含笑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你这次立了大功,可有什么要求?”
  宇文化及诚惶诚恐地叩头道:“哎哟皇上,您平安无事就是臣天大的赏赐,臣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臣的父亲要知道臣置皇上于险地,非得将臣的皮给扒了!”
  杨广赞赏地点点头:“呣,满门忠烈,不错,不错!”他满意地挥挥手,看着宇文化及带着感激的笑恭恭敬敬地退下。
  他自然没有看到宇文化及转身后阴云密布的脸,他也当然不会听到宇文化及从牙缝里挤出的三个字:“蔡容华!”
  他刚才还在笑眯眯地为容华夫人美言,为何一转身竟对她如此痛恨?
  容华夫人究竟有何能耐能将皇上的这位心腹把玩于股掌之中?
  先帝的妃嫔中最受宠的无疑是陈贵人惠儿和蔡美人容华,这两个美人当年在后宫平分秋色,如今尽成新帝囊中之物。
  一个成了宣华夫人,一个成了容华夫人;一个留驻荒郊野外为先帝守灵,一个迁入冠名为“容华阁”的奢华宫殿。
  所谓“容华阁”,其实就是以前的“淑景阁”,是除了皇后住的“仪鸾殿”和贵嫔住的“仪秋殿”之外最尊贵、奢华的宫殿。
  新帝对容华夫人的看重由此可见一斑。
  而宣华夫人和容华夫人之间高下立分。
  但蔡容华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恼怒:她明明处处占先,但又似乎处处落后,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所以当她知道皇上将宣华夫人身边的几个贴心人都送了过去时就更是恼羞成怒:他将面子给足了自己,但心里惦记着的竟还是那个逃之夭夭的陈惠儿!
  她为了他做了那么多,舍生忘死,竟还是得不到他的一颗真心?
  让她情何以堪?
  让她情何以堪?!
  他真当她是一条可随意驱驰的猎犬?一根肉骨头便可令她粉身碎骨?
  她静静环顾这金碧辉煌的容华殿,只觉满心嘲讽。容华殿中的所有一切都是比照仪鸾殿而建,只是规模较小,“体面”二字,杨广真是做足了给她。
  可她要的,岂是一份虚名?
  她一身白衣胜雪,俏然伫立在这空旷的金殿之中,西下的日光将余晖毫不吝啬地洒满她的全身,为她披上了一件最绚丽华贵的金袍。
  没有谁会不为她的艳色而心动,没有谁能不为她的风采而倾倒。
  如此美丽,如此显贵,但她的内心却一片悲凉。她看着窗外那轮愈行愈远的夕阳渐渐退至了天的那一边,隐入了浩瀚无垠的虚空之中,只留满天烟霞,灿烂如锦。
  而这份绚烂,亦在消褪。
作者有话要说:  

  ☆、物是人非

  青石阶上,朱红门前,杨丽华站住了脚步。她的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带着一丝从容淡定的微笑。只有娥英知道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娥英不由有些吃惊。在她的心目中,母亲是万能的、是神一样的存在。母亲总是微笑着聆听、轻描淡写地便化解了一场又一场危机。
  母亲难道不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吗?
  如果连这样一座小小的尼庵都能令母亲心悸至此,那母亲这一生有多少时间是在惶恐中度过?
  莫非她一贯的云淡风轻竟是假象?竟是一副久已习惯的面具?
  她紧紧握着母亲冰冷的颤抖着的手,怜惜与歉疚之情油然而生。人生第一次她意识到母亲也不过是位弱女子,是一位亟需保护的纤弱女子。
  而母亲最可依赖的靠山已不复存在,谁又将成为她新的后盾?
  杨丽华呆呆地看着那扇陈旧大门在她眼前徐徐打开,呆呆看着两道窈窕的灰色身影缓缓行出,呆呆看着那两人低头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两人抬头,虽然头上光溜溜的,年华已过,但精致的五官,优雅的气质无不彰显着当年绝代的风华。
  两人一个圆脸,身材略矮,却玲珑有致;另一个一张瓜子脸,身材高挑,纤瘦苗条。
  两人都微笑地看着她,轻轻唤了一声:“姐姐,别来无恙?”
  她们的声音依然那么柔婉悦耳,她们的风姿依然那样卓尔不群,她们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长河,从久已遗忘的过去徐徐走来,象多年以前的每一天那样轻声问候:“姐姐,可好?”
  只是当日她们永远是一身华丽宫装,而今日只有一袭粗布僧衣;当日她们的一头乌发上永远点缀着金钗玉凤,而今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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