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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浣权-姹紫-第39部分

小说: 浣权-姹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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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我觉得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祈求你的垂怜,再跟你回到玉家。你所执着的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你应该明白,我们回不去了。”
  语初这番话在心里酝酿了多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那天在两军对峙的时候,也许是在平度第一次与凤琊拥吻,也许是她写那封和离书的时候……总之,她与他之间的发生过的一切都将继续向前,并且永不回头。
  “那日你许我一个要求,我如今也只有这一个要求……”
  不等语初说完,玉璃涧难以自持的打断了她,“别说了,不要用在这……”
  “将军,我想,我此生能向将军讨要的,也无非就是这个了。”
  当日,他许她一个承诺,如今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和离。
  不知道该怎么道别,终归他明白了她的意思,此刻也不需再多追索,语初垂首,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夙皇:来啊,赏郡主~
  语初:我又没说嫁你!
  小时:对啊对啊,夙皇你也不是好人,嫁不嫁你不一定~

  ☆、风雪夜深千帐灯(五)

  红龙现世,天劫之象。
  夙皇安排她今日与大祭司见面,这几日,她暂住在神殿的客房,也趁机静静的翻看了一些典籍,对于地宫、溟龙、七曜守护之类的东西有了更多理解,只是这些古代典籍说的到底是神话传说,还是确有其事,她就不费这个脑筋了,就算问大祭司,老人家也会故作高深的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听完她关于控魂术的讲述,大祭司岑明微微的点头,“法典《百战明?无破书》里记载,‘魂兮,人之精气,身灭而魂不灭,视为永生,然终究是逆天之道’,需正统法器压制。”
  原来之前的万宗怕斩月刀,是因为斩月刀上古时代曾斩黑魂军正气凛然,但终归是战场杀器,戾气太重,而且万宗用了不知什么邪法提高了对魂魄的控制,邪气上升,一把斩月刀就不够用了。
  自古邪不胜正,只要七曜神宫肯出面,万宗势必将失败,岑明走后,祁苑独自在神宫院内的一棵古银杏树下发呆,她昂起头看着叶缝中漏下的光丝,想起一个人,那个人若在场一定会低低的说,你怎么能保证万宗必败,自古魔高一丈的事也不是没有……
  她笑了,说得对,拍拍身上的落叶站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古人云:‘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是古人为师出有名找的理由。”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祁苑早就练就了一个比习惯还习惯的行为,未见人先有笑,她带着一张乖巧的笑容转过身。
  “先生好,”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子,一身青灰的儒衫,说不出在哪见过,但是确实眼熟。
  “姑娘好。”
  “先生说的不是抬杠偏颇之词?”
  中年男子朗声大笑,“姑娘说的是一个谋士对君王的一番游说,不如去看看这个谋士师从何处,从中自然能够找到答案。”
  “您说的是鬼谷子的《收放术》?”祁苑豁然开朗,知其然,更应知其所以然,自己当初若有这样的一个人引导想必会比现在厉害十倍吧,更不要说被云之遥欺负,欺负凤琊她也是很可以的了。
  可是她不知道这就是凤琊曾经的帝师,鹤鸣潮。
  鹤鸣潮点头微笑,这聪明的女娃子,不知道是谁家的。
  “祁小姐,留步,”岑明正从远处走过来。
  “大祭司有礼了。”祁苑微微垂首。
  “这是《百战明》一卷,借给小姐参阅。”岑明递给她一卷用羊皮卷裹的书卷,祁苑双手接下。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原来岑明与这个中年男子认识。
  “与年轻人论论一直是我的爱好。”鹤鸣潮面带微笑。
  “这位是千城祁家的小姐,这是在下的旧友。”岑明面向祁苑。
  “小女祁苑。”
  “在下鹤鸣潮。”原来是祁崇光的女儿。
  “鹤先生?!”祁苑大吃一惊,此人就是当年的七曜智库之首,鹤鸣潮。
  鹤鸣潮点头轻笑,“祁小姐怎么好像见过鹤某?”
  祁苑微红了脸,“多谢鹤先生指点千城旧事,祁苑才能着手解了真假太后之困。”
  “哦?鹤某如若真帮了这个忙一定向祁崇光讨杯酒,却无此事,小姐的谢鹤某不敢冒领。”
  祁苑心中莫名的一惊,收拾了神情笑着胡乱说了些什么过场话,匆匆道了别。
  鹤鸣潮既没有对云之遥说过千城旧事,他又是从何得知,千城内宫旧事,不是随便街角巷头都能咀嚼的闲散话,难道是自己父亲告诉他的?也有可能,可是老爷子那样子不像是之前就认识他的,那么,那些关于千城宫闱的旧事,他究竟从何得知……
  从神宫出来,祁苑便即刻进了宫,就在代语初见过玉璃涧之后,祁苑紧跟着就来了。
  马车来到宫门口,“主子,那不是玉将军吗?”隔着车帘赤儿低低的跟祁苑说。
  宫门口那个牵马而出的高大男子,俊美的面庞脸色灰暗,一脸落寞,祁苑叹了口气,真是个单纯的家伙,一脸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就算是输给了凤琊,能装的意气风发些么,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凤琊这抢别人老婆还趾高气扬的,等着,这口气,她来出。
  语初呆呆坐在自己屋前的小穿廊下,素月立在一旁,不敢多言,刚刚那个少年将军离开以后,夙皇也拂袖而去。真是不明白啊,素月暗叹一声。
  “回禀郡主,千城祁小姐来了。”一个小丫头快步进来跪在廊前。
  语初猛然回过神来,一扫阴霾,站起身欣喜的说:“快请,素月,快去准备,今晚我留祁小姐晚饭。”
  祁苑走进门的时候,语初正盈盈而立,一身淡黄色的衫裙,衣角画着海棠落英,头上的蟹爪菊忘了取下,当真是翩若惊鸿。
  祁苑眼前一亮,乖乖,这副打扮要是让凤琊见了,说不定肯将江山拱手,干脆她就说服语初带凤琊归隐,让出江山给梓琰,梓琰再招玉烟冷为王夫,也算报了夺妻之仇给玉家一个交代,她怎么能这么聪明,祁苑不怀好意的笑了。
  语初见了她,心中的委屈顿时都涌了出来,带着泪嗔她,“你来了宿曜几日,怎么才来,来了也不招呼我,就站那笑,怎么,可又是有什么好打算?”
  “姑娘今日不比往日,我倒是想早来,有人怕我撺掇你回千城,我只好缓缓。”祁苑一边脱下披风递给赤儿,一边走到廊下,握住她的手,心中一惊。
  好凉的手,祁苑趁着给她拿东西的机会给了赤儿一个眼色,赤儿立刻会意,去后面堵素月了。
  “来,我给你带的东西,之前的桂花可还喜欢?”祁苑说着给她递上一个淡蓝色锦缎制成的小包。
  “是胡梦斋的颜料,”语初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这颜料画在衣衫上,不会因水洗掉色,能保持的比其他颜料更持久。
  “瞧瞧,这就高兴了,哎,我刚刚见玉璃涧出宫,你们可见着了?”这会她才敢提这事。
  “恩,”语初点头,如今这事倒叫她心中牵挂起来,“说完了就了了,心里也松快了很多。”
  松快?敢情刚刚那要掉下来的眼泪,不是为了觉得对不住玉璃涧?!那就只能是他了,“和凤琊可还好?他新婚,我是不是该送个贺礼啊?”祁苑接过一个小丫头端来的茶盏,低低的嗅着,“恩,这是我送你的桂花,千城的桂花果真是七曜一绝。”
  “还好,近日宫中事多,夙皇大婚刚过,再过几日是凤琅大公主的忌日,想是要做一番祭祀的。”
  “梓琰的母亲?”祁苑看了她一眼,心里渐渐起了火,“你这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模样我最讨厌,你们一旦接触了情爱,都变得那么隐忍,一个你一个岳幽柔,都不能免,怎么,瞪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有什么气你倒是说出来,一个是夙皇,一个是女王,我是草民,说白了我也不能怎么着,但要是你真受了气,终归我是要讨回来的,说你受气隐忍,不爱听你也别恼,终归我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们也就算出气了。”
  “话到你嘴里就尽了,我是不愉快,为的却不是感情,是国事。”语初示意周围的丫鬟们都退下。
  听完语初说的泉林的事,祁苑沉默了,凤琊是什么人,单单只为一个凤琅做出这种事,是他的作风,可是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罢休。
  “他是君王做什么无可厚非,可是此举置黎民于何处?”
  “瞧瞧,还没过门,倒替人家当起家了,”祁苑羞她,“你说对,那泉林的使者,应该还没走吧,我觉得此事不会就此了结。”
  语初点头,叹了口气,和祁苑一起坐在廊下,秋天的傍晚,风已有冬日的冰凉,心中各有牵挂,一言不发的看着太阳渐落。
  语初看了她一眼,那个叫做云之遥的男子一番波澜不惊的承诺当真是掀起了千层浪,只有她这当局者还不清楚,如今看来,不必多问,这番□□已是坐实了。
  晚饭时,有人送来了几个贵重的吃食,是殷悦婳的意思,祁苑面上依例谢过了,人一走她就搁下筷子,这叫什么规矩,她是夙皇的客人,这位溪久女王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同时也觉得好笑。代语初这日子,还真是难过。
  离开皇宫回到万俟家的别院,祁苑在花园里发呆看星星,白天鹤鸣潮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转,当初,的确是云之遥对她说了有关太后和颜妃的旧事,她才有了方向,而后才猜到一定是皇帝知道了真相,太后急于脱身,才能与洛卫玄联手……
  可是这些事,如若不是鹤鸣潮告诉他的,他一介江湖人士怎么会知道这些,祁苑摇头,这中间还有什么人牵涉在内?
  “折兰,你叫探梅来一趟。”也是时候解决问竹的事了。
  折兰走了不久,赤儿一路小跑过来,微喘着说:“小姐,云先生来了。”
  “在哪?”刚刚的愁绪一霎时一扫而空。
  “在您前院,哎,小主子……”不等赤儿说完,祁苑拎起裙裾就跑。
  什么鹤鸣潮什么旧事,她心肝宝贝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云先生有人拆台
  云之遥:以后再说
  凤琊:管好你家祁苑
  祁苑:都给老娘等着

  ☆、风雪夜深千帐灯(六)

  远远地就看见前院的玉兰花树下站着一个人,还是那一身黑衣,衣带下垂挂的那颗夜明珠,此时格外的显眼。
  祁苑扑到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云之遥将较小的她抱起来,任她抱着自己将小下巴放在自己肩上。
  “我想你了……”祁苑将鼻子也埋在他肩上,汲取着他的味道,一股让人心安的檀香味瞬间让她的心也安静了下来。
  “你轻了……”才几日不见,这姑娘圆润的下巴就尖了。
  “想你想的,哪里还有胃口吃饭?”祁苑昧着良心嘟囔。
  “哦,想是今晚在宫里吃的不愉快,女王送来的蜜汁神腿不合口味?”有时候揭穿她挺有意思的。
  “你怎么来了,是有事,还是专程来看我?”祁苑从他肩膀上离开,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定他,没骗着,决定用美貌迷惑他。
  “我来见玉璃涧。”他笑了,没有揭穿她。
  “晚上住哪?军营里干冷干冷的,不如就住在这,”祁苑别过头,“点菊,赶紧收拾间屋子出来,要舒舒服服的。”
  云之遥暗暗好笑,抱着她走回屋里,大星星地里,这丫头洗漱完了还跑到花园去发呆,身上仅穿着寝衣外加一件薄斗篷,扑进他怀里的时候带着一股子凉意,他只好一直抱着她,怕她凉着。
  将她安顿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他转身往外间走。
  “哎你去哪?”祁苑着急的坐起来。
  “我换件衣衫,”他淡淡的笑着。
  “哦……”这一身风尘仆仆的,也是该洗洗。祁苑微红着脸躺回去。
  云之遥回来的时候,祁苑似乎是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笑着坐下来,拿起床边的那本《百战明》饶有兴趣的翻看起来。
  祁苑装睡的时候原想看看他会做些什么,这倒好,什么破书,她开始怨恨那个叫岑明的老头子,这会子骑虎难下,也只有另想办法。
  云之遥此时也打定了主意想看看祁苑接下来怎么做,似笑非笑的端着书。
  男女情…事的乐趣恰恰在于此。
  祁苑悄悄抱住他的胳膊,靠过来把头放在他腿上,眼睛还是闭着,云之遥忍俊不禁,轻轻笑起来,放下书将她抱在怀里。
  祁苑得逞了,睁开眼睛与自己的爱人相视而笑。
  这一晚他们没有说太多话,七曜也好,万宗也好,在情人相聚的时光中都退到了后面,本来就显少的时光更不能浪费在别的东西上。
  “你何时回去?和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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