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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羔羊-第204部分

小说: 羔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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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总得干点什么。”司令说。
    “说来听听吧,”参谋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我觉得你们有。”他狡猾地冲着切加勒微笑了一下:“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我这里有份文件,”撒沙说,“我不能说出我是怎么得到它的,但我能保证它是真实的。”
    “看来小家伙们早有准备。”司令不含恶意地调侃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了。”
    代理律师拿了一份复印件,低下头仔细阅读,里面有不少专业名词,就连他看起来也有点吃力。所以他又一次担当起了翻译的职责:“他们说——这个钻石矿里所有的钻石,其储量比目前全世界已知钻石储量的总和还要大十倍……”
    “这不算什么好消息。”铁榔头说。
    “钻石硬度是普通钻石的两倍。”代理律师说:“……由于这个独一无二的物理特性,使得它们更适合用于高精科技和工业市场上。”
    他眨了眨眼:“哦,我好像已经有点明白了。”
    “嗨!”铁榔头抗议道,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究竟谁在买钻石呢?”代理律师自问自答道:“女人。”
    “大错特错。”司令抱怨道:“是女人的男人——看看我婆娘,约会要钻石,订婚要钻石,结婚当然更需要,还有这个或那个纪念日,生日,情人节。圣诞节,逾越节,复活节……你不能回家吃晚餐,买颗钻石吧;你和小姨子睡觉了,买颗钻石吧;你羞辱了丈母娘,买颗钻石吧;你火起来打了她。买颗钻石吧……钻石无所不能,它就是一剂灵丹妙药——女人们简直就是为此而活的。”
    “……所以说,”代理律师说:“可以想象一下,在女人们为更多的钻石欢欣鼓舞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对她们说。抱歉,诸位太太,诸位小姐,这些钻石并不适合用来点缀您们的耳朵,额头,脖子和手腕,它只适合用来做飞机精密部件,耐磨轴承和钻头,又或者是玻璃刀。”
    “哦,”顾问故作悲伤地摇摇脑袋:“她们会立即兴味索然的。”
    “他们可以把钻石卖给工厂。”铁榔头说。
    “和人造钻石一个价格?”顾问说。
    铁榔头做了个“明白”的手势,他自小就对学习没什么兴趣——但“马索耶”的成员中,有不少都是干“带子系三球”(指典当行)的,他们有时也会玩玩李代桃僵的把戏,譬如说,用合成立方氧化锆冒充钻石,钇铝榴石、萤石冒充祖母绿,红色尖晶石冒充红宝石等等。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份文件扔出去?”顾问看向切加勒。比桑地。
    “想办法让康斯坦丁。克洛文弄到这份文件。”别西卜说。
    “他也是克洛文家族的人。”顾问说,还是未来的首领。
    “我们会设法附赠一个有趣的小消息。”彼得神父说,他没想到这张牌没隔几天就要打出去了,他有想过拿它换点别的。
    “如果这个小消息没起作用呢。”顾问说,如果康斯坦丁。克洛文没他们想象的那么蠢。
    “那我们手上不是还有这份文件嘛。”别西卜说:“如果四十八个小时内康斯坦丁没动作,我们就把消息放出去。”
    切加勒。比桑地始终没说话,听到这里,他满意地吞下了一大块蛋糕。
    “我不想知道这份文件的来源,真实与否也不是那么重要,”顾问说:“不过我能知道一下,‘那些人’知道这件事儿吗?”
    “我想他们是知道的。”安东尼。霍普金斯说。
    “那他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呢?”顾问说:“他们完全可以在那几个大区预备开发这个钻石坑之前就提出这份文件。”
    “难道还有什么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好的吗?”安东尼。霍普金斯说:“就算克洛文一直表现的很温顺,他们所控制的几个大区和极北方的几个大区仍然是‘那些人’的心头大患,他们是绝对乐于看着北方佬儿们乱作一团的。何况这也是个难得的好机会,那些积压已久的枪和子弹终于可以卖个好价钱了——由于政策变动,城市化导致打猎场萎缩,网络游戏普及这三个主要原因,西大陆的枪支销售情况一日不如一日,枪支界人士忧心忡忡,他们向童子军协会的射击项目捐助了两千五百万元,以换取四十六个大区的童子军组织将孩子们的狩猎年龄降低至十岁,或者取消年龄限制;还到处散发和邮寄夹在炸鸡与饮料抵用券的优惠券,在优惠券的反面,印着半自动步枪,棒球棍和钓鱼竿;买车,订购卫星电视节目可获赠手枪和猎枪,并且免除年龄与背景调查。
    他们中的一个,甚至在报纸和电视上公开宣称,每个年满九岁的男孩和女孩都该有支自己的枪。”
    顾问抽了抽鼻子:“他们疯了。”
    这句话海神岛人说起来可真点讽刺。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这位枪支界里声名显赫的人物所说的话成为了现实——西大陆的孩子,将会比海神岛的孩子更早地接触到杀人的凶器。
    (待续)

  ☆、第两百七十六章 死亡

寻常而又忙碌的一天。
    杰西和她的搭档麦克走访了两个被释放出狱的性侵犯者。骚扰了六个帮派成员,逮捕了两个扒手,三个du品贩子,一个愚蠢的持枪抢劫犯——他的枪走火了,打中了自己,店主人不得不在报警的同时叫了救护车来,一天的巡逻任务即将结束的时候,他们还逮到了一个在下午四点钟就喝得醉醺醺的下三滥,他居然将便衣的杰西当成了一个妓女——被他不停纠缠的杰西打开了身上的录音装置,在取得足够的证言后向他宣读了米兰达宣言——不是因为他企图嫖娼(这个证据不足),而是因为他妨碍执法。
    “我穿的很过火吗?”杰西坐进车子里的时候万分恼火地说,她确实有精心打扮过,因为她打算下班后就直接去赴男友的约会,但她只是穿了一条漂亮的宝石蓝色牛仔裤与黑色紧身t恤而已。
    “不,一点不,”她搭档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说:“比起费罗拉,你瞧起来就是个安安分分的好学生。”
    那是个轻松而真实的笑容,杰西心中的怒火逐渐散去,就在复活节前,有两个无辜的孩子在非法的儿童拳赛里被他们的对手活活打死了,因为他们被证明在被绑架后还足足存活了一个月,拉斐特市的警察局被推上了舆论与道德的审判庭,直接负责此案的警探被迫长期休假,而他们的局长很有可能在下一次选举时一败涂地——不能说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但拉斐特的民众在游行、谴责与火上加油的时候,就没想到过正是他们热衷与支持的拳击赌赛导致了这一切吗?
    这个案件对杰西搭档的影响尤其大,因为被害者之一是他之前因公殉职的老搭档唯一的孩子,那个老搭档的铜像还竖立在警察局的门口,晚上还有灯光照明,他每天都要看到好几次。
    他给她看过费罗拉的照片,杰西挺难想象像麦克这种板板正正的家伙会喜欢上这么个看上去就是个瘾君子、妓女、嬉皮士与无家可归者的女孩(或许她就是)。但爱情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就像她现在的男友,一个游手好闲却挺有钱的家伙,品味低俗。形容猥亵,很适合被枪指着头,勒令趴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双手放在背后被铐起来——她就是这么干的,在他们第一场见面时——真抱歉,但谁也没强迫他住在一个有着杀人嫌疑的帮派成员的家里,是吧?
    他在被塞进警车之前盯着她看了很久,她以为他会说些脏话或威胁她,但他在被保释后的第三天就给她送来了一大束玫瑰花和一枚包裹着皮套的小手枪吊坠。她检查了那只只有两英寸左右的小手枪,发现它居然是可以使用的,“它当然可以打死人。”她现在的男友说:“要不然我干嘛要把它送给你呢?”。
    枪柄上镶嵌着四十八颗钻石,枪管上是十二颗,还配有一条金链子。价值五万元,它被她挂在t恤或是衬衣里,作为一个警察,她不想招太多人的眼。
    有人质疑杰西为什么会和那么个杂种来往,他们认为她是为了钱……当然不是,杰西的父亲是个医生,母亲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警察的薪水也很高,从小到大,她从未尝过捉襟见肘的滋味——她只能说——当你看到他的时候,你就知道,没错,就是那个人。
    马丁。她的男友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不是你,”马丁说:“无论是那个人,敢把枪对着我的脑袋,我准会电飞了他/她的唧唧或奶//子。”
    她惩罚性地捏了他的*,他龇着牙俯下身吻了她。
    “好了。我们到了,”麦克说,做出一副无可忍耐的样子:“让我们把这家伙送去他该去的地方醒醒酒——然后你就能去见你的小男朋友了。”
    “你也可以和费罗拉打电话了。”杰西说。
    “我现在就能。”麦克说:“你提醒我了,我得确认一下她没有改变行程。”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你们的结婚请柬?”
    “她先来和我碰头,”麦克说:“而后我们一起去见她的父母,具体事宜还要再商量,不过她有和我说过,如果她母亲真想请两百个客人的话,我们就私奔——你一个人行吗?”
    “去给你的费罗拉打电话吧。”杰西说。
    麦克拨打了费罗拉的电话,电话那头始终是关机状态,也许她现在正在飞机上,一个毫无预兆的惊喜?费罗拉会这么做的。他这样想着,没有注意到办公室正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安静。
    “麦克,”一个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一趟局长办公室,有人找你。”
    “联邦调查局?”麦克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他们对拉斐特警察局的骚扰大概要到维拉。戴维斯不再是众议员议员为止。
    “不是联邦调查局。”同事说,他的眼神让麦克坐立难安。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麦克推开局长办公室的玻璃门时达到了顶点——局长神色肃穆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握,一对男女坐在他对面,在麦克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无来由的让麦克感到十分熟悉——不止一次地,他和他的搭档,也曾带着这副糅合着沉闷、麻木与无可挽回的表情,敲响过受害者家属的房门。
    他都没能听懂他们的自我介绍。
    “麦克警探?”
    “是的。”
    “你是否认识一个叫做费罗拉。法莫的人。”
    “是的,”麦克的脑袋嗡嗡地响,他努力站稳,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我是她的未婚夫。”
    他知道接下来他会听到什么。
    他们带来了费罗拉。法莫的死讯,他们说很遗憾。
    “我给你一星期的休假,”局长说,麦克的年休假还有六十天:“或更多,麦克,好好休息一阵子。”
    ***
    艾弗里在走廊里奔跑,就算是在球场上。他也没跑得这么快过,惊讶的喊叫声与愤怒的诅咒一刹那间就被他扔在了身后。
    他的室友紧随其后,但没艾弗里跑得那么快,也没有艾弗里那么强壮。所以他被学生们抓住了。
    “抱歉……”他气喘吁吁地说:“抱歉……”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十二年级生满心不快地问道:“他在走廊里练习冲锋?”
    艾弗里的室友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说出来。
    “是艾弗里的姐姐,”他说:“她被人杀了。”
    ***
    色内克先生的办公室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记得敲门,孩子,记得敲门,”色内克背对着房门说,他正忙于用小勺子敲打咖啡壶的过滤器:“不尊重教师,你会被扣除学分的,亲爱的,这是个坏习惯……”他端着咖啡杯扭转过身体。在看到艾弗里的时候,他一下子闭上了嘴。
    “哦……”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说:“嗯,请进,请进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你看上去真是糟糕极了。”
    他在格兰德有着十二年的工龄。嚎啕大哭的男孩见过不知道多少,但那都是五年级,或是六年级的学生,上了十四岁,男孩们会变得格外倔强好面子,在他们眼里,眼泪是懦弱无能。胆小怕事的象征,特属于女人和小孩的存在,和他们毫无关系,他们甚至不承认自己曾经哭过,除非你拿出照片或录像——但折断手臂,或被女朋友甩了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哭,躲在厕所里面,坐在马桶上悄悄地流眼泪,哭完了还会记得用热毛巾敷眼睛。
    艾弗里哭的就像是被折断了二十条手臂。
    “我姐姐死了……”他抽泣着说:“她被人杀了。”
    ***
    不锈钢的停尸板上直挺挺地躺着费罗拉。法莫,她的手臂紧紧地靠着身体。脸,或说整个身体都没有受到过什么伤害,仅有的,也是致命的伤口在胸口,公牛的左眼下方,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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