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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后宫胭脂杀-第82部分

小说: 后宫胭脂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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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君睇了李香薷一眼,李香薷立时上前接过查看。姜子君则是抿唇笑了笑,赞许朱嬷嬷道:“你做的很对,想的也很周全。”
    李香薷将那所谓的黄乳片儿含在嘴里,立时道:“不是乳片儿,是人参蜜片。”
    姜子君一听见这人参二字,便是想起了大皇子夭折的事儿,忙让李香薷给颜欢诊脉。
    李香薷诊了脉,又让颜欢张了嘴,果然舌红、少苔,体有内火之象。蹙眉,低声道:“吃得少,无甚大碍。”
    姜子君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反问她道:“那若是吃的多了呢?”
    “自然是虚不受补,耗尽内火。”李香薷咬唇,叹道:“得亏朱嬷嬷发现的及时,不然奴婢是万死也不能恕罪的!”
    “若是颜欢出了什么事儿,本宫也没法向皇上与颜欢交代!”姜子君话落,立时让人给朱嬷嬷拿赏。又让人寻了张嬷嬷来。
    这会儿张嬷嬷不当值,不必在跟前儿伺候着,正同其它两个不当值的乳母用下奶的吃食。得着传召,便匆匆赶来了倾香殿。
    姜子君端坐在殿上,见张嬷嬷进了门,还未等她跪地请安,便是厉声道:“张氏,你好大的胆子!”
    张嬷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夫人,奴婢犯了什么错处,惹得夫人如此动怒?”
    姜子君冷笑,将从张嬷嬷屋子里查抄出来的一罐子人参蜜片顺手扔了出去。那瓷罐子正摔在张嬷嬷的身边,张嬷嬷瞧着,也不敢动弹。匍匐着道:“奴婢糊涂,奴婢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夫人您明示!”
    “真是个嘴硬的奴才,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姜子君扶着肚子,尽量镇着自己的心神。
    黄槐忙进前指着罐子里散了一地的人参蜜片问张嬷嬷道:“嬷嬷,这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张嬷嬷头上腻着冷汗,脊背挺得直直的,小声道:“这是,这是黄乳片儿。”
    李香薷听着这话不禁嗤笑起来,问她道:“黄乳片儿?乳片儿什么时候变成黄的了?张嬷嬷也让咱们见识见识,是牛乳还是羊乳?还是黄羊的乳,便是黄色的?”
    张嬷嬷忙顺着李香薷这话点头道:“是是,是黄羊乳做的乳片儿。奴婢听说,多吃些这种东西,比蹄髈、鲫鱼汤更下奶,所以……”
    “嬷嬷可真会说笑,这分明是人参蜜片儿。嬷嬷如今都已经漏了馅儿,还打量着蒙过去吗?”李香薷微微眯目,眼神渐冷。
    张嬷嬷双手止不住的抖,连连叩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可不知道这是人参蜜片。”
    姜子君听着张嬷嬷这般嘴硬的狡辩,来了气道:“如今是人赃并获,还敢在本宫面前硬撑着。黄槐,让人去请宫正司最狠辣的刑具过来。本宫若是不给她点儿厉害,她只当本宫是那么好糊弄的呢!”
    黄槐立时应了姜子君这话,笑吟吟看向张嬷嬷,恭顺的向和敬夫人回禀道:“奴婢听说,宫正司有个法子,将人衣服剥下来,把鱼胶涂在身上自后念上麻皮。放在风口里,半柱香的功夫,再狠狠的撕开。身上的皮连着肉就都撕下来了,人一时还死不了!娘娘觉着这个如何?”
    姜子君声音冰冷半点温度也没有,道:“极好。”
    张嬷嬷此时已经是汗如雨下,可心里想着,一旦认下来,就是一死,只要自己挺过去,便也能安然无恙。
    姜子君侧眼打量着张嬷嬷的神情,见她分明心虚,怕的不行,此刻也不开口。只硬挺着脊梁骨,忍着浑身的颤抖,默不作声。她可真没那个心思看人被活活儿扒下一层皮。姜子君如此想着,抬眼睨了朱嬷嬷一眼。
    朱嬷嬷极乖觉的进前,劝张嬷嬷道:“都这个时候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夫人宽厚,如今又有孕在身。你若是揭发有功,夫人必定不会跟你计较。打发出宫也就完了。可你若一句话都不说,公主的吃食是从你这儿出的问题,那就是一个死啊!”朱嬷嬷这话句句在理。
    张嬷嬷却是垂头,沉吟着仍旧不开口。
    姜子君缓缓的抚着肚子,只等着张嬷嬷开口。良久,她才森然哼了一声,与黄槐道:“她不说便罢了,这人参蜜片是不易得的好东西,她不吐口,就当本宫查不出来吗?”姜子君微微停顿,越发不耐烦的说道:“乳母张氏谋害皇嗣,大逆不道。她既不说,这样的事儿,便移交刑部大牢。循例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姜子君说到最后,声音拖得老长,悠然而清远。吓得张嬷嬷立时哇的一声,哭着哀求道:“奴婢都说,奴婢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求娘娘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

  ☆、第35章 和敬之威

姜子君居高临下的睨着张嬷嬷,不言语。
    张嬷嬷不经意的打量了姜子君一眼,被她精光毕现的眼眸所威慑。立时又匍匐在地,身子抖得筛糠一样道:“奴婢全告诉给夫人您!这人参蜜片,是*府1的石公公私底下给奴婢的,说是让奴婢偷偷吃了,是补身子的东西。”
    听了这话,姜子君是半分也不信,道:“他做什么要给你补身子的东西?”
    张嬷嬷是三十岁的妇人,端的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模样生的也周正,比起旁的乳母更受看一些。听见姜子君这么一问,张嬷嬷立时红了脸。紧紧的咬唇,半晌才开了口,道:“石公公是奴婢的对食。奴婢入了*府,也是不能轻易出宫的。所以,所以就和石公公……”
    姜子君听着这话,连连冷笑道:“真好!可真是好!如今*府的公公都敢跟宫里的乳母私相授受,可真是好啊!”姜子君冷笑不已。
    皇帝离京,她有孕自是不管后宫琐事。六宫诸事都是贵妃、贤妃两人同掌。贵妃复起以后,不晓得贤妃存了什么心思,对六宫的事儿,多半也是甩手不管了。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贵妃治宫不严的疏漏。若是皇帝在,全可以借着这件事儿,免了贵妃协理六宫之权。
    黄槐跟着姜子君日久,听见她连连说反话,便立时打发人去将*府的石公公押了过来。
    石公公被带进倾香殿的时候,尚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一看见张嬷嬷和散落了半下的人参蜜片,便是什么都明白了。当下也不等姜子君多问,便是极是乖觉的认罪道:“奴才都说,奴才都说,请娘娘恕罪,留奴才一命!”
    姜子君眼波一扬,面无表情道:“且看你怎么说吧!”
    “这一罐子东西,是冷宫的小魏子给奴才的。说是让奴才想法子,送去给清平公主的乳母吃下去。”石公公提起了小魏子,自然就要传小魏子来。
    可姜子君不用想也明白,这事儿是奔着谁去的。或者说,这背后的人,早就已经寻好了替罪羊。
    等小魏子到了,果然如姜子君所料,没多久便供出了是冷宫的楚氏指使。自然又要派人去询问楚氏,原本姜子君心觉是有人要栽赃嫁祸给楚氏。可派人去问过之后,楚氏竟然如数认了下来。
    说她对元妃将她废入冷宫是怀恨在心,更是嫉恨元妃,这才对清平公主下了手。左右她之前做过这样的事儿,旁人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可姜子君却不信,又让宫正司将张嬷嬷、石公公、小魏子三人分别行刑审问。
    可无论动什么刑,三人口径一致,都推给了楚氏。楚氏谋害皇嗣,自然是死路一条。可姜子君觉着背后的事情不简单,不能轻易让楚氏死了。便将这件事压下来,未做处置。
    只是没过两日,楚氏自己一脖子掉在了冷宫里。楚氏死的蹊跷,姜子君心里生疑,让人细细的去查。可半点儿线索也没有,楚氏是畏罪自裁。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人曾在楚氏死的前后到过冷宫。
    姜子君知道楚氏能保住性命活下来,是绝不可能怨恨云千雪的。楚氏早先就是为嘉妃所用,如今楚氏死在了冷宫。只怕根本就是嘉妃最后利用了一把楚氏。可姜子君无凭无证,如何向嘉妃问罪?
    黄槐瞧着姜子君这一整日都是愁眉深锁的样子,忍不住道:“夫人何必发愁,皇上赐了夫人宝剑,若是夫人笃定是嘉妃,当真斩了她又能如何?”
    姜子君却是摇头,问黄槐道:“斩了她,要怎么同温家交代?没有切实的证据,到时候反倒让旁人趁虚而入,借机发难!”
    黄槐一叹,“如今分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为清平公主做主,当真是憋屈!”
    姜子君靠在软垫上,闭目想着,也大是气不顺。忽然坐直了身子,睁眸,笑靥深深的说道:“就算不能将人揪出来,本宫也不能这般轻易的让这件事揭过去!皇上既然给了本宫这宝剑,也不是为了摆在倾香殿里招灰玩儿的!”姜子君说着,眼中是少有的威严,冷声道:“本宫得让她们知道,往后谁敢打颜欢的主意,好好掂量清楚,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有没有那么多条命来折腾!”
    黄槐瞧着姜子君的狠厉样子,抿唇一笑,干脆利落的说道:“奴婢就知道您这性子,肯定不能轻易饶了嘉妃,就算不能治罪,吓唬吓唬也解气!”
    姜子君笑了笑,并未神说什么,只顺手拨了拨耳边的坠子,悠然道:“派人去请六宫的妃嫔过来倾香殿,贵妃娘娘乐意赏脸就过来,不乐意,也可不必来!旁人,一个都不能少了!原话送去未央宫!”
    黄槐规规矩矩的一福,道:“是。”话罢,遣了其它的宫婢去各宫通传,自己则是亲自往未央宫与重华宫请贵妃、贤妃。
    顾临怡听着是姜子君请,又说了这样的话,自不好不给姜子君留脸面,让黄槐去请贤妃,自己则带了卫嫔往倾香殿去。
    不多时,六宫妃嫔便是悉数都到了姜子君的宫里。待迎了贵妃、贤妃二人,姜子君立时让王振请了御赐的宝剑出来。因着是御赐之物,六宫妃嫔自得如圣驾驾临一般,跪地三呼万岁。
    顾临怡瞧着姜子君这般阵仗,懒洋洋一笑,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还要让和敬夫人请了皇上御赐的宝剑出来?难不成,本宫与贤妃无用,都不能为你做主?”
    姜子君英气十足的一笑,一手撑着腰身,坐在座上道:“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也不必贵妃与贤妃为我做主。我如今虽然有孕在身,可皇上也没免了我的协理六宫之权。有什么事儿,能不劳烦两位娘娘,臣妾自己也都尽力解决了!”
    敦妃摸不着头脑,柔柔开口向姜子君询问道:“那和敬夫人寻咱们这些人过来是做什么?”
    姜子君悠然拢着肚子,微微笑道:“是有一件事儿要向诸位姐姐、妹妹说明白。前几日,从清平公主的乳娘那里,搜出来了一罐子人参蜜片。”姜子君说着,幽幽看向秦妍,道:“清平身子虚,胎里带出来的不足。这人参若是混进乳娘的奶水里喝下去,就是个虚不受补,同皇长子一样,会耗尽内火而亡。”
    秦妍听着姜子君提起大皇子之死,那眉心剧烈的一颤。抬眼,尽是疑惑的看向和敬夫人,重复了一声道:“人参蜜片?”
    姜子君嗯了一声,道:“贤妃应该清楚此间的厉害,许多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嘉妃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这样的事儿,咱们都听说了。夫人叫宫正司下狠手动了刑,挨着宫正司进的宫苑,那是日日都能听见几个受刑的奴才受不住的告饶声。罪魁祸首的楚氏,不是也畏罪自裁了吗?”
    敦妃也是随着嘉妃这话,连道了几声是。
    姜子君一笑,道:“是,那人参蜜片的事儿,就此,算是了了!”
    舒昭仪听着姜子君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了了就是了了,夫人这个算字,又要怎么说呢!”
    姜子君扬眉,傲然回视着舒昭仪,道:“没有怎么一说儿,今儿个把你们都叫来,是将这件事儿告诉给诸位姐姐、妹妹知道,也是为新入宫的妹妹提个醒儿。”姜子君说着,缓缓的起身。抬手,自王振的手中缓慢的抽出那柄剑来。那剑出鞘声长长的尤为清冷刺耳。
    诸人皆不晓得和敬夫人这要做什么,都有些不大敢言语,倒是顾临怡先开了口,“和敬夫人好好的怀着孩子,拿那宝剑做什么?”
    姜子君看也不看顾临怡,而是直直的盯着嘉妃,将那剑端平了,从眼前坐着的一众后妃面前越过,边走边道:“既然有人敢对清平公主打主意,起了心思。我只怕背地里还有人会蠢蠢欲动。所以想让诸位都明白,在心里务必掂量清楚。谁敢糊涂油蒙了心,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旦让本宫发现。这一剑招呼上去,你还有命没有!”姜子君说着,那剑尖儿已经滑到了嘉妃的面前,指着嘉妃是一动不动!
    嘉妃自是心虚,可亦是笃定了姜子君没有证据。便是恼怒的开了口,道:“和敬夫人好好的,指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人送了那人参蜜片给乳母的!”
    姜子君粲然笑起来,眯目,慢条斯理的提醒她道:“嘉妃还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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