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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海棠春-第104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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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龄“哎哟”地低吟,腰椎亟亟地痛。“沉冤姑娘,你怎就不看路呢!”
  杜如晦挥散痛楚的面色,带上笑意。“我们来此自当是给姑娘授课。”
  我“啊”了声,心道:“这紧要关头他们如何就……”
  房玄龄见我脸色乍变,陡然笑道:“姑娘的面色凝重,可真是怕了?”
  我赶忙解释道:“先生莫误会,沉冤只是想别的事。”扶过他的左臂。
  杜如晦走在房玄龄的右侧,扶过他的右手,与我一齐搀扶同行。
  我们进了一间书房,房玄龄坐在软垫上歇息。
  我有些焦灼,直直往外看。
  杜如晦道:“姑娘可是有急事?”
  我回神,忙不迭咧嘴笑道:“没。”才怪!
  房玄龄捋须,“既然没事,就让老夫考考姑娘最近是否进步了。” 
  我心里急得焦头烂额,他却要考课?我干巴巴地笑道:“也好。”
  杜如晦从桌面上取过笔墨纸砚,各铺垫在自己和房玄龄面前。
  房玄龄微醺着脸,笑态可掬。“姑娘可听说过文字猜意?”
  我诚实地扭头,“不曾听过。”
  杜如晦下笔如有神,马上写了一首诗,然后将纸张递到我面前。
  “武功太白,去天三百。孤云两角,去天一握。山水险阻,黄金子午。蛇盘鸟栊,势与天通。”念完后,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房杜二人。 
  房玄龄道:“这是秦朝百姓所传唱的《三秦民谣》,你觉得如何?”
  我支吾了会儿子,才道:“通俗易懂。”
  杜如晦拿回纸张,低头挥笔,片刻才又将纸张递给我。
  我道:“太白武功,去天三百。孤云两角,天去一握。山水……”
  房玄龄登时截话道:“且慢!”
  我压着舌,眼现狐疑。
  杜如晦把纸张拿起对折一半,将整首诗分成两阙。
  上半首诗是我方才念的,下半首诗被杜如晦用手遮挡。
  四行四纵的诗整齐排列,他把上半诗再对折,最后只剩第二行,余四个字。
  房玄龄引导道:“你试试念出来。”
  我糊涂地点了头,“白天云去。”
  杜如晦放下纸张,看去了房玄龄。
  他道:“姑娘可明白?”
  我忸怩地扬眉。
  他捋了捋浓髯,笑如弯月。“克明方才把诗句的单字顺序作出了调整,但是全诗的原意不变。”
  我似懂非懂,问道:“可我怎么晓得只有第二行才是秘密所在?”
  诗的第二行,正是全诗大意。
  杜如晦道:“诗中表意,任何人都能看懂。但是其间的深意,只有懂得猜意者方可掌握。”继而,“诗体大多纵着来写,但诗中秘密可以横着、斜着破解,甚至是挑字、跳读、断句都可。”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房玄龄见状,“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
  我直想未明时,杜如晦已经将诗句写在纸张上,慢悠悠地递给我。
  青荷盖绿水,
  芙蓉披红鲜。
  下有并根藕,
  上有并头莲。
  我拊掌一笑,“两位先生真是奸猾啊!”旋即揭破,“谜底是:青蓉并头,荷披根莲。”青色芙蓉居然并着双头花,荷叶上居然披着一根莲花。
  纸张四行,一行五字,共二十字。卒读其中八字,其实很难,但只要将多余的字体隐去,剩下关键的字眼,便可猜出里头的深意所在。
  “看来姑娘是学会了。”房玄龄生笑。
  我朝二人深深一揖,感激道:“沉冤本来心中疑云团团,经过两位先生点拨后方可醒悟。”
  他们四目相交,俨然失笑。
  回到房里,我翻开榻上的褥子。
  当真有两个锦囊。
  把一个锦囊收入怀中,拆开了另外一个锦囊。
  里头藏着一张小纸,只写了几个字。
  我恐得屏息,瞳孔扩张,起伏的胸口不停地挑夺着心脏的能耐。
  原来如此!
  几日后,大公子和四公子被邀于天策府做客。
  我尚是高兴,赶忙去找他们。
  听底下的丫头们说,四公子与尉迟恭正在马厩外比武。
  我飞快地从小径穿过,直奔马厩。
  四公子轻浮透亮的声音响起,“你有使槊的本领,我也是。”
  我循循迈步,二公子也在。
  他面无表情地观看四公子的神态,揣测不了他的心思。
  大公子面带笑意,旁自观看。
  四公子命身边小厮牵马来,并让其卸下自己马槊上的槊刃,只以竿相刺。
  尉迟恭朝他抱拳,不卑不亢道:“纵使加刃,终不能伤。请勿除之,敬德槊谨当却刃。”
  四公子咬牙,心头有恨。“不卸也罢。”说完,他刺槊直往尉迟恭的喉咙。
  尉迟恭闪避得快,步伐间稳扎稳打。
  大公子察看他的功夫,突然道:“四弟,上攻。”
  四公子心下会意,当下取槊刃刺之,骁勇的功夫配合着马槊,十分强悍。
  尉迟恭的避槊功夫也是一流。
  两人交手数合,皆保持着四平八稳的调子。
  不激进,也不保守。
  一旁观战的二公子忽然道:“敬德,夺槊、避槊,何者难易?”
  尉迟恭边躲边道:“夺槊难。”看向二公子,眼见他正施与一抹令人莫测的眼色给自己。
  四公子挺槊而进了几分,尉迟恭一个回神,已是离开半步有余。
  尉迟恭恰时挥出腰间的黑鞭,旨意夺取四公子手里的马槊。
  我看得惊诧,心底觉得二公子方才的眼色有别的意思。
  尉迟恭招招狠劲,鞭鞭致命,势夺槊。
  四公子虽是勇猛,却也抵不过尉迟恭的体力能耐。几战下来,消耗了四公子大多的力气。马槊有些松弛,他赶忙大吼一声,双足翻起跳跃,上了马背。执槊劈刃,志在刺之。不料,尉迟恭片刻之间早已三夺其槊。斯须,尉迟恭腾出火辣的鞭子,直击四公子的心脏。
  我胆战心惊,点地跳起,腾空翻上。右手急速转动海棠钗的机关,弹出一发银针。我斩钉截铁地朝向尉迟恭射出银针,灵光一现,尉迟恭出鞭,毫发不爽地斥开银针。
  四公子双脚不稳,直直倒退。
  尉迟恭瞪住我,叫道:“你做甚!”
  大公子凝神,不作他语。
  我着地,单手展开,护在四公子身前。“此话该是我问你。”
  二公子身带寒意,面色依旧无异。
  尉迟恭意兴阑珊,“比武啊!”
  四公子喘气吁吁,立在我身后,在我耳旁龇牙生气。“他胡说!”
  我横眉冷对尉迟恭,“到底是比武还是杀戮,你心里比我清楚。”方才一瞬,我竟同时看见了二公子与尉迟恭眼底深处的杀气。
  他怒哼道:“干你屁事!”收回鞭子,掸了惮身上的尘嚣。
  “沉冤!”二公子走来,“他们只是玩闹,你不也时常与敬德这样么。”谨慎地看我一眼。
  我瞅着他,想辩白。
  他打断我的话,对向大公子道:“大哥觉得如何?”眼神清冷,不容人情。
  大公子笑望我道:“沉冤,二弟言之有理。玩闹而已,何必认真。”
  我虽有疑问,但在两位公子的提醒和警告下,也只能作罢。
  须臾,大公子、二公子与尉迟恭先行离去,留下我与四公子。
  我回头才见四公子已是满头大汗,“你该不会怕了罢!”有些好笑地看看他。
  他偏头别眼,迅速地擦了擦汗。“胡说八道!”
  我敛容,忽的问道:“殿下,你对秦王可曾了解过?”
  他撇嘴道:“谁会了解他啊!”不屑的语言明显。
  我旁敲侧击道:“你觉察得出秦王是有些不同了么?”
  “不同?”他“哼”得大声,“他当然不同呐!他方才三番四次地暗示尉迟敬德夺我马槊,实则是想杀我。他早就恨透了我,当是要绝我这个后患。”说他细心,还真如此;说他大意,也是如此。
  我略有惊讶道:“你也发现他眼底的杀意了?”
  他翻白眼道:“他无时无刻都起杀意。”
  这次是我翻白眼!
  我蹙眉看他,“你认真些!”
  他一愣,傻傻地站着。
  我忖道:“二公子从来隐忍,即便他当真有戮意终不会现出来。何况齐王还是他的胞弟,他断不会如此狠心决意。”
  他在我眼前挥手,招我回魂。“沉冤?”见我不应,遂推了我一下。
  我重心不稳,往后退了步。
  他迷惑道:“你怎么了?”
  我喃喃道:“他明明是秦王……”
  顿时间,他“哈”地取笑我。“你傻啊!他当然是秦王,莫非还是别人不可。”
  他的话很对,除非这世上有我和得雪这样的孪生儿,否则不会有两个陌生人如此相像。
  我真是糊涂了!
  我拉过他的手臂,啐道:“走呐!”
  他还在笑,目眦间的佚名情感一闪而逝。
  晌午时分,我在荷花池边巧遇大公子。
  他披着一袭白貂裘,衬得肤色皎洁般的润白。面如冠玉,温凉犹存炙热。
  见我穿得单薄,他不自已地伸出手,意欲覆上我的脸颊。
  我有些呆,霎时退后,巧妙挡开了他的碰触。
  他自知唐突,笑语依稀,转道别话。“虽是午后,也还是凉意沉沉的。”
  我道:“就因午后暖和,才卸下碍事的大氅。”笨重要死,穿着也不舒服。
  他轻笑,摆手邀请我陪他走一段路。
  我应允了,从着他的足迹,缓步而行。
  他压实地面上的雪,留下了稳妥的脚印。
  我看着他的举动,心中难免苦涩。脚覆上他压实的脚印,踏雪迅步。
  他见状,簌簌而笑。
  好会儿子,他领着我出了小径。来至凉亭,他坐了下来。
  我看见矮桌上摆着一副锦瑟,不由痴了。
  他会心一笑,渐渐拨动弦柱。
  十二隆冬,时晴时雪。
  大公子内外拨弦,疏朗的音孔散发出舒缓的音色,犹如月下行人,竹杖芒鞋,沐浴南风流年。中空之音,惟妙惟肖,引路走进自然芬芳中。身临其境,犹如穿过千顷松林,蓊蓊郁郁,数不胜数。山高水远,我自听得一阵涛声滚滚,时而缓,时而急。
  梧桐锦瑟,西楼如意,伯牙子期,难再高山流水。
  微微地,大公子配合瑟音而念道:
  “高台半行云,望望高不极。
  草树无参差,山河同一色。
  髣髴洛阳道,道远离别识。
  玉阶故情人,情来共相忆。”
  长空野鹰,划破蔚蓝的天际。江山红遍枝头,王图霸业,谁在营造?谁将无了谁,谁又因为谁,翻云覆雨,篡改帝王蓝图?
  曲阙,我听得神魂颠倒。“许久没听你的弹奏,一时三刻间竟沉醉了。”
  他笑了,“我一直很珍惜锦瑟的。”柔靡的双眸是渗出的温情。
  我真切道:“有你这个主人,我想我爹在天之灵是十分安慰。”
  他站起,走出台阶外。看了看我,随而看天。“可是我不配。”倾然的喟叹,道出多少的愧疚。
  天际飘起了鹅毛大雪,开始时还慢而慢之,渐渐地,愈下愈大。
  我伸出了手,接住雪花片片。才触掌心,化得仓促。
  他道:“你不该这么相信我的。”
  我收回手,转身瞅向他。“凭我直觉,我便要相信你。”
  “纵使我做出了许多错事?”他坦率地问,“或者我打乱了原来平稳的秩序,你也会相信我?”
  我点头道:“既然相信,就是一生。”
  他“呵”地笑看我,眸子婉婉流淌柔情似水。“我们回罢。”
  我复点头,明明大雪纷飞,也还是拼劲一搏。
  他走在我前面,压实地上覆盖的新一层的白雪。
  我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地跟从。
  每一步,都步步为营。
  就像,做人。
  斯须间,大公子脚下一滑,将且跌倒。
  我连忙伸手过去,一手拉过他的臂弯,一手摁着他的掌心,稳住彼此的重心。
  他侧目观我,眼光五味杂陈。
  掌心依旧温暖,可好像多了些隔阂。
  我摸到他的左手心凸出来的疤痕,我心旌一动,不知为何。
  他顺手揉了揉我的掌心,继而松开我。“走罢。”
  我点了点脑袋,继续跟着他走。
  是夜,雪停,我前往坐飞阁。
  二公子挑灯书写,昏黄的烛光映衬他的面容无暇。
  我笑着前去,“二公子!”
  他见我来了,只管招我过去他的身边。
  我立在桌前,问道:“你公务繁忙呢,我不敢叨扰!”
  他道:“你不碍事。”浅浅的酒涡印在脸颊上。
  我咭的一笑,眼波流转。“不晓得二公子可会穿插些空闲留给我?”
  “怎么讲?”他的眼角露出笑意,别出心裁。
  我道:“你忘了?”
  他的眉微蹙,不懂我说甚。
  我喟然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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