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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海棠春-第117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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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开赌,他们肯定赌!
  一赔十,你敢赌么!
  我眼圈泛红地盯住他们。
  二公子与得雪笑语如珠,看似一对郎才女貌。
  我旋即撇开脸,不愿目见。若再如此,我当真怕自己控制不了心思。
  “沉冤!”忽然有人唤我。
  我本能地抬头望着,二公子向我走来。
  我错愕。
  他朝我失笑,浅浅的酒涡衬在海棠花色中,如沐春风。
  我偷望得雪,她的眼底沉湎暗色。
  二公子从海棠枝上摘下了一朵即将凋零却是最美的海棠花,嵌入我的耳鬓上。
  我睁大眼地凝视他,心底颤抖,带着希冀道:“二公子……”
  他柔声道:“海棠还是红色最为明艳。”甫毕,他“嗤”地笑出了声。酒涡深深,亮如明霞缬晕。
  我垂头羞笑,双颦一阵发烧。
  他这是以海棠喻人呢!
  斯须,秦琼的声音及至。“沉冤常穿红衫半臂,若配海棠红当是别有异彩。”取笑的口吻带着真切的基调。
  我更是羞红了整个脖子,把头垂得更低了。
  长门娇娆黛色春,初过海棠时未晚。轻妍雅致笑红妆,往往情牵诗可赋。
  吃罢饭后,趁着暮色正浓,我从廊庑经过,走上了廊桥。
  我扶着栏杆,远眺天策府的景致。
  有声音从后响起,“沉冤。”
  我本能回头,看看她,随后也转回头继续眺望眼前风光。“你来作甚?”凉薄的语气。
  她近前,站在我身旁。侧眼睨我,她道:“你不想知道秦王到底与我讲了甚么?”
  我冷眼旁观她,“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我一概不想知道。”
  她自说自话,“他说,水仙再美,也抵不过海棠的一颦一笑。”
  我浑的一震,眼神闪了闪。
  她道:“一言蔽之,我永远都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她冷笑,“他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住嘴!”我侧身,瞪住了她。“殿下是不是天高地厚都与你无关!”
  她“哼”了出声,冷冷的意味缠在嘴边。“他确实在意你,否则也不会使计让那些高句丽人自投罗网。”
  我复一震,“你到底知道多少?”她的观察细微,甚高于我。
  “你曾经问过我是不是我派高句丽人行刺秦王。”她说得阴森,却在眼底未曾表现。
  我喝问道:“又是你?”身形一晃,气得战栗。
  “你觉得是我么?”她反问我,语调比我更怒。
  我退后一步,看住她,忖道:“若是她的话,为何她要如此明目张胆呢?”
  她鼻子喷气,“假若我还有权,我首先要杀的人只会是你!”最后的话,她说得咬牙切齿。
  我骤然收缩瞳孔,匪夷所思想道:“权?”是何意思?
  她挥袖,眸色淡然看向远方的景色。“有一些话我必须告诉你,免得你当真蠢钝如猪,中了旁人之计。”片刻思索,她嚅动嘴唇,言道细微。“自西向东,自南向北,无思不服。银菟铜鱼,沙砾堆石。”话音刚落,她看了我一眼后,捎起裙裾便去。
  我不理解,看着她的背影,忽觉陌生得很。
  第二天我早早起身,伸了伸懒腰,打开门。
  忽然眼前的光芒遮住,我抬眼看去,不禁讶住。“尔月?”
  她的脸色姣好,笑颜生俊色。“早安,姑娘。”她的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盘子上放着一些纸张。
  我吓得说不出话,看住她傻了眼。
  跟前的尔月笑得皎洁,丝毫没了最初的沉暗阴霾。
  “姑娘不让奴婢进去伺候么?”她细声问道,有些自卑。
  我立马回神,让路请她进。
  她看了看榻上的凌乱,毫不犹豫地便上去收拾。放下托盘,她道:“奴婢不在伺候的这四个月里,姑娘都不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仿佛喃喃自语,又似告诫。
  我道:“尔月你……”说着,再也接不下去。
  她侧过脸,眼神黯了黯。“奴婢想清楚了,若再灰心颓丧也是于事无补。既然他想我好好活下去,那我就活下去。”她一笑置之。
  “对不住!”我想说,其实罗士信是我间接害死的。虽然我已替他报仇了,可还是心有愧疚。
  她扭扭头,双手覆盖我的手背。“姑娘毋须道歉,你做得已经够了。他不怨怪姑娘,奴婢如是。”
  我脱开她的手,抱住她。“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姊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姐姐。”她长我几岁,我早已视她为亲姐。
  “姑娘……”她颤着喉咙,感动不已。好会儿子,她把我推开。“奴婢打算回来这儿伺候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的。”
  我疑惑望住她。
  她道:“奴婢在半年前收到了一沓纸张,不晓得是何人放在门外。待奴婢出去时,已没任何人的踪影,就见地上有一沓纸张便觉好奇。纸张上头放了一张布条,写着‘沉冤亲启’。奴婢不敢有所动静,遂只能等姑娘回来。”
  “半年前?”我自语,摸着下巴想道:“岂不是在我攻打刘黑闼之时。”
  她继续道:“本来两个月后待姑娘回来,奴婢便将纸张交还姑娘手里。偏逢他……战死沙场,奴婢心已成灰,遂迟迟未把纸张交给姑娘。几日前,奴婢听外头的丫头们讨论,姑娘的妹子段夫人来府了,奴婢生怕姑娘与妹子不和,遂前思后想还是来一趟天策府。”甫毕,她朝我羞赧一笑。
  我知道她担心我,也明白她的苦心。
  “你把那沓纸张给我罢。”我道。
  她从托盘上拿起了一沓纸张,递入我的手里。
  共计十来张的纸,纸上真是奇形怪状甚都有。有些纸空空白白,一点墨迹都无;有些纸只画了半张;有些纸甚至只画在不同的角落处,右上角、左下角、正上角……应有尽有。
  我摆弄着纸张,百思不得其解。
  “姑娘如何?”尔月轻声问道。
  我摆头道:“看不懂!”有些丧气。
  “不打紧,”她笑着瞅我,“姑娘先梳洗一番,用过早膳后再行思索。”
  我转了转眸子,觉得也好。
  把一沓纸张从头至尾、从末到前往复查看,都发现不到丝微端倪。
  假若……阎立本在此就万事大吉。
  初九日,突厥侵犯原州。
  十一日,突厥进攻朔州,击走李唐右武侯大将军李高迁。
  李渊在忧心忡忡之下,令尉迟恭带兵救援。
  十二日,突厥袭扰陇州。
  尉迟恭以护军的身份,再次奉命进击颉利可汗。
  闻言,我大吃一惊。
  尉迟恭乃二公子的人,李渊明目张胆任命尉迟恭,是否说明李渊已不恼二公子了?
  如此说来,这是个大好机会啊!
  吴王李伏威与其将辅公祏二人不和,辅公祏趁李伏威入朝之际,早已窃据丹阳,自立为王,立国号宋,年号天明,聚众十余万。
  八月,辅公祏举兵反唐。
  李渊命赵郡王李孝恭为帅,李靖为其副将,率李世勣等七大总管东下讨伐宋王辅公祏。
  颉利可汗率十万兵马越过石岭,大举进犯太原西南边陲。
  李渊先将李靖调配北方,命其为行军总管,统率一万余江淮士卒驻守太谷,与并州总管任瑰迎击突厥兵。
  可由于突厥来势凶猛,诸军迎战连连失利,任瑰全军覆没,唯独李靖的军队得以保全。
  不久,李渊又调李靖为灵州道行军总管,以抗击东突厥。
  九月时分,李渊打听到洛阳百姓大兴地传唱歌谣,所到之处皆是唱道“天策小朝廷,秦王非阿斗”。
  闻言,李渊又气又急。连忙派人查探,才知原来是一个名叫王眰的人兴起。
  一座天策府,竟有“小朝廷”的雅称。
  难怪之前便有人向李渊说“秦王恃他大勋,不服居太子之下”。
  如此一来,岂不是应验了歌谣所唱?
  二公子不甘心居于人下,尤其是大公子。
  二公子不是阿斗,他的手段、才能、计谋远胜大公子。
  十月初,二公子带领我、段志玄和秦琼返回长安。
  十一月,二公子忽然授意秦王妃进宫孝事李渊,恭顺妃姘,尽力弥缝,以存内助。可想而知,为了重新博取李渊的好感和倚重,他是要秦王妃以身犯险,进宫成为细作,探秘李渊的日常之事。
  我听着觉得愤怒,本想寻他说理一番。
  听房玄龄说,他已经进宫问安。
  我三下五除二地换好朝服,赶往太极宫。
  以为二公子在里头,谁知道只有李渊与裴寂二人促膝谈心。
  看着我的失礼逾越,李渊并未怪责。
  我赶快跪下行礼,他稍提起手,示意我起。
  冷睨裴寂几眼,我遂移开头,不愿见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
  李渊淡声道:“你匆匆忙忙的,找朕可是有急事?”毫无在意料之外。
  我张着口,突然语塞。转而心道:“若我把事实说了,不仅是欺君之罪,且还令二公子和整个秦王府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脸色骤然变青。
  裴寂道:“段将军,陛下问你话呢!”见我脸色乍变,他的双目有些微妙变化。
  他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看住他的眉色,突觉一切心思都烟消云散。“微臣回京数月,却未曾进宫向陛下述职,请陛下降罪。”单腿跪下,拱手。
  李渊轻叹了声,“起罢,你总是中意跪着,不累么?”似在取笑我过往的一切滑稽。
  我道:“陛下九五至尊,跪着实乃臣之荣幸。”
  李渊大笑开怀,瞄瞄我后,看去裴寂。“这丫头,朕以为她伶牙俐齿,原来她还嘴儿甜!”
  裴寂“噗嗤”一笑。
  骤然只听侍臣唤了一声“张婕妤到”。
  裴寂的脸惊悚般地漫了开来。
  我阴阴而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张婕妤西施之貌,飞燕之态,当是楚楚可怜,教人爱不释手。
  李渊将她抱在怀中,疼爱的情语尽显唇边。见着年轻貌美的张婕妤,李渊的心好似倒退数十年,还是年少轻狂的公子。
  裴寂白着一张脸,双手抖得缩入了袖子内。
  我鼻子吸气,心里嘲笑不止。我拱手弓腰,拜见张婕妤。
  见状,李渊取笑问道:“沉冤,你怎的现儿才行礼啊?”
  我一愣,不知他所问。
  他眉头舒扬,醉如春风。“肯定是你见着朕的婕妤,痴得无法行礼!”
  头一回见他这么自负轻薄!
  我心神领会,故作痴迷。“陛下言之有理,是微臣失礼了。”瞟了眼裴寂,偏见他的唇色竟也是白的。
  方谈半晌,李渊邀我和裴寂进偏殿用膳。
  跨入门槛时,我以为总共只有四人,原来还有四公子与云桑。
  我与他猛吃一惊,脸色骤变。
  云桑热情地拉过我的手,向我问好。
  我敷衍她,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四公子。
  他怎么也在此?
  待李渊和张婕妤落座,我与裴寂随后也跪坐下来。
  一场晚膳,食不知味。
  见着帝妃你侬我侬,情比金坚,裴寂已是抖无可抖,眼神空幽。
  我看到裴寂的狼狈相,残忍冷酷撩拨着我的心。我看向了李渊,拱手贺道:“微臣突发奇想了一首诗词,想念给陛下听。”
  李渊低低地“噢”了声,虽有疑问,却也洗耳恭听。他摆起手,命我赋诗。
  四公子蹙起眉头,嘴角上抬,眯眼盯住我的神态。
  我看出他的厌恶之心,冷漠地瞥他一眼后,开始念道:“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西汉武帝的《秋风辞》?”李渊闻出了诗句来源,不足为奇。
  我恭敬道:“陛下英明!”
  他慷慨地大笑。
  我瞄瞄裴寂无形的双目,忽来奇想。说道:“汉武帝纵然大一统,也徒然是寡情薄幸。陛下圣明神武,专一痴情,实乃我等有所共鉴的。”
  话音刚落,四公子的嘴唇下落,下颔缩紧,目色淌着一层氤氲。
  裴寂低着头,双唇激灵。
  李渊但笑不语,搂紧了身旁的张婕妤。
  看到裴寂如此,我心痛快。
  云桑笑道:“臣妾听了段将军这首诗后忽然想知道,若陛下痴情,那齐王殿下是否也痴情呢?”
  我“腾”地怔了怔,眉心凹陷。
  四公子忽的低喝道:“大胆!本王与陛下焉能作比?”
  云桑开始造次,“臣妾自幼听闻,关陇李氏乃亘古少有的痴情门阀,若是遇着心仪之人,纵然玉石俱焚也不就此放过。”瞟着四公子,她笑得纯真。
  李渊敛笑,松开了抱张婕妤的手。“齐王妃所言是甚?”声音平复,双目如狐猎视着她。
  我心里不妙道:“云桑是疯了不成?”
  李渊怀里抱着可人儿,云桑偏偏要说甚“痴情”,如此说来便是讽刺李渊不能遵守“痴情”的承诺,不能为窦皇后守情终生。
  我直起身,支腿用膝跪着。“齐王妃之言出于无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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